第2章 松绑
作品:《无端想念》 昏暗的房间内,黑色的人影慢慢进入了李尔言的视野。闻到了淡淡的龙井茶香,这是他熟悉的味道,这让他想起来昨夜,交缠的画面慢慢涌现在他的大脑中。他感觉头痛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李尔言觉得像在做梦,很不真切。腺体传来阵痛,他不由自主地想抬起手去触碰。可是锁链太沉,李尔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碰到。手指触碰到了腺体,他感觉到腺体肿了。黑影越挨越近,高大的身影慢慢显现在李尔言面前,李尔言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
呼吸停滞。
眼前的alpha有着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充满冷意的眼睛,整体看下来就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李尔言看着眼前的alpha,直到与他对视。然后李尔言无措地把头转在了别的地方。
李尔言:“……”
李尔言想,反正还是那张八百年不变的冰山脸。
李尔言看到许郜宁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走到了床头。李尔言依旧保持着看着前面的姿势,余光看到身旁的灯光被遮挡住了。
他现在脑子很迷糊,很难集中注意力,可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他感觉全身都很热,不安笼罩着他,他意识到自己在发情期。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附上了李尔言的后颈。在惊吓下,李尔言瞪大了双眼。一股冰凉的寒意直击大脑,他瑟缩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往后退,那双手微施了点力,腺体传来一阵疼痛,眼泪有点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omega呜咽道:“你住手……”
眼前太黑了,加上眼泪盖住了双眼,李尔言看不清许郜宁的脸。
alpha保持着摸腺体的动作,然后拨开了李尔言的头发,把手覆在了上面。
冰冷的嗓音传入耳中,许郜宁说道:“你还在发烧。”
然后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会,在李尔言的额头上贴了一个退烧贴。
“待会我会叫来医生。”
明明离得那么近,可李尔言却觉得声音很远。
他虚弱地张嘴说道:“我在发情期,是吗?”
真奇怪,自己在发情真么会不知道。
昨晚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李尔言不敢确认那是不是真的。他真的希望那是梦。
许郜宁没有说话。
腺体传来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李尔言知道,他被永久标记了。
李尔言有点按耐不住了,他问:“为什么这么疼,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标记我了吗?”
许郜宁知道李尔言指的是什么。
许郜宁的手突然捏住了李尔言的脸,冷漠地说道:“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结婚吗?”
脸被捏得有点疼,李尔言艰难地抬起两只手来想要拿开那只手,可怎么都不行。
李尔言有点生气,他喘着气说道:“我在问你是不是标记了我。”
李尔言看不清alpha的表情。
“是。”
回答得好理直气壮。
许郜宁松了手,光线太暗,李尔言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尔言又说道:“那为什么我还是那么难受。”许郜宁边收拾药箱,边说道:“你是劣性,昨天持续的时间不够长,信息素注入的不够,所以你现在才这么难——”
“我是被永久标记了吗?”李尔言难过地说道。
“受”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你既然都清楚,那就没必要问了。”
“你是一个不遵守诺言的坏人。”
“……”
许郜宁没有接话,就好像是默认了一样。
李尔言觉得很难过,他不明白许郜宁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过来,又为什么要打破约定来永久标记自己。难道是要报复他,可是他觉得他没做错任何事。
李尔言想,许郜宁大概非常讨厌自己。
许郜宁好像并不在乎李尔言说的话,收拾好床头柜的药箱,摸了摸李尔言的头发,说道:“你的腺体肿了,我给你贴了消炎贴。”
李尔言低头不说话,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许郜宁只能看到一个饱满的后脑勺和听到omega微弱的抽泣声。
只要李尔言能在自己身边,他不说话也没关系,做什么都没关系,就算讨厌,甚至是恨自己都没关系,许郜宁这样想着。
许郜宁收拾好准备离开,听到omega带着哭腔说话。
“我讨厌你。”
短促的笑声传入耳朵,李尔言看着眼前的alpha。许郜宁停在omega的面前,灯光已经没有被他挡住了,李尔言看清了许郜宁的脸。
他的眉毛微皱,眼睛很黑,嘴角微微地向上扯。
李尔言心想:他在嘲笑我吗?好像不是,他看着有点难过。
“没关系。”
许郜宁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你说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
李尔言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事情已经结束了,可许郜宁不仅要关住自己,还要和自己结婚,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发展得太奇怪了。
他很想大哭一场,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被永久标记了。
他感觉许郜宁一直在看他,可他又不想抬头确认,因为他不想和他对视。过了一会,他听见了脚步声,许郜宁应该要出去了。
关门声响起,许郜宁走了。李尔言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房门。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过了一会,李尔言重新躺下,因为退烧贴冰冰凉凉的,所以他慢慢开始平静下来,虽然依旧很难过。他觉得许郜宁变了,脾气变得更大了,还变成了不信守承诺的大坏蛋,想啊想,他想起了刚刚做的梦。
在八年前,李钦和顾北朝意外离世。梦里,是从许家离开的夜里发生的事故,但这与现实有些偏差。在李尔言上高二的时候,李钦和顾北朝从国外回来,在高速公路上与一辆白色轿车相撞,两人皆因失血过多而死。等他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李尔言很难过,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李钦和顾北朝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给他过生日。可没想到,等来的确是二人死亡的消息。
李钦特地找了一位国内的工匠大师,给李尔言打造了一架独一无二的钢琴,可意外发生之后,李尔言就不知道那架钢琴的去向了。他想啊想,很想吃顾北朝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很想李钦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宽敞的大床上,被子的一块微微隆起,omega眼睛湿湿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又哭了。
突然,门锁响了。李尔言以为许郜宁又进来了。可他没有闻到熟悉的龙井茶香,也没有听到冰冷的声音。他正想起身看一下是谁,就听到来的人和自己说话。
“李先生,该吃饭了。”
听声音,李尔言猜测她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微微侧身,探了一下头,看到了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
这个保姆站在那不动,说道:“李先生,我开灯了。”
李尔言艰难地坐起身来,抬手把眼泪擦干,说道:“好的,麻烦您了。”
“咔嚓”一声,房顶正中央的玻璃吊坠式的灯被打开了,整个房间被照亮了。刚刚只有一盏台灯提供一点光亮,现在整个房间这么亮堂,让李尔言的眼睛有点受不住,李尔言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保姆已经走到床前了。虽然八年未见,李尔言还是很轻松地就认出了她是高阿姨。她是一直照顾许郜宁的保姆,李尔言没想到,八年后竟然能再见到她。和之前相比,高保姆脸上多了许多细纹,头发也变得花白了,李尔言感觉她苍老了不少。
李尔言看着她说道:“高阿姨。”
高敏似乎很惊讶,她大概没想到李家少爷八年后还记得自己,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李先生还记得我。”
“嗯。”
高敏发现李尔言的眼角在反光,知道他刚刚肯定在哭,肯定是许先生又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或者是说了什么伤他心的话。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气。
“饿坏了吧,来,吃饭。”
李尔言看着碗里的食物,小米粥、清蒸虾仁、清汤面……
怎么这么寡淡,反正都发烧了,吃点炸的食物会怎样。
高敏看着李尔言耷拉着脑袋,觉得他肯定是觉得这饭菜太清汤寡水的了。
她说道:“许先生特地和我说了,您现在在发烧,不适合吃过于油腻的东西,清淡的食物更加适合。”
李尔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谢谢高阿姨,我会尽力吃完的。”
只不过,他现在不太方便吃。他举起两只手,两条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李尔言看着高敏的眼睛说道:“可是高阿姨,我这样怎么吃饭呀。”
高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正想说自己来喂他,李尔言就和她说道:“高阿姨,您可不可以和许郜宁说,让他先给我松个绑。”
高敏看着李尔言,发现这孩子比之前还瘦,脸色也比之前差很多,觉着这孩子也是可怜。
她把食物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李尔言的头,说道:“好孩子,阿姨去帮你问问。”
李尔言微笑道:“谢谢高阿姨。”
书房里,穿着黑色家居服套装的alpha正坐在电脑前,修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游走,他的左耳戴着一个白色无线耳机,嘴里正在说着什么。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保姆在门外说道:“许先生。”
许郜宁说了一句:“进来。”
然后和电话里的人说道:“好的,再见。”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高敏,问道:“怎么样?”
高敏搓了搓手,说道:“李先生说,他的手被缠着链子,不好吃饭,他说让您先给他松绑。”
alpha面无表情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李尔言呆呆地看着桌上上摆的食物,他很渴,他想要喝水。
食物里混着一杯棕褐色的液体,李尔言想,这应该是冲泡好的感冒药,杯口还冒着热气。
他正想抬手拿玻璃杯,突然,“咔嚓”一声,李尔言迅速把手收回,保持着端坐在床头的姿势,目不斜视地盯着床头柜。
许郜宁走进门,看到omega端端正正地侧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食物。
房间里充满了栀子花香,是李尔言信息素的味道。他没有贴阻隔贴,加上正处于发情期,信息素的浓度就更加高了。
许郜宁感觉喉咙有点发痒,喉结因吞咽而上下移动。
许郜宁慢慢走到床头,李尔言用余光瞟他。
他的手上怎么没拿钥匙,难到这个锁链是指纹解锁的。或者是他把钥匙放在口袋里了?
许郜宁顺手拿了张凳子坐下,然后伸手拿了装着感冒药的玻璃杯,递到了李尔言的嘴边。
“?”
李尔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喜欢一点强制爱[哈哈大笑]这很戳我xp,你们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