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幸她

作品:《珍珠蒙尘

    “太,太子……”


    平芜落榻的一瞬,伸手赶紧将被子被子裹住了自己,仅露出那张白玉似的面颊,那下颚尖细的,指尖却捏住被褥。


    四根十指纤细着,现下许是有些怕,指节泛白,倒是不敢看他。


    汤徵见此眼底的墨色倒似淡了些许,只侧身重新将人揽在怀里,后又歇了片刻才命人进来梳洗。


    平芜见着人走了,这会儿倒肯将被子松了松,只转头瞧见是芳草和红绡上前掀开床帏,才缩在被子里穿好衣服。


    “姑娘,姑娘。”


    唤了两声,芳草倒以为人又晕了过去,毕竟昨个儿夜里两人闹得厉害,那红烛摇晃着近乎烧了大半夜才熄灭。


    回想夜间送水的情形,红绡还有些懵懵懂懂,倒是见着平芜此时已然从被褥里冒出了头,连着要用手搀扶着两人才缓缓下地。


    连脖颈间红痕淤青尽显,有些像是人拿手掐出来的,但是手臂就有牙印。


    红绡一愣,还是芳草此刻将平芜的手放到红绡手里,复才行了几步从那柜子里掏出一披风将人罩着。


    保管那些个痕迹都漏不出来,才肯安心拨了珠帘叫其余洒扫丫鬟来打下手,由是那床榻上的被褥被人撤下去,内室一阵忙活。


    人却带着往那铜镜前坐着“姑娘,若是身子疲乏的厉害,不若待会儿用了早膳再歇歇。”


    太子已然大半月未来,若是入了后院也大都去揽芳阁,谁料昨夜儿里那样……听得屋外的守卫都红了耳。


    “嗯,芳草,你待会儿去管太医要副避孕的方子来。”


    太子正值年少,榻上那事叫平芜一时有些吃不消,现下仰春儿月份大了往后恐都要宿在其屋里……一切还是小心的好。


    平芜阖目,现下她还没做好要替太子生孩子的打算,况且,现下她就无名无分,一切要尽早安排。


    “姑娘这是……”


    红绡闻此倒是知晓了平芜的用意,只说了一半却又没继续说,还是芳草此刻递上帕子要平芜敷面,一面闻声道“姑娘是有数的人,可是太子……”


    这是叫平芜去探过太子的意思了。


    其实以往太子幸谁,只要太子走了便都会叫人送上一碗避子汤来,可太子昨日接连幸了姑娘几次,今早走了也没个响儿。


    若说是忘了,从前那会儿太子倒也缠的不少,也是没见太子是会叫人安排避子汤给姑娘来喝的。


    “你觉得太子会叫一暖床婢生下带有皇室血脉的孩子?”


    说是暖床婢,可宫内宫外的人都道些什么,平芜不是不知晓的,她不想是不愿想,可不是不清楚。


    “姑娘,或许太子……”


    “好了,这事你若不想做那边先去禀了太子,他没意见了你就端来给我。”


    见着收拾得差不多,平芜伸手将红绡一并拉过遂去了外室用膳。


    芳草见此,只好低首出了梨园,进那书房的时候程安还在屋外,见着是芳草倒是转身让了路。


    芳草入内几步,先是阖目叩首,后待到一旁太子示意她去说,才将屋内自己与平芜的一番话道给了太子来听。


    “你说,她管孤要避子汤。”


    汤徵自梨园回来正在书房处理些折子,那案牍上还有些书册纸张,倒是汤徵持笔闻此倒抬眸。


    那眸色说不上来,只黑压压的若乌云蔽日,此刻眉间带着一抹郁色,芳草只微微看了一眼,后将头又低了些许,音线带着颤“姑娘也是为殿下考虑,不想小皇子或小皇女来日因着她而受拙。”


    这番说法芳草原以为太子会信,只此刻汤徵倒是收回了视线后又嗤笑道“她倒思虑周全。”


    后又没了响儿,芳草还在跪着,汤徵写了一会儿后又撩笔“你去告诉她,太医把脉早已说过其身子有损恐一辈子都不会有孕,叫她安心侍奉即可。”


    声音传来的一瞬,芳草还道了诺,只想着那袭话语,在回梨园的路上终是犯了难。


    姑娘身子有损,恐一辈子不会有孕。


    这,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一路踌躇,倒是红绡见着她两手空空还以为是太子回心转意,遂喜滋滋地去告诉平芜,说是芳草没端那避子汤来。


    “汤药呢?”


    以帕掩唇,平芜倒是大信太子会叫人有孕,所幸还是转头去问了。


    “姑娘,奴婢问过太子,太子说您不必服用此药。”


    “为何?”


    见此,芳草只得再度跪下,后还是将太子的话道了出来“太子殿下说,姑娘身子有恙,恐不易孕有子嗣,遂不必担心有孕。”


    哐当一声,原是平芜的手无意触碰了一旁茶盏,这会儿内里的茶水刚烫着,遂倒是灼了一处皮肤通红。


    还是红绡见此赶紧上前攥着平芜的手,后吹了两下见着还红便心疼地不行,意有责备地去往地上的芳草。


    芳草见此倒是跪地叩起了头“姑娘明鉴,这事儿是太子说得,奴婢真不知道,姑娘身子好好调养来日定会……”


    “不必说了。”


    平芜抖了抖唇,许是烫的一哆嗦,后眼尾颤了颤,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女子在世,谁人不是想着能嫁一人相守终身,哪怕是给人做小,来日母凭子贵也亦能翻身,可……她却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


    攥了帕子,平芜低眸,半晌还是叫红绡去将人扶起来,后憋红了眼,不说话了。


    起初芳草还要再劝,可到底是觉得这是在姑娘心头捅刀子,遂只能默默守在平芜身边,望姑娘能看开些。


    平芜心中落寞了一阵儿,可太子却在榻上将人弄了几遍后又俯身在其后肩胛骨的位置咬上一口。


    那面骨皮上汗津津的,汤徵一口咬下去带着些许畅意,这会儿平芜却似感觉不到疼,只眼神空荡着望向那面床帏,伴随着汤徵牙尖刺破了嫩皮,倒是眉头微皱了几分。


    汤徵见此好心松开了,遂一手将人翻了个面后低头伏下去,那处小衣被人扯得凌乱,现下倒似半露在外面,平芜感觉心口一重,到底是低头。


    她好似看见了那人发顶,伸手想将人抬起来却叫人头顶往那处埋得更深了些,这下平芜面色潮红,顿时连半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太子殿下,起来吧。”


    平芜别过了头,其双目微阖着,鼻尖还似带了些许细汗,这会儿开口睫毛也颤动了几分。


    嗓音弱弱的,像在祈求。


    太子一日虽只来梨园一次可少则要幸她一回,更何况这日日都来,现下还是日间……


    她怕有人进来。


    “阿芜,你怎么这处生的这样小,不及孤的缎面枕头软和。”


    这是太子说得,他抬起眼,似是带了些笑,只手掌却张开往那处握了一会儿,似真在丈量般,语气半是正经。


    这会儿平芜心下一嗬,后又气得紧,暗叹太子竟将她那处与,与他的缎面枕头相比……真真是,混,账。


    平芜气得紧,连着那处起伏,可到底不敢去骂太子,随即撑着上半身子去拍开某人的手“那太子去找仰良娣好了,她有了身孕身子难免丰腴些,恐更合太子殿下心意。”


    只一股脑儿地说出来,那话顺溜地带着身上某人动作一顿,平芜此刻倒似动了动身子,微微垂眸,好似才念着不妥。


    汤徵也没料到平芜会这么说,好似话里真有些醋溜溜的,倒像两人是那少年夫妻一般恩爱不疑。


    可若论夫妻,他便想着汤朝……汤徵紧跟着眉间一皱,这会儿倒肯在平芜身上下来,后又下床去寻腰带,这是穿衣要走。


    “太子……”


    平芜几欲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原是太子此刻侧身刻意避开了一样。


    平芜见此倒知晓是其口无遮拦,可应着这人不理倒是没再说话,遂只叫人去了。


    平芜在榻上接着又挨了两刻,后似午间小憩的时辰过去了才起身,彼时平芜正穿着芙蓉花样的绣鞋,到那碳炉跟前烤火。


    芳草和红绡却从外屋进来,此刻红绡面上似还带了些许喜色。


    平芜开始不知,只以为是这年关将近,是管家的压岁银钱快要发下来,到时府内丫鬟都有新衣穿才会如此,只等红绡将头贴近了耳语才知晓喜从何来。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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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良娣,小产了?”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平芜还没怎么转得过弯儿来,倒是红绡却拉着平芜的手,像是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来。


    “姑娘,谁让她一天天肚子里装坏水儿?整日里惯会以小皇子的名义叫嚣,现下也算是她活该。”


    这可不是红绡胡说,只平芜听了内心却没多少喜悦,只后续问了芳草一些话“孩子怎么没了?”


    她当日知晓一个女子有了孩子的不同,那仰良娣虽说是有些心眼,但可谓是为了固宠,只如今却失了孩子,当真……难料。


    “姑娘宽心,这事儿跟咱们院没关系,听说是仰春儿自个儿听闻太子日日来姑娘这,倒似拈酸吃醋的紧,内里心中气闷,一时不察竟歪了脚……”


    芳草说着,这事在外边儿已经传开了,虽然太子已然带着太医过去,但那五个月的孩子还未满月,听说跌倒的时候肚子朝下,那孩子可不悬得紧。


    八成是活不了。


    “此事不要再论,仔细落人话柄。”


    “诺。”


    听了一耳朵,平芜倒没再说什么,只太子忙了一下午,那仰良娣醒来大哭大闹,还是太子叫人按着才肯喝些补汤。


    小产的人格外虚弱,加上仰春儿本就不是生得花容月貌,只平日里还勉强看得过去的脸现下愁容满面,连着整个人萎靡不振。


    汤徵自是不愿再待下去,遂连仰春儿的药都没呷着几口,便回了书房。


    平芜挑灯直到戌时,倒是望向内里烛火摇曳,还是芳草此刻倾身上前,替其拢了一侧衣衫“姑娘,太子今夜怕是不会来了……”


    今日的事闹得这样大,连着东宫后院人仰马翻,孩子却还是没保住,那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是长子……


    长子,他一定很期待那个孩子吧……


    默念着,平芜膝上的手紧了又松,后似释然般淡然一笑“我省得,这便熄灯。”


    平芜在梨园呆了几日,汤徵自仰春儿小产后倒是也去探过,可雪天冰封,终究叫人足以舍弃那为数不多的温存。


    太子来梨园的时候是仰春儿小产的第十日。


    那夜狂风,连带着树梢拍的窗棂哗哗作响,那房内一盏烛火罩在笼里好似鬼影,平芜闻得那雪压断树枝的啪嚓声,心下似有几分怕。


    遂命两名丫鬟紧闭了门窗,此刻将身子埋在被褥里,只留榻上一块圆鼓儿形的小包来。


    汤徵一人挥手叫人退下,后才盯着榻上几息,以手褪了鞋袜,才伸手扯开那人被褥躺了进去。


    内里的温度没有多暖和,反跟外间没什么两样,汤徵没说什么,只一把抓住那人乱动的手,连着腿也给人夹紧了“是孤。”


    “太子……”


    平芜闻声伸手往身前人面上摸了摸,果真触着一温热肌肤,骨相极好,皮质也恍若浑然天成。


    是太子。


    平芜默了,后淡淡收回了手,只往那处暖源靠了靠,平芜安静地阖上了眼。


    汤徵见此倒没动,只夜里烛火燃了半晌,平芜觉得闷热的紧想从某人怀中退出去的时候却叫太子一把揽了回去“热?”


    这时候平芜才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迷瞪了一会儿却被太子惊走了瞌睡虫,她确记得梦里梦见太子,可不料却在眼前。


    遂赶忙从太子怀里退出来,滚了一圈却被太子拽住了手腕叫人拉回来“孤要幸你。”


    某人眸色渐深,盯着榻上那人露出的半截小腿,声音带着喑哑的偏执。


    “不,不行。”


    平芜自是不愿,她才从梦里醒过来,还要再去睡个回笼觉,这人却要幸她,那岂非又要不得好眠?


    如此想着,平芜伸手去推他,可推了两下跟前那人纹丝未动,反将平芜的手心都押红了。


    那人却双手攥着平芜的掌心,手指穿插着直至掌心相贴,两人的身体也在此刻契合,连着喘息还没吐出,耳畔却传来某人压抑的粗气。


    平芜双眼有一刻的失焦,倒似到了极点眼尾便通红着落下泪来,双腿胡乱蹬了几下,连脖颈的青筋也叫人一口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