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已觉迷

作品:《三阿哥今天回来了吗

    阿月转过头,勾起一抹嘲讽的角度:“我做了什么?”她虚虚捧起济兰的脸庞,看着这张久违的脸。


    “阿林,你去问问那水中月,我的那什么女主光环,好用么?”


    阿月说完,推开济兰。济兰身后便莫名涌起潮水,带着无法抗拒的阻力,将她吞噬而去。


    “哎呀!”济兰攥着被子,从梦中惊醒。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上无法忽视的黏腻,原来她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


    济兰扶住自己的心口,身体剧烈起伏着。济兰只记得,阿月变成了很可怕、很陌生的样子。她冷着脸倒药的动作,诡异的与胤祉拿着刀片自言自语合上了。


    “是梦,是梦。阿月不是这样的人。”济兰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说的哪个阿月,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济兰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绕过耳房,防止惊扰了桃夭。这种小心翼翼,莫名让济兰想起以前还在醉春楼时,每天像老鼠过街。


    济兰不禁苦笑,怎么最近老想起以前的事。出了自己的小院子,济兰才发现,院子的树影里,影着一个寂寥的身影。


    正是胤祉。他面前的桌上,无书也无茶,就这样空坐了许久。济兰见状,不想打扰他,正想着悄悄离去。胤祉却像背后长了眼睛。


    “阿林。”


    这名字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促使济兰停下脚步,来到胤祉身边。胤祉依然看着天上高悬明月,好像刚才不曾看见济兰。


    “我偷偷见了八弟了。”


    济兰面上莞尔,心里疑惑,胤祉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八阿哥出事,于情于理,胤祉都要去看望,怎么用上偷偷这词了。


    胤祉自顾自述说起来。原来,胤祉良心亏欠不过去,又借着落了玉佩,转头回了八贝勒府。也是正巧,胤禩当时正一个人坐在外厅。


    胤祉和胤禩两人,曾一同考校、一同监国、一同办差,到底有些默契。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


    胤禩没有看胤祉:“恭喜三哥得偿所愿。”


    胤祉艰难扯动嘴唇:“八弟,此事与我无关。”


    与此同时,胤祉为数不多的良心,终于消失在那把唾手可得的椅子前。


    胤禩心知肚明,将手放在没有知觉的腿上。他这一出事,不仅那些传教士再没有容身之处,还连累了一向和传教士交好的胤禟。据传,胤禟已经自责的几日不出门,日渐消瘦,衣服都空了。


    胤祉不敢和胤禩的目光对视,胤禩也没有强求。他的嘴一张一合,落在胤祉耳边仿若惊雷:


    “三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行不义,必自毙。”


    胤祉抬头,对上胤禩平静的眼睛。现在,胤祉终于可以在济兰面前展现他的惊慌了。胤禩猜是胤祉害得他,可胤祉根本没想胤禩直接一辈子站不起来。


    济兰看着面前说着说着,声泪俱下的胤祉,原本遗忘的梦境再次清晰。胤祉崩坏的脸,和阿月面无表情的脸重叠,让济兰不自觉喃喃:


    “女主光环,好用么?”


    一切都静止了,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了。济兰眼睁睁看着胤祉猛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刚刚,在说什么?”


    胤祉再清楚不过,济兰就是地地道道的土著!这话又是谁教给她的!是谁一直以来,在看他的笑话!


    “阿月……”济兰柔弱的声音传来,她被胤祉的失态吓到了。胤祉刚准备放手,细细盘问济兰,后知后觉发现,济兰没有在撒娇。


    “阿月,我的同乡,早死了。”


    济兰看着低垂眼睑、神色莫测的胤祉。这时的胤祉,在阿月眼中,同胤祉脑后的新月一样,看不清,间隔千里。


    “阿月……阿月……哈哈哈哈哈,是,我早该知道的。”


    济兰被吓得无力跌坐在地,看着胤祉状若疯魔地仰天长笑,那笑声中止不住的凄凉。胤祉笑着笑着,情不自禁拭去了眼泪。


    难怪胤祥如此巧合得了破伤风,难怪胤禩莫名瘸了腿,难怪他每次做正事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是后宅妇人的斗争手段啊。


    只有这样,阿月的主角光环,才有用。


    胤祉笑着笑着,又病态把济兰从地上扶起来。不顾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温柔地将济兰头上那一支素簪抽掉,看着一头青丝如瀑落下。


    “阿林,你知道九门提督隆科多么?”


    济兰头甩如同拨浪鼓,她哪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只听见胤祉低低说:“我知道,德妃与他有染。”


    济兰眼睛睁大了,爆发力气挣脱胤祉:“你疯了!德妃娘娘品行出众,为人谦和,宫中无人不以为榜样!”


    此时的胤祉,在济兰看来,如同陌生人,形如鬼魅。往日里的翩翩君子,怎么会对自己的妃母说出如此恶毒的诽谤?


    不知不觉,济兰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泥地上手足无措的粗使丫头。而这一次,没有那个风光霁月的公子踏月而来了。


    胤祉眨眨眼,看着济兰狼狈后退,防备地看着他。他当然知道,自己所行所为,在土著眼里,除了疯了,还有什么理由?


    “我说笑的,你怎么当真了。”


    胤祉像往常一样笑了,济兰毛骨悚然。


    “市井百姓的戏说罢了。”胤祉站定在济兰面前,月白色的长袍落到地面,一切都仿若初见。还是胤祉和济兰两个人,心境却已经天差地别。


    “阿林,如果我说,这三阿哥的身体里,只是贩夫走卒,你相信么。”


    济兰嘴唇都吓白了,直哆嗦着。她的三爷,莫不是干的亏心事太多,给反噬了?


    “不要说胡话了……”过度的紧张,反而让济兰冷静下来。但这点冷静,不足以让济兰恢复力气站起来,拦住越走越远的胤祉。


    “阿月!阿月!”


    胤祉听见济兰的呼喊声,没有回头。济兰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深。她回了屋子,点了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谁倾诉。


    弘景起夜,看见自己额捏眼下青黑,在桌前枯坐一夜,不禁一惊。然后,他听见了更不可思议的:


    “景儿,你回去尚书房后,便不要归家了。”


    弘景愕然,想问济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见济兰扶住他,刚想张口说什么,就昏倒了过去。


    济兰这一晕,诚亲王府又是乱作一团。然而这与胤祉无关。他很忙,忙到再不来后院,就算与妻子分离,也无所谓。


    济兰醒来,看见不知守了她多久的伊哈娜:“有劳福晋了。”


    济兰听自己声音嘶哑,才知道自己已经大病一场过。旁人都以为,济兰是被魇住了。今儿终于退了烧,才悠悠转醒。


    “确实是魇住了。”面对伊哈娜的担忧,济兰并未多做一词。日后,她也不对胤祉再不来她房里有什么患得患失。只是偶尔夜空晴朗,会出神看着月亮。


    终于等来一个好时机,康熙身体急转直下,甚至常年在畅春园养病。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畅春园的湖面已结了一层薄冰。


    胤祉站在湖边,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湖对岸康熙用于休养的宫殿。


    隆科多,能力不出众,却想做那长孙无忌。想到此,胤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胤禛一样,看不清自己的蠢货,这世间多着呢。


    这畅春园,白茫茫一片,也没什么可看的。胤祉转身,大步向书房走去。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书房内,隆科多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字画。听到脚步声,他迅速转身,恭敬行礼:“奴才给三阿哥请安。”


    “不必多礼。”胤祉虚扶一把,示意他坐下,“事情办得如何了?”


    隆科多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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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三爷放心,这本就是我份内的事儿。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行动。”


    胤祉满意地点点头,亲自为隆科多斟了杯热茶:“舅舅是聪明人。事成之后,便是总理王大臣,也是应当的。”


    “不敢,不敢,那可真是忝列其中。”隆科多双手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


    窗外,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嘎嘎作响。胤祉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畅春园的方向,喃喃自语:“父皇年事已高,却迟迟不立储君,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本王此举,也是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着想。”


    胤祉深知,都是废话。这是一本宅斗小说,只会有一个节点:男主登基。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不是说,主角都会得偿所愿吗?除非这是本虐文。


    三日后,康熙突然病倒的消息从畅春园传出。太医院所有御医连夜入宫会诊,朝中重臣纷纷前往探视。


    胤祉得到消息,却显得异常冷静:“给隆科多大人递话,汗阿玛是真病还是假病,尚未可知。按原计划行事,但务必谨慎。”


    夜幕降临,胤祉换上一身戎装,腰间佩剑。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镜里的亲王,眉宇间的野心再也无法掩饰,无端有一股煞气。


    “三阿哥,是我对不住你。日后我还你一个皇位,还请不要追究”他对着镜子轻声说道,仿佛在说服自己。


    子时刚过,东门、西门两处侍卫擅离职守,悄然包围了畅春园。按照隆科多提供的布防图,他们轻松突破了外围防线。少数忠于康熙的,也被迅速制服。


    隆科多点点头,对身旁的胤祉说:“如今各出入口已受住,不许任何人进出。就算是诸位阿哥、公主,若要来探视,也会一律拦下。”


    胤祉点头。事情太过顺利,让胤祉隐隐不安起来。


    康熙寝殿内,依旧灯火通明。见胤祉带兵前来,鄂伦岱上前阻拦:“诚亲王,皇上已经歇下,您明日再来请安吧。”


    胤祉冷笑一声:“本王有要事面见汗阿玛,让开!”


    鄂伦岱本就算个流氓,直接往门口一横:“恕难以从命。”


    “拿下!”胤祉一声令下,他本来就怕前八党成员去通风报信。身后亲兵立刻上前将鄂伦岱制服。其他侍卫见状,纷纷拔刀相向。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隆科多出来打圆场,亮了他那九门提督的令牌。因为九门提督的特殊,和隆科多乃康熙亲臣,居然就这么放了胤祉进去。


    胤祉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入殿内。殿中烛火昏暗,有着药渣的苦臭。康熙半靠在龙榻上,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胤祉跪地行礼,声音却不见往日的恭敬。


    康熙咳嗽了几声,缓缓道:“糊涂。”他已经猜出,胤祉来这里,是要求什么。


    胤祉抬起头,直视康熙:“汗阿玛龙体欠安,儿臣特来侍疾。如今朝中无储,人心惶惶,儿臣恳请汗阿玛为江山社稷计,早日明诏立储。”


    虚伪,胤祉唾弃自己。已经干出无异于谋反的事情,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哦?”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依你之见,朕该立谁为储?”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胤祉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的话:“儿臣不才,愿为汗阿玛分忧。”


    康熙突然大笑起来,无比笃定:“我早知你心高气傲,却是诸皇子中最糊涂的一个。”


    胤祉豁然站起:“汗阿玛!诸兄弟中,太子无德,大哥失德,八弟废了。儿臣熟读经史,通晓政务,在朝中素有贤名。这储君之位,舍我其谁?”


    “放肆!”康熙猛地一拍床榻,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隆科多又带着一队侍卫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