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沈琳琅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她梦里居然亲了谢尘？


    完了，她真的对谢尘的喉结有非分之想。


    沈琳琅尴尬地甩了甩脑袋，看向白杏。


    “怎么了？”


    “听说柳姑娘病重，夫人急匆匆出府了。”


    沈琳琅闻言，脑子里的那点旖旎尽数散去。


    柳青禾病重？太子厌弃她了？


    不对，太子还没从她身上挖到沈家的把柄，便是心里不满，也不会轻易放弃。


    才会东宫几日又病了，还把消息放给柳棠，沈琳琅左思右想，都没能得出个结论。


    “让花绾查查。”


    德艺宫里，贤妃母子一个头两个大。


    “你怎这般没有耐心，哄骗她几句，她就什么都吐露了。”


    太子端坐在下首，眉头皱起来能夹死一只苍蝇。


    东宫的女人，哪个敢如此诓骗她，言而无信。


    谢皓为此呕了几日，如果不是柳青禾之前说得煞有其事，加之柳棠对她确实有几分重视，他早将人赶出去了。


    “母妃，孤只是让人饿了她几顿，谁知她就病了。”


    贤妃瞪了太子一眼。


    “没用的东西。”


    “母妃，孤什么法子都用了，她就是不愿开口，孤若知她出宫会感染天花，孤定不会同意她出去。”


    太子心里万般懊悔，他原想着等柳青禾回宫，他好好疼爱一番，在她昏头时套她的话。


    可人算不如天算。


    “本宫不是说你。”


    她说的当然是柳青禾。


    “原是无脑的东西，出去一趟，居然长了点脑子。”


    “母妃，且不说她，因着外头的流言蜚语，父皇责骂了孤几次，孤失意，谢尘倒是得意。”


    提及谢尘，贤妃就不免想起沈琳琅，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疼。


    她好好的算计，因着那嚣张的蠢货失败，如今孙昭仪母女都不大喜欢往她的德艺宫来了。


    还有封熙窈，不知有何把柄在沈琳琅手里。


    贤妃想想就头疼。


    “外头的闲话，未必没有他们二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本宫已经想好该如何对付他们，你管好手底下的人。”


    太子闻言，紧皱的眉头终是有点松容。


    “母妃的计划是？”


    太阳正当头，贤妃不坐步撵，提着食盒，从后宫走到勤政殿。


    太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驻足勤政殿门口，额上已经覆了薄薄的细汗。


    王和看到贤妃，躬着身子。


    “虽是深秋，可太阳到底毒辣，娘娘怎这会过来了。”


    贤妃的人给王和塞了一个荷包。


    “本宫新学了一道点心，想给陛下尝尝，劳烦王公公替本宫拿进去。”


    王和没有去接荷包。


    “陛下忙。”


    “你放心，本宫不进去。”


    闻言，王和才把荷包和食盒接过。


    王和提着食盒进来，谢翰思从御案中抬头。


    “走了？”


    “是，贤妃娘娘留下食盒就离开了。”


    王和方才特意放大声音，谢翰思早就知道贤妃来了。


    谢翰思打开食盒，一碟子精致的糕点，食盒盖子端端正正写了四个字——臣妾知错。


    谢翰思将盖子放在桌子上，哂笑一声，以退为进，贤妃是个聪明的。


    “传朕的旨意，朕到德艺宫陪贤妃用膳。”


    “是。”


    谢翰思拈起一块糕点，到底是太子的生母，贤妃既已经认错，他也会顺着台阶往下。


    也该让那些生出心思的人，收一收性子，如此，朝堂和后宫才会和谐。


    “王和，送一道菜去东宫。”


    王和点头，躬身退出去。


    太子被骂了几天，合该给点宽慰，同时也是提醒谢尘和谢澈，太子始终是太子。


    太阳落山，谢翰思的身影如约出现在德艺宫。


    贤妃一袭月白色宫装，一头青丝用一根玉簪挽起，做惯了浓妆打扮，谢翰思许久没见过贤妃清雅简单的模样。


    贤妃保养还算得宜，今夜装扮，倒也不算太违和。


    “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翰思没有伸手扶贤妃，封姿起来，露出一双有些泛红的眸子。


    “臣妾知错，一时糊涂连累了太子，臣妾不敢求陛下原凉，只愿陛下莫要因为臣妾生气，伤了龙体。”


    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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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喜欢功高震主的功臣，同样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小倌一事，明面上确实是因她而起，所以她不能替自己辩解，如此谢翰思才会满意。


    果不其然，谢翰思闻言，沉着的脸稍稍宽容。


    “罢了，朕还是皇子时，你便陪在朕身边，朕不会忘昔日的情分，只是你日后莫要胡闹。”


    “臣妾知道，臣妾不敢了。”


    为表诚意，贤妃下厨做了两道菜，都是谢翰思喜欢的。


    谢翰思看着桌子上的桂花烧鸡，好几年没吃了。


    如今高位妃嫔，也只有贤妃会亲自下厨了。


    “你有心了。”


    贤妃替谢翰思舀了一碗汤，皇后冷淡，做不来这种活，陛下才会有感。


    “只要陛下爱吃，臣妾日日都给陛下做。”


    “不用，宫里有御厨。”


    贤妃没多说，日日吃，会腻，人，日日见，也会厌烦。


    她今日这身装扮，若是日日如此，陛下也会觉得她丢了太子的脸面。


    男人嘛，一向如此。


    一顿饭下来，贤妃伺候得谢翰思很舒服，谢翰思的嘴角已经开始往上翘。


    “陛下，可要在臣妾殿中安歇？”


    贤妃小心询问，装出不敢猜测天子的模样。


    “可。”


    谢翰思很满意贤妃的态度。


    一番云雨，贤妃趴在谢翰思的肩头，面上一副餍足的模样，心中却轻叹两声。


    到底是上了年纪，陛下从前也能动一两个时辰，如今一刻钟，额上已经沁出细汗。


    龙体要紧，她也不敢缠着，更怕陛下觉察出她的小心思。


    “陛下龙体康健，快折腾死臣妾了，臣妾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今夜恐不能继续陪陛下胡闹了。”


    谢翰思在贤妃的肩头掐了一把，轻笑出声。


    “你太虚了，回头让太医给你开几副药补补身子。”


    “臣妾多谢陛下，待臣妾补好身子，定让陛下尽兴。”


    谢翰思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嗯。”


    贤妃打量着谢翰思的神色，涂着蔻丹的手指在谢翰思的腰上画圈，漫不经心开口。


    “陛下，谨王的侧妃人选，可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