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然沈公子待王妃是真心的，可要属下把人撤回来？”


    “继续盯着。”


    主子发话，雾山自然照做。


    “王爷，明日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谢尘点头，初一十五，外出建府的皇子公主和皇家儿媳要进宫给皇后太后请安，太后没了，所以只给皇后请安。


    中秋当日，皇后管着宫中万事，无甚闲暇，所以每年八月十五的请安改到十六。


    “本王知道，两壶酒醉不了人。”


    雾山挑眉，谁知道呢，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


    “王爷，年底成婚，明年的中秋，王妃肯定是陪王爷一起的。”


    谢尘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雾山。


    雾山被那双清冷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扇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让你管不住嘴。


    谢尘收回视线，他不是想沈琳琅，前十几年的寂寥，他都是如此过来的，他已经习惯，沈琳琅入府，他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呢。


    “你明早给沈琳琅带句话，告诉她本王要进宫，让她后日再过来。”


    “是。”


    “对了，让允肆也过来。”


    雾山退下，隐在墙根，跟隐在树上的即白对视一眼。


    翌日，谢尘到皇后的坤宁宫时，太子夫妇和六皇子谢澈已经到了。


    五公主谢嘉颜看到谢尘进来，眼睛跟抽风一样，往上翻了一下，七公主谢乐晗乖巧伏在皇后楚凤君的腿上，另外还有嫔妃抱着咿呀学语的皇子公主坐在一旁。


    “四皇兄，每次都是你最慢。”


    谢嘉颜不满嘟囔一句，其实这也是母妃吩咐的，只有四皇子和六皇子不痛快，太子皇兄才痛快。


    “我尚未迟到。”


    “是没迟到，但是你下回早点来，我们也好早点给母后请安，也不用耽搁母后的时间。”


    谢尘不理会谢嘉颜，躬身朝上首的楚凤君行礼。


    “儿臣来迟，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看了眼殿中的滴漏，红唇吐出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尚未。”


    谢尘身旁的谢嘉颜略显尴尬，她说迟了，母后说没迟，那错的人只能是她。


    “母后，嘉颜的错，是嘉颜看错时间误会四皇兄了。”


    “嗯，那就道歉。”


    皇后还是那副冷冷的态度，除了对七公主，她对任何皇子公主都一样的态度，甚至是对皇帝的妃子，她也没有别的神情。


    谢嘉颜抿唇，余光扫了太子一眼，心里有些害怕。


    “四皇兄，对不起。”


    “嗯。”


    听到了，但是不接受。


    太子起身，带着一众弟弟妹妹给皇后请安。


    “儿臣／女儿／儿媳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太子起身欲行礼时，皇后把七公主往身旁推，太子行礼的同时，七公主也在同他们见礼。


    皇后行事一向如此，让人挑不出错处，贤妃和后宫的妃嫔从多出下手，找不到她一点错处。


    “都坐吧。”


    “四皇兄，你真好看。”


    谢尘刚坐下，七公主哒哒跑到谢尘面前，每次请安，她都要夸一句，屋中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小七也好看。”


    谢尘伸手揉了揉七公主的头发，但也不敢用力，恐弄乱七公主一早起来梳的发髻。


    太子殿下隐去那点不悦，小七眼神跟父皇一样，肤浅。


    “小七，难道大皇兄不好看？”


    小七走到太子跟前，十三岁的七公主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略显俏皮。


    “大皇兄也好看，不过大皇嫂比皇兄好看。”


    七公主看向一旁的封熙悦。


    封熙悦捂嘴轻笑，象征性地夸了一句。


    “小七嘴甜。”


    “没有，小七说的是实话。”


    满宫都知道，七公主喜欢好看的人，但凡得七公主夸奖，相貌绝对差不了。


    六皇子谢澈偶尔也能得一句夸奖，但是七公主就从来没夸过五公主，所以这让谢嘉颜很不爽。


    谢嘉颜拧着帕子，才比她小两岁，眼神怎还跟三岁儿童一般差劲。


    “小七，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谢嘉颜夹着声音，意图提醒七公主，她还在这里。


    “温书，学琴，练舞。”


    “那你这半个月高兴吗？”


    “五皇姐，小七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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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皇姐得空，来找你弹琴。”


    “好，小七在坤宁宫等皇姐。”


    话是那么说，可谢嘉颜却不敢单独在坤宁宫待半个时辰以上，母后那张脸除了对小七有几分展颜，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她实在怕的紧。


    就这样，五公主问什么，七公主答什么，就是没有夸她半个字。


    谢嘉颜心里更加不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兄弟姐妹几人交谈，皇后向来是不参与的，她坐在凤椅上抿茶倾听。


    七公主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又跑到那几位妃嫔面前，碰碰弟弟妹妹肉乎乎的小脸。


    几位嫔妃恭恭敬敬，她们不敢把主意打到七公主头上，毕竟有先例在。


    几年前，一个妃子抱着尚不足周岁的小皇子过来，七公主好奇戳了下小皇子的脸蛋，小皇子当夜高烧不退，那妃子咬死是七公主的手指头有毒，意欲栽赃到皇后头上。


    他们的这位皇后，神色不惧，坐得四平八稳，愣是等了三日，等到那小皇子咽气才把证据甩到陛下的御案上。


    原来那位妃子受另一个高位妃子的挑唆，以为手里有宝就能跟皇后斗上一斗，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儿子没了，她跟那为高位嫔妃现在还在冷宫，疯疯癫癫，已经不认人，总是抱着一个枕头轻摇傻笑。


    自此，七公主照样逗弄小弟弟小妹妹，谁都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七公主玩够了，兄弟姐妹情也叙够了，回到皇后身边，安静趴在皇后腿上。


    “没事，就离宫吧。”


    皇后说了一句，起身带着七公主就要离开。


    “母后。”


    太子妃封熙悦叫住皇后，端着得体的笑走至殿中间。


    “母后，离四弟的婚期不到四个月了，虽说有礼部操持，可儿媳想着，我们是不是也要帮一帮四弟？”


    谢尘和沈琳琅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六，礼部和钦天监拟的日子。


    皇后驻足，看了谢尘一眼。


    “太子妃操持吧，一应事宜，太子妃回头抄录一份给本宫即可。”


    “儿媳领命。”


    封熙悦和太子对视一眼，母后还是那个母后，对任何皇子，都不愿多花一分心思，如此正合他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