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贱狗,雇佣,威胁

作品:《第一剑

    盛惊来回到寒光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隔着几里路能看见淮州城内灯火通明,万家欢喜的热闹,她毫不在意的收回视线,抓着男人的头发,也不在意身旁人是死是活,就那样晃晃悠悠的拖着进了院子。


    正堂还留着灯,盛惊来进去后将人随手往地上一扔,旁边坐着的几人立刻围了上来。


    戴着头纱的女人脸色阴沉的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但是人没醒。


    气氛压抑低迷,凝重严肃,旁边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懊悔和内疚。


    张逐润率先开口,“盛惊来,这件事算我们不好,遇人不淑,还让你受了伤,抱歉。”


    他一开口,旁边的孙二虎也忍不住低头道歉,“丫头,叔对不起你,开渠是我救回来的,算我引狼入室。”


    盛惊来没理他们,面无表情的看向吴雪,“把他弄醒。”


    吴雪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来小木盒打开,扫了眼就挑出来一条蛊虫扔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的男人脸上,蛊虫很快在他脸上蠕动着,寻找着入口,最终从郑开渠微微泛着白的眼中钻进去。


    在皮肤表面蠕动着片刻,地上的郑开渠就不安痛苦的呻吟起来,盛惊来几人无言冷眼俯视着他的丑态,等郑开渠狼狈的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盛惊来。


    他立刻面露惊恐,开始挣扎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盛惊来没说话,吴雪三人也识趣的后退几步,盛惊来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郑开渠的保脑袋踢到门板,撞击声很响,吴雪看见郑开渠惨叫着捂着脑袋,从他后脑勺的地方,有血滴在地上。


    盛惊来没说什么,拎着他的前襟,弯下腰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又一拳,拳头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盛惊来用了很大力气,手背青筋暴起,一双黑沉的眼冰冷而幽深,死死的盯着扯着嗓子惨叫求饶的郑开渠。


    郑开渠的脸上都是血,被盛惊来打的鼻青脸肿,脸上没有一块好肉,满嘴的牙都崩的差不多,他浑身发颤,因为害怕。


    盛惊来低低的冷笑,“贱狗,你敢算计我?”


    她的表情很吓人,正堂烛火摇曳,打在盛惊来一半的侧脸,勾勒她冰冷锋利的下颌线,另一侧的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看着阴沉可怖。


    郑开渠想要解释,想要道歉,想要求饶,但是最终只能唔唔的乱喊,等盛惊来打的解气了,郑开渠已经昏死过去。


    盛惊来站起身来,轻蔑的嗤笑出声,最后又补了一脚才放过他。


    “吃里扒外的贱狗。”她笑着道,“吴雪,这贱狗你留着罢,我不记得你还缺个试药的吗?”


    吴雪见盛惊来脸色确实稍稍好了些,才松了口气,她没看地上不知死活的郑开渠,瞥了眼盛惊来的腰腹,有些意外的看见那里被绑好了的伤口,有些诧异。


    “你今日遇到谁了?这布料……”她走进一步,借着烛火看清了给盛惊来绑伤口的布,“这布料都能再买一座寒光院了。”


    盛惊来懒散的笑了笑,“淮州城寸土寸金,这里大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买几个寒光院了好吗?”


    张逐润抿了抿唇,有些担忧的看着盛惊来,“盛惊来,咱们几个初来乍到,这么张扬真的好吗?我今日调查好了,这郑开渠并非偶然被我们捡到,他是庞荣派早已安排好的细作,就为了你的命。”


    孙二虎越发愧疚,“丫头,太抱歉了。”


    魁梧粗糙的中年男子这样诚恳的道歉,盛惊来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孙叔,我早就跟你说过,江湖险恶,救人如杀己,这次算我给你个教训,恶果我吃了,以后别乱好心了,知道吗?”


    孙二虎沉默的点点头。


    盛惊来越过他们几个,越发随性的瘫坐在木椅上,玄微被她扔在旁边的座位,那随意的动作看的张逐润心疼。


    “我看你心情还不错。”吴雪盯着盛惊来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她有问题,于是凑到盛惊来旁边,笑眯眯的问,“你前几日才打败诸葛老贼成为武林第一,又当众口出狂言蔑视天下剑客,现在不说淮州城,就是整个江南,整个启楚,那些剑道小有成就的都恨不得将你拆之入腹,你中了毒,受了伤,还能跑的了?”


    盛惊来也笑着看她,“鼠辈宵小,能奈我何?”


    她说这话时,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是那样毫不在意,疏狂倨傲。


    孙二虎迫不得已从悲伤中缓过来,叹了口气劝她,“丫头,知道你厉害,但是江湖能人辈出,你现在年纪小,又没背景,不要太狂妄才好。”


    盛惊来嗤笑出声,“能人辈出又如何,我出来闯荡不是为了避人锋芒的,那些三脚猫功夫能把我怎样?”


    油盐不进,狂妄自大。


    孙二虎劝不动她,又只能默默无言的幽怨的看张逐润。


    张逐润叹了口气,他们四人之中,性格迥异,盛惊来狂妄嚣张,吴雪狠毒虚伪,孙二虎沉稳胆怯,也只有他好说话,故而几人有什么剑拔弩张的话题,都是他来带过。


    “孙叔,你我年纪大了,小辈的事情难以插手。”他温声劝道。


    张逐润和孙二虎都已人到中年,在江湖中小有威望,两人跟着盛惊来和吴雪两个年轻小姑娘搭伙,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淮州城。


    “盛惊来根骨清奇,又内力深厚,你我当年闯荡江湖不也是意气勃发,扬言要闯出一片天吗?怎么到了她就不行了呢?”


    孙二虎沉闷道,“你我当年如此嚣张,后来不也老老实实滚出淮州城了吗?”


    张逐润笑了笑。


    “盛惊来,你骂他罢,我无能为力。”


    说罢,仰天长叹,出门左拐回屋睡觉。


    盛惊来被他们俩的互动逗笑,闷着笑了几声才跟挡在她面前跟山一样的孙二虎摆摆手。


    “好了孙叔,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休息罢,明日下午陪我去趟锁雀楼。”


    她的态度很显而易见,孙二虎还想在劝她几句,触及盛惊来漫不经心的笑容,话在嘴里溜了一圈儿还是没说出来,只能很沮丧的叹了气离开。


    快出门的时候盛惊来突然喊了他一句。


    孙二虎回过头,以为盛惊来终于要回头是岸,就听见盛惊来懒散的声音传来。


    “把你捡来的贱狗扔外面去,不死就行。”


    孙二虎怅然若失的提着郑开渠的脑袋离开。


    吴雪见人都走完了,终于伸了个懒腰坐在盛惊来旁边,给她倒了杯茶,“盛惊来,你该感谢我提前将解药给你,否则你今日真的会丧命。”


    吴雪的声音带着清浅的笑,从她眼角流露出来,仿若初春娇艳的花般漂亮芬芳。


    盛惊来也笑,“要不是为了让孙二虎那个蠢货看清楚郑开渠那条贱狗的真面目,他还没出剑就该被我捅死了。”


    “我师门上下无一人敢跟我比剑术,启楚这些虾兵蟹将的,能跟我过上几招的又有几人?”


    月夜静谧,烛火摇曳着倒影着盛惊来坚毅平静的眼神在杯盏之中,吴雪看着她的眼,呆了片刻才慢慢咧嘴笑了。


    “盛惊来,你知道吗,我当时就是看中你这狂妄的姿态才选择跟着你的,我从南疆来此,还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剑客。”


    她笑着跟盛惊来碰杯。


    吴雪笑的愈发温柔,“但是盛惊来,狂妄不能当饭吃,今日周家给我递帖子,明日邀请你去教教周家幺子剑术,不需过多,把你瞎创的几套随便教教就行。”


    盛惊来喝完茶放下杯盏,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微微垂下眼,看着包扎的很规矩的伤口,顿了顿又抬头。


    “淮州城有姓裴的吗?”


    她记得,那辆马车外面的木牌上写着裴,她听着,那群人嘴里忌惮着的也是裴。


    吴雪意外的挑眉。


    “裴?”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盛惊来的腹部,笑了笑,“江南最大的富商裴家,应该算是这片唯一姓裴的了,你忘了吗?你打败诸葛老贼,名扬立万的前几日,裴家的老爷夫人找你,聘请你让贴身护卫,你气笑了,若非我拦着,你都要拔剑砍人了。”


    盛惊来没说什么,坐姿懒散的想了想,才笑了出来,“裴家吗?”


    淮州城发生了件大事,一件足矣轰动武林的大事。


    盛惊来孤身影只踹开了江南首富裴家的大门,并且带着玄微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不到一刻钟时间,裴家门口就围满了江湖闻讯赶来的门派众人以及看热闹的百姓。


    吵吵嚷嚷的激烈讨论着盛惊来此举何意,武林人士和淮州城百姓各有各的说法,有人说裴家拿钱雇佣盛惊来的举动惹怒了盛惊来,盛惊来要打击报复,又有人说盛惊来想通了,觉得差事不错,自己在江南又没有依傍,向裴家投诚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另一边,裴家刚开始也是如临大敌,裴家父母听到此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忙迎接盛惊来,生怕她不高兴在裴家大开杀戒。


    不过幸好,盛惊来凶名远扬,裴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她,只能忌惮又警惕的跟着她,举着刀剑棍棒严守以待。


    裴父惶恐的请盛惊来坐下,盛惊来也毫不客气的大马金刀往那一坐,笑眯眯的看着裴父裴母。


    “我来是为了前几日,您二位找我当裴二公子护卫一事。”


    裴父大惊失色。


    果真是为了此事!


    “我思虑再三。”盛惊来继续道。


    裴父立刻起身,忙着打断盛惊来,“那件事是裴家考虑不周,盛姑娘在淮州城行事素来自由自在,是我们裴家不好,扰了盛姑娘清净,盛姑娘放心,我们已经认识到错误,绝对不会再去叨扰!”


    裴母也担忧的在旁边点头应和。


    盛惊来短暂的蹙眉轻啧一声。


    “哪那么多废话,我同意了。”她抬眼看着瑟瑟发抖的裴家父母,笑的很懒散随性,“裴二身子骨差,淮州城人尽皆知,二位既然想护着他,又有谁比我更合适?价钱好商量,是不是?”


    裴父裴母瞪大眼,似乎是不可置信,等他们反应过来,看着盛惊来似笑非笑的模样,又赶忙点头。


    盛惊来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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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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