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故人重逢

作品:《华夏龙脉

    昆仑山口的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陆寻刚把最后块青铜残片塞进背包,就见远处的雪地里滚来团黑影。三枚玺印在怀里突然发出预警般的颤鸣,定岳玺的金光顺着领口钻出来,在雪地上照出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脚印尽头的黑影突然抬起头,露出张被冻伤的脸——是西安钟楼的守脉人老赵,他后颈的九星纹已经变成黑紫色,嘴角挂着的血沫里浮着半片龙鳞,与龙穴里见过的金红色鳞甲截然不同:“陆……陆小友……”老赵的手往怀里掏,摸出块烧焦的木牌,“钟楼地脉……跑出来条……”话没说完就栽倒在雪地里,木牌摔裂的瞬间,里面滚出只半透明的虫子,虫背上的纹路与血阳教主黑袍的符咒如出一辙。


    王胖子刚把老赵扛到临时搭的帐篷里,就见帐篷的帆布突然渗出黑红色的汁液。他往汁液上撒了把糯米,米粒炸开的青烟里,浮现出无数个细小的罗盘,指针全指着西方的慕士塔格峰,与苏晴玉碟里跳动的红点完全吻合:“奶奶的!胖爷这帐篷刚支棱起来,就成筛子了?”他往帆布上贴了张延明住持给的护法符,符纸亮起的瞬间,汁液突然往回缩,“这玩意儿怕佛法?胖爷早知道带串佛珠来了!”帐篷角落的煤油灯突然炸开,灯芯里飘出缕金红色的气脉,像条小蛇往陆寻的方向游,碰到他锁骨处的九星纹就钻了进去,引得三枚玺印同时发烫。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后突突直跳,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慕士塔格峰的冰川下藏着个巨大的蜂巢。无数只黑红色的虫子正从蜂巢里爬出来,每只虫的嘴里都叼着块龙鳞,鳞片上的“守”字正在被虫酸腐蚀,露出下面刻着的“灭”字,与血阳教主黑晶石上的字迹分毫不差:“是血阳教的‘蚀龙虫’。”她突然按住陆寻的手腕,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老赵的九星纹上,凝成朵小小的冰花,“血珠说这虫子是用煞龙的骨血喂大的,专啃龙脉的气脉,老赵脖子上的纹就是被它们咬的,但奇怪的是……”冰花突然炸开,“这些虫子的虫后不在昆仑,在……”


    “在洛阳!”苏晴的玉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全国地脉图里,洛阳的位置突然跳出个刺眼的红点,强度比龙穴的龙元还高。红点周围的洛水正在逆流,河底的淤泥里钻出无数只半透明的虫子,正往应天门的方向爬,虫群组成的“灭”字上,飘着片金红色的龙鳞,与老赵带来的鳞甲纹路完全相反,“寻哥快看,八宅明镜术上说这是‘子母蚀龙阵’!”她突然放大屏幕里的龙鳞,鳞上的“守”字正在发光,“母虫藏在洛阳,子虫在昆仑,只要母虫动,子虫就会啃断九条龙脉的气脉!”


    陆寻刚把护脉刀按在老赵的后颈,就感觉股寒气顺着刀身往手臂钻。老赵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吐出的血沫里浮出段模糊的记忆——西安钟楼的地脉裂缝里,只比人还大的虫子正往镇龙柱上爬,虫背上的符咒正在吸收钟楼上的铜钟气脉,每吸口,虫子就长大圈,镇龙柱的龙纹就淡分:“是虫后在西安的时候就产卵了。”他往老赵嘴里塞了颗雷纹石,“这老伙计撑不了多久,得先找到母虫的位置。”


    王胖子抓起离火珠往帐篷外冲,珠子刚碰到雪地里的虫群就炸开。青蓝色的火焰把虫子烧成白雾,白雾里浮出张西安钟楼的地图,图上的镇龙柱被红线圈住,旁边写着“三更天”三个字:“奶奶的!胖爷这珠子成投影仪了?”他往火堆里扔了块青铜残片,“寻哥你看,这虫子怕火!咱不如放把火,把昆仑的子虫全烧干净!”残片炸开的金红色气脉突然往西方飘,在雪地上照出条通往慕士塔格峰的路,路边的冰缝里嵌着无数雷纹石,与龙穴里的镇龙石碎片同出一辙。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发出道蓝光,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洛阳应天门的地砖下藏着个唐代的地宫。地宫的石壁上刻着无数龙纹,每条龙的眼睛里都嵌着块雷纹石,石缝里渗出的金红色汁液在地上汇成个“锁”字,与三枚玺印组成的三角产生共鸣:“是上古守脉人留下的防虫阵。”她突然往陆寻手里塞了块血玉,“血珠说母虫肯定藏在地宫深处,那里的龙气最浓,但……”血玉突然变得冰凉,“地宫里有个东西,连神龙残魂都怕。”


    苏晴的玉碟屏幕上,洛阳地宫的三维模型正在慢慢成型。地宫的穹顶画着幅星图,图上的九星连珠比天上的真实星象多了颗星,那颗额外的星上刻着个“煞”字,与山魈残魂黑晶石上的字迹完全相同:“寻哥快看,这星图不对劲!”她突然放大模型里的“煞”星,星上的纹路正在蠕动,“是用活人的气脉画的!每个星点下面都压着具骸骨,骸骨的后颈都有九星纹!”


    陆寻刚把老赵安置好,帐篷外突然传来阵马蹄声。三枚玺印在怀里同时爆发出强光,定岳玺的金光撞开帐篷门,照出匹浑身雪白的马,马背上的人披着件藏青色的斗篷,斗篷下摆的龙纹被雪打湿,露出下面绣着的“守”字,与林婉儿山形纹的笔迹如出一辙:“陆先生别来无恙。”那人摘下兜帽,露出张带着刀疤的脸,是拉萨布达拉宫的守脉人卓玛,她怀里抱着个铜壶,壶口飘出的热气里浮着片金红色的龙鳞,“我带了点酥油茶,还有……”卓玛突然掀开斗篷,露出腰间的玉佩,玉上的龙纹与陆寻父母留下的信物完全吻合,“家师托我把这个给你。”


    王胖子刚接过铜壶,就见壶底的龙纹突然亮起。酥油茶里浮出个模糊的身影,是个穿着藏袍的老喇嘛,他往陆寻的方向指了指,身影突然化作道金光钻进定岳玺:“奶奶的!胖爷这茶壶成法器了?”他往嘴里灌了口酥油茶,“这玩意儿比胖爷的二锅头带劲!”茶汤里飘出半张黄符,上面的“镇”字正在发光,与卓玛玉佩的龙纹产生共鸣,帐篷外的虫群突然骚动起来,往远离帐篷的方向爬。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垂后剧烈发烫,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卓玛的师父曾在十年前去过洛阳地宫。老喇嘛往地宫的石壁上贴了张黄符,符纸亮起的瞬间,无数只蚀龙虫从石缝里钻出来,却在离符纸三尺的地方化成了脓水:“是用藏传佛教的‘镇邪咒’克制的虫子。”她突然抓住卓玛的手,山形纹渗出的血珠与卓玛玉佩的龙纹融在一起,“血珠说老喇嘛在石缝里藏了本《驱虫经》,只要找到这本书,就能知道母虫的弱点,但书里夹着张地图,标着个连血珠都看不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