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清虚解惑

作品:《华夏龙脉

    直升机穿越昆仑山口时,机舱突然剧烈颠簸,陆寻怀里的三枚玺印同时撞在舱壁上,发出青铜相击的脆响。他刚按住人极玺,就见清虚道长的拂尘柄正在渗血,道袍上的雷纹突然黯淡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啃过的树皮:“老道瞒了你们件事。”老道长往嘴里塞了颗黑乎乎的药丸,药渣子从嘴角漏出来,混着血丝落在定岳玺上,“这三枚玺印,本不该凑到块。”


    王胖子正用牙咬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听见这话突然把饼干沫喷在挡风玻璃上:“老头你啥意思?胖爷费劲巴力把它们找齐,合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突然指着陆寻鬓角的白发,“寻哥这三根白头发还没焐热呢!你别告诉我是白瞎了!”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锁骨处发烫,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大禹正站在龙门石窟的悬崖上,手里的青铜鼎冒着白烟。鼎里浮着三枚玺印的雏形,他往每个玺印上贴了张黄符,符上的朱砂正在渗出,在岩壁上组成个巨大的“分”字:“是大禹的封印。”她突然按住太阳穴,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符面上,“血珠映出的画面里,大禹铸玺时天降血雨,雨里的声音说‘三才分离则安,相聚则乱’。”


    陆寻突然想起在重阳宫看到的幻境,玛雅太阳历上的裂纹正顺着三枚玺印的连接线蔓延。他攥着护脉刀往舱门挪,刀身映出的地脉图里,珠峰的气脉紊乱处突然多出三个旋涡,每个旋涡都对应枚玺印,漩涡中心的“卍”字正在扭曲:“道长,您直说吧。”风灌进机舱的瞬间,三枚玺印同时发出嗡鸣,像在抗议这个话题。


    清虚道长突然解开道袍,露出胸口块青黑色的胎记,胎记的形状与三枚玺印组成的三角完全吻合。他用指甲在胎记上划了道血痕,血珠落在镇海龙玺上,蓝光里浮出幅古老的壁画:“当年大禹治水,见天地人三才龙脉互相冲撞,就把自己的龙骨炼化成三枚玺印。”壁画上的大禹正往黄河里扔玺印,每枚玺印落水的地方都升起座山,“定岳玺镇地脉,镇海龙玺锁天脉,人极玺稳人脉,这三才本是互不相干的平行线,强行拧到块,就像把水火塞进个陶罐。”


    苏晴的玉碟在仪表盘上疯狂震颤,屏幕上的地脉数据突然变成乱码,无数个“劫”字在屏幕上翻滚。她突然抓起陆寻的手腕,龙契纹身正在往玺印上爬,纹身经过的地方,乱码突然变成段上古文字:“是《山海经》里的记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上面说三玺齐聚时,天地会重归混沌,就像盘古开天前那样!”


    直升机突然失重下坠,陆寻死死抓住舱门的扶手,看见下方的冰川正在裂开,裂缝里浮出无数青铜锁链,链环上的纹路与三枚玺印完全吻合。那些锁链突然绷直,将整座雪山吊在半空,像头被捆住的巨兽:“是上古的镇脉链!”清虚道长突然咳出大口血,“茅山祖师爷的手札里写着,这些链子本是用来隔开三才龙脉的,现在被三玺的气脉冲断了!”


    王胖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护脉刀在发烫,刀身映出的地脉记忆里,群茅山道士正往镇脉链上贴黄符,符纸的朱砂印与清虚道长的胎记完全相同。那些道士突然集体自燃,火焰里浮出行字:“劫起时,择一而存。”“奶奶的!这破刀还会放纪录片?”他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乱码,“胖爷看懂了!这意思是让我们扔了俩留一个?”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爆发出强光,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巫十三的祖先正往块龟甲上刻字。龟甲裂开的瞬间,露出三行血字:“弃天脉则风雨乱,弃地脉则山河崩,弃人脉则文明绝。”血字突然化作三道光,分别钻进三枚玺印里,人极玺的“人”字突然多出个缺口,“是选择的代价。”她突然按住陆寻的肩膀,“血珠映出的画面里,每个朝代都有人做过这种选择,最近的次在光绪年间,护脉人弃了天脉,结果黄河三年没涨水,饿死了上万人。”


    陆寻突然想起在黄龙穴看到的壁画,那些护脉人的尸骨都保持着托举的姿势,手里的工具正往三枚玺印的方向指。他往舷窗外看,珠峰的雪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的岩层里嵌着无数青铜器,每个器身上都刻着“大禹年制”:“祖师爷为什么要留这种语言?”三枚玺印突然同时震动,机舱里的氧气面罩自动脱落,罩面上凝满土黄色的霜花,像无数张人脸。


    清虚道长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裹着本泛黄的手札,纸页上的毛笔字已经褪色,却透着股惊心动魄的力道:“茅山开派祖师爷在晋代见过龙脉天劫。”他指着其中行字,“当年他算出三玺会在千年后重聚,就留下个法子——找个能断舍离的护脉人,在天劫临头时毁掉两枚玺印。”手札突然自己翻过页,露出张朱砂画的符箓,符上的纹路与陆寻的九星纹完全吻合,“这是‘断龙符’,要用护脉人的心头血催动,能暂时切断玺印与龙脉的联系。”


    王胖子突然把青铜残片往手札上按,残片嵌进缺笔的“择”字里,纸页突然燃起青蓝色的火焰,火焰里浮出个老道的虚影,正往陆寻手里塞块玉佩:“是茅山祖师爷!”他突然往陆寻怀里摸,“寻哥你身上是不是有块一模一样的?去年在潘家园淘的那块!”


    陆寻确实有块双鱼玉佩,是师父临终前给的,他直以为是普通的古董。此刻玉佩突然从脖子上蹦出来,贴在手札的符箓上,双鱼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金光,照亮了手札背面的地图,地图上的红点正在往珠峰大本营移动:“是师父留的后手。”他突然想起师父弥留时的话,“护脉人眼里不能只有脉,得有人。”当时不懂,现在看着三枚玺印上的裂纹,突然明白了什么,“祖师爷说的‘择一而存’,不是选玺印,是选守护的方式。”


    苏晴的玉碟突然投射出段全息影像,是珠峰地脉的实时画面。那巨大的陨铁正在震动,表面的“卍”字已经裂开,黑红色的煞气顺着裂缝往外涌,像头睡醒的猛兽:“寻哥快看!还有八个时辰!”她突然指着影像里的个小点,“是山魈残魂的本体!它在往陨铁里钻!”


    直升机降落在大本营时,陆寻刚迈出舱门,就被股寒气冻得一哆嗦。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青铜锁链,链环上的纹路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死”字:“是镇脉链在断裂。”清虚道长往陆寻手里塞了把糯米,“这是用茅山祠堂的香炉灰拌的,能暂时稳住煞气,快跟我来,老道带你们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