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批受害人
作品:《新人类淘汰赛》 “也不一定吧,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陆梓萌打断钱思泉道,“人家俩现在好好的呢,现在还能听到俩人在隔壁骂人呢。”
唐、钱二人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污言秽语全是在问候花臂男祖上十八代,不愧是学播音的,两人骂了十多分钟都不带停的。
刘老师用大嗓门通知道:“同学们,明天早上七点集合,六点我会叫大家起床,10分钟后熄灯,大家抓紧时间洗漱。”
灯灭了,所有人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窗,躺在被窝里。
“钱思泉,”陆梓萌出声道,“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钱思泉没有任何迟疑:“不可以,我要睡觉。”
陆梓萌直接爬起来就坐到了她的床上说:“就一个问题,关于川哥的。”
看来这姑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本来打算睡了,但是吧看戏更重要,而且就一句话的事。
“我跟他是前同事关系,他没有女朋友,现在可以睡了吗?”钱思泉把她从床上推走。
陆梓萌:“你怎么知道……”
钱思泉:“睡觉吧,孩子,睡觉吧,晚上不睡脑子会变笨。”
相比于城市夏夜的喧嚣、燥热,这坐落在山林的村落倒是别有一番意境。略高的海拔加上茂密的树林冲淡了夏季的燥热,窗外的蝉和蟋蟀的鸣叫此起彼伏,是自然的交响乐,舒缓的安眠曲。
就是这样不同于以往的安静环境,唐柏川反而睡不着了。风吹树叶的“莎莎”声,虫子和青蛙的鸣叫声,手表指针传来的“哒哒”声,可谓是声声入耳。农村的夜晚不同与城市,城市窗外的路灯、附近商场的广告都是光源,而这里只有最传统的光源——月亮。偶尔透过树影传来的微弱月光,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整个室内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当一个人的一种感官被剥夺,其余的感官就会瞬间放大,说的就是唐柏川现在的状态。
一阵阵山风裹挟着寒意从门缝和窗户缝挤进屋里,传来阵阵“呜——呜——”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泣尖利而压抑。刚有些困意,对面的床随着室友翻身发出“嘎吱——吱呀——”的声响。好不容易再次积攒起来一些困意,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啪嗒”声,像是小孩子光着脚在瓷砖上行走的声音。估计是谁家小孩子调皮跑出来了吧……等等,他们住的院子哪来的小孩,院子大门也锁上了,谁家小孩能翻过满是玻璃碴的三米围墙。
“啪嗒”声在门口停下,而后又是一阵冷风从门缝进入,顿时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啪嗒”声也再次响起,停在了唐柏川床前。唐柏川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嗅来嗅去,随着一声疑惑中带着失望的“唔”,那东西总算是下来了,去了对面的床铺查看。
“噗——刺啦——叽叽——”,好真切的声音,简直就像……就像是从对面床上传过来的一样。
忽的一阵裹着血腥味的阴风刮过,好像什么东西走了。但是他依然不敢真开眼睛,因为此刻他感受到血腥味更浓郁了,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在在自己的额头上、太阳穴上,一滴滴顺着鼻梁、脸颊划过,那流进衣服里、落在枕头上的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什么别的。
“唔,嘻嘻~”又是一阵阴风拂过他的脸庞,唐柏川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失去知觉。
第二天清晨,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黎明,众人陆陆续续的聚集过来,先是看到瘫坐在门口的陆梓萌,走近一看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已经开始检查尸体了。
第一名受害者出现了,正是许玲玲。
她睁着血红的双眼,大张着如同黑洞般的嘴,双手紧紧地抠着褥子,身体已经硬了,掀开被子,一条从下巴到肚脐的伤口引人注目,像是被利器剖开,而后又用某种线凌乱的缝上,这种有弹性的线在人身上也有。
看到这幅光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开始干呕了,就算是吕一鸣这个老江湖见到这种死法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狰狞的面容,不难看出被划开皮肉的时候人还清醒着。
曾建国强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开口:“小钱、小陆你们晚上确定关好门窗了吗?”
“非常确定以及肯定,门窗都关上了,而且我睡着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钱思泉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撞开隔壁的门。
脆弱的门闩禁不住她的全力一击,很快门就被撞开了。第二位受害者也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许玲玲的男友——谭冰然。两人死状一致,必然是同一凶手。
唐柏川方才悠悠转醒,看到众人只是站在门外不敢进来,很快心中了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室友就起来洗掉脸上的血污。
在众人看来唐柏川镇定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唐柏川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扭头就看见室友那副样子,很快又昏了过去。就这样醒过来再昏迷了不知多少次,现在也才刚适应。
他深吸一口气问:“许玲玲呢?”
钱思泉检查了一遍谭冰然的遗体说:“跟她对象一样。”
唐柏川:“果然。”
“不是,哥们,”孔浩挤到前面问,“你俩别打哑谜呀,发现了什么快说!我可不想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唐柏川简单叙述了两昨天晚上的发现,众人又惊又怒,咒骂声一阵高过一阵。
一个瘦高的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上前揪住唐柏川的领子怒道:“早发现了,为什么不跟大家说,难道你想害死大家吗?”
唐柏川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掰开他的手说:“我并不能保证我说的一定对,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如果我猜错了,所出来反而会害了大家。”
“你……”
熟悉而嘹亮的声音再次想起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同学们,起得真早啊,聚在这里干嘛?”
人群再次安静,刘老师扒开人群后看到小情侣的惨状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干呕了一阵,他强撑着站起来说:“同学们,不要惊慌,我去找村长。”说完就冲了出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我要回家!我就算是走也要走回去!去他妈的写生,去他妈的,都去他妈的……”一个瘦小的男人大吼大叫着冲向村子的入口。
“轰隆”一声宛若雷鸣,山体裂开了,土里夹杂着石块和树木向男人砸了下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求救,就被碎石和红土所掩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一下子损失了三个人,难道每次规则都要用命来换吗?
钱思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在看一场无聊至极的演出。
这引起了唐柏川的好奇,他问道:“你情绪这么稳定,是打镇定剂了吗?”
钱思泉:“怎么可能,要真打了早就睡过去了。这梦做的可真是够糟心的,竟梦点乱七八糟的。”
唐柏川:“梦?你疯了?”
钱思泉:“果然现实里招人嫌的家伙,在梦里只会更讨厌。”
唐柏川:“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钱思泉:“啊啊啊啊啊啊,你敲我脑门干什么,疼死了!说到疼……来真的呀……”
钱思泉宕机了,僵硬的站在那里,以为是梦境大冒险,谁知道是“众人皆醒我独醉”。好家伙,现在跑也跑不了,在这个村子里踏错半步小命都堪忧,昨天的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唐柏川看着钱思泉脸红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抱着头,一会儿捂着脸,果然这才对味。
村长来得很快,跟后还跟着一个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视众人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刘老师带路。
“这位是我们村的仙姑,大家放心只要她一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村长试图安慰大家,但是他自己也不停地吞咽口水。
神婆面色沉重的回来了,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刘老师焦急道:“仙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姑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到,“是婴灵作恶。”
众人有些有些疑惑,村长看出来了:“这能窥探天机之人,大多五弊三缺。”
仙姑继续写,“这两人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把孩子打掉了,两人身上有怨气,就招来了婴灵。”
钱思泉:“哪里来的婴灵?”
仙姑写道,“后山。婴灵已经盯上那你们了。”
“这可怎么办,仙姑你可要救救我们。”胖胖的男生已经被这一系列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仙姑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黄符分发给众人,钱思泉接过后有些不舒服,就随手放到了桌上,送走仙姑后再回头符纸就凭空消失了。
曾建国提议大家先去堂屋开个会,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唐柏川却看到钱思泉推开门正要出去,唐柏川追上她问:“你干嘛去?”
钱思泉:“去外面找找线索,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我可不想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要开班会。”
唐柏川:“走吧,一起。”
两人沿着村子的主路挨家挨户的观察,果然大部分家门口都有黄符,包括已经荒废的老房子。而且每一家都不止一张,有的甚至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掉色。
钱思泉撕下一家门口的黄符仔细观察,托着脸说:"看这黄符有新有旧,估计这村子一直有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对了,你带那个神婆给的符了吗?"
唐柏川立即掏出递给她,问:"你的呢?"
钱思泉:"丢了。你看,咱们的符是黄纸黑字,他们的是黄纸红字。"
唐柏川:"两张符上的字符也不一样,而且刚接过符纸的时侯触感都很干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如果算上那个被土埋的,不多不少正好够一人一张。不过,你这样擅自撕人家墙上的符纸,会不会不太好?"
钱思泉:"这样啊,确实不好,那一物换一物吧。"说完她把仙姑面发的符纸贴在了那户人家门上。
两人接着晃晃悠悠,来到后山,不过两人并没有胆大到直接上去,只是在附近转转。
一户半开着大门的小院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院子不算大,但是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棺材,一共是二十五口。进去一看,花圈、纸人、寿衣、白灯笼……各种丧葬用品一应俱全。
而在两人没有注意的地方,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