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池小G，保时敏捷，法拉顺利，黄博基尼，涝得涝死，旱得旱死……


    宝驴，奥运……


    卧槽这汽车厂还挺全球化啊。


    "老子当年在家给人做车模的时候，也没脸皮这么厚过啊。"


    原本还对厂房和老板情怀有所期待的程澄瞬间两眼一黑，前途一片黑暗。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着脸跟在一群时速不到五十的老头乐后面敲响了厂房的大门。


    "您好，请问风琴战队的负责人在吗？"


    "外边试车呢，就刚刚开五环的那个，还有你谁啊。"


    车间内的修车处传来一声带着"海蛎子味儿"的回应。


    程澄见状赶忙蹲下朝远处的车底盘瞄了一眼道，然而还不等他确定对方的位置，身后便传来一声有些"暴躁"的车门声：


    "他叫程澄，是俱乐部新来的赛车手，兼工程师。"


    来人拍了拍手掸去手上的灰尘。


    程澄简单打量了一下后，还是回握住了对方的手道：


    "您好，我是程澄，您是风琴战队的一号车手，周轻驰对吧。"


    "是我，然后这是我妹周轩轩，我们车队的二号车手。"


    "你好。"程澄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深粉色赛车后的女孩儿，正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轻轻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并一把拍了拍程澄的肩膀道：


    "哎，不用这么客套，以后都是一个战队的，叫我轩轩就行。"


    "怎么样，我们车队这厂房还不错吧。我们这里的技术设备可都是最新款的。"


    "是，我刚刚扫了一下所有的机床型号，基本上都是国内的一线产品，但抱歉，我今天来拜访的主要目的……"


    "是来解约的。"


    "啥？你刚才说啥？"


    "你说你来节约的？"


    "你知不知道下周就要资格赛了，你这个时候解约，让我们上哪去再找一个车手。"


    "我们的转会合约，你当时离开比翼的时候，应该都看了吧。"


    程澄："对，我看了，我当时看到的选手待遇我是认可的，但你们没有告诉我你们是开老……轻型助力车厂的。"


    "不是轻……我们老头乐厂怎么你了，我们正经卖车赚钱，联盟审核都同意了你有什么可挑刺儿的。"


    "我们是缺你工资，还是缺你转会费了。"


    "场地，维修，牌照，我们的所有资质都已经通过了联盟的审查。"


    "然后对你，我们也承诺了联盟首发车手平均薪资，并且给到足够标准线以上的技术后勤。"


    "这你还有什么挑的，别忘了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被比翼放弃的车手而已。"


    "轩轩，你先回去！"一旁周轻驰赶忙叫住自家妹妹。


    "不是哥，他……"


    周轻驰："老苏，把轩轩带回去。"


    "慢着。"


    程澄看了看一眼周轩轩身后，随时准备将周轩轩架走的中年大叔然后道：


    "周小姐，是，您说得没错，下周联盟要资格赛就要正式开赛，我这个时候提出解约的确不地道。"


    "但我事先声明，从我得知我被人顶掉位置，到看到你们战队的转会合约，再到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前后还不到十个小时。"


    "甚至这十个小时里，只有不到三个小时，是法律规定的工作时间。"


    "因此你们缺选手这件事，和我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其次我并没有对你们提出的待遇不满，我在意的是你们老……轻型代步车会对车手本身形象造成的影响。"


    "您说得没错，你们的牌照生产全部合规合法，但你们敢说老头乐厂家的身份，不会对选手的商业形象产生负面影响？"


    "别忘了，你……风琴车队也只是一家刚刚通过挑战赛取得联盟参赛席位的战队而已。"


    "或许你们的资质没有问题，但以一家新战队的经营情况，没有足够的商业赞助，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及时的素材补给。"


    "当然，你要说你们土豪到可以完全自给自足的话，那这些当我有眼不识泰山，但我想一般情况下，如果你们的资金真的富裕到那种级别，也不会想着去参加挑战赛对吧。"


    周轩轩："那又怎么样，除了联盟排名前几的豪门战队以外，那些鱼腩队的代言也没多少。"


    "论待遇，他们还不如我们呢。"


    "对，您说得没错，但您有没有想过我也没有差到你眼中，那个完全没人要的地步。"


    "我会临时转会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我在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得知我被临海战队的队长海兰顶了位置。"


    "我是被淘汰下来了没错，但我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技术水平联盟中上，且附带赛车独立设计和制作能力的电竞车手。"


    "我虽然被顶了，但我在比翼这个三亚车队拿到首发位置的水准可是实打实的。"


    "我的确不是什么联盟大神，但以我的年龄和技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海兰脑抽临时无预兆转会，我完全有能力找一个联盟中上的队伍出赛。"


    "时间紧急，我是想借你们战队的首发位置上赛场没错，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赛季的出赛机会，去赌上我未来整个职业生涯的商业形象。"


    周轩轩："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是转会期尾声也是转会期，你的转会合同已经送审，我们战队没有在合同上有任何造假，你这个时候解约就是违反合约。"


    "甚至还会影响到我们下赛季的比赛安排。"


    周轩轩还在嘴硬，她当然知道她们的转会流程存在一些"不地道"，但她也不认为她们有什么错。


    她们需要车手，程澄需要比赛机会。大家各取所需，甚至她们还在开出的薪资上给了一定优待。


    至于老头乐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种事是会对选手的商业形象有影响没错。


    但在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只要程澄能跑出成绩，就是什么大问题。


    她觉得程澄纯粹就是在神经过敏。


    但关键是程澄这边也确实没有任何想要打破"规矩"的想法。


    "是，你们没有在合约上有任何造假，所以我说了我是来解约的，我的违约金可以一次性付清，至于你们所说的影响比赛安排。"


    "这一点就像周小姐刚刚说的，转会期还没有几天，这么短的时间虽然不好找车手，但你们找我也没花超过24小时啊。"


    "您要是觉得我现在的解决方式不合理，你们也可以向联盟提出申诉，联盟虽然禁止转会期结束前一周毁约，但我法理之外还有人情。"


    "我的这个情况，联盟不可能完全不顾舆论的完全按照规章惩罚我。"


    "何况我现在解约，就相当于我自动放弃下个赛季的出场机会，我都用下个赛季变相"禁赛"来作为自我惩罚了，你说联盟还能对我怎么样。"


    "不是……哪有你这样的。"周轩轩有些没有底气地嘴硬着。


    程澄见状也没惯着她，而是直接继续开口道："周小姐，我前面说的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我是年纪不大还没有正式的参赛经验，但我十岁以前在模型厂长大，十岁以后我在比翼战队，一支电竞车队的运营状况怎么样我扫一眼就知道。"


    "我们家模型厂当年也想过组战队，所以我知道这中间的开销。"


    "你们的老头乐这两年可能没少赚，但却绝对没有富裕到能够全无压力的状态。"


    "还有我来之前在鹏城候机的时候，就下载了你们挑战赛所有的比赛。"


    "我来这里的一路上都在做数据分析。"


    "你们战队目前持有的赛车总共有三辆。"


    "分别是一号车手周轻驰驾驶的速度型赛车【烈马】，二号车手也就是周轩轩小姐您所驾驶的障碍对抗型赛车【灰象】，最后的第三辆赛车是由周海洋选手所驾驶的技巧型赛车【七彩猫】。"


    "虽然我不了解你们在备赛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导致你们原本一起赢得挑战赛的三号选手周海洋退出了你们的首发阵容。"


    "但我们还是可以从这中间了解到很多讯息，就比如你们风琴车队，同时拥有着三名周姓车手。"


    "纵然周在东煌算是大姓，但一支战队的首发主力全部姓周，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家族企业的可能。"


    周轩轩："家族企业怎么了？我们三兄妹一起携手创业怎么了。"


    "是，家族企业创业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我们这些可能加入车队的外人而言，家族企业就是所有同级别单位中，风险最高的选择。"


    "你不是就想说我们偏袒吗？但我们找你来可是直接给了首发位置。"


    "那又如何，周小姐，恕我冒昧您在车队的首发位置，就已经说明了贵车队的不专业。"


    "我虽然还没有拿到最准确的数据，但就我的经验看来，贵车队的三辆车中，装备最佳的并不是作为一号王牌车手座驾的【烈马】，而是您的【灰象】。"


    "要知道越野对抗型的赛车，一般都是俱乐部为了针对特殊赛道地形而准备的车辆，这种赛车一般不会作为王牌使用。"


    "您那辆【灰象】的装备等级，直接比另外两辆车高了一个段位。"


    "我一开始看到这个数据时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贵战队将战术重心放到了越野赛段，但周小姐您，在驾驶全队最好赛车的前提下，依旧只拿到了选拔赛越野赛段的第五名。"


    "恕我直言，若不是你的队友够强够拼，你们根本拿不到今年的联盟比赛名额。''


    周轻驰："程澄，别说了。"


    "哥，你让他说完。"周轩轩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气焰。


    程澄见状以为是有什么隐情，但话都到这了他一个来解约的外人，也确实没有什么顾忌的必要。


    程澄："我对周小姐您的实力存在质疑，当然我也能理解，说周小姐您可能是因为创业初期，战队为了控制成本所以由您暂代越野赛段的车手位置。"


    "但从我对你们车队选手的分析来看，贵车队的三号车手周海洋，以前应该是一名主攻越野赛段的车手。但现在却转去了技巧赛段。"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内部的战术安排还是什么，但我觉得既然你们已经进入了联盟，就应该及时对你们车队的车手人员进行优化。"


    "还有车手在车队资源的分配问题了。"


    "您觉得正常选手会愿意和家族企业的车手在同一战队竞争资源？"


    "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另一哥哥，也就是原三号车手周海洋为什么没在大名单上，但想来贵车队在转会期开始后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车手。"


    "这里面应该就有着一层考量在。"


    "家族企业，而且还有自家皇太子和长公主作为车手出战的战队，如果你们战队是真的土豪到靠边角料就能喂饱车手也就罢了，但现实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您，周轩轩小姐，作为队内技术最差的选手，却吃了你们车队最多的资源。"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把你的改装资源挪移到一号车上，我保底能让贵车队一号车的成绩，再提高二十秒以上。"


    "至于为什么贵车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我只能说如果不是你那几个哥哥妹控到脑残，就是周小姐您的实力已经差到他们必须牺牲自己的改装资源，来确保你的成绩能够达到及格线。"


    "所以我在来之前，一直都是在默认，说周小姐您应该只是人手不足，所以才来帮家里人上场凑个人头，但你现在却依旧站在2号车手的位置上。"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看贵俱乐部。"


    "我知道我的这些话，对一起打天下的创业者很残酷，但如果照现在的队伍水平，你们别说季后赛，下个赛季就会因为战队成绩落后，而淘汰出局。"


    "当然如果你们车队只是想打进联盟镀金，那我理解你们的选择，但如果是那样恕我直言我也不想就这样陪你们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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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