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我成绩努力两个暑假也进不了重点班’


    付生说的时候有些羞耻，毕竟这个成绩确实跟楼则瑜差了一大截，在楼则瑜面前说进重点班这种事情，难免有些不自量力一样


    ‘能’只要付生可以进重点班，楼则瑜可以找老师调班


    付生被楼则瑜肯定的语气惊异住了，竟然在这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期望的意味，不过没有人听到这种话会不开心，楼则瑜的话给了付生信心，好像他真的可以做到


    ‘那，那你这个暑假可以帮我辅导嘛’


    之前的辅导，只是在课下有空的时候辅导学习，半年才提升了几十个名次，如果一个暑假就要考进重点班，这个难度不言而喻，如果要进重点班，只靠自己的努力那是难上加难


    楼则瑜听见付生问，可能付生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付生问问题的时候，疑问句在他嘴里说出来除了带个问号，还带个波浪小尾巴，语气轻轻的像是在撒娇


    ‘好’楼则瑜错开付生眼巴巴看过来的眼神，随即说到


    ‘你先练琴，等下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给你说学习安排’付生心想学习安排在这里说不可以吗，事实证明不可以


    楼则瑜这会儿正搬着一小摞一小摞的学习资料放到他眼前，按照时间给他分类好，难易程度也被他逐步分列开，针对这种应试考试对楼则瑜来说不是难事，往年的分班考试试卷也被楼则瑜找出来研究，规律很容易被找到


    ‘以后你直接就来这里学习，我可能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不会的问题你先空出来，然后等我回来一块给你解答，但是要按照我给你的资料和布置的题严格学习’


    楼则瑜整理了自己之前的学习过的笔记和重点题，又按照付生的短板买了学习资料


    付生看着桌子上一摞一摞的资料，心里不免打了退堂鼓


    ‘阿瑜，我要学这么多’这话说出来其实是疑问句，但更像是陈述句，付生自己也知道他需要学很多很多才能勉强进重点班


    ‘只需要这些，你肯定能进重点班，这段时间你在这里好好学习，不会有人打扰你’


    楼则瑜神色冷静又放松，付生都怀疑楼则瑜忘记了他现在年级排名在几百名外


    ‘嗯！’


    付生重重点头，楼则瑜这么用心的帮他整理这些资料，帮他复习，他不想让楼则瑜失望，而且这些资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他的零花钱根本不够买这些，学校的资料有些实在不是他这个学习程度能做的了的


    时间还早，刚过十一点，两人都没吃早饭，这会儿已经有些都有些饿了，付生的肚子率先发出抗议，咕噜噜的叫了肚子


    ‘楼下有家面馆，一起吃吧’


    楼则瑜刚搬过来这边，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付生想了想，现在回家估计也没做饭，便点了点头


    两人各点了碗面，味道还不错，付生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


    吃完后付生就上楼直接打算按照计划学习，有了这个进重点班的计划，总觉得时间不够


    付生坐在桌子旁低头学习，楼则瑜也在旁边刷他看不懂的题，但依稀能看出来应该是数学题


    有不会的题付生就会蹙眉咬着笔帽思考，楼则瑜在一旁感觉到付生没有动静就会侧头看他做的那道题，直接给他解答


    付生此时此刻感受到为什么有些人会请家教了，行走的答案，随时随地详细解答，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一天没有回家了，付生觉得回家会挨妈妈的吵，付生总是后知后觉的担心已经做过的事情是否会产生不好的后果


    楼则瑜感受到他不明显的情绪，但开口的却是


    ‘晚上还有地理基础题要写’


    付生犹豫后开口


    ‘阿瑜，我先回家吃饭，吃完饭马上就来’


    楼则瑜垂眸看着手下的数学题没有说话


    付生当他默认，背上书包匆匆坐上公交车回家，到家得时候还喘着粗气


    刚打开门，一阵阵的菜香味儿扑面而来，屋里传来谈笑和碗筷摩擦的声音


    付生进门后站在玄关处，愣了两秒向前又走了两步，饭桌上其乐融融，妈妈时不时夹菜给付平安，他记忆中的家不是这样的，不是妈妈的训斥，就是爸爸的冷漠视而不见，他以为家里的氛围总是这样，习以为常的家


    付生书包还背在身上喘着粗气额头泛着细密的汗，付生以为自己一天没有回家，家里会有人着急的，他之前在学校就听同学说，自己回家晚了会挨骂


    付生就站在玄关阴影处与饭桌处泛出的暖光形成强烈对比，刚才的开门声没有被饭桌上的人发现，他们吃的热火朝天，没有一个人提及他为什么这么晚没有回来吃饭


    好像没有他这个家才是幸福的


    付生转身出了这个充满欢乐的地方


    下了楼才发现已经开始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夏天的雨水天气总是潮湿闷热的，可能刚才就已经天色不太好，只是他比较匆忙没有察觉，付生不想回去打破他们的和谐


    他还能去哪呢


    去往楼则瑜那里的公交车还有最后一班


    付生觉得雨滴越来越大，只能走到最近的站牌下面，恰好公交车到了，付生没有再犹豫直接上了公交车再次回到楼则瑜家


    楼则瑜开门看到的就是仿佛落水小狗样的付生，袖子和裤脚正滴着雨水，已经在脚边积成一小滩，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越来越大


    其实楼则瑜刚才听到外面下雨想告诉付生晚上先不要来了，但付生没有手机，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


    ‘外面下雨了’付生神色淡淡有些呆滞，手捏着书包背带


    ‘嗯，进来吧’楼则瑜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人微微蹙眉


    付生踏进屋里后踩到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才反应过来这个模样有多狼狈，头埋的低了几分，有些尴尬的在玄关处踌躇


    ‘穿我的拖鞋可以吧’楼则瑜嘴上分明是询问的语气，但没等付生回答，直接将他之前的旧拖鞋放到他脚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付生现在脑子里现在只有漫天的雨声，其实没有在思考什么，看楼则瑜给他放了拖鞋，他就顺势穿上，甚至楼则瑜把他推进浴室让他洗澡，他都愣愣的答应了


    热水浇在身上的时候，他仿佛才真正的在风驰雨骤的恶劣天气里回过神来


    洗完澡后穿上楼则瑜准备好放在洗手台上的衣服，这衣服也是楼则瑜之前的旧衣服，只不过付生体型偏瘦小，穿上后总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短裤和短袖都空荡荡的，脚上的拖鞋也是，走起路来都要整只脚踏起来才不显得拖沓


    楼则瑜看付生这样子走过来，莫名又想到之前第一次带他去叶之行那个时候气鼓鼓的付生了，像只小企鹅


    付生情绪看起来不高，楼则瑜没有多问，只问他有没有吃饭，不出意外的答案，果然没有吃饭


    家里有些速食泡面，但是连烧热水的东西都没有


    刚搬过来东西不算齐全，楼则瑜不着急准备这些，毕竟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刚才下雨后楼则瑜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不吃了


    ‘你等等’楼则瑜给他说完后穿了件外套


    付生没应声，直直的看着楼则瑜拿伞出去了


    付生身上还潮乎乎的，所以没有坐在椅子上，想站一会儿晾干自己，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雨声瞬间清晰，丝丝的雨滴不时飘进来，泛起些凉意，这个房间楼层不算高，在3楼


    窗外有一棵茂盛的梧桐树，伸手出去差点都能够到树叶，急促的雨滴落在梧桐树叶上，打出噼里啪啦的清脆雨声，付生听着雨声，心里莫名的安静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楼则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付生在窗边发呆，关门的声音才让付生回过神来


    ‘你去买东西了嘛’


    楼则瑜手里拿了两个大塑料袋，走到厨房，将东西全部拿出来，锅、烧水壶、蔬菜...


    能想到的东西他都买了，楼则瑜低头看了眼付生脚上的拖鞋，付生的脚趾还泛着湿漉漉的水汽，他没买新的拖鞋


    ‘嗯，买了菜，我也没吃饭’


    付生站在一旁看楼则瑜忙东忙西，自己想帮忙但不知从哪里下手


    ‘你把冰箱稍微擦一下把，然后把这些菜放进去’楼则瑜手里没停，头也没动告诉付生


    ‘好’


    有事做的付生就松了口气


    找来新的抹布一点点擦冰箱，后知后觉道


    ‘你这是新租的房子?’


    ‘是’


    听到楼则瑜只应声，但没有多说别的，付生也就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他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相应的也不喜欢别人来窥探他的


    楼则瑜很快就做好饭，两个菜 闷了米饭


    付生之前对楼则瑜做饭这件事，没有太大实感，吃到嘴里后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楼则瑜竟然会做饭，第一次见他浑身是伤，脾气不好，但学习很好，现在又会做饭


    ‘你怎么什么都会’付生嘴里吃的鼓鼓的


    楼则瑜默不作声，抿紧住嘴唇，轻咳了一声，没有应声


    窗外雨声不绝，没有要停的意思


    ‘今天外面雨太大了，先在这里住一晚吧’楼则瑜姿势做的端正，咽下了嘴里的饭，轻轻扫了付生一眼，仿佛毫不在意的说道


    说完后夹了面前的一道菜，面无表情的送进嘴里，辛辣的姜味儿一瞬间在口腔蔓延，没注意到刚才夹的是姜


    付生迟迟没有回答，看了眼窗外


    楼则瑜忍着辛辣，刚想开口说算了，结果付生同意了，姜被楼则瑜面无表情的咽下去，不再觉得辛辣


    ‘要给你家里说一下吗，知道手机号吗’


    付生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声说


    ‘不用了’


    楼则瑜也是跟着一顿，心下了然


    两人收拾好，趴在桌前继续学习，一直学到了接近11点才把今天的任务做完


    付生站在洗手间巡视了遍


    ‘阿瑜，还有多余的牙刷吗’付生在卫生间探出个脑袋


    楼则瑜听见后，走到那两袋刚才在超市买的东西面前，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个牙刷和牙杯，过来递给了付生


    洗漱好后将牙杯跟楼则瑜的放到一块，付生看着牙杯怔愣住，莫名其妙的心脏涨了一下，有种温馨的感觉，跟傍晚回家的时候看到饭桌上那一幕那样温暖


    出了洗手间，走到床边看到楼则瑜已经躺在床的外侧了，手里拿了一本小说，英文版的


    付生还没和别人一起睡过，略僵硬的跨过楼则瑜，很僵硬的躺下，但没有丝毫睡意，深夜里的空气格外安静，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旁边的身体格外有存在感，床虽然不算大，但他们两个躺下正好不算拥挤，如果睡觉都比较老实那更好了


    ‘阿瑜，你是不是也会偏科啊’付生冷不丁的开口问


    ‘嗯？’楼则瑜有些疑惑侧头看向旁边的人


    ‘你英语是不是不好，这一页你看了好久了，原来年级第一也会偏科’付生似乎是找到了楼则瑜缺点，眼神中带了点笑意


    楼则瑜捏着书的手指微微攥紧，不太自然的将书合上了


    ‘晚上看不太清’


    付生眼睛看了看头顶的灯，有些刺眼


    又转回眼神看楼则瑜，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么刺眼的灯光，你看不清？


    忽然听见楼则瑜轻笑了声


    ‘怎么了’付生又疑惑的问他


    ‘学会开我玩笑了’楼则瑜眼带笑意的看着付生，顺手关了灯躺在他身旁


    付生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刚认识楼则瑜的时候这人浑身是伤，满带戾气


    眼神总是冷漠，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习惯和这样的楼则瑜相处，相处下来才发现，楼则瑜不是一开始认为的那样，楼则瑜像一个漫天雪地里出现的一个暖炉，总是让人不自觉靠近，有问题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找他，他总能解决，这朋友交的可太值了


    这下意识的玩笑，也是在潜意识里觉得楼则瑜不会和他凶，他们之间已经是可以开玩笑程度的朋友了，不知不觉间两人相处的氛围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僵硬，是旁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很熟稔的氛围


    付生：楼则瑜也太好了吧（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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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