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行看楼则瑜一直盯着付生到拐弯不见身影，不由觉得好笑


    ‘你放心，我妈这么温柔肯定不会吓到他的’


    楼则瑜垂眸没理他‘我走了，他应该到点就会回家吃饭，不用留他’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留这吃饭’


    叶之行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认识时间也不长，怎么会这么了解付生


    ‘如果时叔叔留他，他可能不会拒绝，但会让他不舒服，所以别留他了’


    叶之行比刚才更惊讶了，楼则瑜看起来这么冷淡，这会儿怎么这么贴心了


    ‘行，还挺贴心，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你小媳妇儿呢’


    楼则瑜看他一眼，如果旁边有针线，叶之行觉得楼则瑜会缝上他的嘴，叶之行紧急闭上了不听话的嘴，冲出去的楼则瑜挥了挥手相当于说了再见


    一直学到中午快12点才走，付生回去的路上都是兴奋的，一上午的学习比在学校两个月都有用


    他还跟时叔叔约好了时间，以后每周末都可以去他家学习钢琴，如果其他时候有空也可以去，这让付生觉得离梦想更近了一步，一定可以当个钢琴家的！


    就这样学习着转眼到了冬天，付生跟楼则瑜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学校的时候偶尔碰面也只是对视一眼 并不会说话，在叶之行那里见过几次，但是也没说过几句，顶多就是


    ‘楼则瑜，我今天学习了新曲子’‘楼则瑜，时叔叔说我有进步了，还夸我有天赋’‘楼则瑜，这首曲子好难，我学了好久还不会’楼则瑜会回复他‘是吗’‘嗯’‘多练习’其实只付生单方面输出了而已


    冬天的第一场雪预计会下在圣诞节，还有不到5天，学校里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都在讨论互相送什么礼物


    好朋友之间除了送苹果还会送一些互相喜欢的小礼物，付生看着其他同学兴高采烈的讨论这些，默默趴在桌子上想，他还没有跟别人互相送过礼物呢


    最近有一首很难得曲子就要学会了，付生想...弹给楼则瑜听听


    放学后楼则瑜刚出教室门发现付生在他班级走廊站着


    看到他出来付生眼睛顿时亮晶晶的穿过人流朝他小跑过来，身后是落日的余晖洒在付生的后背上发丝上，如同发着光一样


    一瞬间，楼则瑜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付生站到他面前应该说了什么，只是他现在耳朵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微风拂过的声音


    付生叫了几遍楼则瑜也不说话，朝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才好像回了神一样


    ‘咳，你怎么过来了’不怪楼则瑜疑惑，旁边的同学们看到他们的搭配也觉得怪异，回头率百分之90


    ‘我找你一起放学’也不知怎么付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楼则瑜看他踌躇的样子没多问，只嗯了一声带着他下楼了


    出了校门他们只有一段路程是一起的，很快就会分开走，思考再三付生还是开了口


    ‘我有一首很难的曲子要学会了’


    ‘嗯，那你很棒’


    ‘你想不想听一下’


    长时间的沉默


    付生现在想学会遁地...奇门遁甲之术一定要学会！要不然直接走掉吧，不管了，付生埋头往前走，刚越过楼则瑜便听到他的回话


    ‘好’


    付生转头看他，刚才憋气憋得脸通红，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红


    ‘那周六下午叶之行家里见！’


    楼则瑜看他脸红红的像是很羞涩的样子，眼睛真挚的发烫


    ‘嗯’


    说完后刚好到分开的路口，付生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连王丽新都感觉出来他心情好了，付生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外露过，他只觉得自己要交到第一个朋友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楼则瑜是个等级很高的a，但他的性格难以接近，很少会有人主动过来跟他交朋友或者表白


    他也不是主动的人，所以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也没谈过恋爱


    周六那天楼则瑜出门前罕见的在镜子前照了两遍才出门，下午到叶之行家门口才一点，楼则瑜发觉自己太积极了点，又在周围逛了两圈才进去


    这时候付生已经在楼上正在弹钢琴了，也不知道是很早就到了，还是自己在周围逛的时候进去的


    上楼梯的时候楼则瑜觉得空气中放了缓慢剂，眼里的脚步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还能看到阳光下的尘埃


    钢琴室门半掩着，楼则瑜没有动作 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付生练习钢琴忘我背对着门并没有发现，大概过了几分钟楼则瑜才敲了敲门框


    付生正沉浸钢琴里，被突然的敲门吓的弹错了键，但还是装作镇静的回头看他


    ‘你来啦..我刚才在练习’付生自认为比较镇定，没有很紧张


    楼则瑜看他双手紧握成拳头状，眼神不敢放到自己身上


    ‘练习好了吗’


    ‘嗯，好了’


    楼则瑜走到窗边，靠在墙上认真的看着付生，场景一下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在废弃的教学楼里，只不过心境都大不相同


    付生弹的这首是《蓝色多瑙河》，曲调比较轻松活泼，旋律抒情明朗


    楼则瑜听着只觉付生打开了自己的世界大门很自由在奔跑，像是鸽子终于飞出了牢笼，自由的翱翔在蔚蓝的天空


    这样的付生又是从来没有在外人展现过的


    一曲完毕付生从情景中抽离出来仰头看向楼则瑜，像是在说看我厉不厉害，一副寻求夸奖的样子


    其实付生紧张的要死，就怕楼则瑜不喜欢他的礼物


    ‘好听’楼则瑜俯视着付生能感觉出来付生强装的冷静


    ‘你喜欢就好’


    付生听见他的认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那现在他们两个是好朋友了吧！楼则瑜已经接收自己的礼物了


    ‘以后想学习音乐专业吗’


    ‘嗯！我...我想弹钢琴’


    ‘有关注过要去的学校吗’楼则瑜今天话罕见的多了点


    ‘时叔叔说我再练一年应该可以去首都大学’如果不考虑文化课的话


    ‘嗯，那很好’


    ‘你呢’


    ‘嗯？’


    ‘你有想要去的大学吗’


    楼则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只要能离开就很好，他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对他不好，对妹妹杨露却很好，成绩好了得不到夸奖，比赛得了第一没有奖励，妹妹有新衣服他却没有，妹妹受伤会被关注，他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没人理会。


    妈妈讨好爸爸一家，他也从来不是妈妈心中的第一位


    后来在邻居中的闲言碎语中得知他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带着满腔的愤怒与委屈质问妈妈


    在他不断地追问中他妈妈白文娴才歇斯底里的说出真相


    年轻时的白文娴漂亮有学问还是个o，自视清高，看不上小地方的人，向往外面的大世界，便在刚成年时不管不顾出走外面的花花世界


    没多久便遇到他的亲生父亲楼寒，他是个a，当时白文娴觉得楼寒虽然没什么大钱，但觉得他内有才华，还生了一副好皮囊，很快两人便坠入爱河两人也过了一段恩爱日子


    谁料有一天一个自称楼寒未婚妻的人找上门，告诉她楼寒只不过是在乏味的生活里找点乐趣而已，现在已经玩够了


    像是上门宣示主权一样高高在上，连眼神都不屑于施舍一个，转身坐向豪车潇洒离去


    白文娴那段时间疯了一样到处打探楼寒，但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痕迹，更绝望的是此时的她竟被查出怀孕


    这个时候的人如果未婚先孕，就是社会上的耻辱不守贞洁的□□，而且他已经被楼寒标记


    白文娴不敢回家，工作也找不到谁要一个怀了孕的员工呢


    这时候遇到了工地上的老乡杨申，本是之前在老家来的时候大巴车上认识的，现在又去车站遇到了他，已经显怀的白文娴瞒不住杨申


    了解白文娴的处境后杨申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帮白文娴承担下这个责任，在白文娴的处境中这属于绝处逢生再造之恩也不为过，就这样两人结了婚


    但楼则瑜出生后越来越不像杨申，而且杨申是个b很难生出a，这瞒不住杨申的母亲，所以很快就被别人知道真相，也是这个时候楼则瑜的姓被妈妈改为楼


    闲言碎语随之而来，接着又怀了妹妹杨露他妈妈在家里的地位才好一些


    也许是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去年妈妈终于又离婚找了下一任，现在的他是跟着妈妈来到了第三任家里生活


    楼则瑜不想待在那个地方，每周末都出去兼职，休息的时候来叶之行这里


    这样的他还何谈理想，毕业后能离开这个地方就是他的想法


    ‘没有’


    付生看着楼则瑜迅速冷掉的脸色，以为是自己说错了，没敢再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要再说的吗’


    付生有些惊讶，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嘛，想直接说出来，但脑子像老年电视机没信号一样，黑白噪点密密麻麻占满脑子，付生站起来绕过凳子走到楼则瑜面前


    ‘...可以叫你阿瑜吗’付生想两人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楼则瑜还是付生第一个认识这么久的人，还愿意跟他说这么多话


    付生微仰头看着楼则瑜，因为带着眼镜，刘海也比较长，所以是看不太清楼则瑜的脸的，付生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


    楼则瑜瞧着眼前低头的少年，明明害怕的要死，头低的像个埋在草里的蘑菇，却过来和自己说可不可以叫自己阿瑜


    ‘好’


    付生没想到楼则瑜答应的这么干脆，这...这同意做自己的朋友了？这么顺利，付生没忍住笑了起来，还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么高兴’


    ‘嗯！高兴，你不高兴嘛’


    ‘嗯，高兴’


    ‘...阿瑜，我们去外面看看吧，今天外面应该很热闹’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节日氛围才开始显现出来


    ‘嗯’


    楼则瑜在这一刻忽然认为爱笑的人都还不错


    两人出了叶之行家里，街上都是圣诞装饰，树上挂着彩灯，一些行人捧着礼物洋溢着笑脸


    付生也被这种节日氛围感染，眼睛在路上这看看那瞧瞧，心情像欢快的音符雀跃的传到楼则瑜眼睛里


    不怪付生大惊小怪，他还从没跟朋友在这样的节日里出去，以前有节日的时候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出门


    一开始的他还会兴奋，但发觉到爸爸妈妈并不希望他出现，后来节日对于他来说就跟平时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路边有炒栗子，香喷喷的味道灌满整个街道让冬天的氛围更加强烈，路上的人都是成群结伴，幸好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能给我买个栗子嘛’


    付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或许是气氛太好，也或许是自己认为朋友之间互相买礼物是理所应当，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之间确实已经是朋友


    他已经给楼则瑜弹了钢琴，但是楼则瑜还没有给自己礼物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唐突，想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栗子这件事情，但是楼则瑜已经往栗子摊方向走去


    付生跟过去，楼则瑜已经把栗子买好，直接递到付生眼前


    没想到楼则瑜对朋友这么好，好像他提过的要求都没拒绝过


    付生笑眯眯的接过栗子，栗子颗粒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抱在手里暖呼呼的，正好当一个暖手宝


    他们边走边吃，偶尔楼则瑜也剥开两个来吃，但大部分还是进了付生的肚子，他们两个的相处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尴尬，在这样的节日气氛里反而显得更加融洽


    正打算去前面小吃广场玩儿，但里面不断有人捂住口鼻冲出来往反方向跑


    付生想要往前一探究竟，突然被楼则瑜拉住手腕


    ‘走，有人发情了’


    越强的a越能感受到o的信息素，楼则瑜直接拉着付生往外走，发情的o对于其他a和o来说就是行走的chun药


    里面已经发生躁动，许多a已经控制不了自己要标记其他o，楼则瑜贴了抑制贴，但只针对普通o，对发了情的o很难抵挡


    楼则瑜：这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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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