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李知晓拿着卷子走到讲台。


    “那些睡觉的，都给我醒醒，你们生物老师有事，下午一二节课上生物。”


    把坐在讲台旁的南知寒拍醒，又接着说：“一二节课用来考试，这次我要批分，都给我认真答。考的好的，座位任你选，考的不好的——办公室来一趟！每组第一个人来领试卷，往后传。”


    教室唉声一片。


    “老师，大早上考试，心不凉吗？”南知寒接过李知晓亲手发的试卷。


    南知寒抬头就吃了李知晓一记冷眼。


    李知晓：“天气挺热的，给你们魔法降温！”


    试卷传到许落春手里，看了题目，把剩余的试卷传到后面，手指不经意间与江逢年相碰，只是一瞬间便收回。


    许落春拿起笔，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几乎不带停顿，一行行答案如行云流水般呈现出来。她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试卷，一页接一页，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彩的表演。


    在其他人还在苦思冥想，有的抓耳挠腮，有的眉头紧锁，而她早已进入状态，笔走龙蛇。周围的人还在第一页徘徊时，她已经翻到了第二页。


    沈绕惜边抄边夸赞：“落，你写的真快。”


    抄的沈绕惜手都累了。


    李知晓监考，不玩手机专门看着南知寒。


    南知寒写一道题，她就摇摇头或者轻“啧”


    搞的南知寒不写也不是，写了李知晓就否定他！


    李知晓喝了一口水：“有些人上学期的知识忘了就不说了，上了两周的课，连第一题蒙都蒙不对啊，脑子不用就生锈了。”


    有些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许落春停笔，把试卷给沈绕惜之后，将身体侧向一边，头部趴在桌面上，一侧手臂弯曲放在头下，另一侧手臂自然放在身体一侧。


    后面的江逢年也停下笔，学着许落春趴下睡觉。


    同桌魏言写完大题的第一题，看着二人的行为陷入沉思。


    可能这种姿势利于大脑，他下次也尝试看看效果如何。


    -


    “还有五分钟收卷，睡觉的醒醒。检查姓名写没写，不要到时候考个几分的试卷无人认领。时间一到，就不要多写了，几秒你也写不了几分。”


    听着李知晓说完，许落春换了姿势继续趴着。


    “小惜，怎样？”许落春刚醒声音会有些柔和。


    沈绕惜趁李知晓看第一大组，拿出镜子梳刘海“选择题改了几个，最后两道大题就抄了一二问。”


    ……


    下午，生物老师前脚刚走，李知晓后脚就来了。


    手里还抱着一堆试卷。


    李知晓用教案拍桌子：“这节课用来换位置，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就出去，念到一个就来领试卷，然后选座位。”


    “许落春150分、江逢年146分、魏言134分……”


    许落春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一坐下，头顶传来男性的声音：


    江逢年：“许同学，我能坐这吗？”


    是询问，但人已经坐下。


    教室外，许多女生都看着江逢年坐哪个位置，想着有没有机会跟他一起做同桌。


    男生则想着以后坐他同桌如何抄他的试卷。


    看见江逢年落座，很多人都失望。


    沈绕惜通过窗户，就见许落春低头看手机，而她的旁边坐着江逢年。江逢年眸光深幽，笑意分明。


    沈绕惜手机没开静音，拿出一看，一条未读的短信。


    许落春：【你先选个座位，等会我找老班换】


    沈绕惜：【OK】


    “小惜，班主任在前面你还敢玩手机。”


    沈绕惜被南知寒吓了一跳：“我靠，南胖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南知寒抱着一堆书，准确来说是一堆垃圾。


    南知寒：“你没干亏心事，怕啥？”


    沈绕惜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给南知寒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不跟你吵了，你坐哪？”


    南知寒抱着书的手颠了颠说：“你觉得数学倒数第一能坐哪？”


    其实不只是数学倒数第一，其他科目也是倒数第一。


    沈绕惜沉默五秒，还想继续说点，听见李知晓喊自己名字，头一甩，发尾像鞭子一样甩了出去。


    被打到的南知寒，脸上又痒又有点疼。


    南知寒坐在第一大组第一排班长陈晓怡旁，沈绕惜跟南知寒离的挺近的，坐在第二排，都离许落春都挺远的。


    所有人都换好位置，李知晓把电脑打开，把U盘点开：“这次换好位置就要等到月考完再换了。U盘里的是这次的答案，给我好好更正……”


    李知晓停顿一下又接着说：“特别是某些人考个15分，就对了三个选择题，脑子干什么用的！”


    许落春看着最后一道大题沉思。


    江逢年：“最后一问带入原函数可以更快的算出来。”


    许落春瞄了一眼江逢年的试卷，又看了他的脸。


    许落春：“你知道算，为何不写？”


    江逢年：“因为……”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许落春靠的近才能听见。


    江逢年看许落春靠的很近，呼吸吹着许落春的碎发。


    得逞一笑：“因为我想和你坐一起！”


    许落春一听，不适的离远点。


    “其实你完全没这个必要，就像现在，你没考满分，我也要换座位。”


    想了想又说：“有这时间你不如好好帮助其他需要你的同学。”


    江逢年仍然温雅如玉：“许同学，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坐？”


    “因为……”许落春学着江逢年的样子故作神秘。


    这不得不让江逢年微微低头。


    这一幕沈绕惜恰巧看见，用手指狂戳南知寒。


    怕被李知晓发现两人讲话，南知寒轻轻地将椅子向后挪了挪，身体微微后倾。


    “干嘛，被老班看见就要去后面当小丑站着。”


    “快看，落落和江大学霸。”


    在南知寒和沈绕惜角度。


    两人面对面，靠的很近很亲密。


    南知寒说出声：“我操……”


    南知寒还在说东说西，头被一拍。


    南知寒：“谁打我？”


    李知晓用笔点着南知寒的脑门：“不好好改你的试卷，握什么草。考个15分心里没数是不是？坐在第一排还不用心，就坐讲台旁边，让每个老师都关照关照你。”


    南知寒摸着被点的脑门，“老师，你这力气不减当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痛！”


    李知晓站回讲台，拿着戒尺敲这黑板，“人不行就要好好努力，但凡你15分后面加个0，在不说其他的课，在我的课你就是横着走，我都不会说你一句！”


    “……”


    “因为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坐一起。”


    江逢年面色一怔，“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熟，还吃过一个西瓜，怎么能是陌生人。”


    江逢年狡黠一笑：“你知道吗，老师为何说要月考完才能换位置。”


    许落春：“你提的。”


    江逢年拿着试卷，顺口回答一下李知晓的问题。


    “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就坐一个月的同桌，许同学应该不会去找老师换座位吧。”


    许落春：“有病。”


    李知晓满意的向江逢年点点头。


    “你们看成绩比你们的都还在认真听，有些考十几分的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


    考十几分：“……”脏话在嘴，说不出口。


    许落春听了江逢年的话以后脸更黑了。


    -


    下课了，沈绕惜和南知寒一来许落春的面前，许落春的前桌两个自觉让座，去外面聊天。


    沈绕惜拿出某品牌新款口红，让南知寒当工具人举着镜子涂了起来。


    涂完以后，问南知寒：“好不好看？”


    南知寒不理解，“你涂来涂去不都是红色吗？”


    沈绕惜白了南知寒一眼：“你懂啥，这支是豆沙色，新款。”


    把口红收入口袋，神秘一笑。


    “你们两个上课靠那么近，在干嘛？”


    南知寒把憋了一节课的问了出来，“对啊，你们挨的近，在我们这个角度看来，你们两个就是亲上去了。”


    许落春刷题的手一顿，脸一沉。一边的江逢年饶有兴趣的看着许落春嘴里能说出啥话来。


    “没什么，在聊勾股定理。”


    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说了。


    “好了，落落，你说要换座位，是我换过来还是你换过去？”


    许落春把笔收好，“你同桌是谁？”


    沈绕惜：“季诗情。”


    许落春想起了那天季诗情的“来日方长。”能联想到季诗情换过来，每天都能看到戏……


    想到这许落春的脸色稍微好些，嘴角勾起一抹笑。


    正巧被江逢年看见。


    “下次再换。”许落春拿出下节课要用的历史书。


    “季诗情是谁？”江逢年冷淡的问。


    南知寒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季诗情，往江逢年那边挪了挪，“大学霸，你没听过？”


    江逢年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收起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没听过。”


    南知寒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调出码来：“大学霸，加个好友，我告诉你她更多的黑料。”


    沈绕惜：“你没事收别人的黑料，是不是暗恋她？”


    “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谁喜欢她。”


    “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要收集她的黑料？”


    南知寒加好江逢年的微信，起身：“她喜欢余哥被我知道了。我交易，我帮她追余哥，语文作业没写的名单上有我，就让她把我的名字划掉。结果她鸟都不鸟我，还反手告诉老唐果说我作文没写。”


    “那你也是够贱的。”沈绕惜凉凉地说。


    课间结束，历史老师抱着书拿着小蜜蜂扩音器进来。


    南知寒和沈绕惜坐回自己的座位。


    -


    做后一节课下课还有一分钟，江逢年给许落春两封书。


    许落春看着手里的信：“这是？”


    江逢年背上他的双肩包，悠悠开口：“打开就知道了。”


    下课铃一响，江逢年没多待，东西都收拾好之后，便赶紧出了教室门。


    许落春把其中一封放到书包里面去，准备拆开另一封时，南知寒一把抢过。


    把信举的很高：“老大，是谁给你的？”


    “啥东西，南胖，给我看看！”


    沈绕惜和南知寒争了起来，来找他们三个的许落余看见，刚好那封信掉落在地上，许落余捡起，手一翻，开始念：


    『许落春同学


    感谢你为“梧难题”做宣传照』


    “这谁啊？许落春你去当宣传大使了？”


    接着往下念


    『为了以表感谢，此后你来“梧难题”凭借这封信，即可免费吃。


    同桌江逢年。』


    沈绕惜抢过信，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落落，‘梧难题’是啥？”


    “他们家开的甜品店。”


    “江大学霸他家开甜品店？”


    “嗯。”


    许落余上导航搜“梧难题”


    “在梧桐巷。”


    南知寒：“下次有机会去尝尝，”


    看完后，把信封还给了许落春。


    许落余：“好了，快走，学校新开的奶茶店前一百名打九折！”


    最终四人刚好卡在97~100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