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是佘尘未能想到的情况，镜流这一声，差点没把他冲死。


    习惯她叫自己师父，突然叫名字还加上哥哥二字，差点没接住。


    而镜流，只是看到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看的佘尘，一时间僵直在原地。


    不过立马她就反应过来，小心将门关上，这才笑着扑到床上，直往佘尘怀里蹭。


    一套动作丝滑无比，整的佘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是！流儿，你人设崩了！


    但眼下，怀里的人显然不管这些，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就是硬蹭，硬挤。


    一边挤，她嘴里还嘀咕，念叨着佘尘听不下去的话。


    然后，就见镜流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抬头正视佘尘，冷冷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变脸速度快的，佘尘都没反应过来，冷调的语气就传入耳中。


    “说！又做了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


    笑话，佘尘岂是吓大的，当年被唬住，还是因为情绪不正常，现在正常的要命，镜流这变脸，根本吓不到他。


    “没做什么，我有什么好瞒着流儿的？”


    见佘尘这嬉皮笑脸，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镜流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继续追问，“那晚上支开我干什么？”


    “我跟丹霜，月弓，仙哀私下聚会，讨论美好生活。”佘尘有理有据，继续糊弄。


    他总不能说，镜流也在计划的一环，那不得被咬死。


    沉默，一阵沉默。


    盯着佘尘的眼睛，镜流什么都看不出来。


    曾经他被虚无吞没，记忆混乱时，她都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完完全全，更加强大，自己又怎么看的出来。


    没办法，威胁不是，不威胁也不是，那镜流只能选择最窝囊的方式回击。


    低头，镜流张嘴咬在佘尘脖颈上，她就是觉得佘尘指定又整什么大事，还不告诉自己。


    对此，佘尘毫无感觉，镜流咬他的脖颈，根本就咬不动，再用力，皮都没破。


    这就是星神的体魄，魅力十足！


    第一次的时候，镜流那个手跟嘴可一点不老实，回到罗浮之后的那几晚，镜流费劲心思，他连根头发都没掉。


    妙啊！


    果然，折腾了两分半后，镜流失去了所有力气，翻身躺在大床上，闭眼不语。


    看到镜流这个样子，佘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说些什么较好。


    “其实，并不是我想要欺瞒你，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终于听到想听的，镜流急忙翻了个身，撑着下巴，回道：“为什么？


    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还不够强大吗？


    三位大人现在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又到了该上课的时候，佘尘坐直身，开始了大道理模式。


    “流儿，从实力上，确实是如此，罗浮上下除我之外，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会是你对手，但这不是绝对。


    你的未来还没有到结束之时，亦或者不参与未来的时刻。


    既定的寰宇终局上，仙哀，月弓与丹霜，早就是死了千年的人，他们的存在，也只是我以私心拎出来罢了。


    在加上无垠那个混蛋。


    我所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能够完完全全托付的更是没有几个。


    虽然我可以看到未来，知道所有发展的终局，但没有必要那么做。


    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这是必要的。”


    大道理听起来就是让人提不起兴致，镜流也是，她听佘尘讲过无数大道理，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听。


    但当她听到，自己的未来还有很多时，想直接询问，但又咽了回去。


    猜到了，镜流猜到了一些。


    “你的布局中，我也是一环，我的朋友们，也是其中一环。”


    “是，一环，不久之后就会应验的一环，将你，与你的朋友们，摘除命运的一环。”


    “那之后呢？本该属于我们走的路，要如何走？


    换别人吗？真的可以吗？”


    点头，佘尘回道：“可以。”


    自信，镜流只在佘尘眼里看到了自信，其它的情绪，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摇摇头，她浅浅笑了一下，再次开口，“师父，您教过我的，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


    既然那是我们要经历，要走过的命运，那就要走下去。


    换成别人，徒增不确定的因素。”


    靠着枕头，佘尘看着镜流这坚毅，镇定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傻丫头，你怎会明白，未来是何其痛苦，是何其煎熬，我若不阻拦，不加以改正，会有多难受。


    而镜流看到佘尘的眼睛，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她看过佘尘曾经留下的结局，那原本佘尘不存在的故事，但现在佘尘存在，他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仙舟联盟如此强大，还会有什么苦难吗？


    “未来，很苦吗？”


    苦，当然苦，苦到与原本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痛苦。


    一人绝望死去，一人陷入诅咒，一人离开仙舟，一人背弃盟约，一人独守仙舟。


    没有回答，佘尘只是给了镜流一个眼神，就岔开话题，“听华说，你去提了辞呈。”


    他不愿意多讲，多说，镜流也只能不去多问，只能自己去自我臆想。


    将脸埋进床上，镜流嗯了一声，不想说太多话，她的心也很挣扎。


    明明师父回来，成就星神，未来一片光明，可她又陷入了另外的迷茫。


    她到底在迷茫什么？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在她身上，可很少有迷茫。


    多想回到小时候，刚刚来到罗浮时，他每天照顾自己，教导自己的时候。


    可以的话，把魔阴身什么的全部去掉，过一过普通仙舟人的生活。


    不过以现在来看，平静的生活似乎维持不了多久，他们这样的人，普通的生活，似乎是个奢求。


    也不完全是，若是他们之前不是相差八百年，处于同一个时代，确实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但真若成就一个时代，自己不会那么强大，他还是那个星星。


    呃...不对，他爱的始终是自己，他始终会站在自己身边。


    想明白一切后，镜流从床上爬起来，解开衣服，就朝浴室走去，给佘尘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还以为镜流生自己隐瞒她的气，女人果然是善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