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冲到自己的加密电台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电码：“致莫斯科，紧急！龙国方面有大规模军事行动征兆，具体目标不明，但规模空前。红星厂活动异常，我被排除在核心信息圈外。重复，情况异常，请务必重视！”


    他的电报充满了不安和猜测，却因为缺乏实质性情报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而在数千公里外的嘉手纳基地，亚当斯中将正听着情报官的例行汇报。


    “……报告长官，我方雷达站在过去24小时内，侦测到数次龙国‘猎风者’战机的高空高速掠过，但它们没有进入我方防空火力范围，短暂停留后便迅速脱离。”


    “哼，”亚当斯不屑地摆摆手，“又是这种骚扰战术。这些农民以为靠几架飞得快的飞机就能吓到我们？不用理会，让前线防空部队保持警惕就行。他们的‘蜻蜓’才是心腹大患，命令所有地面部队，一旦发现类似目标，不惜一切代价优先摧毁。”


    亚当斯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看似常规侦察的“猎风者”，实际上是在用生命为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校准着最后的攻击坐标。整个战场，此刻正处于一种暴风雨来临前诡异的宁静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嗅到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烈的肃杀之气。


    ……


    “时间到。”


    红星厂地下指挥中心，周怀安对着麦克风，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行动！”


    命令如电流般瞬间传遍了每一个作战单位。


    下一秒，龙国北方的数个野战机场上，数十架银灰色的“猎风者”战机如同被唤醒的猛禽，尾部喷出长长的蓝色火焰，以惊人的角度呼啸着刺入漆黑的夜空。它们没有集结，而是化作数十个独立的利刃，以超过两倍音速的速度，扑向星条国漫长的防线。


    “轰隆隆——！”


    远在百里之外的星条国防空阵地上，士兵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音爆就已经如同天神的战锤般砸了下来，震得人耳膜刺痛，头晕目眩。


    嘉手纳基地，前线联合指挥中心。一名雷达兵正打着哈欠，屏幕上代表着空域的绿色光点突然疯狂闪烁起来，数十个高速目标从四面八方涌入。


    “上帝！敌袭！大规模敌机……”


    他的话还没喊完，整个指挥中心所有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啪”的一声，彻底熄灭。所有的雷达屏幕、通讯设备，在一瞬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雪花屏。


    一枚“猎风者”投下的电磁脉冲弹，在指挥中心上空数千米处引爆。无形的电磁风暴横扫而过，瞬间瘫痪了这片区域内所有未经特殊屏蔽的电子设备。


    紧接着，那些刚刚锁定了“猎风-者”的防空雷达站，迎来了它们的末日。一枚枚反辐射导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循着雷达波的轨迹精准扑来，将一座座雷达站连同操作人员一起炸成了漫天飞舞的零件。


    末日的号角，在整个星条国防线上空吹响。


    几乎就在天空被撕裂的同时，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


    “全军突击！给老子碾碎他们！”


    李云龙的咆哮声在坦克集群的通讯频道里响起。伪装网被瞬间掀开，数十辆钢铁巨兽发出震天的轰鸣，履带卷起泥土和草屑，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从星条国防线最薄弱的结合部狠狠地刺了进去。


    由于指挥系统和通讯的全面瘫痪，前线的星条国部队彻底变成了瞎子和聋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联系不上上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国的坦克像一群发疯的公牛，撞开他们的防线，将他们的阵地搅得天翻地覆。


    “报告！我们遭到了攻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一个排长大声地对着毫无反应的步话机嘶吼。


    回答他的，是一发呼啸而来的穿甲弹。


    然而，对于幸存的星条国士兵来说，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嗡嗡嗡——”


    一阵奇特而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轰鸣声，从山谷的阴影中传来。数十架黑色的“蜻蜓”武装直升机，如同地狱里飞出的蝗虫群，贴着树梢，以超低空的高度蜂拥而出。


    它们没有固定的队形，三三两两，利用一切地形做掩护，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正试图组织反击的星条国机枪阵地，刚刚架好机枪，一架“蜻蜓”就如同鬼魅般从侧面的山丘后跃出，悬停在半空。机头下方的23毫米机炮发出一阵短促而致命的咆哮，灼热的弹流瞬间将整个阵地连人带枪撕成了碎片。


    一辆试图后撤的指挥车，被另一架“蜻蜓”锁定。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精准地从车顶灌入，将这辆铁皮罐头炸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


    “魔鬼！是空中的魔鬼！”


    “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们完了！快跑啊！”


    目睹这一切的星条国士兵彻底崩溃了。这种打击方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敌人仿佛无处不在，能从任何你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那种灵活、致命、如影随形的猎杀，让所有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嘉手纳基地，备用电源启动后，亚当斯中将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微弱的照明。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困兽，对着满是雪花屏的电台无能狂怒地咆哮着：


    “回答我！该死的！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


    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前线，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


    而在数百公里外，北极熊国的监听站内，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首席分析师呆呆地望着监听设备，耳机里，先是“猎风者”划破长空时那撕心裂肺的音爆，紧接着是星条国通讯频道里长达一分多钟的、雪崩般的恐慌尖叫和混乱报告，最后，一切归于死寂。


    “他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年轻的监听员声音颤抖地问。


    “超音速集群突袭瘫痪指挥系统，反辐射导弹清除雷达，地面装甲集团中心突破，再加上……那种我们至今无法理解的武装直升机进行低空遮断和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