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详的前兆
作品:《重生后我被迫拯救修仙界》 咕噜咕噜——
哗!一颗脑袋从冰冷的池子里冒了出来,通红的小脸不知是因为憋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使了个法术将自己弄干,一边穿衣一边低声咒骂道:“该死的狐狸给我等着。”
床褥已经被宫里的人换掉,但南知意躺下时还是不免感到一阵恶寒。
翌日一早,温灼与南知意受诏上朝。
皇上将温灼夸奖了一番,询问他想要什么奖励,温灼却把功劳全推给了南知意:“是知意及时察觉,以身诱敌,最终将其捉拿,儿臣仅帮了些小忙。”一瞬间,南知意感觉数道目光朝他投来,他面色未变,顶着九五之尊的审视道:“二殿下过誉。”
平乐谁人不知二皇子身边这位年纪不大一手占卜出神入化,连国师都赞不绝口。天赋异禀,修炼上也不输仙家的子弟,不知帮二皇子逢凶化吉了多少次,又帮其得到了不少机缘,让其他皇子派系的人恨得牙痒痒。大家都认为,二皇子年少能有如今的修为,靠的都是南知意在背后帮衬。
“好好好,都赏!朕正头疼该如何解决这妖物,给林爱卿一个交代,看来意儿的占卜术又见长啊。”
南知意心下一震,立即行了个大礼,他的头重重磕在玉石所铺的地面上:“陛下龙气傍身,岂敢窥探。”
“唉,意儿快起,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北洲那边送来了些许长明灯,便给你们送去一盏吧。”
“多谢陛下恩赐。”
将仇恨都拉到了南知意身上,并让皇帝知道温灼不是都在混日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人便先行告退。
回去的马车内,南知意捂着红肿的额头将案几掀了,上面的零嘴撒了温灼一身。
“聪明劲都用在这上了,饥荒旱灾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能想到更深的层面?捉个妖讨好一下他,倒成我用法术来揣测天子了?”南知意终于气累了,往旁边一靠,温灼巴巴的凑过来给他上药。南知意越想越气:让我给你磕头,也不怕折了寿,又到国师那哭着求长生之道。
冰冰凉凉的触感缓解了些钝痛, 南知意这才拿正眼看温灼。
与其说他与温灼是皇子与下属的关系,但他这个养子比起温灼与他在宫里那些血缘上的兄弟更像家人。温灼在小时候其实一直以为他是妹妹,处处让着,从没有以身份压人,而南知意那时也丝毫不觉得这些皇子比自己尊贵在哪里,在上书房锋芒毕露,无论四书五经,还是法术骑射,都为甲等,好不张扬,便引得不少人嫉妒。
六皇子往他身上扔虫子,南知意就给在他桌里变满赖□□。将军府的世子说他就是温灼仗着有温灼撑腰,他就把人家扒光了挂在树顶上。一直都是温灼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南知意看着他认真给自己涂药的模样揶揄道:“我掀桌你就蹲角落,我撒完气了就过来帮我擦药,都没点威严,你以后怎么服众?”
温灼拥有很多爱,方家目前的唯一的孩子,这个国家的二皇子,性格十分讨陛下喜爱,聪慧过人,修炼天赋也极佳,皇位有力的竞争者,路途一片坦荡。所以他看得见,看得远。他看到灵气枯竭命运衰落,看到皇城奢华腐烂,看到民间竭力求生。
温灼把药放好,将案几摆正,随后躺在软垫上翘起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捏起洒落在在马车上的坚果放在嘴里,吃完后,对着南知意漏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活在当下懂不懂?”
“滚吧。”
马车缓缓驶离金碧辉煌的宫殿,融入市井喧嚣之中。
揽了这么个烂摊子,夜晚,钦天监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折腾到了近傍晚。
“哎呦,哪抓的妖怪,给我小童都迷倒了两个,喷鼻血喷了三个!小东!过来用麻袋把他脸套上!”国师躲在柱子后面不停囔囔着。
小东将麻袋拿了过来,无视程玉雪的媚眼如丝,三下五除二的将他头给套上,拿起捆住程玉雪还余出来一些的捆仙绳绕着他的脖子打了个蝴蝶结,最后再剪个孔,大功告成!小东捏起程玉雪的下巴将他头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心满意足将人单手拎起扛在肩上,朝远处的国师喊到:“大人!是送去明非殿吗——”
“对——”
国师赶紧把几个小童摇醒,让他们跟着小东一同押送这妖怪。
程玉雪:奇耻大辱………………
明非殿是平乐专门为镇压妖魔而建,设有九层,存在已有三百年,隐隐显出颓势。据说约百年前平乐意外得到一件仙器,仙器在镇压妖魔上有奇效,便收放于明非殿,得以保平乐百年安宁。
仙器名为——夙怜。
“哇塞!真有这么神奇么?那仙器长啥样啊?”几个童子挤在小东身后叽叽喳喳的问道。
“去了不就能看到了。”小东翻了个白眼,将麻袋往上掂了掂,加快了脚步。
小童们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件所谓的仙器,它摆于正殿之首,像跳大神用的摇铃,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明非殿本身是座塔,小东将程玉雪关押在二楼,靠近着仙器,这是大人特地交代的。
回去的路上,烟火漫天,她伸出手遮挡着脸,透过指缝在烟火里辨别出星星,最后恍然大悟——灯花节要到了。
烟火太过耀眼,小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明非殿依然浸入黑气之中。
铛——
锁链被挣断,程玉雪面色铁青,浑身无力,仿佛有无形的丝线拔地而起,缠绕住他的四肢,钻入他的筋脉,摄取他的力量。他试图砸开门窗,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玩大了。程玉雪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南知意是吧……”他有些咬牙切齿。
五条雪白的狐尾出现在程玉雪的身后,其中一条化为光点,组成人形,最后化为程玉雪的模样。程玉雪紧咬下唇面露痛苦之色,缓了好一会才撑着地缓缓起身,他伸手抚上“程玉雪”的面颊,眼中显现出孩童般的顽劣:“在平乐呆了这么久,我听说与二皇温灼子最不和的,可就是六皇子温玉了。去吧,在这本就不清澈的河中再搅一搅。”程玉雪一甩袖,尾巴又重新化为光点从窗户的缝隙中飘出,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入夜的湖水透着萋萋冷意,箭矢正中脑门,摆上一圈的草人齐哗哗的落水,溅起一阵涟漪。
啪,啪,啪——
清脆鼓掌声响起。
“谁!”
温玉警惕起来,攥紧手中的弓,环顾着四周向他聚拢而来的光点。光点汇聚成人,眼眸微挑,肤若凝脂,白衣飘飘宛若谪仙。让温玉不由愣神,眼神直勾勾的。
程玉雪有些嫌恶,却又不得不朝温玉漏出一个蛊惑的笑容:“六殿下,我想你应该见过我。”
刚才暮色很重,仿佛凝成实质,缭绕于温玉的心头,如今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差点没一下撅过去。
这这这,这不是南知意今天刚抓的玩意吗?温玉白天时好奇在钦天监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叫一个惊鸿一瞥!但他可不希望和这个能把人吸成干的妖怪有什么接触,况且他不是被钦天监的人关去明非殿了吗?怎么跑出来的?
温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看着温玉警惕的模样,程玉雪有些好笑,却也不打算解释那么多:“谈谈合作吗?”
今夜下了细密的小雨,狂风呼啸,带起窗边铃叮当响。
扰人清梦,早知道不挂这么多铃铛了……
南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终于受不了,起身将窗户关紧,将风雨隔绝。雨飘落在额头,凉丝丝的,南知意抹了一把脸,不小心碰到了白日里磕的伤,痛的“嘶”了一声。走回去时,自己左脚绊右脚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了一把旁边的桌子,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拿起来一看——是温灼留在他这的药膏。
南知意盯着那药膏看了一会,别扭的拿了起来给自己涂上,没由来的悲伤与委屈涌上心头,仿佛自己不该是这般委屈求全的。温灼想守护这里,所以他愿意帮他,尽心尽力。
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
温灼确实被南知意当做自己人,但不代表自己就该付出什么,他承认他是个很淡漠且自私的人。可是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督促他保护好脚下的沃土。他不相信别人,但是他不有疑自己。南知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轻轻叹气,压下愈演愈烈的不祥预感,闭眼囔囔道:“有本事叫天道来劈死我。”没过两秒,呼吸便匀了。
这几日过的平淡如水,南知意有些奇怪。
“之前有预感时第二日便应验了,更别说前几天那么强的感觉了……”肩上猛然一疼,南知意一转头就看到温灼不知何时来到他院子里,手上拿着几颗栗子,刚才感觉到痛就是因为温灼拿这个扔的他,还贱兮兮的朝他做着鬼脸。
南知意面无表情的盯着温灼,温灼嘿嘿笑了两声:“干嘛愁眉苦脸的,灯花节就是今天,走,我带你玩去!”
手腕忽的一下被攥住,将他拉离忧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