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以世界为棋

作品:《写歌续命?我降维打击,杀穿娱乐圈

    与此同时,瑞士,阿尔卑斯山腹地。


    那间没有窗户的庄园内,壁炉里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只剩下几点猩红余烬,在黑暗中明灭。


    全息屏幕上,两份来自华夏的官方声明,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循环播放。


    死寂。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废物!”


    一个苍老声音,打破沉默,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


    “赤西仁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我早就说过,日本人不可信!”


    “他们骨子里的狂妄与短视,迟早会毁掉一切!”


    另一个声音响起,充满疲惫与无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华夏人已经下场了。”


    “‘灵魂音乐’计划,已经彻底暴露在全世界聚光灯下。”


    “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推进。”


    “而是……如何切割。”


    “切割?”


    马丁坐在长桌尽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极冰原下的深海,暗流汹涌。


    “把赤西仁,把索尼,当成弃子扔出去?”


    “然后呢?”


    “你们以为,华夏人会就此罢手吗?”


    “他们会顺着这条线,把我们一个一个,全都揪出来。”


    “那个江漓……”


    马丁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不是在用规则战斗。”


    “而是在用人性,用阳谋,用整个世界作为他的棋盘。”


    “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他。”


    “也小看了,他背后那个,已经沉睡太久的国家。”


    ……


    东京巨蛋。


    场馆内秩序,在日方安保人员的强力干预下,逐渐恢复。


    虽然依旧有零星咒骂声,但已掀不起任何风浪。


    那群惊魂未定的华夏留学生,也已被工作人员,从特殊通道护送了出去。


    迎接他们的,将是连夜赶来的领事馆专车。


    由赤西仁精心导演,企图将江漓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大戏,就此荒诞收场。


    所有聚光灯,此刻都汇聚在舞台中央。


    汇聚在那个,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年轻人身上。


    此刻,他缓缓抬起手。


    修长手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宛如流水的琴音,自指尖缓缓淌出。


    第一个音符很轻。


    像清晨第一滴,落在湖面的露珠。


    悄无声息,却漾开一圈圈涟漪。


    那片因愤怒与恐惧而凝固的喧嚣,被这滴露珠,轻轻敲开了一道缝隙。


    悬浮在半空的“零”,蓝色眼眸出现了波动。


    完美无瑕的脸上,那副神祇般漠然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后台,中控室内。


    赤西仁盯着主屏幕上,那个气定神闲的身影。


    大脑因极致愤怒与错愕,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冷静。


    完了。


    煽动观众暴乱,嫁祸江漓的计划,已沦为天大笑话。


    全球直播镜头将所有阴暗算计,都暴露在阳光下。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


    一条通往神坛,或地狱的路。


    输了,不仅是万劫不复。


    更会被那些曾引以为傲的“盟友”,毫不留情推出去,当成平息华夏怒火的替罪羊。


    他赤西仁,不做棋子。


    也绝不当弃子。


    想到这里,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狠戾彻底吞噬。


    他要赢。


    不惜一切代价。


    “田中。”


    声音很轻,却冷得像冰。


    “会长……”


    田中俯下身,声音里带着细微颤抖。


    “把‘灵魂音乐’功率,开到最大。”


    田中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会长,您……”


    “那会出人命的!”


    “功率过载,会对听众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


    “我让你,开到最大。”


    赤西仁缓缓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政府问责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们没有退路了。”


    “要么,成为掌控这个国家的神。”


    “要么成为这场闹剧里,最可悲的祭品。”


    “你自己选。”


    田中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赤西仁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马丁”名字。


    赤西仁看了眼,直接按下挂断键。


    然后,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


    “啪嚓——”


    四分五裂。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谁的狗。


    “去。”


    赤西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田中闭上眼,满脸绝望。


    ……


    舞台上。


    江漓的琴音还在继续。


    依旧是那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旋律轻柔,纯净,像山涧清泉,洗涤着每个人灵魂。


    因投资失败而负债累累,本想在演唱会后就去跳海的男人,在听到琴音瞬间,愣住了。


    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夏天。


    午后阳光正好。


    自己骑着一辆破旧单车,后座上载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


    痒痒的。


    很温暖。


    那是他一生中,最贫穷,却也最富足的时光。


    男人脸上癫狂的愤怒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两行无声的泪。


    他不想死了。


    还想再去看一眼,那个已经二十年没见的女孩。


    哪怕,她早已嫁作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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