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整个泡进露天温泉的忙内眼神亮晶晶的：“不管几次都觉得很舒服。”


    VI先试了下水温，脱掉浴衣，用木勺浇透身上，再迈入水里，还不忘拎着他的可乐：“下雪了。”


    “VI哥，我们来拍照~”


    被你怼了一通，心情更不愉快的AD解开浴袍，挂在一旁，下水后靠着鹅卵石，闭目养神：“下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有人要冰牛奶吗？”Kim端着小食盘子，贴心放在岸边：“这里自取哦。”


    “我的香蕉牛奶呢？”


    “没有香蕉牛奶吗？”


    穿着T恤短裤，迈入隔间的你与忙内的声音重叠。


    AD震惊地并拢腿：“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


    绿绿的大眼睛里满是问号。


    难得见AD尴尬，Kim笑道：“日本温泉是混浴啊。”


    他睁大了小小的眼睛，目光看着你，又移向Kim：“哥，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他们三女友！


    “怒那穿得很休闲呢！”忙内点评你的穿搭：“和平常的style完全不同，很邻家女孩！”


    “短发的缘故？”你也不太适应地摸摸耳后，发根摸起来毛茬茬的，“穿着会以舒适为主。”


    VI也凑过来问：“我还以为会戴假发拍摄，没想到真的全剪了。”


    “试过了，后脑勺会显得很大。”你往浴室走去，“我先去淋浴。”


    “Kim哥！”AD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早说？”就他一个人光着……衣物还在浴室柜子里！


    Kim也眨着大眼睛：“你也没问。”


    进行身体的洁净，你换好泳衣下水，AD正在往离你最远的角落里挪动。


    你：他又抽风了？


    Kim摇摇头。


    “等等！”AD指着立在岩石旁的警示牌：“这里说禁止穿着衣物下水——”你们四个都穿着泳衣、泳裤？


    “嗯。”你点头，表明早已知情：“所以买下来了。”


    “莫？”


    AD怀疑耳朵。


    “好像傻了……”你小声与VI蛐蛐。


    肯定是温泉酒店，不然还能是什么。


    仗着你在旁边，VI很不客气地笑出声：“不管AD哥，我们来合照？”


    “好呀。”你往后靠在Kim的怀里，他半搂着你，另一手比耶。


    忙内也挤进镜头里：“我也要~”


    嘻嘻哈哈地闹了一会儿，又齐齐趴在岸边品尝了特色的温泉蛋。


    “好像没什么区别？”VI觉得都一样。


    忙内嗅着蛋壳：“有点硫磺味道？”


    “不是要控制体重吗？”马上到年底了，舞台会很多，你泼冷水：“水肿就不好了。”


    Kim没有这种烦恼：“我是最瘦的之一。”


    “喝酒呢？”VI摸向二哥的酒壶：“忙内也到了能喝酒的年龄。”


    JK小鸡啄米点头，喝喝喝喝。


    不亏是18岁就跟GD在酒吧相遇的女人，对喝酒习以为常。AD眼不见心不烦，扭开头去。


    Kim递来白瓷酒杯，你摆摆手：“我不喝酒的。”


    “诶？”


    “我只喝含酒精饮料，不喝酒。”时间差不多了，冷白的皮肤熏得犹如六月早熟的蜜桃，你推开Kim，“我先回房间了。”


    Kim像摸孩子似的伸手摸摸你的面颊，热乎乎的，安心地点头：“等会儿见。”


    “Bye~”


    “明天见怒那。”


    “慢走……”


    重新洗漱完毕，短发吹得很快，你穿着浴袍踏出浴室，看见盘腿坐在榻榻米对饮的两位男人，啧了一声，他们同时回头。


    “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关于今天莫名奇妙一拖三来伊势，时不时就盯着你偷笑的VI，看上去策划了这一切的Kim。


    食指在他们俩之间晃：“这是要干嘛？”大被同眠？


    “怒那！”时隔两个多月没见的小狗跪坐在你面前，眼神亮得惊人，眉间也少了阴郁感，他高高举起一张纸。


    “这是我的体检报告哦~”


    你：…………


    这不对劲。


    Kim敛了笑意，走上前，揽住你的腰，郑重道：“在正式交往前，要果断地整理好关系才行啊。”


    “所以呢？”


    让VI送上门来？


    两个月前，从Kim口中得知你不碰他的真正原因是没体检，以为已经OUT出局的VI失魂落魄。


    “VIxi，其实她给你留了机会，只不过你是傻瓜，没有察觉到？”


    VI眼睛睁圆：“莫呀？”


    “《小姐》剧组的拍摄所在地对外是保密的，没有场务、制片人或是负责人点头，外来人员是无法轻易入内的。”Kim很早就猜到了你的意图，“她默许了，而你还以为是自己争取来的。太笨了，想看你什么时候领悟出来。”


    等VI领悟出来的那天，甜点品尝起来才有滋味。


    “而且……”Kim说，“爱一个人应该满足她的期许。”


    所以VI来了。


    “怒那……”微热的手沿着膝盖往上攀爬：“不要拒绝我。”


    这谁能拒绝哇！


    你侧过脸，问身后的男人：“你呢？”


    “我什么？”


    “体检报告。”


    “我也要？”


    “嗯哼。”


    与你分开一个月就自觉点做体检报告。


    你不信男人的对天发誓，只信准确无误的阴性反应。


    转身，手掌放在肩头，推开。


    “明天见，Kim。”


    *


    你怀疑Kim私下对VI进行了授课，掀开被子，随手捡起地上的衣物裹住身体，汗淋淋的，气息难以平复，鼻粘膜也发痒。


    “怒那？”VI也没好到哪儿去，手肘搭在膝上，刘海湿透：“不满意吗？”


    “想抽烟了，”你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间：“别跟过来。”


    出了酒店，沿着上坡一路走，半山腰处的路边有一棵长青的雪松，树下蹲着个黑羽绒服的影子把你吓了一跳。


    听见木屐咯吱咯吱踏过，停驻片刻又走近的响动，低着头的少年烦闷喊道：“能别跟着了吗？稍微也让我喘息一会儿吧！”


    “JK？”


    发声部位靠前，飘忽的气息，温润的音色。


    听过无数次的熟悉。


    JK没想到是你，慌乱地想要起身，又得鞠躬道歉，仓促之下，一脑袋撞在了树干上。


    “砰！”


    雪松树干上堆积的雪纷纷扬扬掉落，砸进JK猝不及防的脖颈里，也落在你没有系紧的和服领口。


    “好冷……”你呵出一口白气，“下次不想来的话，就拒绝Kim。”给孩子整不开心了都。


    “阿尼呀！阿尼……”


    JK慌乱地解释：“是我想打游戏，结果一上线又被私生们骚扰了，稍微有点烦躁……”边说边起身的少年终于看清了你的身影，和你身上那件眼熟的男士浴衣。


    “AD呢，没陪你吗？”


    “JK？”


    “怒那……”他干涩地问：“为什么穿着VI哥的衣服？”


    “穿错了。”


    “就这样？”


    “嗯。”


    “怒那跟Kim哥……不是在交往吗？”


    “还没有。”你点点脸颊，“计划从今天开始交往的。”


    “是因为VI哥吗？”


    孩子好像误解了什么，攥紧了双拳，绷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


    “不是你想象中的……”你斟酌着措词：“类比的话，迟到的补偿？”


    又是补偿？


    “这不公平！”JK想要强压着的委屈又冒了出来：“因为VI哥迟了Kim哥一步而给予补偿的话……”


    “为什么我没有！”


    “哈？”你恍然：“你是说游戏的事。”


    JK更震惊了，黑亮亮的眼睛瞪得老大：“怒那你早就知道？！”


    “知道啊，第一次跟Kim打排位，看到他的好友列表里有你的ID，问了是谁。”你揉了两下鼻子：“而且你声音挺明显的。”


    “那为什么不说？”


    你诧异地看他：“我们差了七岁，而且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只是小学生。”


    七岁又怎么了？！


    JK不服气：“我已经满18了！怒那不也是嘛，18岁和大前辈GDnim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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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16岁就大学毕业了，你呢？”


    高中生JK一时语结：“我、我……怒那你……”


    “而且我只把你当成游戏里的玩伴而已。”现实里的感情都处理不过来，你哪有兴趣发展网恋。


    JK大受打击，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为了怒那……我拒绝了一个女生的交往请求……”


    你：？？？？


    “我不会负责的哦。”你轻快地回答：“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呢JKxi。”


    “内……”JK沉重叹气。


    现在让他再去网恋也不可能了，无处不在的SS粉们会找出他每一个游戏账号。


    沉默半晌，他忽然想起来，Kim把今晚留给你跟VI哥，可你眼下穿得单薄，独自走到酒店外来，又是为什么？


    “怒那呢？”


    “让身体冷静一下。”


    你说着，食指指节蹭过人中，一抹猩红。


    JK也看见了，他大惊失色：“怒那，你流鼻血了！”


    “嗯。”你蹲下，用雪擦净血渍。旁边的男孩慌乱地掏着口袋，找出一包纸巾，单腿屈蹲，递过来：“是上火了吗？”


    “不是，”你笑着接过纸巾，“体质有点差而已。”


    “啊！”JK关切地问：“那、怒那你冷不冷？我外套给你穿，千万别着凉了！”


    “没关系。”


    穿了也没多大作用。


    “还是穿着吧！”忙内不由分说脱下外套罩住你：“我是男人，怒那是女生呀。”


    叠加了三层衣物，看起来依然宽宽大大的羽绒服衣摆落在地上，你慢吞吞地伸入袖口，指尖钻出去。他双手握住你捏住纸团子的双手，被冰的打颤：“喔，好凉！”低头，呵着气，在掌心里搓着取暖。


    “你……”


    现在年轻男生都在想什么？


    “怒那，”比你更快一步，忙内抬起脸，黑峻峻的眼睛传递出他的认真：“其实我不太懂什么是喜欢、爱。恋爱好像很有趣，周围的亲故们也一直处于恋爱之中，好像我不谈就落伍了……幸运的是，我拥有出众的外貌条件又当了爱豆，所以总是很轻易就能谈上恋爱。”


    突然跳转到知心姐姐频道了。


    一点也不自谦的小鬼。你点头，然后呢？


    “怒那应该跟我差不多吧？年纪轻轻，有才华，漂亮，性格也很有魄力，不管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女人。”


    “所以我对怒那也会有憧憬。”


    他咧开嘴，笑得很是爽朗：“可是怒那跟Kim哥交往的话，我会祝福的。”因为Kim是最真心，最负责的大哥，怒那跟Kim哥一定能获得幸福的！


    还是小孩子啊。你抽出手，拍拍他的脑袋：“会交往的。”


    “在交往之前，”他凑近了些，“能对怒那做一件事吗？”


    你挑眉，故意往后缩了些：“莫呀？”


    他的眼神向上飘。怒那剪完短发，有种雌雄莫辨的魅力，特别吸人眼球，好可爱，今天一晚他都在想，想揉乱怒那的头发……


    “当然是这样啦！”


    心有预感的你已经见机往后退了，无奈敌不过忙内行动迅捷，被他扑了个正着，压在雪地上揉乱了一头短发。


    “呀！你小子——”你抓住地上的一团雪，不甘示弱地塞进他的毛衣领子里：“造反嘛？”


    压根不怕冻的少年笑嘻嘻地撑在你身上：“满足了！”


    “就这样？”


    “怒那好像很失望？”


    他学你歪着头：“还是说……”


    掌根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到一旁，你严肃脸道：“不想，该回酒店睡觉了。”


    “欸——”他不情愿地大喊：“我还没玩够。”


    “十二点了！”


    起身拍落身上的残雪，甩了甩短发，雪又开始下了，索性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边往外走，双手插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偏头：“走了，回去吧。”


    “好吧~”他莫名笑了，脚步轻快，连蹦带跳到你身旁：“怒那，等下夜宵吃什么？”


    “……JK呀，吃完晚饭没多久吧？”


    “饿了！”


    “你是猪吗……”


    “怒那才是，胃口比猫还小。”


    “我真的会打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