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楼失魂落魄，深受打击。


    二人到了马车上，赵远杉才说：“殿下，你放心好了，过段时间你就再见到她，并且……一亲芳泽。”


    赵楼眼睛一亮，“你所言不虚？”


    “殿下，我何时骗过你啊？再说了，叶辰哥盯上的猎物，哪个逃得掉呢？”


    “他有何手段？你不是说这位萧仙子战力绝伦，金丹期在她面前都讨不到便宜吗？她实力如此恐怖，就算是元婴魔修也不一定能活抓她吧？”


    众所周知，魔门邪道的修为提升快，但缺点就是战斗力十分有限。


    而她是正儿八经的剑修。


    据说得到谪剑仙几分真传，以强悍的杀伐之力闻名于世。


    关键她跟秦风一样注重炼体，没有明显弱点。


    太变态了。


    “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阴阳阁最擅长对付各路仙子，神女，更何况这次是鲸言长老出手。”


    赵楼瞪大眼睛，“竟然是他？我听说他最擅长炼制操控灵魂的魔器，用御女魔环降服许多有名的女修。他麾下有五剑奴，都是曾名震一时的剑道女修！”


    “不错，其中有太玄宗曾经的外门第一天才，问剑宗上一任大师姐，大梁国皇女……”


    赵楼一脸羡慕嫉妒恨。


    “阴阳阁的手段名不虚传，佩服，羡慕死本王了。”


    “嗨，我前几日专门搜罗来一群上等货，其中有两只小狐妖，三名长相不错的炼气期女修，就等着殿下您来呢。”


    “哦？在哪？”


    “当然在我的群芳院里了。”


    “还是你最深得本王心啊。”


    “那是自然，这天底下的漂亮女子，生来就是任我们这些尊贵之人玩的，那萧清寒也不会是例外。”


    “不错，这个世界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投胎。哈哈哈——”


    在他们看来，那些没有足够实力或背景的漂亮女子，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


    随手摘下来，品尝一番再踩进泥里。


    或杀，或献祭，或抽取所有阴气，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最后如同落花一般化作肥料回归天地。


    五域广阔无边，天底下不缺人。


    处在这个世界底层的也不是人。


    他们习惯称为货物，或者牲口。


    家花不如野花香，驯服抢来的烈马才有成就感。


    ……


    白霞山脉，太玄宗。


    一座覆盖积雪的万丈高山上，洞府的门缓缓打开。


    “恭迎师尊出关！”许倩云二人行礼。


    洛倾雪一袭冰蓝色长裙，散发出冷艳高贵的气质，目光扫过三位徒弟。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齐婉音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问：“师尊，弟子想去地牢看一眼秦……大师兄。”


    洛倾雪手指微颤，心头如有刀绞，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秦风的画面。


    那时他才六岁。


    他生于农户之家，但父亲头脑灵活生意越做越大，带领全村人致富。乐善好施，素有美名。


    却平白无故引得一群魔修不爽。


    惨遭灭门。


    洛倾雪记得自己路过那里之时，只见整个宅院里尸山血海，惨不忍睹。


    自己从魔修手中救下他时，他已经昏迷，嘴里重复的念着父母跟妹妹。


    他醒来后本能的扑到自己怀里。


    他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愿意松开，紧紧的抱住。


    那种心心相依，仿佛灵魂交融的感觉，洛倾雪至今无法忘怀，深深怀念。


    他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透露出灵性。


    发现他竟身怀剑骨，便把他带回宗门抚养。


    当时自己急需突破到化神，才能名正言顺的接任掌门之位，故而没多少时间管他。


    可他天生聪慧，不吵不闹，还很快就学养灵禽给做饭自己吃。


    尽管自己早已经辟谷，但品尝过后很快就喜欢上了。


    他也乐此不疲。


    当时许多同门都说自己收个小徒弟真省事。


    他什么都能自己做，待师如亲母。


    至真至纯，至诚至孝。


    如何能不令人羡慕呢？


    等他到了十六岁，自己教他修炼。


    他的悟性极高，基本教一遍就会。


    洛倾雪如今仍觉得，当初跟他两个人在山上的日子最幸福。


    不会感到孤独，也不会觉得拘束，一见到他就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如此。


    洛倾雪仍记得他第一次握剑，第一次御剑飞行时开心的模样。


    也记得他成功筑基后，曾豪气万丈的跟自己说：


    “师尊，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辜负您的期望！有朝一日我会用手中的剑，为您扫平一切麻烦，带领我们太玄宗再创辉煌，举派飞升，到上界建立宗门！”


    洛倾雪笑而不语，实在不相信最后一句，但也没打击他。


    人总归要有梦想。


    他确实在往这方面努力。


    他不是说光大话的人，他会付出行动。


    他日夜苦修，在论剑大会上打败众多天才，一举夺魁。


    名动四方。


    他八十年结金丹，成为当时南疆第一天骄，并踏上斩妖除魔之路。


    自己曾对他说，在宗门内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世间妖魔杀不完，没必要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


    他却回应：“师尊，我的剑道要通过实践来验证。妖魔祸乱人间，荼毒苍生，我每杀一个便是救下一群人，一个家庭。曾发生在我身上的惨剧，每天都在上演，所以我会一直杀下去，直到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这十年间跟他有关的过往，他的意气风发，他百年如一日的请安，他的笑容，话语，不断在洛倾雪脑海中浮现。


    宛如昨日。


    可他已经死了。


    尽管自己从没想过要他死，但的确是自己一手将他推入深渊。


    他肯定恨透自己了。


    倘若能回到过去，想必他不会再扑进自己怀里，宁死也不会再拜自己为师了。


    自己不是一个好师尊，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洛倾雪的心又是一阵刺痛，轻叹道：“他刑期未到，任何人不得探望。”


    齐婉音无奈，每次都是这个理由，“师尊，我们发现一个人的剑法，剑意都跟他十分相似。”


    她们把萧清寒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洛倾雪。


    “怎么可能……”洛倾雪眉头一皱，对此女的天赋感到无比惊讶，而且风儿明明自焚了，怎么会留下传承呢？


    难道……是那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