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喜欢他对其他女人不近人情的模样

作品:《殿下先别死,王妃她杀回来了

    云姒听见秦野的声音,立马止住哭声。


    秦野好像是睁眼看了她一眼。


    但是很快,又再次睡了过去。


    云姒在他床前守了很久,直到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天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她仍旧舍不得离开。


    但她知道,她必须离开。


    一旦被人发现,她和秦野的处境都会很危险。


    云姒去把季大夫叫醒,又给他留了退热消炎,还有止疼的药,细心告诉他该如何服用,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阿芜带着她刚飞上房顶,就瞧见有人朝着秦野的房间而来。


    等近了些,她才看清楚。


    是皇后亲自带着食物过来。


    昨晚,季大夫也大概跟云姒说了一下秦野被打的原因。


    但季大夫所知道的,也是听旁人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可能只有秦野自己最清楚。


    云姒猜测,拒绝联姻只是其一,是引子。


    真正触怒陛下的事,或许与她有关。


    他把秦野送到永安宫来养伤,恐怕,已经跟秦野提过,要让秦野认皇后为母的事情。


    秦野应该是答应了的。


    他犯不着因为这件事,惹怒陛下,


    况且,认皇后为母,对他夺权也是有帮助的。


    之前不想认,是因为他还在蛰伏期,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已然暴露,也就没必要畏首畏尾。


    姜新余带着宫人嬷嬷一大堆,走到门口时,她吩咐嬷嬷:“马上去姜家通知大小姐,让她进宫来。”


    萧王在她这里养伤,这段时间,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让晚宁天天守在他身边,温柔细心的照料,就不信他不感动。


    让姜晚宁进宫?


    可恶。


    云姒气的攥紧了拳头。


    看来,秦野在这里养伤期间,不但要防着有人对他暗中动手,还得防着姜晚宁和皇后,对他使些别的阴招。


    她现在不能久留,等今晚,她要早点进宫来,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姜晚宁。


    省得她回府以后,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


    姜新余推开房间前,季大夫已经用药把四名御医弄醒,几人醒来后,皆是一脸疑惑。


    怎么就睡着了?


    大家都睡着了?


    大家心里虽然疑惑,可身体并未感觉任何不舒服,反而有种睡醒之后精神饱满的状态。


    “季大夫,殿下情况如何了?”


    御医们有些心虚。


    若是让陛下知道,殿下还发着高热,他们几个就敢睡觉,不出问题还好,要是出现任何问题,他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就在这时,皇后进来了,几名御医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跪下行礼。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姜新余目光扫过床榻上的秦野,又看向几位御医,语气关切地询问:“殿下好些了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季大夫上前一步,躬身回话:“回娘娘,幸不辱命,殿下后半夜已退热,只是身子还虚,需得静养。”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御医们身前。


    不能让皇后察觉到御医们的异常。


    御医们见季大夫的反应,以为他是在为他们遮掩,心中感动,赶忙纷纷附和。


    “季大夫说得是,臣等夜里轮流照看,殿下脉象已稳。”


    只是说这话时,几人眼神都有些闪烁,毕竟他们根本不记得自己“照看”过什么。


    姜新余没太在意御医们的异样,她走到床边,看着秦野苍白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的愿望终于达成。


    当年,姜新余看中了景王,想将景王过继到自己名下,奈何,景王有自己的母妃,但他母妃位分低微,娘家也没什么背景。


    可位分再怎么低位,只要有这么个人在,她就没办法把人抢过来。


    后来,姜新余设计陷害,成功将景王的母妃除掉了,可她还没来得及提出过继,年纪小小的景王却先跟嘉庆帝提出,想去军中历练。


    嘉庆帝听后,立刻应允。


    就这样,景王离京,一走就是好多年。


    姜新余的愿望落空,其他几个皇子,母妃背后都有强大的靠山,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秦野回朝。


    她立马盯上了秦野。


    相比景王秦慕,秦野没母族没背景,她觉得将来扶持他上位以后,会更好拿捏。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乡野长大的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有本事。


    不靠任何人,就已经得到了陛下的重视。


    这让姜新余更加想要这个儿子。


    所幸,终于如愿以偿。


    她姜新余,也有儿子了。


    以后的姜家,会有新的靠山,她的母族也不会没落。


    下一个皇后,必须是姜家的女儿。


    姜新余对身后的嬷嬷道:“把燕窝粥端来,等殿下醒了温着给他。”


    吩咐完,她才转身出去。


    云姒和阿芜顺利回到王府。


    昨晚熬了一宿,她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想到今晚还要进宫,她回府后,就给自己熬了一碗安神汤,喝完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倒头就睡。


    她必须养足精神。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


    这样更好。


    用不了多久,天就又黑了。


    云姒起床,还是照往常那班锻炼一番,再吃点东西,就等着天黑立刻进宫。


    正准备出发时,阿芜却告诉她,昨晚的那个人又来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栖梧苑来的。


    这是要确定,她人在王府里?


    这个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临王?


    还是府中自己的人。


    云姒此刻没时间去找暗夜过来,确认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敌是友。


    但保险起见,她不能让这个人发现自己和阿芜离开过王府。


    昨天晚上是等他走了之后,她们才出发的,今晚,云姒不想等。


    姜晚宁已经在宫里一整天了,也不知道秦野醒了没有。


    她既担心秦野,更气不过,此刻守在秦野身边的人不是她这个王妃,而是姜晚宁。


    云姒思来想去。


    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她让陆渔穿上她的衣服,躺在床上装睡。


    她们两个身形差不多,只要躺在床上不动,光听呼吸,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发现里面的人不是她。


    做完这一切,两人乔装打扮一番,便顺利的出了府门。


    一路疾行。


    抵达永安宫附近时,夜色已经浓的化不开,只有昏黄的宫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云姒伏在殿顶的琉璃瓦上,屏住呼吸往下望。


    秦野所有的房间里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两道模糊的身影。


    一道斜倚在床榻,另一道正端着东西,似要上前。


    是姜晚宁?


    云姒的心瞬间揪紧,手指死死抠住瓦片。


    她看见那道床榻上的身影,微微侧过身,似乎在避让。


    窗纸上的人影顿了顿,又固执地往前凑了凑。


    “殿下,该喝药了。”


    姜晚宁的声音隔着窗纸传出来,带着刻意放柔的娇怯:“这药臣女已经温过三次了,不烫的。”


    秦野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淡:“放下。”


    “可……”


    “出去。”


    短短两个字,带着凛冽的寒意。


    云姒几乎能想象出姜晚宁此刻僵在原地的模样,心头那股火气忽然消了大半。


    她就喜欢,秦野对别的女人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窗纸上,姜晚宁的身影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姑母。”


    姜新余就站在廊下,姜晚宁出去后,脸上的温婉消失,代替的是满脸愤怒。


    “我真的快没耐心了,不然,还是用点特殊手段吧。”


    “你这孩子,才一天而已,萧王刚醒,身体还虚着呢,这个时候,经不起折腾。”


    “那怎么办?总不能我一直要讨好他吧,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这般去讨好过别人!”


    “别任性,想当皇后,就得先学会隐忍。”


    两人边说边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廊下。


    这个女人,她果然还存有那种下作的心思。


    得提醒季大夫,要多防着她才行。


    “殿下,该换药了。”


    季大夫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瞧着你气色倒是好了些,只是,背上的伤也不能小觑,得好生照料着。”


    “她来过?”秦野问。


    “是她帮我处理的伤口。”


    第一句是问句,第二句,就变成了肯定的语气。


    “这么危险,怎么没人拦着她?”


    秦野心里是高兴的,但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她的安危。


    “你立刻派人回府去告诉她,就说我很好,让她不要担心,更不要再冒险入宫,再过几天,我便能……”


    他话没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一抬头。


    视线与屋顶上,一双映着星辉般盈盈水眸对了个正着。


    是云姒!


    秦野眸色震动。


    他凝住呼吸,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季大夫见他盯着屋顶,也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片沉沉夜色。


    “殿下?”


    他伸手,在秦野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还用派人回去告诉王妃吗?”


    “没什么。”


    秦野缓缓收回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的极低:“先不通知,你出去吧,本王想再睡会。”


    “不行。”


    季大夫连忙摆手:“我答应过王妃,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你听她的,还是听本王的?”


    “当然是听你的。”


    “那就出去。”


    “……”


    季大夫满心疑惑。


    殿下非得把他赶出去干什么?


    但是,他也不能强行违背殿下的意思,只得妥协:“那我守在门口,殿下有事就叫我。”


    房门刚合上。


    屋里就多了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