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餐桌前看着忙碌着给她做早餐的男人，又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切发展得太快，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斯言弄完一切，将牛奶放在桌上，随即坐在她身旁。


    “发什么呆？”


    听着他的声音，黎漫鼻尖酸酸的，心头又闷又堵。


    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黎漫眼前逐渐模糊，黎漫摇头。


    过去几年，听见他的声音都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如今就在耳旁，既熟悉又陌生。


    江斯言滞了两秒，递了一小块吐司到她嘴边。


    感受到她疑惑的眼神，江斯言笑了笑：“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黎漫咬着吐司，秀眉拧起：“这又不是糖。”


    “空腹吃糖不好。”说着他又端起牛奶递给黎漫，又指了指远处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就要去工作了，再哭就迟到了。”


    “你怎么知道？”


    黎漫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你经纪人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了。”


    黎漫睡得比较沉，他不忍心吵醒，就替她接了。


    黎漫惊：“那我们……”


    话说一半，黎漫突然止住声音，眼里黯然下来。


    他们好像只是互相坦白了这些年的心意，似乎并没有正式在一起。


    昨天她困得厉害，江斯言抱着她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她就靠着江斯言睡着过去。


    一直到今天醒来，另一侧的枕头上染了江斯言的味道，他昨晚是和她一起睡的。


    那他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黎漫忽然感到凌乱，望着手里的牛奶一时间出了神。


    看着黎漫莫名的发呆，江斯言眯了眯眼眸打量她。


    经过一晚的深度睡眠，黎漫眼下的乌青少了许多，看起来没有昨天这么疲惫。


    江斯言坐在一旁，看着她闷闷地把早餐吃完，又上楼换好衣服拎着高跟鞋坐在沙发上。


    他心中暗叹，起身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鞋子，屈膝蹲在她身旁替她穿上。


    黎漫愣住，看着那双好看的手正握着自己，心跳骤然加速，快得她几乎耳鸣。


    江斯言捏着她的脚腕，深邃的眸子抬起和她对视。


    “黎漫，有话为什么不说？”


    黎漫感觉自己的耳根子有些热热的，于是错开视线，“没，没有话说。”


    话落，蹲在她脚边还握着她脚腕的男人极轻地笑了一声，起身坐在身旁朝着她稍稍压过去。


    “真的没有？”


    黎漫点头，想到什么又摇头。


    江斯言：“有还是没有？”


    沉默几秒，黎漫开口：“你不吃早餐吗？”


    “……”


    江斯言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低眸看着她的有些苍白的唇瓣，动作轻柔地在她脸颊和唇角亲了亲。


    感受到怀里的人体温在不断升高，江斯言眉眼染上笑意，顺势捏了捏黎漫的温暖的手心。


    “黎漫，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还是朋友？还是你先前想的陌生人？”


    黎漫眼睛睁大了些。


    他莫名抛出来一个选择题，黎漫思绪有些混乱。


    等不到她的回复，江斯言叹息。


    他高中的时候就知道黎漫不怎么说话，但没想到她这么不爱说话。


    “小哑巴。”


    得不到黎漫的身份，他心中团着一股气，抬手抚过略微苍白的唇瓣，一手按住后脑，朝着那抹柔软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没有什么技巧带着莽撞的吻袭来，纯粹的啃咬让她不适应地嘤咛几声，空出来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躲开却被后脑的手禁锢住。


    江斯言直白地盯着她的眼皮颤动，心中一软，动作不由得缓慢轻柔下来。


    他身上总透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黎漫有些贪婪地攥着他的衬衫，在对方的引导下动作笨拙地回应。


    江斯言勾了勾她腕间的平安扣手链，掌心顺着往上直抵单薄的后背，陌生的触感激得她止不住地颤栗。


    灼热的气息打在鼻尖，黎漫大脑一片空白，潋滟的眼眸眯起，整个人软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骤然响起。


    黎漫眸光渐明，无力攥着衬衣的手使了几分力气，抵住胸口躲开仍在唇上作乱的男人。


    “有，有人……”


    江斯言眯起眸子，并未因此放过她，追着潋滟的唇吻。


    “看不见。”


    话落，脑子清明过来的黎漫耳尖爆红，眸中泛着水光。


    她不是这个意思。


    “江斯言，我，我要去工作……”


    “晚点去。”江斯言在她潮红的眼尾啄了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


    温热的呼吸打在眼睫，黎漫颤了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门铃持续地在响，黎漫承受着双重的压力，说话都结巴。


    “我，我要去开门，阿青有密码。”


    时间长了她没有回应，阿青会直接进来的。


    听着她紧张的声音，放在她后背的手心动了动想安抚她的情绪，可下一秒，黎漫哼唧一声。


    落入耳中，江斯言眼底染上情欲，见她一直在躲，只好在她唇珠上轻轻咬了咬。


    “先跟我说，说了就放你出去。”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黎漫被他逗弄得浑身难受，下意识脱口而出：“男女朋友。”


    话音落下，江斯言动作顿住。


    “谁是谁男朋友？”他又问了一遍。


    “江斯言是我男朋友。”


    “黎漫，说清楚一些。”


    “江斯言是黎漫的男朋友。”


    江斯言喉结滚动，闷声笑了笑：“以后别人问，你就这么说。”


    说完，他低头埋在黎漫颈间，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眼眶有些泛红。


    当初在她演唱会后见她那一次，说是同学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郁闷。


    谁要跟她同学。


    不同班的算哪门子同学。


    门铃声叫魂一般不断地响，江斯言眉眼染上不悦。


    黎漫推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江斯言，我要走了。”


    她不能迟到。


    ““好。”


    江斯言没有继续缠着，听话地松开她。


    起身将一旁的外套拿过来替她穿上，又在她唇边啄了一口。


    “记得想你男朋友。”


    黎漫脸颊的潮色还未褪去，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红了。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快速跑出去，连门都不关了。


    外面寒风呼啸，吹得黎漫混乱一团的脑子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