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热泪滴落在脸颊，黎漫怔住。


    感受到脸上的液体变凉，黎漫手心紧紧地攥着脖子上那枚戒指，另一手臂主动地搂住她，坚定地偏头吻上对方。


    江斯言脊背一麻，愣愣地看着她。


    江斯言很快反应过来，捧着她的脸轻轻啃咬。


    接而，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她淹没。


    黎漫眼角的泪落下，又被那抹柔软拂去，直至理性彻底丢失。


    九年互相在意的爱，无数次梦里的相遇接触。


    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回应。


    ……


    黎漫情绪逐渐平复下来，靠在他身上有些怔然。


    她心中那块向来坚硬的冰块，在炙热的真相下快速融化，没入他所在的这一块海域，与他奔流而去。


    黎漫清晰地感受到后背是江斯言温热的手心，而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


    这一次，不是在做梦。


    客厅没有开灯，落地窗外的灯光照进来，地毯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江斯言怕她累，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沙发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起初黎漫不太适应，耳根有些发热，可在他沉默下，逐渐地习惯这莫名的亲密。


    过了片刻，黎漫长睫微颤，疲惫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江斯言，谢谢你。”


    哪怕经历了很多的误会，她仍想要感谢他。


    如果不是江斯言，她不会勇敢地去考南城大学，也不会出道。


    更不会完成自己的梦想，在场馆开了万人演唱会。


    江斯言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握着她的手动了动，习惯性地抚上那枚平安扣。


    微凉的触感让他眯了眯眸子。


    “是你很厉害。”


    “可是你也很厉害。”黎漫吸了吸鼻子，哭得过多嗓子沙哑得厉害，“江斯言，你是薄荷，为什么不跟我说？”


    昏暗的环境下，江斯言沉稳的双眸掠过一抹震惊。


    “你……”怎么知道？


    黎漫鼻尖一酸，带着哭腔说：“你给我写歌，让我成名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江斯言瞒着她做了许多的事情，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路是不是都有他的帮助。


    江斯言低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又俯身在她眼尾亲了亲。


    “黎漫，不要哭了。”


    她总哭，让他难受得紧。


    见黎漫点头，他才说：“我给你写歌，是想和你有关系，哪怕没有办法在一起，也能和你的人生沾上关系，哪怕一点点。”


    他终究是自私的。


    黎漫喜欢别人，他不能剥夺她选择感情的选择，但他也不甘心，所以以这种卑劣的方式挤入她的人生。


    让她璀璨的人生，和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江斯言，你自己说，你到底帮过我多少？”


    她好像相信圈内人说的话了。


    她们总说她一曲成名是幸运的。


    事实好像是这样。


    江斯言摇头，和她对视的目光真诚：“黎漫，能够走到今天，是你自己的努力。”


    “你不能因为我的身份而否认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


    “当年的爆火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大学四年，你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甚至废寝忘食，成名是你的应该得到的。”


    闻言，黎漫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什么，又拧眉。


    “江斯言，你是不是怂恿我的室友了？”


    江斯言没有想到她的脑回路跨度会这么大，眼神闪烁正想着要不要忽悠过去，黎漫捧着他的脸，目光认真地说：“大学四年，我和室友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们怎么可能给我带饭。”


    “我问过了，李云桉不认识她们，所以是你对不对？”


    江斯言见瞒不过，叹了一口气：“是我。”


    出国的时候，他是下定决心离开的，但总归放不下她，所以每一年都会偶尔回国看她。


    再回来的时候，他站在远处看着她戴着耳机坐在操场旁边。


    她瘦了很多，也疲惫了很多。


    了解过后才知道她经常不吃饭，每天学习熬到很晚。


    他是心疼的。


    所以他请了一个阿姨每天给黎漫做饭，拜托黎漫的室友帮忙送一下，顺便对他出现过的事情保密。


    黎漫泄气，潋滟水光的双眸夹着愧疚。


    “对不起啊，她应该再勇敢一点的。”


    这样他们都不会这样辛苦。


    江斯言扯唇轻笑，按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又坐了起来，没让她看到自己眼角的水光。


    “黎漫，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对，当时听到你说喜欢别人，心里带着气就出国了。”


    幸好，黎漫没有放弃他，带着爱一路走到今天，走到他的面前。


    黎漫眼神突然透着奇怪，“我怎么会说过喜欢别人？”


    江斯言手一顿，眼里闪过异色：“刚刚入学的时候，你和别人说你有喜欢的人，不在这座城市？”


    黎漫拧起秀眉，回忆了许久，恍然想起当年发生过的一件事。


    “江斯言，你误会了，我骗那个男同学的。”


    当年那个男同学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就找她说要在一起，


    她也不敢说自己喜欢江斯言，毕竟江斯言在南城大学也算出名的，所以就随便捏造一个男生脱身。


    她没想到随便一句话会被江斯言听到，还误会了。


    她眨了眨眼凑上前，“江斯言，你出国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怎么会？”江斯言眼神有些闪躲，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太瘦了。”


    黎漫扯开他作乱的手，嘴角压不住地上扬，“江斯言，不许躲。”


    “我没躲。”


    听到黎漫沙哑的嗓音，江斯言将她抱到一旁就要起身。


    “你坐好，我给你倒水”


    黎漫眼疾手快缠上他，“江斯言，不许走，你没有回答我。”


    看着缠上来的人，江斯言无奈地托着她去倒水。


    “是，行了吧？”


    “你很敷衍。”


    “喝水。”


    江斯言将水杯递到她嘴边，试图让她闭嘴。


    温热的水流落入喉咙，缓解了干涩的难受，黎漫眯了眯眸子。


    江斯言见状又朝着她的唇亲了一口，惹得她嘤咛一声躲开。


    “江斯言，不是这样的，你有没有边界感？”


    他们明明才刚刚解开误会，进展似乎有点快了。


    不是应该磨合才有亲亲这一步吗？


    感受到她发热的体温，昏暗的环境下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没有。”


    也不需要。


    这一天，他等了九年。


    江斯言将她放在桌子上，俯身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