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远处，苏若望着广场长椅上的神色失落的人。


    她走过去站在黎漫身前，眼神担忧地问：“黎漫姐，你没事吧？”


    黎漫微怔，紧接着摇了摇头站起来。


    “我没事，我先走了。”


    看着黎漫远去的背影，苏若心情大好。


    她拨通洛菲的电话。


    “做得很好，我会给你安排新电影女二的。”


    挂断电话，苏若点开热搜，看着网友的猜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露出。


    她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问起来就是网友猜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


    南城的大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到了凌晨也没有停下的迹象。


    黎漫坐在客厅看着落地窗外发呆，纤瘦的背影在偌大的别墅显得格外孤单。


    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家里安静得让她心慌手颤。


    脑海中也乱得一团糟，许许多多的东西闪过，什么都有。


    小时候被母亲辱骂的声音，长大后粉丝欢呼尖叫的声音，还有江斯言喊她的声音。


    “黎漫，你开心吗？”


    耳边似乎响起有人喊，黎漫张了张嘴，再次扭头看向落地窗外。


    什么都没有。


    黎漫皱眉。


    过了两分钟，黎漫扶着落地窗站起来，望着外面白茫茫一片莫名有些虚幻。


    她摇了摇头，步伐缥缈地在柜子找到药喝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漫茫然地坐在地毯上，眼神空洞悲伤。


    她侧眸看着落地窗，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最终没有走过去。


    这里已经不是小区了。


    一夜过去，黎漫好像又回到从前，习惯性地靠着沙发坐了一整晚。


    外面的大雪也停了，地上积起一层厚雪。


    经纪人电话过来，黎漫眼神才清明了些。


    “黎漫，我过来接你了，你起床了吗？”


    她闭了闭眼调整好状态，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通话挂断，黎漫轻轻叹气，无力地起身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后，黎漫除了眼神更加死沉之外，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在车上的时候，经纪人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黎漫，薄荷……”


    “阿青。”黎漫打断她的话，淡淡地扬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一晚过去，她或许想通了。


    江斯言当年就说过要考音乐学院的。


    找她合作，或许是看中她身上的商业价值。


    而他和谁订婚，结婚，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天晚上，他们已经告别。


    她选择了向前走。


    江斯言应该也是。


    经纪人见她闭着眼睛休息，不再说什么。


    她昨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惊讶，不过一会，她就不再去纠结。


    什么情情爱爱对她来说没有意义，黎漫最近的热度掉了很多，数据也没有以前好。


    黎漫现在该考虑的就是如何再爆火一次。


    经纪人一天下来忙着对接工作，也没有察觉到黎漫偶尔流露出来的异样。


    ……


    英国。


    江斯言开完会已经是凌晨。


    “投资部全部洗牌换人，在一个月内，必须回到正轨。”


    “是。”


    特助抱着文件拿出手机迅速将工作安排下去。


    三天前，江氏集团在英国的分公司投资部出现巨大的失误，江斯言不得不亲自过来处理，


    一连三天，江斯言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司的事情。


    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收尾。


    在回公寓的路上，江斯言捏了捏眉心。


    今天连续开了整整一天的会议，江斯言俊朗的眉宇间露出一抹疲惫。


    凌晨一点，外面下着大雪。


    “停车。”


    在路过一处积雪的时候，江斯言突然开声。


    特助惘然，将车子停在路边。


    江斯言推开车门下车，一步步缓慢地走到积雪前。


    他突然想起上一年年末的时候，黎漫在回国前一晚蹲在雪地上玩得开心的模样。


    那是他这些年，看过黎漫最开心的一次。


    江斯言唇角挑起愉悦的弧度，屈膝蹲了下来。


    修长的指尖在积雪上画出那晚黎漫在灯光下摆弄的影子模样。


    指尖被雪浸得冰凉，江斯言笑意微敛。


    自从跨年夜黎漫和李云桉离开后，他发出去的信息再也得不到回复。


    黎漫真的不理他了。


    他甚至找不到原因。


    她说，她会往前走。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抛在身后。


    即使是放下心中的人，他也不能住进去。


    江斯言指尖拂过影子，嗓音低沉：“黎漫，你真的不愿意看看我吗？”


    他知道黎漫向来待人淡漠，从靠近黎漫开始，他不敢将话说得太过，就是怕黎漫直接拒绝，永远都不会理他了。


    过去这么多年，他只敢偷偷看黎漫，不就是害怕有今天这样吗？


    江斯言静静地看着大雪将他画出来的小女孩盖住，又抚平重新画，仿佛感觉不到冷一般，


    特助看他肩上落了雪，走过去轻声劝道：“江总，先回去休息吧，外面太冷了。”


    出国四天，江总一直没有休息过，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半个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斯言抿唇，“她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特助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前江总在国外都是偷偷回去看黎漫小姐，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两人闹矛盾的问题。


    更别说这莫名其妙就冷战的矛盾。


    特助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江总，要不您问问黎漫小姐哪里不开心吧？”


    江斯言手一顿，自嘲地轻笑，“嗯。”


    他不是没有问过。


    只是黎漫从来没有回答过他。


    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江斯言低声叹息，站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回公寓。”


    他忙完这阵子，回去再说吧。


    ……


    次日。


    李云桉休假原本想找黎漫一起和父母吃一顿饭，只是黎漫拒绝了。


    他也不强求，黎漫本就对这方面有些抗拒。


    过去不是没有和他父母吃过饭，他的父母过于热情，黎漫无法感知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


    一顿饭下来，她很无措。


    之后，他就极少带她回去吃饭。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李云桉打开黎漫的冰箱，发现自己上一周给她买的菜还放在冰箱里。


    “黎漫，你家阿姨呢？没人整理厨房吗？”


    冰箱很多东西都坏掉了。


    “我让阿姨放假了。”


    本来阿姨并不愿意，她说她要去外地工作几天，阿姨才放心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