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在练歌房待了一会后经纪人就过来定妆了。


    “黎漫，准备好了没有，今天晚上是咱们第一次上跨年晚会，这一次很重要。”


    黎漫唇角上扬：“放心吧。”


    “程城的经纪人跟我联系了，他希望我们可以过去早一点再过一遍。”


    “好。”


    黎漫也理解，毕竟这首歌是翻唱的。


    在选歌的时候她和程城说过想要选薄荷那首新歌，只是薄荷说这首歌并不适合跨年晚会。


    黎漫来到后台休息室，四周都是前辈，她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前往练歌室。


    一路上，经纪人在督促她细节，黎漫心中难免紧张。


    走着黎漫听到身旁的工作人员在讨论一个熟悉的名字，脚步不免慢了下来。


    “江总也来了。”


    “真的吗？往年江氏集团都不参加的。”


    “可能是今年比较特殊吧，据说今年的投资商很多都是江氏集团介绍过来的。”


    一旁的经纪人见她太慢，干脆拉着她快步离开。


    “快走了，等下时间不够了。”


    ……


    “那我们去补一下妆，程城老师晚点见。”


    “哎，黎漫，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吧？希望后面还可以合作。”


    “好。”


    黎漫笑着点头，加完好友刚出练歌室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身穿手工定制黑西装，碎发全都梳在脑后，露出英气的眉形，纸袋的冷峻气场哪怕站在远处也能够感受到。


    黎漫眨了眨眼没动。


    一旁的经纪人面露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走。


    江斯言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黎漫，很明显是为了谁才出现在这里的。


    四周人虽然不多，但偶尔也会路过几个。


    要是被人拍到，黎漫又要遭受质疑了。


    几个工作人员匆忙路过后，江斯言看着她薄唇轻启。


    “黎漫。”


    话音刚落，程城和经纪人从里面出来，好奇地看着她。


    “黎漫，不是要去补妆吗？”


    被身旁的经纪人拉了一下，才看到不远处的江斯言，他神色一怔，“江总，您好。”


    黎漫捏着裙摆，朝着几人笑了笑。


    “我先去补妆了。”


    说完，拉着经纪人快步离开。


    江斯言看着她略带慌乱的步伐，紧紧地盯着她的脚踝，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江斯言抬脚也准备离开，路过程城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机屏幕。


    程城不解地挠了挠头，“江总怎么会来后台？”


    大老板不都是在台下吗？


    他身旁混圈十几年的经纪人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所在，朝他手臂拍了一巴掌。


    “这个联系方式，你加了就算了，千万记住不要给黎漫发任何消息。”


    程城依旧不解：“为什么？”


    “不懂最好，从现在开始，忘记刚刚你看到江总的事情。”说着经纪人拉着他离开，“走了走了。”


    ……


    演出一切都正常，黎漫按照流程和程城分开两边走，在靠近观众席时精准地找到那人。


    江斯言就坐在台下看着她，距离有些远，灯光闪过时黎漫似乎看到他的眉眼在笑。


    只是她过于紧张，不敢再看。


    下台后，她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她咬着牙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和程城告别。


    在无人的休息室内，黎漫快速抽出纸巾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


    从出道到现在，江斯言第一次在台下。


    “黎漫。”


    黎漫愣了两秒，倏地转过身。


    江斯言站在休息室门口，第一眼就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眶。


    他缓慢地走到她身前，清冷的目光与她紧密对视。


    “怎么这么爱哭？”


    温热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眼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泪痕。


    黎漫往后缩了缩。


    “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哭，站直身朝她伸手。


    “走了，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就现在吧。”


    黎漫愣，声音有些哑：“现在？”


    江斯言眼尾微微上扬：“嗯，现在。”


    他等很久了。


    黎漫看着自己身上的演出裙子，有些迟疑。


    她不能这样出去，太明显了。


    在她迟疑的几秒中，特助提着纸袋跑进来。


    “江总，衣服送来了。”


    江斯言接过递给黎漫，“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休息室里面有更衣室，江斯言甚至好心替她关上门。


    黎漫怕有人过来，也没有考虑太多，快速换好衣服。


    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就看到江斯言站在一旁。


    见到她出来站直身子将手里的羽绒外套递过去。


    “穿上。”


    黎漫眼神四处观察，动作看起来有些偷偷摸摸。


    “好了，快走吧。”


    音落，一条围巾落下来盖住她的视线。


    “哎？”


    没等她反应，江斯言牵起她的手腕带着她从后门离开。


    刚走两步，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将黎漫拉到身前。


    “怎么了？”黎漫疑惑。


    下一秒就看到江斯言从口袋中拿出墨镜和口罩替她戴上。


    近距离的情况下，他可以看到墨镜下不断眨巴眨巴的双眼。


    刹那间低笑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走吧。”


    在即将到门口的时候，黎漫突然挣脱开他的牵着手腕的手。


    江斯言眼色稍变，脸上淡淡地接过特助的钥匙，替她拉开副驾驶。


    “上车。”


    见黎漫迟疑，他又说：“再不走有人过来了。”


    果不其然，黎漫一听便快速钻进车里，甚至自己关上了车门。


    江斯言面色一怔，瞬间又嗤笑绕过另一边。


    “快走快走。”黎漫催促道。


    江斯言无奈，知道她在害怕也没有说什么。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黎漫这才放松下来，但也没有将墨镜和口罩摘下来。


    危机解除后，黎漫又开始紧张了。


    她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江总，您想去哪里吃饭？”


    江斯言打了一个方向盘，才淡淡开口：“我家，备好菜了。”


    “啊？”黎漫眼睛瞬间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斯言转头看她，伸手替她摘下墨镜。


    看见她的震惊，眼中闪过愉悦，嘴角不经意上扬。


    “今晚跨年夜，现在都在塞车，你想去哪里吃？”


    黎漫捏了捏手指，觉得也是。


    往年跨年外面到处都是人，塞车也很严重，她都是待在家里的落地窗边看江边在放烟花。


    江斯言看她沉默不语，压了压嘴角，“不想去？”


    黎漫闪过一丝讶异，下一秒连连摇头，“不是。”


    江斯言眯了眯眸子，嘴角悄然上扬旋即恢复淡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