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可不可以咬我一下

    许年盖上笔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真诚道:“我没有装可怜,我知道你有病我治病,我们是单纯的交易关系,合理合法合规,等你好了我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会纠缠你的。”


    理论上是没错,但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Omega的通情达理与直白倒显得盛观雪此举像个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了,不过这样最好了,和聪明人说话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知道就好了。”盛观雪刚关上了病房门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一阵苦恼的声音传来,“少爷,你做这样的协议,两位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对那位Omega的名声也不好的。”


    “那就不要告诉他们,我会付给你报酬的。”盛观雪冷淡道,然后就挂掉了电话,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Omega所左右呢。


    病房里的许年没有半点不高兴,满满地全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无论是许年还是原文许年都该有一个光明充满希望的未来。


    许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贴在镜面上,好像在抚摸着“许年”一般,轻声道:“你不该为这样一个alpha伤心难过,他不值得的,我们以后都会更好的。”


    第二日,医生又给许年检查了一下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才分化不久,各项指标还不是特别的稳定,最好不是去信息素太多且杂乱的地方,也不能过量地嗅闻过于强烈的信息素,记得定期过来检查,还有要好好补充营养,你的体重明显不达标,再瘦下去都要低血糖了。”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着,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大多叛逆,怕他不听医嘱,但许年记得特别认真,小本本都被好好地揣进了衣兜里,毕竟一副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沈特助过来为他办好了出院手续,许年表示自己想回家一趟收拾点行李过来。


    伯父伯母显然没想到许年还会回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在注意到他身后的沈特助时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许年直接无视了他们,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是房间,其实只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杂物房,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其他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收拾得干干净净,显得没有那么乱。


    许年翻箱倒柜地找着有用的东西,翻到了一本来自于“许年”的日记。


    内容是从两年前开始记的,正好是父母发生意外去世的时候,许年没有了倾诉对象,只能全部记在日记里,都是他酸涩痛苦的生活与回忆,还有对自己的期许与想要改掉的“坏毛病”。


    自父母的悲剧发生之后,许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就连成绩都一落千丈,没有考上最好的高中,沦落到末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生活毫无色彩。


    许年的行李少得可怜,找了半天也就堪堪装满了一只20寸的小箱子,又拎上了自己的书包准备下楼。


    伯父伯母的儿子许月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许年,刻薄道:“我要看一下你装的什么,别把我家的东西偷走了。”


    许年感受到了对方满满的恶意,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杂乱的东西简直是不堪入目,歪了歪脑袋看着许月,一脸天真的模样,“你是指那个呲毛的扫把,还是破了洞的簸箕,又或者怎么都不肯扔掉堆在房间里的烂锅?”


    许月对上了许年无所畏惧的视线,惊讶于他竟然敢回嘴,从前他都是一副任人宰割唯唯诺诺的模样,在他面前连头不敢抬起来的,可很快许月就反应了过来,将这一切归结于攀上了盛氏的缘故,眼底都嫉妒地发红了,“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勾引了盛氏小少爷,别以为你能就此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也不过是去盛家当牛做马罢了。”


    许年有些无语地扫视了许月一眼懒得和他说话了,转身就要离开,偏偏许月还在不依不饶着,“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不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说话。”


    “你!你骂谁是狗呢!”反应过来的许月脸上涨得通红,伸出指甲就要上去挠许年两下。


    这时,沈特助忽然开口了,“许少爷,我们该走了。”


    伯父伯母亲亲热热地拉着许年的手,一副父慈母贤的模样,“年年啊,以后你在盛家生活可得乖巧听话点,不能惹他们生气,也要在盛总面前给咱们说说好话,伯父伯母都得依仗着你了。”


    “啊?”许年捂着脑袋,弱弱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呢,头好痛……”他默默地抽出了手,扶着墙面一副极为虚弱的模样。


    许月双手抱胸,满口讽刺道:“爸,人家现在捡了高枝飞走了,还会在意你吗?”


    “小雪,不能这样和弟弟说话。”伯父严词呵斥道。


    许年看着他们这一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的模样就觉得恶心,“我想起了我妈妈给我留下了一条项链,但是被哥哥,拿走了,还请哥哥还给我吧。”


    当着盛家特助的面被别人这样揭穿,许月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许年垂下了脑袋,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用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给也没关系的,只是我太思念妈妈了,导致有些神志不清,会忘了伯父的叮嘱。”


    “许月,把东西还回来!”伯父严词厉声道。


    许月被吓了一跳,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拿出来砸在了许年身上,“一块破项链而已,搞得跟谁稀罕一样!你滚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许年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日日戴在身上,父母离世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被亲戚瓜分完了,以许年现在的能力也只能要回这条项链。


    是一枚蓝宝石项链,哪怕很多年过去依旧烨烨生辉,从未蒙尘。


    沈特助从许年手里接过行李箱,还挺沉的,废了一番力气才拎上了车。


    许年抱着自己洗得发白的书包上了劳斯莱斯,乖乖巧巧地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碰脏了哪里。


    终于离开了这个奴役了自己两年的家,彻底成了地里一颗没人要的小白菜。


    沈特助透过后视镜观察了许年一会儿,发现这个小Omega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什么大的表情,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太像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少年。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许年都要坐在车上昏昏欲睡了才到达了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豪华的别墅区,不知道占地多少平米,大到都看不见边界,两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许年瞠目结舌,忍不住环顾着四周。


    大门扫视着沈特助的瞳孔,然后自动打开了,沈特助将人交给了管家,自己就离开了。


    管家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不似沈特助那般随和,整张脸不苟言笑,像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地介绍着,“楼上左侧房间是你的,旁边是少爷的,小少爷不喜欢人多,生活比较单一,喜好安静,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不吵闹就行。”


    “盛总在哪儿啊,我第一次过来应该要好好拜访一下的。”许年从楼下到楼上的距离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两位先生与其他两位少爷有各自的住处,今天晚上会过来的。”管家领着许年走到房间门口,“好了,许少爷先好好休息吧,如果有需要的话叫我就好。”


    “你叫我年年就好啦。”


    “好的,年年。”


    许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行李,里面一大半都是他的书籍,只有小部分是换洗的衣物,虽然很陈旧,但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污渍都没有。


    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挂得满满当当的,从内衣到袜子应有尽有,一切准备地妥妥当当,光摸着面料就知道很昂贵,衬得自己那两件皱皱巴巴的短袖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许年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往旁边推了推,把自己的衣服挂了进去就关上了柜门,眼不见心为净,然后翻开了书籍。


    庆幸地发现内容全部都是自己高中的知识点,而许年才上大一,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对这些知识还烂熟于心,写起来得心应手,洋洋洒洒地就完成了这两天的学习任务,只是学到生物的时候开始有些吃力了,因为打破了他长久以来接受的生理结构,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世界观。


    学得有些废寝忘食了,肚子都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到现在都还滴米未进,怪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久了。


    可刚站起来就一阵眩晕,差点儿就摔倒了,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朝着门口走去,一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盛观雪。


    身材高大的alpha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玉雕一般精致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像一座冰山一样屹立在眼前矜贵优雅,浑身上下散发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长得是真的好看啊,像电视明星一样,可是脸太臭了,帅帅的,但拽拽的。


    想着往后的日子还要和盛观雪朝夕相处,自己的一切还要仰仗着他,为了处好关系,许年就阳光明媚地冲着他笑,“你好啊盛观雪。”


    一双圆溜溜像小鹿一样明亮的杏眼都弯了起来,粉粉嫩嫩的嘴唇咧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两团脸颊旁边有一堆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很是秀气可爱。


    盛观雪对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小Omega眯了眯眼睛,冷冷道:“走开,当着我的路了。”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和没有礼貌。


    年年:泥嚎


    盛观雪:谄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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