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他心中,只有她千好万好
作品:《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 皇帝看向面上从容不迫的兰婳,冷硬的眼神似是变得柔和几分,眼底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欣慰,
还算清醒,且有几分胆色,知道为谁说话,若是敢胳膊肘往外拐,定然饶不了她。
身为天子,许多事要权衡利弊也就算了,可自己身边的至亲也如此,那就太令他失望了,
或许有的人可能生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感情,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扰。
听凭自己的心意——他很久没有听到,也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好像只有她才把自己当作是他,不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仅仅只是一个寻常人。
段熠毫无察觉到心中一股别样的情绪蔓延开来,是温柔的,轻缓的,又是磅礴的,直击他内心深处隐匿着心事。
扮作舞女的一众贵女们这时候就显得不淡定了,眉间焦躁情绪浮现,幸苦了这么久,没想到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难免失落,一面不免埋怨兰婳,她若是顺着太后的意,兴许她们就能被册封入了后宫。
“正中间的近前来,”皇帝突然抬手点了点殿中央的人。
只见十二位舞女中居于最中间的女子迈着小步走至阶下,步态端庄,与刚才起舞之人的婀娜风姿显然是两种风格。
“抬起头来,”他好整以暇道,漆黑的瞳孔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女子缓缓抬头,接着昂首挺胸,露出雪白的秀颈,眉目传神,额间一点花钿又添三分风情,面如春晓之花,长挑身材,穿着红色舞裙恰似雪中红梅,挟着一双媚眼羞涩而视。
半晌,御座上的男人声音包裹着磁性,笑道,“你身上的舞裙是牡丹式样,牡丹为花中之王,你既能穿得了这衣裳,想必就是十二人中的佼佼者,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女名唤孟汐,家父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孟钦,”孟汐从容回道,目若秋波,丝毫没有初次面对帝王的忐忑。
她既能做这十二人之中的魁首,那礼仪技艺甚至于气质都是顶尖的。
“你父亲替朕弹劾百官,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她的女儿容质甚美,殿前一舞,深得朕心,着册为美人,赐永和宫。”
孟汐心中雀跃,仍不忘跪下谢恩,“谢陛下!”
席中有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着诰命冠服,随后跪下行大礼拜谢,听言语说辞,应是孟汐的母亲。
殿内诸人纷纷出言恭贺皇帝,无不称赞孟美人的天姿国色,一时间就有好几位夫人给孟夫人敬酒,而那些没被选上的贵女们自然是不可掩盖的失落,
“恭喜皇兄又得佳人!”段琛忙举杯庆贺。
许是自己暂时不用娶妻,贤王看上去比孟美人还高兴,李太后面上不显,看着贤王这般举动,心中暗叹,孟汐本是她为段琛挑选的王妃,长相自是不必多说,少见的明艳动人,举止大方,见她刚才回话的样子,定是家中礼仪周全,才能培养出如此端庄的女子。
且这都是次要的,正妃向来是要德行过关,孟汐父亲官居正二品御史,祖父又在礼部任职过,母亲更是侯府嫡女,出身显赫,可以从旁规劝,怎么看于琛儿来说都是大有裨益,可惜让皇帝挑了去,白费了一场心思。
也罢,总归是在后宫里,她的眼皮子底下,贤王这边日后再细细挑选便是。
李太后收起心中的失落,换上一副慈祥的表情,对刚册封的孟美人叮嘱着,
“陛下既然喜欢你,你更要用心伺候,谨言慎行,不要辜负了哀家对你的期望。”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孟汐应是。
好好的百花宴,本是喜乐的好日子,一朝又有新人入宫,妃嫔们脸上各有颜色。
美人之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一切都要看皇帝的恩宠,譬如蒋嫔与韩昭仪除去父辈的功劳,要凭恩宠晋升尚且困难,孟汐是陛下亲自选入宫的,生得好颜色,又与太后有关联,两者之下,可谓前途无量。
妃嫔们对这位门第高贵、温婉绝色的孟美人都没有好脸色,冷静如林贵人神色戒备,懵然如余贵人目光疏离,更别说是仰仗家世的蒋嫔与韩昭仪,前者更是不在乎自己的庄重形象,表情扭曲。
孟汐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没有人注意角落中看上去神情失落的兰婳,她本以为皇帝方才的表情是不愿纳妃的,这才说出那样的话。
愁绪过后,她方宽慰自己,他是皇帝,他想要怎样,自己还能拦着不成,何必来问她,累得她说的那番话像是何太后对着干似的。
一边想着,心中有些怅然,她不觉得是失落,大概是殿内噪杂,闷得慌。
趁着下一曲开奏之前的间隔,兰婳借着舞姬上场准备,借口要更衣,留了茯苓在殿内,由偏殿的侧门而出。
正值午宴之时,日光刺眼,兰婳伴着穿花滴水游廊向西而去,廊上枝蔓横生,绿意盎然,丁香花已然盛开,依偎在白玉石柱上,像是水墨一般渲染开来,颜色缤纷,搭建的竹管有清水流下,用于浇灌花木,此刻日光一照,漫射水光,别有新意。
午后气候稍稍转热,可在廊下却分外凉爽,周围空无一人,早前来往的太监宫女都在蓬莱殿侍候,依稀可以听见自正殿传来的钟鸣鼓舞之声,愈发显得此处寂静。
大约是过分的安静与此刻心中的情绪相契合,兰婳仍觉得那股躁郁之气没有得到纾解,眼神恹恹地看着四周的锦绣花木,不知是在赏花还是在出神。
“你还是这样的脾气,”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有人说话,温雅的男声带着柔和。
兰婳一惊,“谁在那里?”这个时候人都在蓬莱殿,围着新人庆贺,还有谁会出来呢?
白玉游廊柱子蜿蜒交叠,不远处一片绣金衣角迎着耀目日光映入眼帘,随着露出的云纹团靴,迈着从容的步伐展现出一派温文儒雅的气韵。
待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兰婳脱口而出,“二殿下,你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行礼,用的还是金罗国的礼仪动作。
贺璟忙上前几步要让她正身,“做什么这么生分,”手还未触及到她,兰婳便已回了神,忙退后一步,
他的动作顿住,随后放下,对她温柔笑道,“外衣不慎沾染了酒渍,离席换了件外袍,这里没有别人,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唤我璟哥哥吧。”
兰婳见他只身一人前来,身上也不是方才所见的青衣,而是颜色相近的暗蓝色锦服,料想他说的不假,又见他身旁的云影不在,应是在外替他看着,心里这才安稳一些。
徐嬷嬷忙提醒着,“璟殿下,这是大周后宫,宫嫔是不能轻易私见外男的,您若无事,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这话是在提醒他,别说是让兰婳用如此亲近的称呼,就连他们现在两人在此见面都是不妥的,她对这位二殿下没有不满,只是现下需得先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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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子。
贺璟的眼神黯淡几分,不过看着面前的女子仍是那温温柔柔的神态,心下软成一团,耐心道,“嬷嬷不必担心,我说几句话便走。”
他这样说,徐嬷嬷也不好再回绝,毕竟这位璟殿下待自家姑娘确实很好,处处照拂,应是不会做不利于姑娘的事的。
兰婳静静凝视着他,眼前之人与记忆中温文儒雅的金罗国二殿下别无二致,可看得越久,便觉得总有些不一样,一别月余再见总是有些尴尬的,她率先开口道,
“我在宫里过得很好,吃饱穿暖,又有人伺候,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好,可比从前轻松多了,殿下不用担心。”
贺璟见她提起从前,心中不由得被针刺了一下,他知道她在汝南王府的日子,处处有王妃打压着,担惊受怕不知多少时日,难为她还如此乐观。
金罗国五大部族,属汝南王乌洛兰氏最资质平庸,承袭爵位后便云游四海,广招美女,汝南王貌若潘安,气质温润,满口甜言蜜语,多少女子招架不住,若不是王府规制在那,王府后院恐怕是还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进去。
那汝南王妃偏又是个脾气泼辣的,出身五大族的平阳王佟氏,压制得下头的妾室不敢反抗,别说献媚邀宠,稍有不喜便丢出王府,为此不少公卿都将汝南王府的家事当作闲余时的谈资,可却没人敢笑话佟氏之女善妒。
正是因为佟氏一族出了贞懿皇贵妃,族中男子在金罗国身领要职,比起金玉其外的乌洛兰氏一族,里外都是风光无限。
他想起此次金罗国的贡女皆出身五大族,尤其以佟氏女子最为风光,入宫时独她一人由使者带去面圣,却没想到最先出类拔萃的是她。
这个结果似乎也在他的设想之中,在他心中,只有她千好万好,只不过他觉得这一切都太快,快到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尚宫局有我的人,你若遇到难处不用自己一个人抗着,找一个叫木犀的宫女,她会帮你。”
兰婳听了,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愁容更胜,往大周后宫里塞人,他这是要做什么,刚欲询问,话到嘴边又回转,冷静道,“多谢殿下,我自己会小心的。”罢了,还是不要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贺璟嗯了一声,又嘱咐道,“我知你要强,多个人帮着你是好事,你不必想着应付我,来日方长,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兰婳耐心听着,心意有所转变,这话不无道理,总归是为她好,小心些便是。
此时正碰上蓬莱殿又一曲的背景乐声渐歇,兰婳也意识到自己出来有些久了,见贺璟没有要走的意思,方问道,
“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出来久了恐有不便,得回去了。”
贺璟眼底情绪骤变,却看不出来喜怒,面上平和,“兰才人今日的步摇很好看。”
意识到他换了称呼,兰婳心领神会,这是要与她道上最后一话了,
提及母亲的东西,她的声音不自觉柔和,掺杂着些许笑意,“这金步摇精致得很,我很喜欢。”
贺璟微笑点点头,道一句,“兰才人比我先离席,不如从西偏殿先进去,我稍后从东偏殿进去,”这是在避嫌。
兰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向他道了谢,与徐嬷嬷先行离开。
刚从西偏殿的门进去,隐隐听见正殿中有人言语中谈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