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想入非非

作品:《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

    正殿外,徐嬷嬷笑迎道,“原来是惊春姑娘,韩昭仪近来可好?”


    惊春是扶摇殿的一等宫女,徐嬷嬷无封赏品阶,最多只能算是兰婳的一等宫人,韩昭仪又位高于兰婳,按宫规是不用行礼的,可惊春还是行了平礼以示尊敬,回道,


    “昭仪关心兰才人的腿伤,故让奴婢前来探望一二,将这琥珀玉肌膏送来,消肿止痛,连敷七日,可皮色不变,肌肤嫩滑如初。”


    “那真是谢过昭仪的好意了,老奴便替才人收下,改日才人定去长信宫亲自拜谢,”徐嬷嬷让人收下。


    惊春笑回着,又将其它几瓶治消肿化瘀的膏药一并给了,然后出了含光殿。


    徐嬷嬷回到寝殿的时候,兰婳正静静用着早膳,仿若未见到人,徐嬷嬷扫了一眼她的身旁,那本小册子早已不见踪影,她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再说,而是说起了手上的药膏。


    “韩昭仪送来了药膏,奴婢收下了,”


    兰婳微笑着点头,“收起来吧,晚上沐浴过再用吧,”


    与其这样被动地让她接受韩昭仪的不停示好,倒不如坦率些,旁人或可还以为她与兰昭仪之间只不过是些惯有人情,今日不收说不过去,今日收了后长信宫也可暂时消停一阵。


    用过早膳后,槐夏取来软尺替兰婳量了身量后赶忙将那匹雪缎送去制衣局,茯苓则在殿外侍弄花草,半夏陪着兰婳在殿内看书,昭阳宫内外安宁静谧。


    半夏听着殿外鸟雀叫春的声音,心生烦躁,手中的茶筅不自觉加快速度起来,片刻后,丢开茶筅,抱怨道,


    “这点茶太难了!奴婢学不会,要不主子你别喝了吧,”


    兰婳随口一道,“嗯,行。”连头也没抬。


    半夏眼眸古灵精怪一转,不免惊诧,今日这般好答应,要是换了往日,主子定是不依不饶的,又见她捏着手中的书看得入神,以为主子又在看闲书,疑惑道,


    “这《四方游记》主子小半月前就一直在看,怎的还没看完,有这么好看么?”说着,便起身要来看。


    走至兰婳身前一步时,身体投射下来的暗影覆盖在图画上,兰婳顿时回了神,着急忙慌地将书册合起藏至身后,如临大敌般对上半夏更显疑惑的眼神。


    “主子看到什么了?给吓成这样,不过主子……,你的脸为什么红成这样?怪吓人的。”半夏看着面前的主子双颊飞红,哪里像是吓到的模样,不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兰婳忙解释道,“没什么,我看得入神,你突然来遮到光了,吓我一跳,快往后退些。”说完,又觉不够妥当,


    “你看你那手茶做得!哪能喝得了,还是去给我重新沏一盏茶来算了,点茶没学好还想着看我的游记,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手指着半夏打了一碗泡沫出来的茶汤,低声责备着。


    说是责备,实则只是情急之下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半夏不觉有它,只觉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一边心里猜测着一边出去烧水沏茶。


    嘴里嘀咕着:“还不是主子嘴馋要喝什么江南做法的茶水,我哪里知道,还不得一遍遍学才是。”


    待半夏出了寝殿,兰婳这才松了口气,小心掏出刚才藏起来的书打开,取出里面夹着的一本较小的书册,正是徐嬷嬷早晨时给她的那本,她望着手中的小册子出神。


    虽说这书册的内容不堪入目,可硬着头皮多看几眼,确实是有别样的感受,特别是对画上某些人物的表情有些不解,越仔细看疑惑越多,更有一种求知若渴的感觉。


    看了这么多,真能全用上?她不禁想起宝华殿见到的那个孩子,没想到当皇帝竟也会有不得已的地方,若是自己的孩子为何要藏着掖着,难道那孩子的生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可也未曾听说过皇帝膝下有子嗣,难不成这孩子身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大胆猜想着,实在想不通身为帝王也有不能放到明面上的爱人,想必那个女人定然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人,这宫中人心险恶,这样做是不忍让她受到伤害吧。


    若真是这样,自己还要照嬷嬷说的那样,去学习这劳什子玩意儿吗?人家有自己的心上人,自己何必去凑这热闹呢。


    又转念一想,那人在那事上倒是热衷得很,不像是为别人而封心忍性的样子。


    思考到这个份儿上了,兰婳的思绪早已不自觉飘向别处,良久,猛地给自己一记拳头,心里痛斥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镇定!镇定!怎的那样没出息想到前几日晚上去了,


    她努力说服自己就当这是她领着每月的俸禄该做的吧,他是这皇城的主人,供吃供穿的衣食父母,也算是她的主子,就当为着讨主子欢心,


    这样想来,心里头便对那事不再反感,权当是桩不亏钱的买卖,反正不用自己动手,当然也没给她主动的机会。


    而后趁着半夏还未回来,急匆匆将小册子藏在床角,等晚上再看。


    等半夏沏完茶再来寝殿时,就见主子这会子是悠然自若的看着《四方游记》,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递茶时也一派从容地接过,与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简直像是两个人。


    约莫过了快两个时辰,半夏正与兰婳抱怨槐夏去趟制衣局去了这么久,就见槐夏闷气走进殿内,脸上神色不好,兰婳问她,这才气冲冲地回答,


    “奴婢方才去制衣局给主子做新衣,想着雪缎配银线好看,就让绣娘用银线绣些花样上去,正巧蒋嫔身边的玲珑也来送衣料,说是也要裁新衣,还要好几种图案花绣,过几日就是百花宴了,陛下的赏赐突然,各宫都着急要做新衣,制衣局的人手紧张,奴婢便想着让绣娘少绣些花式,正好那匹雪缎素净也只需稍加点缀即可。”


    陛下好巧不巧花朝节前几日赏东西下来,各宫自然急着要用这衣料制衣,在百花宴上穿上,以示皇恩,更为重要的是想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这很正常,槐夏的想法也很妥当,可这为何生气呢?


    兰婳忙问道,“这样很好啊,可是发生了什么?惹你这样生气。”


    槐夏心里窝着一口气,愤恨道,“那玲珑听见奴婢与绣娘说的话了,奴婢本也就是说与她听的,让她别来寻我们的麻烦,咱们已经够谦让了,谁成想她反道她家主子也要用银线制花样,还说要用得多,不准奴婢用,奴婢驳了两句,她便急了,要将给主子做衣的绣娘一并要去,亏得我好一通说道,又有其他在场的绣娘说话,玲珑方没叫骂了,可她仍说着蒋嫔娘娘位分尊贵,什么自然都要紧着她家主子,银线是必须要全部拿去用,若是有剩下的才给我们。”


    槐夏说急了,喘着气,语气委屈,“且不说能不能有余下的,就是有了那也来不及了,那些绣娘忌惮蒋家如今权势滔天,不敢得罪,纷纷说和着让奴婢算了,奴婢想着主子让我在宫内小心行事,不要张扬惹事,奴婢遂咬牙应下了。”


    “这蒋嫔也太跋扈了!哪有这样的规矩,奴婢这就去讨个说法!”半夏打抱不平,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被槐夏一把拦住。


    兰婳听完槐夏说完来龙去脉,并未像半夏一样生气,反而面含微笑,宽慰着槐夏,


    “这算什么事,可把我们一向温柔娴静的槐夏气成什么样子了,”这话活像是在哄小孩子。


    槐夏见主子打趣她,脸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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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消散几分,嗔怒道,“主子还取笑我,你的银线都没了。”


    兰婳知道槐夏向来安静稳重,此次如此生气,也是因为蒋嫔的宫女玲珑咄咄逼人,凡是触及她的利益,槐夏向来是寸步不让的,若非她提前叮嘱,槐夏为着她定是不肯让了这银线的。


    她心里很是欣慰与感动,有这样好的人在身旁,日子哪里会难过。


    她刚想说不过是银线而已,让了便让了,就听槐夏破涕而笑道,


    “不过银线没了还有银粉,给主子制衣的绣娘悄悄同我说,库房中还有银粉,可掺在浅色的线中绣上去,日光下与银线所绣图的效果案差别不大,多清洗几次才会将银粉洗净,花朝节那日是第一次穿,应当是还能凑合着看的,等新的银线有了再补,奴婢听着不错,便让那绣娘照这方法给主子做衣,主子以为如何。”


    槐夏笑眯着眼,似是期盼着兰婳的回答。


    她自是给足了夸奖,“那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槐夏,好槐夏,美槐夏,快让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槐夏听着越发不成样子,哪有当主子当成这样的,遂忙退了几步,脸上的笑意却是毫不收敛着愈发明显。


    各宫都忙碌地准备装扮着,皆盼望着能在花朝节百花宴上大放异彩,那位也像商量好了似的不来打搅,一连三日歇在了乾清宫,众妃嫔遭冷落久了,自也不差这几日,只象征性地向乾清宫送些点心茶汤,只不过都被打回来了而已。


    茯苓与半夏帮着制作簪花,兰婳只用选出布料和珍珠宝石之类的装饰即可,因而她还算清闲,这份清闲恰好正和徐嬷嬷的意,总趁着晚间伺候时,支开茯苓几人,在寝殿内开起学堂来,兰婳叫苦不迭,


    她本想与徐嬷嬷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可一见到徐嬷嬷插着腰,瞪着眼儿,就能想象到接下来嬷嬷八成儿会说自己胡编乱造,不上进,遂抻了抻了脖子,将话咽下去。


    这日,兰婳正故技重施捏着那本半夏再眼熟不过的《四方游记》阅读起来。


    半夏嘴上闲不住,忙说着这几日她打听到的消息,


    “陛下这几日虽没去其它宫里,可连着两日都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两次都碰上蒋嫔在太后娘娘宫里,就跟算好了陛下要去似的,主子你说巧不巧,”


    兰婳自那日险些被半夏发现后,反应明显快了不少,立马回道,“许是巧合呢,”


    半夏讥笑着,“管她是不是巧合呢,反正费了这么多功夫陛下不也还是没有去毓秀宫。”


    兰婳莞尔一笑,忍俊不禁道,“敢情你每日在含光殿里是屈才了,竟是个宫中的百事通,说罢,还知道些什么事?说来听听。”


    “那自然有许多,奴婢同好几处的宫女们都有交情,就说昨日的事吧,”


    半夏说时,神情得意,眉飞色舞的,看起来还颇像那么回事。


    “昨日宫中来了几个身着异服的人,听说是南边楚地来的巫师,明日花朝节需得占卜问吉,本是钦天监的差事,谁知太后心血来潮要多这么一道流程,陛下竟也同意了。”


    兰婳闻言,自是明白半夏为何这样说,各国虽风俗不同,可她却略有耳闻,这巫术虽未禁行,可民间百姓对此还是忌讳的,施行的规矩极多,非到久旱雨不至不用,更何况皇家这等庄重之地,想必宫中颇有微词。


    可她一个低位的宫嫔,就算觉得有些不妥,又岂敢违抗上位者的命令,何况她也不信这些巫蛊之术,总归做做样子罢了。


    兰婳轻拢秀眉,状似随意道,“陛下为人子,自不会驳了太后的要求,咱们也别多嘴。”


    半夏乖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