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八组练习生在现场进行团建的录制，现场没有安排工作人员，但在摄像头后有个总控后台，负责调度、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后台工作人员正盯着录制，几人的手机同时震了震。


    “咦，你开了直播么？”看到手机上的画面，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疑惑道。


    “什么直播？”


    “团建啊，我们不是放在剪辑里么？怎么开直播了？”他将手机屏幕怼到其他工作人员面前，画面一片漆黑，但是直播显示正在直播状态。


    “没有开啊。”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喏，咱们工作灯都还暗着呢，再说了，那些摄像头都没联网，怎么直播？”


    “是么？那我再问问，时不时哪块误触了。”


    工作人员开始找原因，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


    被放在桌上的手机：“滋滋……滋滋……”


    -


    “滋滋……滋滋……”


    慕思锐忽然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谈思凡问。


    慕思锐没有回答。


    有点奇怪。


    好像有一道视线扫过他的后背，找不到源头。


    “没什么。”慕思锐说着扶起柳泽雨。


    柳泽雨和肖哲颜刚刚那一架打得很凶，柳泽雨的脖子被抓出好几道抓痕。


    “谢谢，谢谢。”柳泽雨借力起身，刚喘两口气，又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捡起地上的帽子口罩墨镜。


    “那个，泽雨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呢？”谈思凡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你刚刚说，摄像头里有鬼？” 慕思锐捕捉到关键信息，“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漂亮的眼睛望向柳泽雨，看得柳泽雨微微一愣。


    “是的，是的，鬼。”柳泽雨压低声音说道，“摄像头里有眼睛，人的眼睛，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太奇怪了，我关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你砸服务大厅的效能办摄像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慕思锐问道。


    柳泽雨四处张望，确定摄像头都被盖住了，身上没有令他冷汗直流的视线，才继续道：“是啊，太恐怖了，摄像头里的原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盯着我，眼睛，你们知道么！摄像头里长了眼睛！不行，不行，我不能再靠近摄像头，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柳泽雨说着，不知究竟在防范谁，拉紧帽子，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上楼回房间去了。


    谈思凡被柳泽雨奇奇怪怪的反应整懵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视线，什么眼睛？不会是工作太紧张了出幻觉了吧？”


    “也许吧。”慕思锐说，“我在别墅里看看，你如果累了你也先去休息会吧。”


    “确实有点累，我去躺会，有活动叫我哦。”


    谈思凡回了房间，慕思锐独自一人观察别墅的环境。


    别墅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外墙看起来较旧，有刚粉刷过的痕迹，内部装修翻新过，翻修风格偏向对外营业性质。


    别墅中镜子很多。


    镜子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既可以用来做装饰，也可以使得别墅的面积看起来更加宽大一些。


    慕思锐在每个镜子前停留。


    “你又在照镜子！”肖哲颜走出房间，看到慕思锐在照镜子就绷不住了。


    “你就那么爱你这张脸吗！不就……”


    慕思锐疑惑的望向他。


    少年脸庞白皙，额发垂落眉骨，眼睛亮得惊人，瞳仁乌黑又干净，他轻抬眼睫，将眼神投来时，带着一份令人连呼吸都变轻的漂亮。


    “不就长得……好看一点么……”肖哲颜的声音小了几分。


    眼看肖哲颜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估计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慕思锐不想在肖哲颜身上浪费时间。


    太奇怪了。


    无法描述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尤其是踏上楼梯之后，有一种极其明显的、类似电流瞬间流过全身的不适感。


    “喂，我在和你说话！”肖哲颜看慕思锐不理他，急了，加快脚步跟上慕思锐，“你在这——”


    肖哲颜话音骤顿。


    眼前，慕思锐忽然转过头，靠得很近，他不知从哪找出了药箱，棉签沾了药水，小心地涂抹在他脸颊的抓痕上。


    近，很近。


    近到那张漂亮的脸庞几乎就贴在眼前。


    肖哲颜骤然安静下来，脸很红，耳朵也很烫，不断舔着嘴唇，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慕思锐：“。”


    肖哲颜太吵了……如果和他干架，估计会更吵，慕思锐只能用这个方法让肖哲颜安静一些。


    肖哲颜说不出话，慕思锐终于能够听清楚那道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


    “滋滋……”


    “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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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


    沾着药水的棉签在伤口上滚动着，药水渗入破口之中，泛起一丝带着疼痛的辣。


    肖哲颜的喉结不断滚动。


    真的好漂亮啊。


    也、也许他误会小花瓶了。


    他这样关心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对他好……


    他不能、也不应该总是对他那样凶……


    不知是因为药水沾上脸颊，还是因为呼吸过于急促，肖哲颜只觉得脸很烫，心脏越跳越快。


    好热，好热啊。


    掺杂着愧疚的心动在胸腔中泛起，烈火般灼烧着他，空气都变得滚烫。


    他深深望向慕思锐，正打算开口道歉。


    下一秒。


    慕思锐直接抓住他的后脑勺，强大的力量从头顶压下——慕思锐直接当头一掌，将肖哲颜连头带人摁在了地板上！


    肖哲颜：“？？？？？”


    还不及他爆粗，耳畔“轰”的一声，更加炎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握草……”肖哲颜猛然发现，就在他刚刚站的那个地方，有一团极其明显的烧焦痕迹，走廊尽头，黑雾环绕，而那黑雾中，一只硕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目标信息已确定。”


    “游戏开始。”


    “请遵守游戏规则——”


    “请遵守游戏规则——”


    “请遵守游戏规则——”


    房间中，慕思锐的背包鼓起一个小包，捏成晴天娃娃的小完霸猛地跳出来。


    不是？


    感染物？


    这里还真特么有感染物？


    “握草……怎么回事？”肖哲颜已经傻了，看了看那只巨大的眼睛，又看了看神情凝重慕思锐，“发生什么了？那是什么？节目的一个环节么？”


    慕思锐没有回答他。


    感染物在出现那一瞬间将整栋别墅包裹，彻底屏蔽了别墅与外界的信号。


    “喂，你你你你你说……”肖哲颜话音骤顿，一张嘴一点点张大。


    慕思锐——那个整天照镜子的漂亮小花瓶，竟是将手伸进了镜子里，从镜子里掏出了个通讯耳机戴上，淡蓝色的屏幕出现在了他眼前。


    碎片，无数个镜子碎片悬浮在慕思锐身侧，棱角锋利，仿佛要切割空间，镜面与镜面相互碰撞，空间映照空间，光线折射光线，竟是在一瞬间爆发出恍若星火般的光芒。


    肖哲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