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完霸头皮发麻。


    握草，会说话的猫？！


    阿锐，什么阿锐？


    锐……慕思锐？


    慕思锐养的猫也是超凡者？！


    等等等等。


    小完霸努力拼凑脑子里仅存不多的线索。


    他偷偷去看过慕思锐同呓语种子的战斗，他好像一直有一位辅助队友？能力是投影、共享视野，超凡者代号似乎是叫做投影者。


    投影者？！


    猫？！


    投影者是只猫？！


    屏幕中的黑猫高傲仰起头，墨绿色的眼瞳带着审慎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


    小完霸：“……”


    小完霸疯狂盘逻辑。


    尚飞翔是慕思锐的猫，先不管为什么一只猫能够说话还有异能，万一惹到了尚飞翔，随口在慕思锐耳边撺掇几句，让慕思锐把他噶怎么办？


    同时，不能让尚飞翔知道他知道慕思锐的身份。


    超凡者身份不得暴露，一旦暴露，将引起众多感染物、感染者前来袭击他没胆子将慕思锐的身份说出去，不代表尚飞翔也认为他不敢说，万一尚飞翔护队友心切亲自把他噶了怎么办？


    小完霸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悄咪咪走出房间，狗尾巴一摇，狗头一抬。


    “老大！！”


    “我也不想这样，我不变狗我要死的！！”


    尚飞翔·猫：“？？？？？”


    狗？会？说？话？？


    小完霸半真半假声泪俱下：“我原本在家呆得好好的，就突然有一天，两个超凡者冲到我家来要收容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变成狗子跟在一个练习生和一个演员身边，他们也愿意喂我点吃的，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啊老大！！！”


    小完霸七分真三分假，还留了些话头给尚飞翔自行补全设定。


    尚飞翔大概明白了。


    这条狗就是无实物溶液。


    慕思锐（照妖）当天去收容，又一次碰上了沉眠，估计两个人现场互殴，线下掰头，给无实物溶液钻了空子逃了，逃跑后的无实物溶液变成狗跟在某个练习生身边，却没想到练习生就是来收容它的超凡者。


    他家阿锐愿意留着它，大概率一是不愿意无实物溶液的使用权被沉眠夺走，二是时不时还能利用无实物溶液的能力金蝉脱壳。


    尚飞翔长舒一口气。


    不是养狗了就好。


    看尚飞翔大概相信了他的话，小完霸继续上眼药：“老大，你的能力超级帅啊！我看到了你和超凡者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掌控全局！当之无愧的场控啊！！”


    “老大，你是这个！是你让我们动物界发光发热！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有什么事随时切屏找我，我小完霸能做的，都会为你做！为你肝脑涂地！”


    一通彩虹屁给尚飞翔给夸爽了，高傲的神情缓和了半分：“算了，勉强让你留在我们阿锐身边，”


    小完霸长舒一口气。


    很好。


    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中，


    现在，它知道陆卓是沉眠，慕思锐是照妖，尚飞翔是投影者，是只猫。


    但是沉眠不知道他心爱的小练习生是超凡者照妖，照妖不知道他家亲爱的陆老师是超凡者沉眠，投影者不知道陆卓就是沉眠，也不知道它知道慕思锐是超凡者，照妖不知道它知道陆卓是沉眠，沉眠不知道他知道慕思锐是照妖。


    他跟在慕思锐和陆卓身边，被尚飞翔远程监控着，要不想死，就要每天把这些逻辑盘好，并且守护好他知道的一切。


    小完霸：“……”


    尼玛。


    想要活下去真难啊。


    一旁，慕思锐结束了论坛和沉眠的争吵。


    也不算结束了，他真的懒得和沉眠这个中二病交流，直接挂了个ai程序，沉眠回一句，ai怼一句。


    有这时间吵架，不如多和陆老师聊聊天。


    陆卓也懒得再和照妖吵架，开了ai自动回复。


    小练习生很快就要回训练营了，再见面又是在一堆摄像头之下，他可要趁此机会多和小练习生说说话。


    于是，论坛里就变成了。


    【照妖：你可以放下你那可悲的自尊心么？哦！沉眠同志，你难道认为你所说的话都是有论据支撑的吗？不，你没有，你只是一个嘴硬的可怜虫。】


    【沉眠：我能够寻找到128篇文章，54个作者引用，338333kb大小，我能够掌握有力的数据，就像我们过往1634次争吵一样，这是你第272次用同样的说辞，其中212次同义替换，我希望第273次时你可以有更多创新。】


    论坛吃瓜群众：“……”


    把吵架交给Ai，慕思锐正要尚飞翔说说无实物溶液的事，刚一开口，发现尚飞翔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大致情况我懂了。”


    慕思锐：“？”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懂了。


    不过尚飞翔一向冷静分析，懂了也不奇怪。


    尚飞翔继续道：“那狗你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斩杀。”


    小完霸遥遥听见“斩杀”儿子，浑身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把保命逻辑又盘了一遍，提心吊胆继续装睡。


    -


    一个晚上时间过得很快，慕思锐又回了让他睡不好觉的训练营。


    经过网站后勤的处理，呓语种子带来的影响已经消除得差不多，慕思锐和尚飞翔的通讯也挂断了，哪哪都是摄像头，他总不能当着摄像头面和尚飞翔通话。


    当然，也因为呓语种子的事情，《偶像啊偶像》排名公布晚了一天。


    排名公布同样是直播模式。


    投票通道已经关闭，排位公布的直播又是一场固粉大战，排名靠后的一个哭的比一个好看，我见犹怜，排名靠前的激情发言，疯狂凹人设。


    有人晋级，有人要淘汰，节目组配合音乐，将现场氛围搞得激动却又悲伤。


    慕思锐融不进这种氛围里。


    毕竟他一开始只打算伪装成来训练营修水管的。


    好困。


    尼玛的好困。


    啊？你俩怎么抱起来哭了？昨天不是还在厕所打架么？


    我去这俩在训练营谈恋爱呢？对外不是不熟人设么？


    预感到自己要走不是开心坏了么？这会怎么又哭上了？


    嗯……他倒是真的强，人也不错，可惜公司不太给力……


    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在角落吃瓜的慕思锐低着头，眼睫微敛，配上瓷白的皮肤在自上而下强烈的灯光下又清透了几分，有一股破碎感。


    【呜呜呜我的宝宝，因为好朋友都要走了一定很难过！】


    【宝宝没关系的，为了生活你已经很努力了！】


    【宝宝不要难过！】


    【姐妹们都投起来，我们送我们宝宝走花路！】


    排名公布结束后，很快就要送淘汰的练习生们坐上离开训练营的车，还得演一场，不是，还得真心实意哭一场。


    慕思锐哭不出来，也不想去抢镜头，索性呆在后台休息。


    正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休息室的门被重重推开，一个身材滚圆的中年男人走进休息室中，看到正在休息的慕思锐也丝毫没有没有要放轻动作的意思，大笑着就朝慕思锐走去。


    “哎呀，你就是慕思锐吧？没打扰你休息吧？”


    慕思锐：“。”


    慕思锐：“打扰了的。”


    中年男人倒没想到慕思锐会顺着他的客套往下说，不过他也无所谓，大喇喇在慕思锐身旁的位置坐下，直接将一份文件怼到他面前。


    “我是洋柿子娱乐王海。”中年男人自我介绍。


    “还没签公司吧？你运气不错啊，我们老板看上你了，这是我们开出的条约，你看看？”王海笑道，“你一个修水管的，给你这待遇很不错了，你看你现在没有粉丝基础，我们还得帮你运营，帮你找资源，还得找老师教你唱跳，前期投入很多啊。”


    王海一边说一边观察慕思锐的表情。


    慕思锐看起来又乖又笨，以前修水管的估计家境不好，学历应该也高不到哪去，哪懂合同上的弯弯绕绕，他可要抢在别的公司递来橄榄枝前先一步哄他签下合同。


    “你看我们公司可有不少艺人，大家都和你一样待遇，但人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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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比你高啊，大部分走红的练习生都是从小学舞蹈唱歌的。”


    “当然，我们也不是说你修水管怎么样，但确实比起其他练习生差了不少，在节目里实力也差了一大截，确实不够出众。”


    王海一副上位者的气场，居高临下的看向慕思锐：“现在我们洋柿子娱乐不在乎你以前是修水管的，合同在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慕思锐很久很久没出声。


    想要签人，不谈待遇，起手先PUA，哪来的傻逼？


    妈的，本来睡不好就烦。


    他撩起眼睫，淡淡扫向王海，似在思考什么。


    王海视角，则是看到慕思锐那双漂亮的眸子一亮。


    有戏！


    PUA成功，他们洋柿子娱乐就能得到一个待遇少得可怜，听话乖巧的花瓶了。


    这张脸都能帮他赚上不少钱。


    小花瓶走是不可能走的，合同里约定了高额违约金，走可以，赔钱吧。


    当然，他不可能将这件事和小花瓶说清楚。


    慕思锐眼睫弯了弯，开口：“你知道么。”


    王海也笑开了：“什么？”


    慕思锐：“我用水管可以把你头砸爆呢。”


    王海：“？”


    王海：“？？”


    王海：“你怎么能说这样说话呢？”


    休息室没有摄像头，面对傻逼，慕思锐演都不想演了。


    “猪都能说话了，我怎么不能说？”


    王海平日当上位者习惯了，公司练习生见到他都低声下气的，猛不丁被一怼一时没反应过来：“你？！”


    “这里是休息室，你又不是工作人员怎么进来的？”


    “当然我也不是不愿意和你分享这个休息室，但你看不到我在休息么？眼睛没用可以挖掉。”


    “修水管怎么你了？我凭自己双手创造财富努力生活，修水管怎么就成黑历史了？”


    王海被慕思锐丝滑小连招怼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要发怒，从脖子到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慕思锐露出一抹冷笑，眸子没有半点笑意，眼里全是嘲讽的神色，哪还有平日乖巧安静的样子。


    王海后知后觉：“好啊你，都是演的，都是装的，我要曝光你！！”


    门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王海当场掏出手机，对准慕思锐：“你继续说！来！你继续！！！”


    面对摄像头，慕思锐原本毫无温度的眼睛一点点软了下来，眼尾下压，那点绯红不知不觉爬上眼尾，鼻尖也泛起淡淡的粉色，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正在被欺负似的。


    ——陆卓轻手轻脚打开休息室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腹便便的王海拿手机对准慕思锐，一脸强势怒色，慕思锐无助的靠在一旁，地上是一份合同，他手足无措的要捡起合同：“我、我只是想要搞清楚合同的内容，为什么您会这么生气，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王海：“？？？？？”


    变如脸啊。


    看到陆卓进来，王海像是找到了盟友：“陆老师，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性格恶劣，我正要曝光他！”


    “是么？”陆卓走进来，捡起地上的那份合同，看到上面丧权辱国的条约，一下就懂了，“我怎么觉得该被曝光的是你？”


    王海：“？”


    不是？


    陆卓在给这个小花瓶说话吗？


    王海丝毫不觉得自己准备的合同有什么问题，慕思锐又不是什么多有背景的人，哪怕后期要因为合约的事去打官司，关是搜集证据、找作证都要扒去半层皮，哪有心力去反抗他？


    指不定陆卓签人的时候也用这个合同呢。


    “陆老师，您也不是不……”


    “撕啦——”


    王海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陆卓捡起了合同，三两下撕成了碎片，揉成一团攥在掌心中。


    他转过头，目光阴暗的看向王海：“给你三秒，从我视线中消失，否则这些。”


    他随手抬起掌心的纸团，语气冷淡又低沉：“会被塞进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