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怀娇

    接下来的日子,姜云樱都在家里待嫁。


    平日里她就不喜出门,现在更乐得一个人待着。


    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不敢出门。


    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逃婚。


    另一边,谢砚也被关在了谢府。


    那天葛叔“无意”透露了谢砚并没有把那个盒子给带走之后,谢夫人便派了十几个家丁,在严云寺的半道上将谢砚给截了回来。


    截回来后,又给他院门加了两道锁,像是他下一秒就要逃婚似的。


    谢砚没工夫找她理论,反正那些公文他已经找人从严云寺带回来了,关在院内倒也清净,他照旧像往常一样看书写字处理公务。


    谢府在不知不觉中,焕然一新。


    各式各样的花灯,用竹木、绫绢、玉佩、花穗等制成,挂在檐下,在微风下轻轻摆动。木窗上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只能能看到的瑞兽雕像,都挂上了红色的绣球。


    院落角落里,则摆放着象征美好寓意的桂花、金桔、兰花、文节竹等,四处一派喜气洋洋。


    姜家也做足了准备。


    前两日刚刚送走了二女儿,今日又是三女儿出嫁,人人都道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两人就这样各自被关到结亲那一日。


    姜云漾早早起床梳洗。


    铜镜前的少女,顶着一张芙蓉面,皮肤白皙如玉,在艳红色胭脂的点缀下,显得既娇俏又动人。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暗含着几分担心,同时兼具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无奈。


    前两日南阳叶家娶走了姜家的二女儿,那排场就已经足够盛大了,到了和谢家这一场,大家才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世族大婚。


    迎亲的队伍弯弯绕绕,足有两条街,所用的马车,轿撵,无一不是奢华至顶。鼓手很快吹吹打打地就到了姜家。


    彼时的姜云漾,还在纠结那红绸要怎么盖。


    她觉得好紧张。


    虽然大姐姐亲自从太子府过来伴嫁,但她依然有一种置身于虚空之中的恍惚感。


    手也不听使唤,腿也不听使唤,连带着脑袋也不听使唤。


    “大姐姐,我真的……要去谢家了吗?”


    姜云昭看她这副缩缩瑟瑟的样子,并没有责备。


    她出嫁的时候也紧张,只不过她控制的好,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装的一副淡定风光的模样。


    于是她轻轻捏了捏姜云漾的手背,“都是新娘子了,怎么还问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什么谢府就在附近啊,想回家随时可以回家,结婚是喜事,要大大方方地出去才行。


    还没说两句,忽听得一个脚步踏门而入。


    是谢砚。


    他按照接驾的吉时,不差一分一毫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男人面容似往常一样清冷,平静的深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明明是迎亲这样喜庆的事情,却严肃得像是完成某项任务。


    旁人或许还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但是姜姜云昭在太子府久了,知道他就是这副脾气。


    在她看来,今日似乎还算好的。


    至少他在看到姜云漾有些紧张无措时,还亲自扶了下她的手臂。


    被盖头遮着的姜云漾自然也感受到了。


    那力度不怎么温柔,但是比那日在假山山洞中却柔和多了。


    姜云漾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她很明显能感受到姐姐扶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可是她又不能上前抓住,便也只能将重心偏到谢砚这边,随着他的节奏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抓她的力量太过稳固,刚刚飞快的跳动的心脏,似乎有了几分和缓的痕迹。


    像是在虚空中,终于找到了些脚踏实地的真实。


    姜云漾就这样跟着他出了门。


    老太太和父亲等一众家人已经等在了前堂,她一一作别之后,便又跟着谢砚上了轿撵,又跟着吹吹打打和一路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到了谢府。


    谢府很大,很多流程和仪式也很繁多,只不过有谢砚带着,她觉得一切比自己想象中要轻松多了。


    整个流程像是被刻在他脑子里一般,明明也是第一次,却从头到尾没有出一丝差错。


    最后随着礼官的一声“礼成”,便被送进了洞房。


    谢砚按理要去外面待客,所以偌大的房间内就只有姜云漾和翠竹在里面等着。


    而到了这个安静的房间中,姜云漾才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她先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接着又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动作幅度有些大,险些弄掉了喜帕。


    翠竹忙在一旁整理:“姑娘,这个可不能掉,必是姑爷亲自掀开才行,不然不吉利。”


    这是大小姐在家中专门交代过的事情,她也就一直留着心。


    听到这句话,姜云漾显得有些泄气。


    这喜帕着实有些碍事,若是谢砚来的晚了,一直这样顶着,还真的挺累。也不知道他来的有多晚,可万一,他干脆来都不来了呢?


    今日她虽然一直被谢砚牵着,但是并没有看到他的情绪,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过门的时候,听到他冷声提示,说前面有个坎子。


    其余时间,两人根本没有别的交流。


    也不知道他对这桩婚事满意不满意。


    可问题是,他怎么可能满意。


    前几次和谢砚的碰面都算不上顺利,他对自己的嫌弃很明显地写在了眼睛里。


    这样想着,姜云漾又开始焦虑。


    越想越焦虑,越想越复杂,最后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话本子,更是直接打了个冷颤。


    翠竹看状况不对,忙问了一句:“小姐,您怎么了?”


    “是不是房内有些冷?要不要加一件外衣?”


    虽已四月下旬,但是前几日下了一场雨,气温一直不稳定。那件嫁衣好看是好看,但却显单薄了些,一路过来,很容易就着了些凉意。


    姜云漾摇了下头,“我就是在想,谢砚……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你说,他不会不过来吧?”


    翠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这事担心,她连忙道:“小姐不必担心,谢公子最是克己守礼之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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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之夜,怎么可能不来?”


    “这会儿外面宾客众多,他大概是忙着应酬,应酬完了就该过来。哎,小姐饿不饿,先吃几块糕点垫垫?”


    说着,就从点心匣子里面摸出几块点心,塞到了姜云漾的手里。


    糕点的香味扑面而来,她想到翠竹所说的“克己守礼”,多少有些安了心。


    两人吃完了点心,又喝了将近半壶茶,屋子里这才多少有些往日在家里时的氛围。


    又说了阵话,姜云漾便觉得有些累了。


    本来只想靠着床柱歇一会,没想到半晌之后,翠竹再看时,姜云漾竟然已经睡着了。


    翠竹有些哭笑不得,但想想自家主子今日起那样早,便也没有唤她,只是帮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便去门口守着了。


    -


    夜凉如水。


    喧嚣过后,大宅院又恢复往日的寂静。


    如勾的新月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中,在地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银辉。


    缭绕夜色中,男人缓步而来。清隽面容映在月光中,有种独特的凌厉,只淡淡一眼,就能让人生畏。


    宿雨一直在前面引着路,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老夫人必须同房的嘱咐罢了。但说实话,他这样做其实有些多此一举,以他对自家主子的理解,这样关键的日子,他定不会逾矩。


    这其实也是谢砚心中所想。


    谢家族规,新妇第一天入门,必得同居同寝,这是理之自然的事情。只是如何同居同寝……


    想起那日葛叔匣子里面的东西,他的眉心便惹出了几分烦躁。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一路,直到快要到门口时……


    谢砚:“宿雨。”


    “公子。”宿雨垂手待立,静静地等着他的吩咐。


    “陪我去后花园的湖边走走。”


    “???”


    “醒醒酒。”


    刚刚宴席上没看到您喝酒啊?!


    而另一边,听到脚步声的翠竹已经将姜云漾喊醒了。


    小姑娘强撑着一双睡眼,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怎么了翠竹?”


    翠竹一边帮她理着满身的珠翠,一边道:“是姑爷,姑爷来了。”


    一听到这个称呼,姜云漾顿时睡意全无,连耳朵也比平日里敏感了不少,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可她怎么觉得,那脚步声不像是往这边来,而是越来越远啊?!


    翠竹此刻也有些纳闷。


    明明刚刚还是靠近的。


    怎么这会又远了些?


    不对,好像又近了。


    但是近了没一会,又有远去的意思。


    外面的脚步声就这样远远近近,近近远远,房内主仆二人,竖着耳朵静悄悄地听着。


    翠竹还好说,姜云漾因带着喜帕,多少觉得听得有些不真切。


    而这声音又着实让人有些心焦。


    终于,她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这喜帕又沉又闷人,还听不清声音,简直不能再累赘,就在她揭开喜帕一角准备好好透气时,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