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关心,可厉峥像中了特等彩票,使劲地压都压不住嘴角上扬。


    这下轮到顾溪想叹气了。


    有段时间她以为厉峥放弃了,可显然他没有。


    那他用她手机骗弟弟的目的,单纯吗?


    答案显然也是否定的。


    顾溪无奈地看着他,这是嗓子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她肯定会劝他清醒点。


    她有男朋友,跟他是不可能的。


    .........


    后面两天,她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厉峥无微不至的照顾,病情逐渐好转,连查房医生都宣布她只需注意养护,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顾溪也终于能说话,她又开始赶厉峥:“我已经无碍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要在医院里陪我了。”


    厉峥拿杯子过来,用吸管给她喂水。


    对于她的话,一笑置之。


    顾溪偏过头:“我不喝。”


    喝多了她还要上厕所,上厕所都是厉峥抱她去的洗手间,很尴尬。


    厉峥哪会不懂她的顾虑,反正这两天被拒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意有所指地说:“喂水的方式有很多,溪姐。”


    顾溪瞪大眼睛看他,仿佛才认识到他桀骜不驯的一面。


    眼看杯子靠近男人唇边,她连忙道:“我喝!”


    厉峥将水杯递过去,扶着吸管让她喝,满意挑眉:“这才乖。”


    喝完水的顾溪没好气:“没大没小!”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容既张扬又带着一丝野性,“嗯,我可坏的。”


    这人.....


    顾溪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讲道理:“你骗我说这是一场普通的流感,可每次查房的医生护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跟疫情时候差不多,傻子都知道不简单,你还敢靠我这么近,疯了吗....”


    “我都贴身照顾你四天了,要感染早就感染了,怕什么?  ”


    “你........”


    “溪姐你别想赶走我,没用的。”


    床上人脸红起来,因他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也为这几天他照顾她时发生的一些羞耻的事。


    顾溪不想面对,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眼不见为净。


    反正再过几天她就能出院了,到时候弟弟应该也回来了,除了她欠厉峥一个天大人情,事情应该回到正常轨道上。


    可就在她想把厉峥抛之脑后时,坐在床边的男人看出她的逃避。


    他靠着椅背随意地敞着大长腿,笑容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笑她的天真,然后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俯身去亲她的唇。


    顾溪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睁开眼。


    一开始满脑子‘他竟然耍流氓’,随后就是‘他是傻子吗不怕被感染!’.....


    双手去推开他,可这人一开始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见她眼里只有惊愕没有愤怒,便大胆捏着下巴碾了两下。


    等直起腰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皮其厚无比道,“我的初吻溪姐收好,要是我感染生病了,那就是我耍流氓的代价,作恶自有天收,对不对溪姐?”


    顾溪胸膛起伏,脑袋都疼了。


    这对吗?这能对吗?


    生过病才会知道流感有多难受,她能希望他生病?


    刚刚还没气愤,现在倒是情绪上来了。


    “这世上还有让你顾忌的事吗?厉峥我告诉你,你离挨打就差芝麻粒这么点距离了!”


    “没事,就算你打我我也认。”厉峥好心情地抖两下脚,仰头感叹:“突然发现,没什么比按照自己心意来更快乐的事了。”


    “.......你、你出去!我要睡觉。”


    “这个房间就算没有我,溪姐你也睡不明白的,别睡了,刚刚喝了水要不要去洗手间?或者我给你讲讲小故事打发时间?”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没有,我只是太爱你了,想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快乐。”


    他忽然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告白的话,可顾溪脑袋都大了,按下心里的愧疚,再一次拒绝:“你知道我已经......”


    话还没说完,厉峥就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念道:“我知道我不想听不用跟我说,我就要你........”


    他一直在重复那句话。


    顾溪完全说不下去了,想把枕头丢过去,让倔驴走远点念经。


    ..........


    报应来的很快,厉峥在亲了顾溪后,当天就高热卧床了。


    他就躺在陪护病床上,隔壁的顾溪看着他挂上吊瓶,深刻觉得就该在他亲她时给他一巴掌,真是拿健康开玩笑!


    超级郁闷的顾溪准备等出院后,必须给这百无禁忌的家伙一点教训。


    然而这时查房的医生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这是撑到确定你好转才放心倒下,不然一般情况下前两天就该高热了,潜伏期在他身上意外地有些久。”


    医生说这话不是毫无依据,这段时间厉峥也每天采集血样做检测,有几项数据明明出现问题,可这家伙愣是正常了几天。


    今天顾溪撤下监护仪器,确定病情好转,他才屈服在病毒淫威下发热了。


    这在医生看来可不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一番话,把顾溪说得什么气恼都没有了,不是那个吻的原因,是他救她又陪护她这么久才病倒的,她没资格去教训他。


    欠他的人情让她不知道怎么还。


    ......


    现在医院还处于封锁状态,病房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不过单人病房得到了医生护士的额外关照,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顾溪是在他倒下的第二天就可以独自下床活动的,她像之前厉峥给她做的那样,给他喂水,擦身子.....


    当然擦身体仅限可以裸露的部位,别的都没碰。


    至于上厕所,顾溪自然帮不了什么,让护士过来帮忙,结果床上这人输液后撑着高热的身体,非要自己去洗手间,还不让护士们扶。


    顾溪只能充当这倔驴的拐杖,然后没几步就腿软地和这家伙摔一起,就算是这时候,这家伙还生怕压到她,摔倒时拉她一下,让她扑在他胸前。


    “你不要命了啊!”


    她连忙爬起来,想扶他却被拒绝。


    躺在地上的倔驴脸色苍白中透着薄红,他像是感受不到躯体的不适,一如往常地笑:“我忽然想到一句歌词。”


    “什么?”


    “不要命~不要清醒~还有梦能紧紧拥抱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