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蛇毒
作品:《复仇时发现仇人喜欢我》 段衍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割裂,面色阴冷,手段冷酷的人是他,落泪不断,低声祈求的竟也是他,对同一人怎能同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若非他能确定陵稹并非神明,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同他之前一样,也神格受损,裂出阴阳二面了。
定有一面是装的。他立马笃定他当下这副模样是作戏。
他对陵稹的手段已是再熟悉不过,眼泪、情话、亲吻、乃至身体……哪一个都能作为其达成目的的工具,偏偏他回回被骗得死去活来。
他已猜到,若他色欲熏心点了头,陵稹一会儿定在他最情动最快活的时候再次施展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下蛊、致幻、封印……防不胜防。
段衍迫使自己从眼前这散开的衣襟间白得晃目的皮肤上挪开眼,望向身上人的面庞,喉结又悄悄滚了滚:他脸上犹挂着泪,面上也染了一层极淡的粉,仿佛情热熏身,又像被眼泪渍红。
冷静!你已经上过无数次当了,段衍厉声告诫自己:这一回再被他轻而易举牵着走,你干脆找颗歪脖子树吊死得了。
但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他莫名又说不出什么狠话,只道:“我不会帮你,也懒得再这般折磨你,只要你解决蛊魂蛭,我便撤了这术法,此事就算两清。日后再见,我两便是仇人,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言罢他忽觉得这一局就这般放过他有些太轻巧了,便又冷冰冰地刺了他几句:“你也别想着找他帮你,他是你亲师弟,前途大好,可瞧不上你这肮脏的身子。”
陵稹沉默半晌,眼中流淌的清泪渐渐断了源头,枯竭殆尽。如此自取其辱,他亦觉得自己可笑。
他重新系好衣袍,站了起来:“……望你说话算数。你既已登神位,违诺定遭天谴。”
看他态度变化得如此干脆,段衍更觉讽刺,果然呢,目标一达成便连装都不装了。
“我可不像你这般谎话连篇。”他也坐起身,慢条斯理拂去身上沾的冰渣子:“现在回去?”
“蛊魂蛭必须在夜里才能彻底拔除。”陵稹语气毫无波澜:“届时我会回云墟阁。”
段衍看了眼天色,离入夜还有两个多时辰,“那你现在要去何处?”
“干你何事。”
他言罢便要借着从墨莲里汲取的那点儿灵力直接传送离开,段衍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胳膊:“怎的不干我事?万一你违约撂下他不管,我又当如何?我自不能放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是要去找人疏解,”陵稹回头,眸中满是不耐:“你若不怕这种事脏了你的眼,大可跟来。”
段衍闻言一愣,就这么一晃神,对方立马抽出胳膊,消失在他眼前。
他慢慢回过味来,疏解?是他想的那等意思么?
他心口倏而窜起火星,又顷刻间由火星燃成熊熊怒火。不是说不想同他以外的人做这等事?现在又要去找谁疏解?
他立马便想循着那烙印追上去,刚聚起灵力,他忽回神,不对,他在气什么,他为何要生气?他对那人已无任何情意,那对方找谁同他有何干系?
话是如此,可一想到那人会和别人滚在一起,在别人身下情迷意乱,他又觉得如鲠在喉。
他最终将这归结于由先天浊气对先天清气的独占本能挑起的怒火,并非他的理性知觉。
经过十一年磨砺,他岂会再次屈从这等低劣本能?
他于是回到云墟阁,不再去想那人此时在做什么,只看着十六岁时的自己在藏经阁里苦读。
年轻的段衍被体内蛊魂蛭唬到,正破天荒埋头浸在书里,以期速成炼器之术来保命。
他心头莫名烦躁,便也盯着书上文字看,以期静心。但那些雪白纸张和墨黑字块,竟是不知何时起扭曲成了那人在他身下颤抖着的苍白身躯和散乱铺开的乌黑长发;随着动作晃动着的银白锁链和染上水汽的失神墨瞳。
回过神时,那本书已被他一把丢了出去。
他躁郁而惶惑,为何!为何他还能生出欲念?他竟再次对那狠心绝情之人生出欲念?!
年轻的段衍看着从自己手边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的书,目瞪口呆,半晌才愣愣道:“哪来的邪风?”
“莫,莫非是闹鬼?”旁边几位师弟们也面露惊恐,“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这书怎会……”
“堂堂修士,竟还怕鬼?”十六岁的段衍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哼,若不是我今有急事缠身,定让这鬼东西见识见识我刚悟出来的剑意。”
段衍看着多年前的自己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大放厥词,更恼怒了。这个年纪真好啊,万事都有人操心,什么都没有体验过,什么都不用懂。
他再次用引以为傲的理性强压下由低等本能勾起的欲口口火,但脑中盘算的事情说实话算不上理智——
他要去把任何胆敢同那人翻云覆雨的人都砍了,先阉后杀。
他不碰的东西别人也不许碰,他碰过的东西别人更不能碰。
他当机立断离开云墟阁,循着那道烙印感应到陵稹所处的位置,顿时有些诧异。
他以为那人会去魔域寻那些个淫口口乱混沌的魔物,或是找烟花巷柳之地的伎子,最起码也得去个有人的地方,却不想他所在之处竟是昔日的望都,也即今时的鬼蜮……是陵稹同他离开幽冥,初至人间后抵达的第一处人间城池。
且他并未在鬼蜮市井内徘徊,而是去了鬼蜮外围的冢山,既当年的望都仓山。
段衍觉奇,那处别说人,便是鬼都不乐意去,山中只有覆满山头的不化冰雪和一口凄神寒骨的深潭……他跑那儿去做什么?
须臾之后,他的身影也出现在冢山境内。
一如昔年,冢山正在下雪,雪势厚重,天地尽白。他抬手接了一片雪花,温暖的掌心将它化成雪水。
掐指一算,距上一次来此,已去十六年,屈身凤凰体内五年,海底八年,人间又花去三年,十六年间,同陵稹共处的时间甚至没有十六日,却比这十六年内其余的所有时日加起来都更叫他刻骨铭心。
他实不知同那人的孽缘怎会如此深重,更捋不清这段孽缘该从何处算起,又究竟是谁起的头。若非陵稹,他不会回溯光阴;可若非他,陵稹也不会离开幽冥同他相遇……他们之间的因果链像是环成了一个没有起始的圈。
而这个圈今时今刻似乎悄然转回了那个影响他一生的节点:他那一日在此明悟了自己的心意,冒着大雪连夜寻到了那个在雪夜酗酒,泪流不止的人,心疼地搂着对方倾诉衷肠,又与之在酒楼卧房的软榻上交付初次情动。
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么?他也不知道。
他下入寒潭,经由数个水中通道,终是抵达那处飞鸟都寻不到的冷寂枯林。寒风送来墨莲清香,他能感觉陵稹就在前方,就在不远处。
他却开始迟疑,不知该不该过去。
这般寻过来,是不想任何人染指自己碰过的人,而今确信此处只有他同陵稹,不存在任何遐想敌……那他真的要继续往前么?
他正犹豫之时,身后忽传来破空声。
他反应极快,对方袭来的瞬间他便率先打出一道灵力,偷袭者啪嗒一声落了地,是一条墨蛇。
墨蛇在地上扭了几扭,变回几片墨莲花瓣,与之同时散开的还有一股无色无形的气。
他心觉不对,立刻屏息,但还是迟了一步,一股奇异的香甜雾气钻入鼻腔,这似乎也是墨莲的味道,却比他熟悉的那种清冷香气多了一丝甜腻。
吸入香气瞬间,他浑身发麻,一路上被压制的欲口口火却顷刻间如火山喷发。
他面色骤变,墨莲本是清心静气之物,此时怎会逆向生出如此强烈的催口口情麻痹之效?
“怎么是你?”有冰冷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身躯,缓慢顺着他的腿、腰、肩攀至他颈边,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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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鳞蹭过他燥热的后颈皮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段衍的呼吸愈发粗重,半是始于欲念,半是出于不虞:“什么叫‘怎么是你’?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
“你怎么……寻来的?”他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又低又哑,染着厚重情欲:“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手段,连我的另一半本体都被你变得乱七八糟……”
段衍强自镇定:“从我身上下来。”
他其实完全可以用威压或者灵力将蛇甩开,但许是这变异墨莲作祟,也可能是他不愿承认的其他原因,他居然就一动不动任这蛇缠着。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总得做点什么。”蛇尖利的牙齿咬在他的颈侧,深深嵌入其中,更多的催口口情花汁从那口毒牙流出,迅速渗进他的血液:“不用你动……你出个物件就成。”
段衍眼底都被□□烧红,声音哑得出奇,但他还在坚持不能被欲望击垮:“我可以先给你解开那术法……”
“现在才说,太迟了。”陵稹打断他,“不及时疏解,蛇毒会令你痛不欲生。”他冷笑了一声:“我从你这儿学的,令我痛苦之人,我自是要百倍奉还。”
段衍:“……”
他本就不如何坚定的立场瞬间倒戈。那没法儿了,毕竟是中了毒,解毒要紧。
他任由自己麻痹的身体被重重撂倒,看着陵稹跨跪在自己腰间。
陵稹依旧目不能视,只得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带。
他的眼尾被情欲熏得通红,看着已是情动无比,动作因此格外暴躁无章,不仅没解开腰带,反将那团布料扯得乱七八糟。好半天终于把缠出来的死结打开,又被外袍里头更繁复的衣物困住。他登时气急败坏地擂了他胸口一掌,取剑蛮力划开衣物,在段衍胸膛留下一道浅浅刀口:“穿那么多作甚?”
段衍不仅不觉痛,身体各处反而违背他的理智变得愈发激动,他一面恼火这不服管的身躯,一面又有些暗暗期待:这个姿势还没试过。
当然,他绝不认可这种想法,这是低劣的本能作祟,他的理智依旧保持着谴责与嘲讽:“这么着急,平时没少骑在别人身上享乐吧?”
“对。”陵稹面无表情地继续跟他的衣物缠斗:“个个都比你强。”
段衍眼皮一抖,本能中把对方摁回身下弄得哭喊求饶的欲求已有些压制不住。
他抬手重重抚上对方的腰腹,恶意满满:“是吗,他们也能把你这里烧穿?”
陵稹身躯微颤,俨然是想起了当年的痛苦记忆。他语气淡漠,却带了几分杀意:“你若敢再留下那东西……你怎么烧我的,蛊魂蛭便会怎么撕碎你的灵魂。”
段衍嗤笑:“行啊,我若死了,你这辈子都会保持这个德行,每天一睁眼想的事情就是找人发泄,闭眼梦里也还是这样的事,你的大业,你的使命,很快就会被你忘在不知哪个男人的榻上。”
陵稹眼中染上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愤怒,他重重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我过去怎会对你这样的人动情。”
段衍觉得可笑:“你这般虚情假意之人也配说这话?”
陵稹垂眸:“或许冥冥中已有注定,令这段情事始于望都,也终于此处。既是最后一回,不如这样,只当这是先天浊气与先天清气的交合,并非你我,你我无需厌恶,彼此都体面些,莫要污言秽语,莫要相互攻讦,如何?”
段衍:“那不成,不让我这般岂不是少了诸多乐趣?”
话音刚落,陵稹摸索着伸手蒙住他的眼:“既接受不了,不看我便是,左右我此时也看不见你。”
段衍自是不肯,刚把他的手拿开,一块布料又劈头盖脸砸他面上,冰凉光滑,还带着熟悉的墨莲香,是对方的外袍。
陵稹强硬道:“不准看我。”
段衍刚要开口,耳朵却忽在此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