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灵魂安息
作品:《JOJO:从拯救徐伦开始》 第二天,佛罗伦萨的晨光泼洒进警局办公室,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
光线落在络腮胡队长杂乱的办公桌上,精准地照亮了摊开的六份卷宗。
“铃铃铃铃!!!”
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如同匕首般 划破了晨间的寂静!
“啧。”络腮胡队长啐了一口,粗鲁地抓起听筒,语气里充满了被连日无果调查耗尽的耐心。
“说!这里是佛罗伦萨警局重案组!”
他早已习惯了各种毫无价值的所谓“线索”,在他看来和疯言疯语差不多。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经过精密变声器处理、冰冷得不像人类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令人不适的笃定。
“法医彼列……他有重大嫌疑。去他的住处搜查。你们想要的‘证据’,就在那里。”
“什么?!”队长的眉头死死拧紧,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你是谁?!凭什么指控警局的法医?!”
“嘟—嘟—嘟—”
回应他的,只有短促而决绝的忙音,仿佛那个声音从未存在过。
匿名电话?法医彼列?队长握着听筒,僵在原地。
一连串的疑点,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头。
“该死的!”他猛地将听筒砸回座机,豁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朝着门外怒吼,声音震得走廊嗡嗡作响:“备车!立刻!去彼列的公寓!现在!!”
警车嘶吼着停在老城区一栋斑驳的公寓楼下。
楼道狭窄而阴暗,墙壁上涂满了癫狂的涂鸦,空气里混合着陈腐与潮湿的气味。
“砰!!”
警察们强行破开房门的一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气味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气味,甚至比警局地下那座冰冷的解剖室还要浓重十倍!
公寓内部一片狼藉,却透着一股病态的秩序感。
书桌上散落着无数张铅笔素描,每一张都精心描绘着不同女性的手部,线条扭曲而充满亵渎的迷恋。
抽屉被拉开,里面不是文件,而是十几把闪着寒光、型号不一的手术刀,它们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仿佛某种神圣的仪式器具。
而真正的恐怖,藏在卧室的壁柜里。
六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罐,像展览品一样被整齐地排列其中。
罐子里盛满了浑浊的福尔马林溶液,每一个罐子里,都静静地悬浮着一双苍白、浮肿、失去了所有生命光泽的手。
每个罐身上都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用工整的字体写着名字:
索菲亚、劳拉、安娜、卡丽娜、莉莉安……
以及——最后一个罐子。标签是空白的,罐子里,也空空如也。
“找……找到了!证据!”一个年轻警员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几乎要呕吐出来。
络腮胡队长面色铁青,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书桌一角的一个白色搪瓷托盘上。
那里面盛放着的,是一双被齐腕切断的手!
但这双手,和那些女人的手截然不同!
皮肤干瘪皱缩,指节粗大凸出,布满了岁月和劳累留下的痕迹,与其他罐中那些年轻细腻的手形成了丑陋而诡异的对比。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队长的脊椎爬升。
“把这双手……”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送回法医室!做最彻底的DNA比对!马上!”
两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托盘里那双丑陋、苍老的手,其DNA与法医彼列的样本,完全匹配!
“彼列……死了?”阿帕基在自己的公寓里,拿着那份冰冷的鉴定报告,手指收紧,脸色难看至极!
“但为什么?他的手怎么会出现在他自己家里?是谁杀了他?又为什么……只留下了他的手?”
“这还用猜吗?”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马尔科和花京院典明快步走入,显然是接到了消息赶来的。
“肯定是吉良吉影。”马尔科的语气斩钉截铁。
花京院典明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冷静的分析之光:“以吉良吉影那极端偏执的个性,绝不会容忍别人将主意打到他欣赏的手上。彼列的死,是吉良吉影最冷酷的报复。”
马尔科看着照片里彼列那双干瘪丑陋的手,眼神复杂。
“我原本以为,吉良吉影是个变态杀人魔。但现在看来……他可能只是一个有着恋手癖的正常人。他不会像彼列这样,亵渎受害者,以他人的痛苦取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替这座城市清除了一个肮脏的害虫。”
“但吉良吉影依然是杀人犯。”阿帕基紧锁眉头,秉持着警察的原则,“如果真的是他杀了彼列,那他触犯了法律。”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花京院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彼列的公寓里找不到任何属于吉良吉影的痕迹,那个匿名电话也无从追查。而且……现在真凶彼列已死,所有证物确凿,断手案可以结案了。警局高层……绝不会同意再投入资源去追查一个‘已解决’案件里的另一个‘幽灵’。”
马尔科没有再争论。他默默掏出手机,翻找到老托尼的号码。
承诺必须兑现。
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老托尼沙哑而疲惫至极的声音,仿佛每一口气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马尔科?是……有莉莉安的消息了吗?”
“老托尼先生,”马尔科尽可能让声音温和而坚定,“凶手找到了。是警局的法医,彼列。他已经死了。我们在他的住处,找到了莉莉安还有其他五位女性的手。”
电话那头陷入了漫长的、死一般的沉默。久到马尔科以为信号已经中断。
终于,老托尼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欺骗的痛苦:“法医……?怎么会是他?!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之前你们不是一口咬定是那个日本游客吗?!现在又告诉我是个法医?!是不是为了结案,随便找了一个替死鬼来搪塞我?!”
马尔科完全理解老人的愤怒与不信任。
警局之前的失误和敷衍,早已耗尽了这位父亲的信任。
“老托尼先生,这次是千真万确。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就在他的公寓里。他自己的手也在那里,DNA检测结果不会骗人。而且……”
他深吸一口气,“杀死彼列的,正是您的女儿本想邀请到家吃晚饭,却没有赴约的……那个日本游客。他的名字……叫吉良吉影。”
电话另一端,只剩下沉重、压抑的呼吸声,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喘息。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老托尼才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了。谢谢你,马尔科。我……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电话被挂断了。
马尔科放下手机,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真相带给老托尼的不是解脱,而是另一把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拔出的、更深更痛的匕首。
当晚,老托尼独自坐在牧场别墅空旷的客厅里。
没有开灯,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在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他布满皱纹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手中紧紧攥着莉莉安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儿牵着她心爱的小马,笑容比佛罗伦萨的阳光还要灿烂。
“莉莉安……我的宝贝女儿……凶手找到了……可是你……再也回不来了……”
老人的声音支离破碎,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照片上,晕开了那片永恒的笑容。
就在这时,壁炉里的火焰猛地蹿高,燃烧得异常明亮炽烈!
升腾的烟雾并未散去,反而在空气中奇异地扭结、凝聚,最终勾勒出一个模糊却无比熟悉的人形轮廓!
浅蓝色的连衣裙,披肩的长发……
“爸爸。”
空灵、轻柔,却真切无比的声音,直接响彻在老托尼的心底!
老托尼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瞪大到极致,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莉……莉莉安?!是……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是我,爸爸。”烟雾中的身影轻轻摇曳,声音温柔而悲伤,“凶手已经被‘正义’处决了……我的怨恨得以平息……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请您……不要再为我悲伤了……”
“‘正义’……是那个……日本游客吗?”老托尼颤声问。
莉莉安的身影轻轻点头,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是他……他没有让彼列那样的恶魔……再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爸爸……请您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莉莉安!别走!再让爸爸看看你!求你了!”老托尼挣扎着向前扑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拥抱女儿最后的幻影。
但他触碰到的,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气,和一丝冰冷的余烬。
莉莉安的身影彻底消散了,只有那句充满眷恋的告别,如同羽毛般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爸爸……再见……我会在天堂……看着您的……”
壁炉的火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老托尼颓然跪倒在地,积压了数日的所有悲痛、愤怒、绝望与此刻那锥心刺骨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慰藉,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彻底爆发出来。
他捂着脸,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般,放声痛哭起来。
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嗓音嘶哑。
他终于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人用袖子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广阔的牧场上,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草香的夜风,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尔科的号码。
“马尔科,”老托尼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出一种暴风雨过后般的平静与力量,“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也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为我的女儿奔波。”
他顿了顿,看着月光下的牧场,继续说道:“明天,请你来我家的牧场吧。挑选一匹你喜欢的马,我会让最好的教练教你马术……莉莉安她……一定也希望这样。”
电话那头的马尔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一抹坚定而温暖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谢谢你,老托尼先生。明天一早,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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