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捏着纸袋子里的面包片，指尖能感受到温热的麦香，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平平无奇的面包，到底该怎么吃，才能帮助自己改善记忆？


    他刚要开口问，托尼欧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手肘撑着桌面，像聊家常一样说起了往事。


    “您别觉得奇怪，这‘记忆面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托尼欧的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旧时光。


    “去年九月刚开学不久，有个小学生背着书包来我店里，小脸红扑扑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数学课本，一进门就哭，说乘法表怎么都记不住，考试总拿零蛋，爸妈都快急坏了。”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片空面包比划着：“我就给他做了这种面包，告诉他回去以后，把面包片轻轻按在课本上——不用太用力，就像给面包‘盖章’一样，课本上的字会像墨水渗纸似的，慢慢印在面包上。吃的时候要嚼慢一点，让面包在嘴里多待一会儿，那些内容就会顺着喉咙‘刻’进脑子里，比死记硬背管用多了。”


    马尔科眼睛一亮，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


    如果用面包按在笔记上，是不是就能把内容“印”下来？


    这样就算笔记有替身能力，印在面包上的内容总不会被回溯了吧？


    “后来呢？那个小学生记住乘法表了吗？”马尔科忍不住追问，像是在确认面包的效果。


    “当然！”托尼欧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过了一周他又来，背着新书包，手里举着满分的试卷，非要把自己画的小太阳贴在我店里的墙上。现在那幅画我还挂在厨房里呢，每次看到后，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马尔科顺着他的话看向墙面——刚才没注意，墙上除了风景画，还挂着不少合影，有和老人的、和小孩的，还有和情侣的，每张照片里的人都笑得格外灿烂。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泛黄的合影时，突然顿住了。


    照片里的托尼欧比现在年轻些，身边站着两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少年发型是飞机头。他的眼睛不大，法令纹较深，延伸呈 “×” 字形状，给人一种大聪明的感觉，整体形象是一个典型的不良少年模样；


    年长一些的少年发型和波鲁纳雷夫相似，是耸立的扫帚圆柱形，头发为金色，且有一缕刘海和一攥小辫子。


    他的脸面棱角分明，金黄色的浓眉十分引人注目，眼眸熠熠生辉，身材挺拔，穿着学生制服，外表帅气，且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马尔科一下子认出来，这两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虹村形兆和虹村亿泰兄弟！


    “托尼欧先生，这也是您的客人？”马尔科指着照片问道。


    托尼欧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嘴角勾起怀念的笑：“哦，这俩孩子啊，是1999年，我在日本杜王町开店时的老客。那时候我在杜王町的商业街租了个小门面，主打意大利家常菜，形兆和亿泰常来吃我做的肉酱意面。”


    他拿照片，指尖轻轻擦过照片边缘：“亿泰那孩子，总说自己脑子‘转得慢’，连简单的加法都要算半天，形兆就总替他着急，每次来都要叮嘱我‘多给他做点补脑子的’。后来我就用六个核桃做了个‘健脑布丁’给他吃。”


    “效果怎么样？”马尔科追问道。


    他记得虹村亿泰的替身“轰炸空间”轰炸空间右手能削掉一切物质，甚至还能削掉空间本身，不过，被削掉的东西连亿泰本人都不知道会到哪里，疯狂钻石也无法修复。


    托尼欧说道，“他吃完之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终于知道被他削掉的东西去哪儿了了，好像是叫什么‘神威’的异空间里......”


    “这.....这聪明的有点过头了吧。”马尔科说道，“都突破次元了。”


    这时，马尔科突然又说道，“托尼欧先生，其实您就是一个替身使者吧？”


    “替身使者？”托尼欧说道，“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马尔科嘿嘿一笑，露出了身后自己的替身“漂泊者”：“我也是一名替身使者。”


    “天呐，没想到多年之后又看到替身使者了！”托尼欧身后立刻出现了好几个番茄形状的小型替身，“当年虹村兄弟也有替身，说是用什么‘箭’激发的。至于我......”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在追求给客人最优质的美食的过程中，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就出现了。”


    “那，您知道他们兄弟俩的父亲的情况吗？”马尔科还想确定，DIO的肉芽是否还在影响虹村兄弟的父亲。


    “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托尼欧说道，“好像是被压路机轧死的.....”


    “又是压路机吗？”马尔科都有些怀疑，压路机在这个世界是不是某种宝具了。


    “客人，看在您也是替身使者，而且非常喜欢我的菜的份上，今天这顿饭我请客了。”托尼欧这时说道，“欢迎下次再来，如果您有朋友，也欢迎您介绍他们来小店品尝我的美食。”


    “谢谢您，托尼欧先生。”马尔科拿起桌上的纸袋子，站起身，“不仅告诉了我面包的吃法，还跟我说了这么多故事。这顿饭，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托尼欧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手里还多了一小罐透明的果酱：“这是我自己做的樱桃果酱，配记忆面包吃最好——面包有点干，蘸点果酱不仅好吃，还能让‘记忆’更持久。回去以后找个安静的房间，别着急，慢慢吃，慢慢试。”


    马尔科接过果酱罐，指尖触到温热的罐身，心里一阵暖流。


    他对着托尼欧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进佛罗伦萨的夜色里。


    晚风带着樱桃果酱的甜香，混着口袋里面包的麦香，还有内袋里笔记的皮革气息，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他沿着阿诺河往回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手里的记忆面包，不再是简单的食物，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笔记秘密的钥匙！


    他想象着回去后，把面包按在笔记上，看着文字印在面包上，再慢慢嚼碎，那些“骑兵回旋”的知识顺着喉咙进入脑海，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提着果酱和面包，像提着一件珍宝，脚步越来越快。


    暗杀组的住所已经不远，灯光在巷口隐约可见，而属于他的研习“骑兵回旋”之路，似乎也在这顿奇幻料理后，终于露出了一点光亮。


    回到住所时，大部分人已经睡了，只有三楼的灯还亮着——是布加拉提的房间，大概还在整理情报。


    马尔科轻手轻脚地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拉上窗帘，只留一盏小台灯。


    他打开果酱罐，拿出记忆面包和那本《有关“骑兵回旋”的研究笔记》，整齐地摆在书桌上。


    台灯的暖光落在笔记的封面上，“凯撒·尤里乌斯·齐贝林”的花体字显得格外清晰。


    马尔科深吸一口气，拿起一片记忆面包，轻轻按在笔记的第一页上！


    就像托尼欧教的那样，不用太用力，只需要让面包贴合纸页！


    几秒钟后，他慢慢拿起面包——果然，笔记上的文字像被印上去一样，清晰地出现在面包片上，连手绘的回旋轨迹图都完整地拓印下来，淡黑色的字迹在金黄的面包上格外显眼！


    马尔科拿起果酱罐，轻轻抹了一层樱桃果酱在面包上，然后慢慢咬下一口面包。


    果酱的甜和面包的麦香，开始在口腔里融合。


    他嚼得很慢，感受着那些文字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食道滑进脑海，没有被回溯，没有被打断，清晰地留在了记忆里。


    “骑兵回旋的核心，在于旋转与力量的共振……”


    那些曾经“无法被阅读”的内容，此刻竟然能清晰地进入大脑了！


    这本笔记的替身能力，真的被记忆面包破解了！


    马尔科的眼睛亮了起来，握着笔记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能开始研究“骑兵回旋”了，终于离打败DIO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佛罗伦萨街角那家叫“珍珠果酱”的西餐厅，还有那个会做神奇料理的厨师——托尼欧·托拉萨迪！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To Be 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