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他的人似乎也并不着急，那双手覆在他柔软的腰间，手指暧昧地摩挲了几下，这才意犹未尽地稍稍松开。


    那人低笑一声，“真厉害啊，清川。”


    “我请你你真的敢来。”


    “不害怕么？”


    沈清川扯唇笑了一下。


    “你家没灯么？”


    “开灯。”


    他嗓音淡淡，像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


    江寻并没有立刻开灯，他在黑暗中仔细地看着沈清川的背影，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是一点的怯弱，动摇。可是全都失败了。


    他摇头，仔细看着沈清川。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这或许得益于一点家族的基因遗传。这些他都从未对旁人提起过。


    他慢慢用手掌扳过沈清川的脸，仔细打量他的喉结，露在外面的唇。


    他像是窥于黑暗之中的动物，慢慢欣赏他的猎物。


    “江少爷这是在验货？”


    沈清川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他，“我来之前，您可没提这个项目。”


    江寻笑了一下，这才松开他。


    灯亮了。


    沈清川眯了下眼，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江寻今天格外反常的换了件居家的丝绒睡衣，瞧着格外悠闲。


    他坐在客厅，低头倒了一杯红酒，“喝杯红酒，对你的睡眠有好处。”


    “不必了。”


    沈清川瞧着他，声音冷淡，“我睡哪里？”


    “江少爷不会想让我打地铺吧？”


    江寻被拒绝了也不生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怎么会呢？”


    “我可舍不得如此折磨你啊。”


    江寻慢慢把那杯倒好的酒液倒入垃圾桶。


    “既然清川不赏脸，那我也不强求。”


    他看向沈清川，“你的房间在二楼。”


    “好好享受最后一晚，明天来迎接我的客人们吧？”


    第二天。


    沈清川醒来后，透过窗户看到了前来的人群。


    来的人有男有女，显然都是各个贵族家的少爷公主。


    他撑着脸看了一会，才慢吞吞下楼。


    刚下到一楼，就迎面撞上了江寻。


    江寻换了一身西装，西装裁剪妥当，显得他格外衣冠楚楚。


    斯文败类。


    沈清川正打算直接走过去，却被他笑着叫停。


    “清川，你还没换衣服呢。”


    房间。


    沈清川靠在桌边，眼皮懒懒地垂着，看着不远处的江寻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


    表面看起来就是很简单的服务生衣服。


    白衬衫。黑西裤。 浅色马甲。


    看起来很平常的搭配。


    沈清川却忽然皱起了眉。


    江寻笑了起来，“清川发现了么？”


    “这是你那天在酒吧穿的衣服。”


    他缓缓向着沈清川走了过去，低声说，“从那天以后，我真是对清川念念不忘啊。”


    “于是我把衣服买回来，挂在衣柜里，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再看清川穿一次呢？”


    他低低地笑起来，“还好真的让我等到了。”


    “惊喜吗？”


    沈清川伸手推开他，他嫌恶地皱起眉，这些贵族果然都是疯子。


    有一个算一个，脑子都不正常。


    江寻被他用力推开，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味地抬起眼。


    “我来帮清川换上吧？”


    “不用劳烦。”沈清川拿过衣服，头也不回地开口，“请你出去。”


    江寻撑着手看向他，了然道，“那就一会见。”


    沈清川换好衣服，发现这衣服比他上次在酒店工作那会更加贴身了些。像是被裁缝特意改过。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带，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正在等他。


    江寻站在背光处，沈清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缓缓站直了身子，慢慢地靠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直到他们离得足够近了，沈清川才听清他口中的话语。


    “真漂亮。”


    他叹息道，“很适合你。”


    他握着沈清川的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东西，塞到了沈清川柔软的手心。


    “还忘了这个。”


    他说，“你是要自己带，还是要我帮你？”


    沈清川低头一看，是个毛茸茸的……玩具？


    具体来说，是个毛茸茸的小球。


    这个具体……是要戴在哪里？


    江寻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忽而愉悦地捂着脸大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合我的心意啊，清川？”


    他拿过清川手里的毛绒绒，意味深长道，“是……戴着这里。”


    “兔子的尾巴应该在那里，兔子不知道么？”


    他表情轻松，说出的话却格外残忍。


    客厅。


    “江寻死哪去了？”一道清脆的女音响起，“好无聊啊，他请我们来玩，自己却不出现。”


    “贺哥哥，你说呢？”


    贺问笑了一下，嗓音低沉，“说不定在准备呢？”


    “准备什么啊？”女孩格外不解，“那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贺问手里把玩着魔方，他一边回话，手上动作却未停，几秒就把齐雨打乱的魔方复原归位。


    他把魔方重新扔回齐雨的怀里，懒洋洋的，“就你那么着急。”


    他话音刚落。


    下一秒，原本懒散的坐姿忽然坐正了，他眯起眼，像懒散的猎豹忽然瞄准了猎物。


    “贺哥哥？”


    齐雨抱着魔方，连着喊了几声，贺问都没搭理她。


    这让她心生不悦。


    她顺着贺问的目光看过去，却也怔住了。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少年。


    少年正端着盘子看向她，他穿着白衬衫，外面一层浅色马甲，显得干净又透亮。那腰是极细极窄的，像一抹藏了锋芒的刀。更让她联想起母亲珍藏的艺术品。


    她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的太久了，这才仓皇地收回目光。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动。


    她转头一看，贺问正专注地盯着那个少年看，神色没了平日里的懒散，像是旁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气不打一处来，“贺问！”


    这时，一只细白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杯甜牛奶。


    她抬头一看。


    那个少年就站在她面前。


    “要喝点牛奶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