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谦捂着鼻子，很是无语，他这还没动邢的，就吓尿了裤子，看来能从王坤嘴里审出不少干货来。


    果不其然，王坤哭哭啼啼，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当初他藏了个心眼，每一笔都做了账册。


    陈子谦子高兴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当即让周胜带人，随王坤回了御膳房，将账册翻出来，看着里面密密麻麻，每一笔开销都比实际让多了一倍差不多。


    “陈总管，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要是不照做，高总管会杀了我的！”


    王坤跪地痛哭流涕。


    陈子谦让王坤签字画押后带了下去。


    林宇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不屑，厨子招了又如何，御膳房总管高磊可是老奸巨猾，到了他那里，来个死不认账，还不是白忙乎一场。


    接下来，陈子谦先后提审了几个打杂的，就是每日采购回来的东西，根据账册去账房核对，然后才能拿出厨房使用。


    与王坤差不多，都是惜命的，没怎么费劲全部都招供。


    签字画押！


    一波操作下来，陈子谦的桌案上，已经摞了一摞供词。


    退堂后，陈子谦拿着这些口供，找上高磊。


    “高磊，你还有何话说！”


    陈子谦把供词碰到高磊跟前，高磊扫了一眼，冷冷一笑，“陈子谦，这是他们污蔑我，凭着这些就想让我认罪，白日做梦！”


    高磊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死不承认，陈子谦也拿他没办法，反正真正的账本，放在最隐秘的地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高磊，你别得意，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陈子谦放下狠话离开。


    “总管，他死不承认怎么办，难不成还把他放了？”


    秦明跟在陈子谦身后唉声叹气。


    “放？他想得美！”


    抓了高磊，二人算是彻底撕破脸，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真正的账本站出。


    “提吴为！”


    吴为是御膳房掌事，平时时高磊最忠实的狗，或许，吴为能知道账本在哪里。


    最开始，陈子谦还耐着性子，希望吴为能配合教出账本，不成想，不管他怎么说，吴为缄默不语。


    “吴为，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一下你的家人，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说，账本我也会找到，只是耗费时间而已，你就不同了，高磊犯的是贪污受贿，罪无可赦，流放都是轻的，搞不好满门活罪。”


    “高磊孑然一人，你可是有家人的，据我所知，你那侄孙子刚出生不久吧。”


    吴为同厨子王坤是同乡，这些都是王坤说出来的。


    果然，提到侄孙子，吴为紧闭的眼睛睁开了，眼珠子通红。


    “陈子谦，你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吴为做了太监，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延续吴家的香火，只能寄托在弟弟身上，他也对弟弟寄予厚望，不为别的，等他百年之后，每年的祭日，能有人到他的坟头填土烧纸钱，不至于做孤魂野鬼。


    就连这点念想，被陈子谦的话击垮。


    他不怕死，可不能连累家人，那样的话，他就是吴家的罪人，死后都无颜面列祖列宗。


    “你和高磊，死罪难逃，只要你交出账本，我用人格担保，你家人不被连累其中。”


    吴为低着头，再一次陷入沉默。


    陈子谦也不着急，等着吴为的抉择。


    吴为再睁眼时，已经双眼含泪，他恨恨的瞪着陈子谦，“我……告诉你账本在哪！”


    高磊生性多疑，账本一直他自己保管，吴为是无意间发现了账本存放的地方。


    最终，陈子谦找到了账本。


    另一边。


    后宫已经乱了套了。


    后宫妃嫔，都在等着用膳，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一个个饿的眼睛直冒星星。


    派人去御膳房追问，这才知道，御膳房被陈子谦一锅端了。


    后宫那些妃子，本来因为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心情更差，现在就连饭都吃不上，顿时火冒三丈。


    派了自己宫里的太监宫女，在御膳房门口开始闹了起来。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在御膳房门口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总管，不好了！”


    陈子谦已经拿到了账本，正准备二次提审高磊，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后宫的娘娘们，得知御膳房没备膳食，御膳房闹了起来！”


    “什么？”


    陈子谦闻听一震，心想坏了。


    皇上设立内防司，一直瞒着后宫，经妃子这一闹，恐怕瞒不住了。


    旁人也就罢了，太后那里要是得知……


    “快，随我去御膳房！”


    陈子谦带上一队人，匆忙赶到御膳房。


    “御膳房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内防司奉命捉拿归案，诸位若继续闹事，以同谋罪论处！”


    陈子谦的话音落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内防司？


    她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不过，没人怀疑陈子谦的话，假传圣旨视同谋逆，给陈子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顾全大局，且忍耐一些时候，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诸位娘娘。”


    陈子谦继续说道。


    众人闻听，脸色又变了，谁也没想事情会这么严重。


    吓得再不敢闹下去，迅速离开现场。


    “皇上，御膳房中饱私囊，以权谋私，证据确凿，这是账本，请您过目。”


    高磊打死都不认罪，陈子谦无奈只能觐见黄子炎，把事情如实禀报。


    “可恶！”


    黄子炎看了账本，数额庞大到令人咋舌，难怪国库的银子总是入不敷出，都特进了他们的腰包，这才仅是御膳房，后宫六局共二十四司，恐怕手上都不干净。


    “你去告诉高磊，若是认罪，只定他自认为之罪，执迷不悟，祸连九族！”


    黄子炎对陈子谦说道。


    “是！”


    陈子谦领命，再次见了高磊，将黄子炎的口谕说给他。


    高磊闻听脸色惨白，皇上这是铁了心要他的命。


    为了不牵连族人，高磊低下他高傲头。


    “陈子谦，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