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都怪杨戬实在貌美

    在杨清源佯装昏睡的那会儿,雷淑韫敲了敲马车车门,见他没有回声,才放下了心,刚走出几步,却回忆起了杨清源所说“狐妖情毒”一事。


    雷淑韫思忖片刻,既然那狐妖能给杨清源下情毒,那自然也有可能会抓住机会暗中害他,想到这儿,她又扭头回去。


    妖邪不得进犯,有没有这种术法?心随意动,她尝试了一下,还真成了。


    她又想了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妖邪不能犯,万一来了恶人,见他一个貌美小郎君孤孤单单地躺在这里,把他掳走了怎么办?


    她又加了个生人不得进前地术法,见这个术法斗成了,她再笼统地加了个恶念不得犯的术法,但是丢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似乎是个祝福意味的仙术,效果与前面那个妖邪不得进犯术法效果差不多。


    又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她最终把蚊虫蛇毒不得靠近的术法也丢上去,争取让杨清源能甜甜一觉睡到大天亮。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去了李家村,既然杨清源不在,她也不必漫步款行,瞬息就到了李家村门口,她设了个结界,叫今夜无人能进出这座村子。


    又小心地挨家挨户地丢了昏睡决,尤其是祠堂,她格外关照地丢了四五个进去。


    唯独留了一家,就是李兰英家。


    她得保证,今夜李家村坟地这个舞台,只有“李兰英”相关之人才能登台。


    做完了这一切,乌云也懂事地遮蔽了月亮,她手一挥,身侧就多了几只泛光的萤火虫,萤火虫随她的心意,照亮了她前面的路。


    绿莹莹的光芒引她去了李家村的坟地。


    黑洞洞的夜,走错半步路,就能撞见一座坟地。雷淑韫从前可能会怕,但如今做了神仙,她只觉得整个坟地安安静静,没有什么东西敢整幺蛾子。


    她老人家就大摇大摆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逛了一圈坟地,最后才锁定了李兰英的墓。


    她在附近找了一棵树,一跃上去,树冠藏住了身形,却正好让她能够看见附近的情况。


    今夜还是七月十六日,她心想,倘若今夜无人,那就该是明夜了。


    她闭眼假寐,耐心地等着李兰英家的人来到。


    谁知道并未等太久,她耳朵动了动,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


    雷淑韫睁开眼,斜斜地瞥向坟地入口处。


    有两人提着灯笼,缓缓地朝这边走来。


    今夜无星无月,天地皆是一片化不开的墨黑,只有那一提泛着光的纸灯笼,正慢慢由远及近。


    她眼力极佳,看见那对夫妻嘴唇翕动,便使了个术法,听见了他二人的声音。


    妇人说:“兰树他爹,今晚上这么黑,我们真要来吗?”


    另一人就答:“少废话,老祖宗说了,头一年是一定要祭拜的。”


    “那就不能白天来么?”妇人害怕地看着周围,“晚上过来太吓人了。”


    另一人沉默了会儿,才说:“别想了,这么多年,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过来的,赶紧祭拜完了,回去就行了。”


    他二人不再说话,虽然是打了个早去早回,尽快完事的念头,但雷淑韫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们。


    她抬手,莫名的雾就升起,逐渐笼住整个坟地,李兰英的娘很敏锐,没一会就发现了,她拽着旁边男人的胳膊:“起雾了,起雾了,这也太邪门了,我、我们先回去,明儿再来吧。”


    可惜她男人并没有听进去,只闷声说:“你别乱想了!就在前面了,快走。”


    看来还不够害怕啊。


    雷淑韫还有后手,先耐心地等他们走进李兰英的墓,等到他们快靠近了,就立刻用了个障眼法,叫他们看不见路。


    果然,这回那男人也心慌了起来:“不应该啊,就在这里才对。”


    旁边的妇人已经站不稳了:“兰树他爹,你说会不会,是兰英不想见我们?”


    那男人马上大声地呵斥她:“你瞎说什么呢!黑灯瞎火的,一定是走错了,回头,再看看是不是哪个岔路没看见。”


    他执意要走,妇人也只能陪着。


    雷淑韫乐意见他们在雾中转来转去,那妇人已经害怕得直哆嗦,但男人还在嘴硬,这也好办,她一挥手,叫他看见所有墓牌上都没了名字,但妇人看见的却没有变化。


    一来二去,他们终于乱了阵脚,哆哆嗦嗦地互相拉着手,再往前走,两人看上去像打摆子。


    她没立刻出现,反倒是任凭他们乱走了一通,最终到了李兰英的墓前。


    她撤了所有术法,云开雾散,眼中也终于看明,他们已经走到了李兰英的墓前。


    夫妻俩差点给女儿跪下,妇人手上提着篮子,被她男人催促着,赶紧点香祭拜。


    在他俩掀开灯笼罩,借火点亮了三炷香,插在了李兰英的墓前。


    雷淑韫见时间差不多,摇身一变,化做了个白衣女鬼,鉴于她不知道李兰英长什么模样,就干脆把头发摆到前面挡住脸,若是他夫妇俩刚进来,或许还会好奇,但经过刚才那番“鬼打墙”,此时他们已经不敢怀疑了。


    于是她悄悄地出现在夫妻俩身后,等着他俩回头。


    果然——


    那夫妻俩一回头,看见了一个女鬼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想也不想就跪下了,吓得两股战战,涕泪四流。


    “兰英!是爹娘对不住你!”


    杨清源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雷淑韫看见他俩在地上猛磕头,心想,这也太心虚了,一看便知李兰英死的蹊跷。


    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雷淑韫弄了个立体环绕音。


    “爹,娘,你们来看我了。”


    那夫妻俩根本不去细想这声音到底是不是李兰英,磕头磕得更厉害了。


    杨清源也听见了这声音,挑眉,没想到雷淑韫在装神弄鬼这一块这么专业,栩栩如生的。


    他本来打算助她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他收起了妙因扇,观察雷淑韫下一步如何动作。


    雷淑韫没想到他俩这么不经吓,磕头磕了半天,除了那句“爹娘对不住你”,竟然半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她想到了两人来时说的话,顿了顿,换了一句。


    “兰树,还好吗。”


    那妇人叫她男人为“兰树他爹”,想必是爱极了这个孩子,不然怎么不叫他“兰英他爹”呢。


    果然,兰树这个名字出现,夫妻俩连“对不住”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愣愣地望着她,急切地说:“你、你想对你弟弟做什么!”


    弟弟?


    雷淑韫悄无声息地勾了个笑,抓住了这个突破口。


    “我只是想弟弟了,我好害怕啊。”


    夫妻俩一起哆嗦,即便如此,也没忘了制止她想弟弟:“你想做什么,你弟弟还小,你就不心疼他吗?”


    “可谁心疼我呢?”


    雷淑韫的声音愈□□缈,感觉他们快适应这个声音了,就还弄出几声笑,若有若无地响起,她继续说。


    “爹,娘,为什么死的是我,不是弟弟呢?”


    她说了这话,那夫妻俩马上急切道:“兰英,不是爹娘选中了你,是老祖宗啊,老祖宗说了,一定得是女子啊!”


    妇人也跟着说:“兰英,好孩子,你若有怨气,就对老祖宗发啊!”


    雷淑韫:“我以为爹娘很尊敬老祖宗呢,怎么这时候竟然将老祖宗推出来了,难道我死,不是爹娘你们的决定吗。”


    她看了一眼更害怕的妇人,继续说:“娘,我和弟弟都是你十月怀胎所生,怎么你只心疼弟弟,不心疼我。”


    妇人就哭了:“兰英,不是娘不心疼你,我们村子素来如此,老祖宗每年都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果然,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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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都有一个姑娘死去,而且与那劳什子老祖宗脱不开干系。


    雷淑韫继续诈她:“那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妇人吓得不敢隐瞒,“因为老祖宗说,她会把你弟弟带在身边教导,兰英,你也看见了李乐游,老祖宗把他带在身边,教的多好啊,李乐游她跟着老祖宗见过多少大场面,什么府尹,什么外面的老爷,他见了多少大世面,你弟弟——兰树他若跟在我们身边,永远见不到这些,兰英,你不能为弟弟想想么?”


    雷淑韫听了这话,觉得可笑:“牺牲女儿的命,只是为了给儿子博来一个‘好见识’?我看倒也不必,他在家里就够长见识的。”


    “家家都这样,不是单单我们家这样!”李兰英的爹梗着脖子开了口,“你这孩子,生前听话,怎么死后如此顽梗。”


    雷淑韫瞥了他一眼,李兰英的爹就蓦然窒息,忽然说不出话来,在地上滚了起来。


    妇人吓坏了,马上过去扶着她,对着雷淑韫求情:“兰英,你放过你爹吧!”


    “那李乐游在老祖宗身边,你们若是羡慕,也可以去杀人,像赵娘子那样,”雷淑韫继续道,“你们杀了人,弟弟照样可以被老祖宗带在身边。”


    妇人急了,便马上道:“杀人有什么用啊!那赵娘子根本没杀人,李翠玲也是为了老祖宗死!这都是你奶奶年轻时亲眼所见,告诉的我们!”


    她挑眉:“可女儿在地下跟李翠玲问了,她可不是这么说的,爹,娘,你们对女儿竟然还有隐瞒么……”


    听了这话,李兰英的爹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雷淑韫解了他身上的术法,他脸都憋紫了,也因此知道变成女鬼的女儿已经不会再像生前那样听他的话了,他马上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赶忙说,“兰英,那李翠玲、李翠玲是一个外地人杀的,叫王林庄,她的确不是为老祖宗死的。”


    他又急切地说:“可是那王林庄,却是为老祖宗死的。”


    雷淑韫没说话,继续看着他。


    他浑身冷意:“兰英,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爹那时候还小,不记得那么多了,但是爹小时候见过的,那王林庄的确是为老祖宗死的,就、就像你一样……”


    雷淑韫歪着头:“像我一样?女儿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了。”


    他越说,声音越害怕:“就是、就是……”


    可他越来越害怕,雷淑韫抬手,又要吓他,但在那男人眼里,就是李兰英要索他的命了。


    那男人终于不堪重负,居然被吓得原地晕了过去。


    雷淑韫皱眉,看向旁边李兰英的娘,她还能从这个人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可扭头,发现李兰英的娘不知何时,早就晕过去了。


    她“啧”了一声,喃喃道:“看来刚才还是下手太狠了。”


    看着眼前晕过去的两个人,她用脚踢了踢,发现他们一点反应没有,有些无语。


    她摇身变回自己的模样,随即把两个人用法力举起来,打算亲自给他们送回去——消了记忆,让他们当作做梦,明天等他们来祭拜的时候再吓一回,就能彻底问个明白了。


    雷淑韫挥手,把李兰英墓前的香重新点上,提上他夫妻俩的灯笼,扭头朝坟地外面走,李兰英的爹娘飘在她身后,场面有些诡异。


    走了几步,雷淑韫有了个新办法。


    与其明天再守一晚,倒不如顺势而为。


    她心想,既然每年都有一个死者,且李兰英死期已经满了一年,说不定今年那个可怜人已经要被害了。


    倒不如让这两人把李兰英索命的消息传出去,也能让李家村收敛一些。


    她想着,这办法还挺不错,一方面,能通过李家村的动向,查出今年受害的那个人是谁,另一方面,杨清源也不必跟着她熬夜了。


    她对自己的灵机一动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