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假面舞会

作品:《镜中往事: 幽冥湖畔的倒影

    树屋宿舍几乎没有人,俨然成了一栋空楼,负责这栋的管理员是一个温和的卡特兰尼女士,贝莉尔夫人,她有三对耳朵。


    “你好,孩子,日常巡视。”贝莉尔夫人没想到客厅的沙发里还躺着一个看书的孩子,“不参加去舞会吗,亲爱的,休息室有很多漂亮的礼服,为了更好的游戏。”


    穿着睡衣的溪边放下书:“谢谢您,贝莉尔夫人,我晚些会去的。”


    贝莉尔夫人做完日常检查和清洁便离开了。溪边趴在客厅的窗台上,晚风裹挟清香,落日回归地平线下,黑夜开始接管世界,深蓝的幕布升起,音乐声响彻圣歌利娅,远处的街道上是成对的情侣。


    “哎。”


    轻叹一声,溪边躺回沙发里,晃动小腿继续看这本怪谈日志。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不再明显,本就没有太大期望的溪边已经完全沉浸在怪谈的乐趣里。


    这一篇是,梦魇,据说喜欢月圆之夜作乱。


    “叮——叮叮叮叮叮!”


    正看到恐怖的部分,冷不丁被吓一跳的溪边手忙脚乱的接起通讯语音,手环被她卸下来放在一旁,通讯语音接通后被扣回手腕。


    “听得到吗?”电话那头是个温柔的声音,比牧淮那种听起来更像反讽的温和不同,不紧不慢的语调,连尾音都带着几分笑意。


    溪边:“ !”


    “到窗边来,我在楼下。”


    溪边弹跳起来,顾不上穿鞋,直接扑到窗边探出脑袋,楼下粉色长发的青年抬起头与她对视,摘下礼帽挥手示意,另一只手上捧着一个大蝴蝶结的礼盒。


    跪在窗台上,手紧紧的扒着窗沿,溪边慢慢的站起来,楼下的青年已经张开双臂。溪边松开手,闭着眼跳下去。


    “成功降落。”青年稳稳接住她,笑道:“变重了。”


    发现她穿着白袜子就下来了,青年干脆单手抱着她走出宿舍区,门口的贝莉尔夫人见了,忍不住打量这对简直雌雄莫辨的兄妹,笑道:“原来等哥哥呢,你们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向您致敬,夫人,感谢您的通情达理。”青年绅士行礼,长发及腰,飘逸柔软,吹起阵阵幽香。


    趴在青年肩上的溪边和贝莉尔挥挥手,虽然她并不理解贝莉尔夫人为什么会觉得他们长的像。青年个子高挑,和牧淮的压迫感不同,更像精致的人偶,溪边窝在他臂弯里像大人偶抱着小人偶。


    感觉到趴在肩膀上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是溪边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青年问:“怎么了?”


    “从没有人说过我们长的像呢,真的很像吗?”


    “也许天生粉发的本就比较少。”从后门进去休息室,青年把她放下来,礼盒打开是一套荆棘玫瑰,神秘设计师设计的玫瑰与黑天鹅系列,“去换礼服吧,我们悄悄的,不让你哥哥知道。”


    “好。”


    礼服很合身,青年给她编了两条长及腰的辫子,顺手将发色换成了冰蓝白,人偶师的天赋,出色的捏造能力,换装游戏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溪边站在全身镜前,戴着蕾丝小圆帽的黑天鹅昂首欣赏自己全新的冰蓝白长发,身后一身白礼服的青年面带微笑,眸光里露出满意的神色,仿佛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黑色的长发束起搭在身侧。


    “幽玉。”溪边盯着镜子突然喊了一声。


    青年似乎还沉浸在对自己手艺的满足之中,隔了好几秒,才慢慢低下头:“嗯?”


    溪边指了指镜子里他的眼睛,问:“你戴美瞳了吗?眼睛变成黑色了。”


    “嗯。”青年毫不在意的随声应道,轻轻将镜子移开,“拿上面具,我们去舞会吧。”


    溪边犹豫了下,没由来的,这一瞬间她有点不太舒服。她停在原地,看着往左偏了五公分的镜子,又问:“我不用戴吗?”


    “不用。”青年牵起她的手,“你不是讨厌眼睛里有其他东西,舞会还有一个小时结束,很抱歉还是来晚了。”


    溪边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察觉到对方的内疚,她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也可以不去舞会,在花园吹吹风也很舒服。”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得要溢出水,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好。”溪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乖乖的被牵着走。


    幽灵湖四周是茂密的树林,西边是舞会大厅,东边是正在修整的塔,据说准备改装成实验室。


    青年抬起手,黑云散去,月光铺洒漆黑的湖面。


    他说:“我们跳舞吧。”


    黑天鹅与洒满碎银的墨湖融为一体,白莲花在湖面悄然绽放,提线的木偶在人偶师指挥下安静的接受摆弄,乖巧,脆弱,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但揉一揉还能再拼回来。


    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在黑天鹅的脖颈上,慢慢收紧。


    “你愿意奉献你的躯体,成为神明的容器吗,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呢喃,无法呼吸,那一瞬间,溪边觉得自己灵魂不受控制,莫名的想要亲近,融合,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不要答应他。”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说道。


    黑暗里,一双手捂住她的耳朵,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四周的阴冷,好暖和,好舒服。


    “火!火!”


    “不好了!着火了!快快快灭火!”


    “教授!教授!古德教授呢!”


    “有人昏迷了!都让开!”


    “该亖,火怎么遇水反而更烈了,什么鬼!教授们呢!”


    “舞会大厅遇到袭击!是反叛者!是学生!教授们被缠住了!”


    “快离开这里!是星怪!至少是A级星怪!从没见过的恶心星怪!”


    滴——哒——


    滴答。


    钟表的声音清脆响亮,逐渐明显。


    指针咔哒停在晚上九点钟方向,清脆利落,几乎同时,门铃的叮铃铃声急促响起。


    这是第三次拨动门铃,贝莉尔夫人为难的回头看向牧淮,这位极具压迫感的学生会会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贝莉尔夫人第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穿着睡衣的少女沉沉睡去,腿上还摊开着一本图画恐怖的书。


    牧淮抽出压在少女手心下的书,合上,他看了眼这本午夜怪谈,冷笑一声,随手收进折叠空间储蓄器里。


    他抬头看向窗外,云层散开,一轮圆月高悬空中。


    “贝莉尔夫人,劳烦。”


    贝莉尔夫人怜爱的抚开溪边散落在眉毛的碎发,低声吟唱一首卡特兰尼诗篇,温柔的力量抚平紧皱的眉头,驱散了未知的恐惧。


    溪边打了个漫长的哈欠,一睁眼:“ !”


    “哥,哥,哥!”溪边怎么也没想到打个盹儿醒来哥哥居然跑到自己宿舍了,下意识想到和幽玉的约定,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怎么,怎么,舞会,那个……”


    “不是想去参加舞会?”牧淮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边,抬头看了眼钟表,揉了揉她脑袋,“现在是九点,礼服在桌上。”


    “谢谢哥哥!”


    溪边拿起礼服跑到房间,拆开礼盒,是一份粉色信封的信,打开只有一句话:祝小左舞会愉快,爱你的阿幽。


    “啊,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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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到了,居然说服了哥哥。”溪边开心的捧着礼服转圈,她并不那么喜欢舞会,但她想体验正常的生活。


    冰蓝白的礼服,裙摆是花瓣波浪设计,像朵盛开的白莲坐在小高椅上,贝莉尔夫人为她别上精致的水晶丝绸圆礼帽,牧淮手拂过她粉色的狼尾短发,头发变幻成长长的两条辫子,也是冰蓝白,发梢别上水晶莲花。


    牧淮满意的点点头:“很可爱。”


    贝莉尔夫人给她戴上狐狸面具,拍手鼓掌:“简直完美,亲爱的,现在好好和哥哥享受舞会吧。”


    牧淮从不参加这种无聊的舞会,他只会独自站在大厅二楼静静的履行保镖职责,偶尔和其他教授举杯闲聊,吐槽吐槽加班的痛苦,然而牧淮并不能共情那些抽签抽到的教授,因为他全年无休,还没有补偿津贴。


    所以当金色面具出现在大厅门口的时候,大家只是对于这位金发飘飘宽肩窄腰的帅哥感到好奇,关注并没有持续超过半分钟。


    金发并不少见,而他身旁冰蓝白的小莲花显然更引人注目,独特的花型设计让不少人下意识想到那位神秘的设计师,设计出了著名的玫瑰与黑天鹅系列,幽灵与白莲花系列等等,假面舞会目前并没有人穿这种能一眼认出的礼服。


    联盟目前的交谊舞其实很简单,皇室贵族繁复的交谊舞礼仪已经成为过去,卡点的感觉非常棒,溪边雀跃的小声说:“哥哥,我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舞会了,好快乐!”


    “小乖很开心。”牧淮说了句莫名其妙的陈述句。


    哥哥从不说废话,但溪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重复一遍如此显眼的问题,于是她也重复回答道:“嗯,很开心。”


    “那就好,呆在哥哥身边不要离开,谁叫你都不行知道吗?”牧淮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是强调的意思。


    “好的。”溪边本来也不准备离开哥哥身边,这里人太多了,离开哥哥她会很难受的,“我很听话的。”


    “幽玉有点事耽搁了,小乖没有生气?”牧淮牵着她转了一圈,舞步交叠,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没有呀,为什么要生气呢,阿幽总会回来的,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


    溪边跳的有点累,最初的兴奋逐渐消退,她突发奇想要去看看哥哥站岗的地方,牧淮将她带到二楼。


    站在空旷的平台上,晚风轻柔,往左可以看到风院的主楼就在礼堂区后面,往右可以看到一片稀疏的观赏林,林子中间有片空地,大概是湖水,波光粼粼。林子后面是一座空塔,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好熟悉的林子,溪边记性不太好,但她本能的想问:“哥哥,那片林子和塔是什么,感觉好荒芜。”


    “原本是部分原住幽灵的家,上学期新建了这座塔作为实验室,舞会布置的时候塔失火把这片林子烧了,这块就暂时封禁了。”


    除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牧淮从不隐瞒事实,哪怕它足够残酷,只要溪边问他就会回答。


    当然主要也因为他并不觉得溪边会主动问些隐匿的事,他太了解了,小乖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毫无耐心,出现一个新的事物她就会忘记上一个问题。


    “那,那些原住幽灵怎么办?”溪边问:“好像没有任何报道哎。”


    牧淮平静的讲述道:“几个学生相继跳湖,幽灵们主动提出离开,火灾发生时这是片空地。不过反叛者和异种倒是伤害了不少师生,据说当时唯一在场的治疗系古德教授最后透支精神力晕过去了。”


    “至于报道,”牧淮看向远处的幽灵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谁会在意那种无聊的东西呢,圣歌利娅永远都是无懈可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