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是蒲公英半身侍灵曾手持的螺旋浆撞击被风吹露出的重型四履带中威力极能束炮坦克炮塔声响。


    雪埋没的坦克阵线横挡在数万公里宽的北极中部雪原上，它们像少女跨出家门的门槛，以音乐声伴奏她们跨越障碍的舞蹈，雪白狂沙中似乎复现她们的曼妙身形。


    嘟嘟噜是螺旋桨在雪面奔跑的声音，少女化身的雪精灵们追逐着它，带队徒步向北行走的天荷也想追逐她们的意志，风雪却逼迫她以单肩披风遮面，再看时，精灵们的形状已与普通雪流无异了，于是她尽力回忆起她们经历的百场战斗和六大战役，在心中默默诉说，别人不记得，我记得，只要我还有呼吸，不会让大家的努力白费的。


    小队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到达第二排雪包，是曾经的灵能会第二防线。队列中的一名亲卫队员体感大风带走了过多0元素产生的热量，她和队员两两共用一件斗篷，把多余的一件递给天荷。


    天荷系斗篷时，把白色短发里的耳后垂下的细辫拨到身后，队员掏出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的圆片眼镜，两人相视一笑，队伍再前进时，天荷眼中仿佛看见远方雪原里有一个白袍人影，她解开斗篷，还给了队员。


    “怎么了，天荷大人。”


    “没事，我不冷。”


    等小队望见博物馆都市那形如破碗的巨大穹顶残骸，就见到无限宽广的漆黑防御工事阵地里有点点灯光，灯光逐渐并出两两队形，是前来迎接她们的运输车队。天荷有些不情愿的迈黑色薄裤包护的长腿上车，坐在车座长椅上，她的视线在车门关闭之前，仍记录着雪原上发生过的一切。


    几万人群之中，还有人交口传喊天荷大人到了的情报。


    天荷快走几步，独自进入阵地内的人潮，她看队员们制服混杂：有黑巴集群的双排扣全包上衣，据说长长的围巾式斗篷可以增加她们的冲刺速度和滞空时间；有业凰集群的白衬衫黑马甲和黑短裤，她们普通队员也能戴黑色大檐帽，带袖斗篷类似大衣，使每个业凰队员都像将军一样威风凛凛；有黑猫侦查集团厚重的白色伪装斗篷和头上黑猫耳，她们的贴身衣服较为单薄，0元素几乎全用来加强斗篷防御，以适应孤身陷入敌境的险情；


    令天荷惊讶的是只有两位紫洋队员健在，紫洋在出发前将全体队员锻炼到队长级，这种队员被称为紫洋卫队，她两头戴的黑帽较为细长，都梳着长长的单马尾，漂亮的脸上眼神凶狠，注意到天荷的目光后一起敬礼后继续倚靠沙袋，短款披肩下是紧身软甲和短裤，过膝长靴也极为贴身，腰后一整条长至足底的黑布，这样将三星级0元素含量发挥到极致的设计加上紫洋严酷的剑术训练，使得每个紫洋卫队成员单人素质都是各集群队员中最强的，紫洋专挑性格叛逆凶狠的少女入队，使得人们私下害怕她们，去过紫洋驻地的队员都说她们给人的印象只有凶神恶煞。


    令天荷欣慰的还有二十五名集团指挥官，她们一看到天荷就敬礼，激动的围着她，凌乱的叙旧说话声让情绪稳定的天荷都有些慌乱，她四下寻找天兮的身影，只见那名身穿黑色长袖连衣裙的灰色长发少女在远处高楼断壁上招手。


    “大家不用担心，我扫清了回家路上的障碍，你们现在的编制是什么？”


    各位集团指挥官一听回家，兴奋的互相说话。


    “天荷大人，我们编成了三个临时集群，各15625人，暂时归属天兮集团指挥。天兮组织了一个后勤集团在博物馆都市和科考站要塞之间建设运输线，我们最近建造了五十艘合格的运输船，正拖往科考站港口。”


    “不用了，海岸上的载具足够，我跟大家说，东部山谷尽头，还有2万镰刀卫士是灵能会残余，它们杀死了红莲将军，我们必须彻底清除掉灵能会，完成这个任务，大家在海岸重编，然后回家。”


    众人一起敬礼表示服从命令，跟着天荷到达天兮在博物馆都市外环工业区的临时指挥部，在一处被0元素刀刃切开的无门建筑里，六名参谋官正在和天兮辩论着什么，她们见到天荷就马上敬礼，天荷抬覆盖着披风的手想揉揉天兮的头顶，却被她拿手拨开，抱住天荷的身体。


    “其实我以为队伍会困死在这，说实话，食物只够撑半个月了。”


    参谋官们听在天荷怀中的天兮这话就一惊，她居然瞒住了所有人，怪不得她刚才还在坚持派队员满城寻找营养剂生产基地，众人只找到因断电而过期的生产材料仓库。


    那你为什么不减少食物供应呢？


    参谋官问话就在嘴边，因为天荷将军到达后就没有问的必要了。队员体内有0元素供给热量，食物提供肉身所需的部分营养物质，队员最低可以三天吃一瓶营养剂维持生命，而天兮考虑的是减少食物配额会让松散的人心更加恐慌，造成北极主力队伍离散，当初红莲集群进展神速，大部分后勤物资都留在岸防连城了。


    “你可以更信任大家一些的，不过，假如你们为了吃的跟贝比和黑白死斗，就太难看了。”


    天荷身后的黑白听天荷这话有些难过，她从未想过为难主力集群。


    “你派人来要，我当然给你们啊！”


    “哎！你怎么在这！”


    天兮注意到黑白，就松开拥抱天荷的手，走到这个低自己一头的老上司面前。


    “打输了呗，小天兮还那么孤僻呢。”


    “我是以防万一，难保你和贝比不会野心膨胀。”


    “哼！”


    天荷双手各弹她两脑门一下，招呼集团指挥官进来和众人来到地图桌前围坐。


    “食物有限，时间紧迫，我发布北极地区的最后一次作战任务。”


    她手指地图上的北极东部群山。


    “这，峡谷尽头，不，不能确定是在尽头，可能在尽头稍近一点的位置有个关口，从关口到尽头之间是灵能会残余部队的势力范围，敌人有2万镰刀卫士，我们有5万队员，胜券在握！可我们已经胜利了，没必要让队员在剿灭残敌的战斗中牺牲。我的计划是集中手上所有0元素远程武器用火力消灭大部分敌人，再派前锋队伍围杀残敌。”


    桌边围坐了红莲主力最出色的智囊团，有天荷，黑白，天兮，天思，强风和五大集群的参谋官们，还有经验丰富的前线集团指挥官们，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任务太简单了，难度只在于怎样用最小代价歼灭敌人。


    黑白率先张口。


    “听天荷大人的语气，我们尚不清楚敌人所处的地理环境，以往在南极只打防御战，全靠黑猫队伍侦查情报，这次为了稳妥起见，还得指望她们。”


    这次作战会议里，天荷之所以不直接发布具体编队安排，是想看看自己麾下这支队伍未来的将军们表现如何。


    “我刚才看到黑猫队员了，她们有多少人。”


    “回天荷大人，三个联队。”


    “有点少啊，陌生环境，她们还不擅长近战，而且我预计以后没有艰苦的防御战了，独立的侦查队伍处境很危险，我的旧部都不擅长独立作战和突击任务，需要一支精锐的前锋集群，把刚才那两紫洋卫队成员升任集群副官兼教官，以黑巴队员为集群底子，三星队员自愿报名组成一个临时前锋集群，你们四个谁想当这个集群的将军。”


    天荷盯着强风，她长长的粉色双马尾彰显着出身精锐战士世家，武技非同寻常，她还追随过风信子将军在南极雪原执行隐秘机动作战，非常熟悉遭遇战。最让天荷满意是是强风具有前锋将军中难得的理性思维，能很好的执行天荷参谋部下达的各种计划。


    强风一只手按着覆盖在白色连体衣上身的整块黑色胸甲，另一只手举起。


    “您这么看着我，那我来吧。因为我才四星，不好意思出任集群将军。”


    “没关系，有劳你了，我的任务不会很危险，但要细致。再来说说业凰旧部，她们辗转过各大战区，百战百胜，是主力中的主力，我需要她们组织出一个集群，作为接应强风集群的战力，别玩帽子了，小黑白？”


    “啊？我？我不行！”


    黑白戴上帽子，挥动两只小手拒绝，天荷的表情随之变严厉了。


    “这帮人里，只有你有独立指挥作战的经验和个性，业凰队伍能征善战，正好帮你壮壮胆子，你可别把我的宝贝队员们带窝囊了！天思！”


    “天思在。”


    “我现在手头人多将寡，你该自己独立了，这次作战结束，我在海岸重编出一只集群，由你指挥，执行策应黑白集群和强风集群的任务，难度不高，慢慢锻炼自己。”


    天思点头。


    “剩余队员都加入我的主力，天兮还给我当副官吧，你得执行我临时下达的支援任务，诸位参谋官和集团指挥官根据自己擅长的作战种类，自愿加入她们的集群。强风你带属下到队伍里组织集群吧，完成人员编组要带所需装备移动到博物馆都市东门待命。”


    强风带人出去后，天荷继续开会。


    “好了，侦查队有了，你们再说说接下来怎么安排。”


    黑白起身，趴到地图上仔细查看山脉尽头。


    “想象山谷尽头前方的关口很宽，我们手头的0元素武器不足以覆盖这么大面积，就算能，敌人躲在掩体后面就浪费弹药！我带旧部下和业凰队员指导全集群学习火炮操作，让全员15625人操作火炮群，用常规炮弹对关口做饱和且持续的火力覆盖，虽然无法伤害敌人，但能摧毁掩体，让它们暴露出来，还有可能激怒它们，主动冲出来。”


    “很好，就这样办吧，天兮你有0元素远程武器的具体数目吗？”


    “一万五千套天剑系统，轻型伞武装及机炮支架数量多到清点不完，而且速射机炮的射程和敌人镰刀型卫士的冲锋距离重合，不宜使用。我藏了点杀手锏，带您看看。”


    粗大的化工钢管错综盘绕形成的巨网绵延不绝，大小不一的深黑高耸无门仓库挤满了所有空间，大型机械臂抓举着金属材料停滞在各处，高大无比的黄色龙门支架悬吊各类机械模块，银白色的超粗圆罐分布在工程机械之间，断电的口字型自走生产机械内部制造的不明装置栽倒在雪地上，乌黑外壳的立方体装置内部充满像节肢动物关节的精密光纤。


    运输车队绞盘连着的百条钢索将方形深坑内的一门门巨炮拖出，这是天家主藏在都市城墙下的防御武器，黑白将军指挥各队装载各型火炮和炮弹。


    北极支援车被队员们改装，参与到运输车队之中，强风集群整装完毕，千辆载具分三路碾碎废墟残骸，向东进发。


    天才的作品


    堆叠成山的居住舱内走出修养完毕的队员，遥望五万人阵地内的整备景象，天兮单手揪住两片衬衫前襟之间的横束带，黑裙在弯腰时百褶散开，用另一只手掀开一堆炮弹箱其中一个箱盖，一丝丝灰色长发从肩上滑落，天荷看到她长发缝隙间显露出箱内有比标准中口径炮弹更长的炮弹，不符规格的弹体长度造成每个箱子只能装六发炮弹，弹身上印着家园堡新型武器实验基地超极密级试作型0元素发条弹——黑巴集群藤萝副官监制。


    “发条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天荷的惊讶不无道理，藤萝主持的家园堡装备工业区产出的最强武器其实就是这种炮弹，弹头战斗部内装的不是普通0元素液体，是事先被特殊工艺加工扭转的0元素钢条，钢条像发条一样带着斥力盘成钻头状再被放入灌装0元素化学燃料的弹头内，炮弹发射后弹头引信点燃内部燃料驱动发条以25倍音速扩散到直径200米的球形空间，0元素钢条的扰动轨迹经过藤萝用蝴蝶天使们的超级计算机演算，直到最后一点0元素消失之前，钢条会做无规律飞行，持续2分20秒，足以切断空间内的一切物体，这是最大程度利用0元素不会在编程外形变的材料特性得出的天才设计。


    据说红莲只是听听藤萝介绍炮弹性能就将这种武器列为了极密级，她认为这种炮弹很可能误伤习惯顶着炮火冲锋的队员们，万一落到敌人手里还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于是藤萝只在家园堡防线内酌情使用发条弹，其他队员只听说有这种武器，却从未见过。


    北极远征时，红莲特批将所有发条弹，共200枚安全运输到最前线，由于紫洋集群受到星神大军的突袭，未能有机会使用这批发条弹，天兮清点弹药时听到几个箱子内发出晃荡的撞击声，通常炮弹在箱内固定到严丝合缝，她就扣留并藏匿了这些弹药箱。


    “是啊，每枚炮弹等于一次红莲大人的绝命剑，还不分敌我，太危险了这东西，我就偷偷藏起来了。做为葬送灵能会残余势力的礼物再好不过了，全用掉吗？”


    天荷知道天兮的意思，发条弹是唯一不受队员意志控制的强大武器，她害怕这武器落到恶人手中，杀害大量队员。可是，天荷转念一想，这是科学天才藤萝最出色的作品，很难开发出这么优秀的武器。


    “得留一箱，一箱掀不起多大浪花，假如将来我们需要它，还有机会仿制，呼，看来得和驻守家园堡的阳荷谈谈了，把图纸和制造设备转移到首都。”


    “好，让我的集团用吧，安全。”


    “我来指挥你的集团，天兮你前往海岸，让那里的集群尽快组织船只。”


    两人调派队员从黑白集群车队挑选全新的中口径火炮，加入到天荷集群，最后一批队伍热火朝天的整装待发，瞭望哨塔内的队员望见白雾飘绕的中部雪原开来一辆运输车。


    白纱幔布轻柔盖向空无一人的博物馆都市南门阵地，白色世界中的黑色斑点，是尚有余温的铁制暖炉和居住舱门缝，天烛指点司机追向庞大到绵延近百平方公里的天荷集群车队，她偶尔下车询问临时停车整理物资的队员，暴雪洪流冲刷一辆辆人造载具，天烛身穿的白袍随风躁动，披着黑色斗篷的队员拨下兜帽问天烛冷不冷，她摇摇头，两人一起四顾自然，身前和身后都是顶风前行的车流，左右依然。


    她最后说了一句走吧，就敬礼上车，天烛回到自己的车内，透过车窗继续遥望奔腾进入东部山谷走廊的万辆车群。


    隆隆如轻雷的闷响是来自远方山谷中段，天烛判断前锋队伍已与贝莎部队交战，她催促司机加速行驶，窗外白色渐渐灰暗，她贴着玻璃尽力向上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两边山体居然如此巍峨，陡峭的高山绝壁无限向东延展，她打开车窗，探半身在车外。


    万丈高的山壁成V字形形成一条狭窄走廊，如果不是红莲集群突进够快，这条山谷还能成为灵能会据守的战略要塞，宏大无比的丝状白色气流从黑暗深邃的山谷尽头吹来，在车队上方作画，显的车辆如同蚁群。前方车队更远处闪动点点黄光，是交战的信号。


    铲除余孽


    安坐屋内的人指点江山，只有人亲自做过才知道难度，亲自经历过才能锻炼出要领，尽管这些要领在纸上谈兵的人看来非常容易，等人去做才发现自己比他以为的最蠢之人还蠢。


    战斗指挥也是一样，前线型指挥官亲自率队作战的同时，还要大致指挥属下做出有效战术反应，这种临危不乱的素质是先天才能，红莲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


    即使是后勤型指挥官，也需要亲身经历过十几场战斗，在灵魂深处牢记前线战场的瞬息万变，指定作战计划时尽可能的降低前线队伍的战斗难度。


    割据在山谷尽头的贝莎就属于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将领，她充其量能做好一名参谋，所以星神将她安置在最后方调运物资，现在当怀抱红莲遗体的她首次获得独立展示才能的舞台，她还将别人想象成一个个只有战斗属性的棋子，分出五千镰刀型卫士在关前山崖设伏，却不想想山壁太陡峭了，躯体高大的卫士很难藏身，所以分散在两侧山体各处，被黑猫队员发现后遭到强风集群一万多人的反包围，无处可藏的卫士散乱跳崖，大多数没等落地就被速射机炮的饱和打击消灭了。


    如今，贝莎手中只剩了一万五千名卫士，她十分清楚，失去脚下这座雄关屏障，自己的部队连一分钟都撑不住，于是她安慰自己，伏击至少拖慢了敌人的前进速度，可当她手扶关顶的整齐城墙时，用尽视线都无法看到车队队尾，车群迅速在关下200公里外完成集结，第一批就位的火炮已经对关上的射击口开炮做掩护射击。


    “会长，这里太危险了，您下去吧，我来指挥。”


    前业凰学生会的副会长替她遮挡弹飞来的石片，她把红莲遗体靠在城墙后，启动自己的灵能立场，将石块停在空中。


    “你估计关下有多少人？”


    “会长，她们有五万左右，火炮万门。”


    “这座关口的石壁内有生长金属钢条搭建的骨架，不会被火炮轻易破坏，你将卫士全带到关上，我们找机会冲。”


    “我看车队还有过万把0元素飞剑，那武器能切动生长金属。”


    贝莎华美的脸庞上碧绿色眼睛露出的绝望渐渐增强，她把两条金发辫梳成的长辫拨到胸前，纯白色修身击剑服屈膝半跪在遗体面前，副会长看她肩上的金花肩饰不像平时那般高贵，显露了颓丧之感。


    “那算了吧，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世界命运的弃子，能苟存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去搬那两把我最喜欢的椅子，我要和红莲在这里，坐看末日到来。”


    布防在火炮阵地前方的强风集群原地等待花白巨墙上的方形开口弹射出敌人的突击队，让强风意外的是她随火炮阵地向关前推进了三次，到理墙只剩90公里远，关上都寂静如初，她让全员支起轻伞，紧张兮兮的防守着。


    而贝莎毫无战意，失去Z神的精神控制后，她已经没有那么强的使命感了，她只是半蹲着不停用手绢擦拭红莲的面部，等了一个小时，金花椅子和烦人的火炮声同时到达，天崩地裂的爆炸烟雾与震动让身为自主级侍灵的它她也感到惊惧，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震颤和夹杂着火光的烟尘。


    贝莎使用灵能立场隔绝出一个球形空间，失去Z神能量供应的她，不该在战斗以外使用灵能力。


    副会长指挥卫士将金椅子安放到她身边，她回身去扶红莲时，发现黑发里荡满了尘土，贝莎一气之下想摘掉红莲的帽子，可发现这黑帽牢牢的扣在黑发上，她把灵能立场全开才将帽子摘下，原来这顶黑色大檐帽是被0元素能量场束缚着，牺牲少女们的思念注入其中。


    贝莎憎恨别人也爱红莲，她灵机一动，将黑帽抛出关外，抱遗体到椅子上，整理红莲的仪容，她自己坐在旁边，心想很可惜，战况突然，没有带来茶具。


    关下的三个集群队员们看到关上烟尘中迸发一束耀眼白光，她们很熟悉，这是灵能力场独有的煞白光辉。


    刚到阵地最前线的天烛正与强风交谈，远远就看见一个关下飘落出黑点，那种黑色不会被任何颜色减弱，黑点闪动金光，她不顾一切的向关下奔跑，吓的强风临时带一个小队在后面追逐。


    与山壁同高的巨墙被此起彼伏的蘑菇状爆炸烟团覆盖，震天炮火席卷出排山倒海般的气流冲垮自然风，少女们在山谷间奔跑着，急促的脚步在恍如死境的天地间摇晃，狂风涌动，排开一切积雪，天烛用双手挥挡掉砸落的石块，直到捧住那顶熟悉的黑帽，将她抱在怀里，强风带队护送她返回阵地，才看见帽檐上的十星。


    炮击随这队人的折返也停止了，黑白向天荷汇报，炮击引发了山壁上的小范围雪崩，强风派黑猫队员来汇报暴露的山壁间发现大量炸药，正在拆除。


    稍得清静的山谷里突然响彻一声长长的话筒爆音。


    “咳咳。”


    山壁内藏大量扩音器同时发出贝莎的声音。


    “尊敬的人类指挥官，我是灵能会后勤主管贝莎，我不知道天烛大使是怎么完成外交任务的，以致您亲自来此兴师问罪。我重申我方的诉求，只要东部山谷。”


    天荷跳上运输车顶，大喊要人拆下扩音器改装，双方又静默了半个小时。站在山谷之下，难关之前，万车之上的天荷接过话筒，单肩披风在她手臂飘摇，长袍在她腿边扰动，八星在她黑帽上闪光，镜片不能阻挡她眼中的坚决意志。阵中五万人等待盯着她的呼声。


    “歪曲夜星3000年历史，残害数百亿生灵的灵能会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灭亡！”


    怒吼声足以传达到关上，在贝莎的逻辑中，对方还是不懂宇宙赋予生命智慧就是为了进化到更高等意识载体，而自己却将死于蠢货之手。


    “死亡并不可怕，愚昧的人类们，物种间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生生死死，我们灵能会让人类的死变得有意义。可惜了，你们理解不了，那我也不想再费口舌，我在山谷埋藏了足够填平山谷的炸药，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你们离开，我只要关内这一小块地方。”


    咳咳。


    天荷刚才吼的太用力，喉咙痛的咳嗽两声，她四下看着凝望她的队员们脸上都无一丝恐惧，她推了一下眼镜，抿抿嘴唇，重重呼了两口气。


    “我知道大家能明白，这条路是红莲众人走过的路，她们无惧死亡，才有了我们的胜利，那我们会怕吗？呵呵。再说贝莎哪有填平山谷的能耐，无论如何，我都有信心带大家回家！诸位，按原计划执行命令！”


    炮击继续，天烛赶到天荷脚下，她干张嘴，不敢说话。


    贝莎抱起遗体，和自己一起坐在宽大的金花椅子内听听隆隆炮声，她所有手段都用尽了，只能平静的等待。


    第二轮炮火持续了一个小时，她猜对方大概打光了三百万发炮弹，城墙内的石材都炸飞了吧，只剩她和卫队悬浮在城墙上，还有那一万五千名镰刀卫士或许抓着生长金属钢筋保持队形，第三轮炮火夹带的黑色巨剑雨向待命的卫士们倾泻，其中一把精确的命中贝莎面前，被她用灵能立场勉强停住。


    第四轮炮击居然轻易击杀了她身边的卫兵，她侧眼看到神速扭动的黑色巨蛇盘飞出球形空气，吓的她抱着遗体缩在椅子里，她知道，这是击杀过多名侍灵指挥官的神秘黑蛇，死期已至，山谷内的炸药仅够埋住天荷大集群四分之一，那种临死残害一些敌人的报复行为太过丑陋，不符合贝莎秉持的优雅，她闭眼认可了真实。


    巨墙在火雨烟云中轰然倒塌，烟雾弥散，强风集群按计划冲锋清除废墟内的残敌，主宰夜星千年的灵能会彻底消亡。


    车队集体掉头，装载着 0元素武器和生活物资，此外的装备全部遗弃，天荷以关口废墟为基地，派黑白和强风集群向天梯搜查，确认无残敌后封锁了天梯，车队整装齐发，迅速奔向北极海岸。


    驶过天地一色灰白的暗淡雪原的车队在一字列队的四万多名队员前方分流展开，白雾环绕，车灯群集，一声声坚实的车门开闭声后，9万多名队员戎装整齐，一齐向天荷举手行V字手势在耳边，她们黑衣抖擞，器宇轩昂，徽章在肩膀和领口上显的极为精神。


    天荷从队尾开始踱步到队首，回V字手势在眼前后落下，全员开始重编为6个集群，分别是强风前锋集群，黑白主力集群，天思支援集群，天兮支援集群，天荷亲卫集群及后勤集群。其余队员作预备队员押送龙葵集团。


    无数灯柱照明整个海岸，队员们有序而迅速的运输物资和车辆跨越海岸堤坝，在数万艘船尾装载货物，队尾最后一批后勤集群掐断微核发电机接线，她们抬着设备向船队狂奔，家的感觉已涌上心头，船队接上她们就同时启动，互相拥挤的船体才破开逐渐冻结的海面，天荷的作战行动十分高效，能赶在海面冰凌难行前回家。


    焦急的心情让船队几乎转眼间就到达了人工岛附近的齐切冰面，船只改成冰面航行模式，纷纷冲跃上冰面后向南疾驰，南极海岸线闪烁点点灯光，天荷好奇是谁将海岸重新建设，通信员发来玉珊瑚集团的贺电。


    风的骄傲


    九万人的大集群到岸不停，车队分别下船向雪牢关进发，如此庞大的载具洪流让玉珊瑚有些紧张，她轻梳粉色长发到高挺的黑色披肩，单手掐在纤细双排扣黑色束腰，另一只手紧握腰间的黑剑柄，跨黑色长靴行走在天荷临时指挥站方向。


    “天荷大人。”


    “珊瑚，我带队回赛博空港，你不用紧张，我打算把龙葵安置在第二运输局，那里的魔鬼塔出口有限，很好管控，我会派强风集群设岗哨监督。”


    “您现在有多少人呢？”


    天荷扶了一下眼镜。


    “作战队员93750人，还有几千预备队员，我打算让大家先住进空港，之后慢慢开发赛博空港。”


    天荷看玉珊瑚羞红了脸，欲言又止，就说出了她的心思。


    “红莲主力不过是因为我与红莲交情深厚，或者说抱团取暖就不会有人再敢兴风作浪了，所以她们自愿跟随我。黑白，你的集群刚到，在工业区内休整半天时间。珊瑚，黑白集群中有业凰队员，你问问是否有人愿意留下。”


    “我？”


    玉珊瑚双手捂着胸口，想组织出能表明心意的语言，天荷又替她说了。


    “我知道你的愿望，我们不是军阀，大家也不是军队，今后的日子肯定会是长期建设生活设施，你愿意建设这片海岸工业区是大好事，天外的事情我和橡树阳荷再议，你去吧。”


    黑白拉了一下玉珊瑚，两人到海岸中部太空城飞艇仓库设立临时招募部，业凰队员们从车流中徒步到达。头戴黑色大檐帽，身披长袖黑大衣的她们每个人都像将军，有的踮脚遥望人群中的玉珊瑚，有人跳上高处，坐下观察着她。


    最终只有一个集团愿意跟随她，这基于玉珊瑚在业凰就读期间声誉只有美貌，了解她的人很少，她在家园堡战败还损失过一整个集团，虽然说战败原因是叛徒泄露情报导致的，但人们对她的能力并不信任，其实业凰队员们个个身经百战，不少队员已经升至四星将军级，所以看待将军的角度是指挥能力，红莲之外，唯有天荷。


    愿意留下的队员只是出于业凰姐妹情谊，想帮玉珊瑚一把，获得了两个集团队员支持的玉珊瑚兴奋的与队员们拥抱，大家交口叙旧，重温在业凰科学院的幸福时光。


    辞让王位


    天思脱离集群，单车追上向第二运输局东侧布防的强风集群，押解龙葵的车队停靠在高耸达264米的巨型石柱下方。


    蘑菇状喷流岩石巨塔顶建有一座要塞是第二运输局，没人知道这形状特殊的超大玄武岩是如何形成的，首都学者根据资料推测这根巨石柱是在新元1212年最终战争末期发生的不明能量球形湮灭后产生的，因为巨石塔的位置正好是超能力者联盟总部所在地，猜测第一次小规模湮灭就发生在这，第二次大规模湮灭发生地以业凰科学院所在地为圆心，吃掉了大半个南极的山脉和城市。


    龙葵和亲卫集团从塔底入口进入后，强风让人封死了大门，她们就只能从塔顶跳跃下来，便于哨塔监视。天思看关押龙葵的行动顺利完成后送了一口气，在上车独自前往首都。


    风华白夜宫，御前集团队员带天思到内务官茧面前，两人交流过后，茧迅速召集了橡树属下重要人物前来参会。


    这是橡树第一次见到天思，她身高大概只到曼达腰部，穿着厚重宽大的黑袍，灰发边扎两小马尾，头戴小三角帽，眼睛很漂亮，嘴被高领挡着，说话声有呜呜的杂音。


    “情况就是这样，天荷大集群现在有9万多人，后续开发空港山脉以南的雪原区域。”


    橡树起身时手捂黑袍，摘下衣架里的黄金王冠，坐回椅子，把玩它。


    “我听你说珊瑚扩编了一个集团，那她是不来参会了吗？”


    天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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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补充说：“不知道，编制还是隶属于橡树王的御前集群吧。”


    身穿黑夹克和皮裤的曼达忙问：“你又惹珊瑚生气了？”


    “没有。”


    橡树想了想又改口说：“大概是有吧，珊瑚想自己做点事情，我支持她。既然天荷将军愿领大局，我就去找她谈谈。”


    “你又要让位？”


    “与其指派不动众人，不如尽快让贤。师父，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来自地球的普通少年，夜星少女们还有需要面对的命运，我现在无力领导你们。”


    橡树说完就将王冠放进盒子，单臂夹着盒子向外走，茧欲跟随，被他抬掌示意停止。


    “诸位在这等我，灵能会没了就没有紧迫的事情了，你们放松闲聊，我会带回一个结果。”


    他只身走过城区的大街小巷，御前队员们纷纷向他敬礼，穿着艳丽的失业侍女们听说王出宫了，也纷纷跑来与他交谈，夜星科技孕育的人们个个美艳动人，让橡树有些昏乱，他勉强应付了一阵就改为低头猛走。


    升降机降落城墙外的雪地，他把盒子换到另一侧胳膊，构建出0元素黑剑扣在腰间扶着，一扇扇水晶棺打开，身穿棉服白发红眼的白猫队员们擦拭着居住的棺材外壁上的积雪，她们看橡树走近也各自敬礼，管理这区域的小北跑过来询问情况。


    “呀！哥哥你咋一个人出来啦！”


    他揉揉小北的圆形黑帽子，发现小北和天思身高相近。


    “茧为了安全，不让我出来，你再劝劝这些白猫队员，搬到城里住吧。”


    “哎呀，她们喜欢这！说凉爽还能欣赏雪景，没办法哎。哥哥要去哪呀？”


    “秘密，你好好检查供电和食物配额，不要让她们冻饿。”


    橡树辞别小北，路过繁忙的服务局外围，看到众人有序的开展后勤据点建设工作感到欣慰，走至距离魔鬼塔还有30公里处，被雪中突然冒出的队员拦住。


    这些长期驻守南极海岸的队员第一次见到橡树王，还是个男生，众人围住他并嬉笑盘问。橡树严肃询问才打断了她们的兴趣话题，得知她们是强风集群设在第二学院周围的暗哨。


    队员们护送橡树绕行到赛博空港防区才与他挥手道别。


    你是夜星唯一的男性。


    这句话当时响在他耳边，他以为玉珊瑚是问他是否花心，就没在意，现在这一路上被美丽的女性们主动交谈，他明白了她真正指明的问题。这问题无法明说，却实际存在，横挡在两人关系之间。


    到距离达第一运输局还有20公里的雪面，他周围已出现了强风集群队员们在建设据点和居住设施，蔓延到地下城废墟边缘，附近的据点已搭建完毕，自律型机器人开始建设据点间的运输轨道高架。


    强风带队过来询问后，护送他一程，两人遥望赛博空港，巨大的圆筒形防御壁轰然倒塌，强风解释说是将钢材改建为工业设施，裸露的空港城市不断被蜂鸟型飞行机器人拆迁，在城外的圆形雪原构筑起林立的建筑基座，强风把橡树交接给黑白。


    小队到城市入口前被一根从雪中高速扬起的粗大铁链挡住，他看铁链斜入云霄，借助灵能超巨飞艇的白色光照，看到无数根铁链连着飞艇。橡树指着飞艇询问黑白，她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赛博空港全称为机械时代太空计划先驱自律型科技城市兼南极空中运输港，内部前后左右上下所有方向都有闪烁信号灯的黑色机械建筑，共同组成奇幻壮丽的超高科技城市，不同型号的自律机械日夜不歇的维护着城市运转。


    从城外看贴着空港山脉南光滑直壁建成的空港城似乎面积不大，可是身处飞行舱内的橡树从城边到城中心粗大的黑色圆柱就飞了60分钟，圆柱上伸出一根根轨道，整个圆柱像巨大无比的齿轮柱，是空港城的电力及指挥控制中心，也是天荷集群指挥部的所在地。


    人们不知道橡树和天荷在指挥部内密谈了两个小时都谈了些什么，即使小说作者茧后期采访两人也没能询问出谈话的具体细节。


    重建计划


    身处首都王宫办公室内的众人等了半天，第一推门的是贝比，她等橡树王回来，想谋个一官半职，既远离纷争，又直属王室，荣誉和安全兼得，为此她专门让待业侍女们帮她化了化妆，进门后就双手托了托傲人的前胸，然后前后顺手抚平修身黑袍，挤了挤沙发旁边一身蓝衣的信息溯行者，这样空间更大，能让自己坐姿更美。


    娇小的信息溯行者揉捏着深蓝色长发丝，不断的上下打量贝比，两人四目相对时，贝比扭头哼了一声。


    第二个推门的是天烛，头戴的七星黑帽遮住了她大脑门的一半，规整的白色鬓角发端搭在脸下，圆脸上温柔与善意依旧，密排的盘扣在黑色上衣前很得体的掩饰了高挺的胸襟，肩上黄丝围绕的肩章还同时展现英姿，一臂可揽的束腰下是彭股出漂亮弧度的百褶短裙，白袜下穿着黑色短靴，她坐在曼达身边，曼达就注意到她右手拿着一个包裹，想看却被天烛阻止了，天烛伸出金花袖口，双手帮曼达梳理她爆炸般的长马尾。


    贝比注意到天烛头后的盘发极为精细，这女人也认真打扮过嘛，再看宫廷内务官茧虽说穿着不显身段的直筒长袍，可稚气的小脸搭配大辫子也是个小美女，就连平时像男人的曼达长的也俊美动人，身边这个蓝制服的人造人小家伙也俏皮可爱，站在门口身穿白围裙的机械人偶咖啡那假脸也有几分姿色。


    喂喂！她心想怪不得这橡树王选了玉珊瑚，何这身边美女环绕啊！


    “怎么了？”


    曼达见贝比表情古怪，就发问了，贝比回答没事。门推动时，众人一起扭头查看，见是套着白大褂且头发杂乱的晴灯博士，她边走边与身后的人交谈，是橡树回来了，他尽量没细看众人的容貌，大致晃了一眼有谁，就走回王座，把王冠放回衣架，做好后单手捏着嘴唇思考了一会才说话。


    “那个？你是谁来着？”


    “贝比！贝比啊！”


    “噢，抱歉。”


    贝比很不开心，精心打扮没被王正眼瞧过，还不记得自己，她抱着胳膊思考要不要换个主公，橡树看在眼里，他只是想确认屋内成员后再决定该说什么。


    “贝比将军，我正需要前锋将领，非常感激您能来投靠。”


    橡树能在说话中很轻易的感觉出对方的情绪状态，这得益于他细腻的音乐天赋，所以注意到贝比在他说完前锋两字时，看了一眼门口。


    “但是现在时局稳定，我手里没有紧张危险的作战任务了。红莲姐在世时，评价贝比将军为擅长审时度势且武技精湛，我有意派你辅佐天烛将军。”


    天烛刚想说话被橡树摆手制止。


    “天烛将军你曾出任红莲主力的总参谋兼后勤总指挥，单凭后勤工作就升到了七星，能力超群，天下人有目共睹。你是我的前辈，星级也比我高，我和天荷将军商议过了，提议你当储王，这个称号有些难听，但我不想再缩在宫中了，我将来也许会以身犯险，需要一个声誉和能力都能服众的人物随时接替我的工作。你以储王的称号兼任后勤总指挥，地位与我平级。这是考虑到身为武人的队员们不擅长生产建设工作，需要你来引领大家，请切勿推辞。”


    天烛激动的站起来，腿上包裹散开，露出里面的黑帽，十星闪耀，威慑众人。


    “我，不适合。”


    她低头看到黑帽暴露，就怀抱着它，缩坐进沙发角。


    “红莲姐的遗志，我稍后再说，现在业凰科学院中部一线都是空城，业凰是南极的明星，不能这样荒废，你曾任职业凰副会长，驻地选在业凰再合适不过。”


    他看天烛低头看身穿的黑衣，就明白了她的顾虑。


    “你别怪天荷将军，红莲姐离世让她心态有点崩。现在南极残存的旧队员非常松散，大部分是以前的后勤支援队伍，都是你的老属下，她们能理解你的苦衷。”


    这话里关于灵能会一个字都不提，却指明了天烛的担忧并不存在。她用晶莹的眼神感激橡树，两人目光交错，各自移开。


    “感激大家这么信任我，这个。”


    天烛双手端正帽子，看着十颗黑亮的五角星盘绕在金莲花下方。


    “这个，我想还给业凰，她的精神力，还能指引学员们。”


    “提起学员，我希望南极能出现后起之秀，服务局将成为对所有将军开放的队员招募处，后勤队员归天烛锻炼，战斗队员就很难提高素质，现在没有灵能会军团了，怎么才能提高新队员的作战能力呢？”


    这问题，红莲和玛丽安面对过，所以天烛马上想到了剑术比赛和指挥比赛。


    “体能锻炼培养的技能在实战中只能发挥40%左右，可以仿照当年玛丽安和红莲组织的剑术比赛和指挥比试。增加实战经验，参考当年活动的效果，推测最高可以升到4星，但是现在的人们都是先喝0元素再成为队员，新手对练使用0元素的武器很容易造成伤亡。”


    众人一时陷入迷思，橡树想起咖啡和信息溯行者出身灵能会。


    “咖啡你别玩头了，你有办法搞到侍灵标准佩刀吗？”


    “这机器身体也不适配我的头哎。”


    咯嘣一声，咖啡扶正了脑袋，视线还是有一点点歪。


    “战前天家生产了1500万把，我感觉在博物馆都市里至少还有一半库存。”


    “很好，我正好说第二个议题，北极开发。曼达师父，红莲临行前把0元素最高指令移交给了我，我以特权给你升星，升曼达为六星将军，任命你为北极巨型装备生产集团最高指挥官，人员不足就带上咖啡，她能量产机械人偶给你，你们在北极恢复运输类载具的生产，尽可能恢复空天母舰的生产。”


    曼达起身一挥蓬松马尾，走到橡树桌前站立，他在0元素信息板里操作完毕，曼达身上就燃起黑色火焰，火焰熄灭成黑雾缭绕，是0元素升星完毕的仪式。曼达也是第一次独立，尽管有些舍不得徒弟，但想到自己这空头将军终于能大显身手，心中满是兴奋，喜悦让她差点忘记橡树的要求。


    “哎？等等！空！空天母舰！灵能会一共才造了二十几艘！我咋会啊！再说眼下和平了，要那东西干啥？”


    橡树摆手让她安坐。


    “第三个议题，红莲遗志，或者说是玛丽安遗志。她们的愿望次要，主要是夜星又在危险之中，谁能保证天外魔蛇不在下一秒冲破天壳入侵呢？情报显示对方是来自遥远仙女座星系的联合舰队，一个星系有几千亿个行星，最少也有过千个高等文明联合组成的星际舰队，怎么可能被天狼星技术的生长金属天壳阻隔？藤萝曾经给我和红莲整理了一份资料，是关于夜星引力波动的统计数据。”


    橡树把资料递给茧，茧分发给众人后，他继续陈述。


    “数据显示，从1300年前，也可能更久之前开始，夜星的引力环境不停发生变化，这说明夜星可能一直航行在太空中，并不是绕着恒星公转，这大概也是红莲坚持打开天壳看看的原因。”


    众人被事实惊呆了。


    “我们无法知道仙女座星系舰队为何携带夜星航行，可能出于兴趣？可能当成燃料？最不可能的结果就是想和夜星建交，那样的话，天壳开启迎接我们的不是魔蛇，应该是外交大使。所以夜星需要早作防范，这也是我一直想让位的原因，天荷的意见与我一致，她更进一步为与天外舰队交战做着准备。我赞同这个决定，所以需要空天母舰，不管那飞行物有没有用，已经是夜星能拿出来的最强空中作战单位了。”


    曼达敬礼在耳旁，她领受命令后坐下，晴灯主动走到桌前，依靠桌边犯懒。


    “大婶我不是战士，大王您有何指示就说吧，研究员只有听话的份。”


    “藤萝遗留在家园堡的研发人员大概有3000人，我需要你收编那里的队伍，阳荷那边已经说妥了，天烛和曼达协助你，带研发人员在南北极之间建立一条轨道运输线，不急，你先立项，指定计划，实地考察，我们都会协助你，这个联通两极的计划是真正代表红莲胜利成果的重大工程，有劳你了。”


    橡树清点了一下屋内众人的任务。


    “第四个议题，复制体计划，还停留在纸面。我们太需要英雄将军了，不能干等人群中出现新秀的几率，所以复制体计划也得提上进度，我单独问过信息溯行者，你给众人讲讲吧。”


    蓝发蓝眼蓝裤裙的信息溯行者跳到桌前，它似乎特别喜欢跳动，粉色兔耳纽扣和它头上的菱形天线联动出奇妙的统一感。


    “说复杂了你们除了晴灯博士以外的人都听不懂！简单来讲！需要一种称为生命原液的血液做材料，我脑内只有按基因编程人体的数据，还差材料！”


    “那先搁置吧，最后一个议题，是战后生活。原本发行的0元素兴趣币程序流通效率不高，美食协会和音乐协会到各居住据点演出，带动大家的生活乐趣，天烛负责了后勤建设工作，茧你就负责这个。我和天荷阳荷还有一场关于天外魔蛇问题的会议，经费向茧领，大家劳逸结合，各自行动吧。”


    这场会议结束后，首都风花白夜宫向全体夜星人公布了红莲等人的死讯，却未举行过葬礼，这基于两点原因，一是红莲在世时没得王位，不适用王葬。二是在灵能会入侵战争中阵亡过的队员们遗体在死亡的一刻就因0元素耗尽而消散，所以都未举行过葬礼，只有亲密队员会保留她们徽章，其他徽章存放在首都。


    根据天烛到达业凰科学院后的提议，在业凰后花园新建了一所花房，陈列着红莲的十星黑帽和其他将军的徽章。


    花房完工后，夜星人纷纷走到雪原，徒手制作冰莲花，放飞于风雪，纪念她们的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