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两道惊雷

作品:《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下乡嫁军官

    预想中混乱与不堪的场面都没有出现。


    屋内干净整洁,贺芸妹穿戴整齐地坐在炕头,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醒,正冷冷地看着门口。


    苏月棠好整以暇地站在屋子中央,身上的衣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她的脚下,踩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像条死狗一样呜呜挣扎的肥胖男人。


    正是王家宝。


    王秀梅脸上的焦急和担忧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尖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家……家宝?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声音因为惊慌都变了调。


    陆永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地上狼狈不堪的王家宝身上,猛地刺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王秀梅,声音如寒冰炸裂:


    “王秀梅!你解释解释,大晚上的,你弟弟怎么会出现在苏知青和贺知青的家里?你喊的贼,就是他?”


    陆建军握着铁锹的手关节发白,死死瞪着妻子:


    “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我……”


    王秀梅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


    她下意识矢口否认,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看到这边有人过来,担心苏知青才喊人的!家宝他,他肯定是自己跑来的,和我没关系,他一定是喝多了走错门了,对,走错门!”


    “走错门?”


    苏月棠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她指着桌子上摆着的,盛着满满紫菜蛋花汤的碗,冷笑道:


    “那你告诉我,你在这碗汤里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喝了一口就会让人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王秀梅如遭雷击,浑身巨震,脸色瞬间灰败洗去,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不是都喝了吗?陆婷婷明明说……”


    巨大的打击和恐慌让她彻底乱了分寸,下意识地质问道:“你怎么可能没事?当年建军只喝了一口就睡到了第二天!”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屋中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陆建军猛地看向王秀梅,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深埋心底的模糊片段重新在脑海中串联。


    那场婚宴上莫名其妙的醉酒,醒来后衣衫不整的意外,还有王秀梅哭诉的欺负,原来都是精心的设计与陷害!


    而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套牢了这么多年!


    “你,你……”


    陆建军喉头咯咯作响,指着王秀梅,目眦欲裂,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陆永新和赵桂香更是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如纸。


    赵桂香捂着心口,踉跄一步,几乎昏厥过去,被一旁的陆婷婷死死扶住。


    陆永新额角青筋暴起,看向王秀梅的眼神再无半分容忍,全是冰冷与厌恶。


    原来,当年毁了儿子一生的意外,竟是源于此。


    “王秀梅,你这个毒妇!”


    陆永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


    王秀梅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完了,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已经太迟了。


    她精心的计划,不仅没能毁了苏月棠,反而成了埋葬自己的铁证!


    “建军,建军你听我解释……”


    她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抓住陆建军的裤脚,声音破碎。


    “解释?”


    陆建军猛地甩开她,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


    巨大的愤怒和耻辱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电光火石间,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


    陆建军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那天你下的是迷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那小石头呢?小石头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话如同第二道惊雷,再次狠狠劈在众人心头。


    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月棠都微微抬起了眼帘。


    王秀梅浑身一僵,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尖声反驳:


    “当然是!建军,你胡说什么?他……”


    “放屁!”


    陆建军双目赤红,暴喝一声:


    “按你当初说的日子,小石头早产了快两个月!但结婚后那些日子我根本没碰你,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戳到王秀梅脸上,字字句句间都是血泪控诉。


    巨大的压力、恐惧和绝望彻底压垮了王秀梅,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地上。


    突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怨毒和扭曲的疯狂:


    “哈哈哈……对!小石头根本不是你的种!你个窝囊废也配当爹?是那个姓李的知青!他花言巧语骗了我,玩够了就拍拍屁股回城了,把我像破抹布一样扔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报复快意的笑容,尖声叫道:


    “要不是看你有个厂里的工作,能带着我进城,老娘怎么可能嫁给你?做梦!”


    “贱人!我杀了你!!”


    陆建军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滔天的怒火和被背叛的耻辱吞噬了他所有的感知。


    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狂吼一声,抄起一旁的铁锹,用尽全身力气地朝着瘫在地上的王秀梅扑去!


    “建军!”


    “哥!住手!”


    陆永新和陆婷婷同时惊骇大叫。


    苏月棠反应最快,几步上前将人绊倒,直接夺走了他手里的铁锹。


    几个民兵连忙冲上去,将陆建军死死抱住。


    “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


    陆建军拼命挣扎,泪水混合着屈辱和愤怒狂涌而出。


    “够了!”


    陆永新一声炸雷般的厉喝,瞬间镇住了混乱的场面。


    他一步踏前,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扫过地上失魂落魄的王秀梅,再看向被众人死死按住的儿子,最后目光落在苏月棠脚下还在挣扎的王家宝身上。


    陆永新的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冰冷而清晰地传遍整个小院:


    “来人!”


    “把王秀梅和王家宝,给我捆结实了,嘴堵上!天一亮,立刻押送公社!”


    “告他们投毒谋害,强奸未遂,诬陷他人!”


    他指向桌上的汤碗:“所有证据,连同这两个人一起送过去!”


    “陆建军!”


    他转向儿子,语气斩钉截铁,“天亮就去公社办离婚!这种毒妇,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最后,他的目光望向陆家的方向,声音中带了几分疲惫与痛苦:“至于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