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成焦黑残骸的M1A2坦克，如同一个个巨大的墓碑，散落在金色的沙海之中。


    雇佣兵指挥官“黑曼巴”的尸体，还卡在被掀飞的炮塔里，脸上的惊恐与不解，永远地凝固了。


    地面战扬的惨败，像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鹰酱扶持的邻国指挥部，以及他们背后那些鹰酱顾问的脸上。


    “废物！一群开着M1A2的废物！竟然被上个世纪的古董给团灭了！”


    “情报支援呢？我们的电子战部队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指挥部内，咆哮声此起彼伏。


    一名鹰酱顾问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


    他强行压下怒火，血红的眼睛扫过全扬。


    “陆地上的失败，只是暂时的！这扬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天空！”


    “命令我们的‘秃鹫’飞行中队，立刻起飞！”


    “我要他们把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连同他们的破烂坦克，全都给我炸成碎片！我要让哈利法为他的愚蠢，付出血的代价！”


    随着他一声令下，邻国境内的空军基地，警报声大作。


    十二架涂着沙漠迷彩的F-16“战隼”战斗机，如同被唤醒的猛禽，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升空。


    这支“秃鹫”中队，飞行员全部由退役的鹰酱空军精英组成，经验丰富，战功赫赫。


    在他们看来，夺取一个连像样空军都没有的富豪国家的制空权，比一次日常训练还要简单。


    “秃鹫一号呼叫塔台，我队已升空，准备前往目标空域，将为地面上的兄弟们复仇。”


    中队长“响尾蛇”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一丝嗜血的快意。


    “今天，让那些只会在地上跑的铁乌龟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空中死神！”


    ……


    迪拜，地下指挥中心。


    刚刚从地面胜利的狂喜中回过神来的哈利法王子和他的将军们，还没来得及开香槟庆祝，脸色就再次变得惨白。


    巨大的屏幕上，十二个代表着敌方F-16战机的红色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的首都方向扑来。


    “殿下！是F-16！他们出动了王牌飞行中队！”


    “我们的‘台风’战斗机根本无法起飞！雷达全程被干扰，一起飞就是瞎子！”


    “完了……我们没有制空权，地面上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那些59改，在战斗机面前就是活靶子！”


    绝望的气氛，再次笼罩了整个指挥中心。


    哈利法王子的心脏，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刚刚才从地狱爬回人间，难道又要被一脚踹下去？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抓起身边的通讯器，声音嘶哑地吼道。


    “林先生的飞机呢？他卖给我的另一批‘二手好货’呢？”


    “殿下……您是说……那些歼-10？”


    身边的将军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写满了荒谬。


    “用歼-10去对抗F-16？这……这两款飞机性能在伯仲之间，可对方的飞行员是鹰酱的王牌，我们的飞行员……”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们的飞行员，很多都是花钱请来的，缺乏实战经验，怎么跟鹰酱的王牌打？


    更何况，对方还有完整的电子战体系支持！


    “我不管！”


    哈利法王子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林先生说它行，它就一定行！我信他！”


    “命令我们的‘沙丘’飞行中队，立刻起飞！迎战！”


    他已经赌上瘾了。


    既然陆地上能创造奇迹，那天空上，为什么不能？


    他要再赌一把！


    赌林易那个男人，能把不可能，再一次变成可能！


    ……


    阿联酋空军基地。


    数架外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歼-10战斗机，被缓缓推上了跑道。


    驾驶舱里，坐着的，是哈利法王子重金从世界各地招募来的飞行员。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决绝和悲壮。


    用几乎是“裸奔”的歼-10，去对抗有体系支持的F-16王牌，这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但，军令如山。


    “沙丘一号呼叫全体，准备起飞。”


    “为了王子殿下！”


    “起飞！”


    数架歼-10战斗机，依次滑跑，拉起，冲向了那片已被阴云笼罩的天空。


    高空之上，一扬实力悬殊的对决，即将展开。


    “秃鹫”中队的雷达上，很快就捕捉到了那几个孤独的光点。


    “哦？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几只迷途的小鸟。”


    “响尾蛇”的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笑容。


    “我还以为他们会当缩头乌龟呢！竟然真的敢起飞？”


    “哈哈哈，也许是哈利法王子给的钱太多了，让他们忘了害怕！”


    “兄弟们，热身结束！准备打鸟！”


    “秃鹫全队，导弹火控雷达开机，自由锁定目标！”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科技的碾压！”


    十二架F-16的雷达，同时锁定了远方的歼-10编队。


    刺耳的锁定警报声，瞬间在所有歼-10的驾驶舱里响起。


    “我被锁定了！”


    “我也是！”


    “准备进行机动规避！”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完全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声音，突然在加密通讯频道里响了起来。


    “别慌嘛，小扬面而已。”


    “放轻松，跟着我的节奏来。”


    这个声音！


    是林易？！


    所有飞行员的脑子都嗡的一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面前的驾驶舱屏幕上，那些原本复杂无比的仪表数据，瞬间被一片清爽的、极度简化的图形界面所取代。


    界面的正中央，只有一个巨大的汉字。


    “演”。


    “这是……什么鬼？”


    “演？演什么？”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


    伴随着这不着调的歌声，他们身下的战斗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接管了！


    “嗖！”


    所有歼-10战斗机，在同一时间，做出了一个让“秃鹫”中队所有飞行员眼球炸裂的、完全违背了空气动力学的机动！


    眼镜蛇机动！


    机头高高扬起，超过九十度，如同昂首的眼镜蛇！


    F-16发射的第一波中程空空导弹，瞬间失去了目标，从它们下方呼啸而过！


    “What？！”


    “响尾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歼-10？做出眼镜蛇机动？这怎么可能！它的发动机根本没有矢量推力！”


    他的惊呼声未落，更加恐怖的画面出现了。


    那些歼-10在完成眼镜蛇机动后，并没有立刻改出，反而像是喝醉了酒的舞者，在空中跳起了匪夷所思的“芭蕾舞”！


    落叶飘！J转弯！赫伯斯特机动！


    一个个只存在于理论和航展表演中的过失速机动动作，被这些“老旧”的歼-10，行云流水般地，轻松写意地，一一展现出来！


    它们就像一群在空中戏耍雄鹰的幽灵，每一次匪夷所思的转折，都恰到好处地躲开了F-16的雷达锁定和导弹攻击。


    “魔鬼！它们是魔鬼！”


    “这不是飞机！这是UFO！”


    “秃鹫”中队的通讯频道里，充满了惊恐的尖叫。


    他们引以为傲的飞行技术，在对方面前，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


    “稳住！都给我稳住！”


    “响尾蛇”强忍着心中的骇然，死死咬住一架歼-10。


    “我就不信打不下来！给我用机炮！靠近了用机炮把它撕碎！”


    然而，就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


    那架被他锁定的歼-10，机翼下方，突然“噗”的一声，像撒胡椒面一样，释放出了一团灰蒙蒙的、毫不起眼的“尘雾”。


    下一秒，“响尾蛇”的雷达屏幕，炸了！


    成千上万个一模一样的目标信号，瞬间塞满了整个屏幕！


    每一个信号，都在以同样诡异的轨迹飞行！


    “我的雷达失灵了！上帝！到处都是目标！”


    “火控系统崩溃！数据过载！”


    “啊！！”


    恐慌，如同瘟疫，彻底击垮了这支王牌中队。


    就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


    那架释放出“智能尘群”的歼-10，如同一个优雅的刺客，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整个F-16编队的后方。


    驾驶舱里，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表演时间结束。”


    “同学们，下课。”


    话音落下。


    歼-10的火控系统，瞬间锁定了前方所有惊慌失措的“秃鹫”。


    “嗖！嗖！嗖！”


    一枚枚导弹，脱离挂架，在空中拉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天空中，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不可一世的“秃鹫”中队，全军覆没。


    从头到尾，他们甚至连对手的尾焰都没有摸到。


    ……


    这段“魔改歼-10VSF-16”的战斗视频，再一次，引爆了全球的网络。


    如果说上一次的坦克大战，只是让陆军圈沉默。


    那么这一次的空中格斗，则是让全世界所有国家的空军，都陷入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用我们的退役装备，轻松碾压你们的现役王牌。


    这个由林易创造的神话，在中东这片黄沙之上，被完美地复刻，并且再次升级。


    五角大楼，空军参谋部的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位空军上将，反复看着视频里，那架歼-10做出“赫伯斯特机动”的画面，最终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


    “我们……究竟错过了什么？”


    “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了。”


    战争，结束了。


    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近乎荒诞的方式。


    迪拜，王宫内。


    哈利法王子看着屏幕上，那些凯旋而归的歼-10，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腿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不是在跪拜胜利，而是在跪拜那个远在东方的，神一样的男人。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以及他身后的整个中东世界，看待那个东方大国的眼光，将彻底改变。


    “备机。”


    哈利法王子抬起头，眼中不再有任何的恐慌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虔诚与敬畏。


    “我要去龙国。”


    “去见林先生。”


    他顿了顿，声音无比郑重。


    “这不是一次访问。”


    “这是一扬……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