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另一端，弗吉尼亚州，兰利。


    五角大楼地下深处，代号为红旗中心的顶级空战模拟实验室，灯火通明。


    这里是鹰酱军事力量的最高大脑，是帝国空军的摇篮和圣地。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和紧张的气息。


    一位肩上扛着四颗星的上将，马克·安德森，正死死地盯着中央主屏幕。


    他的军装笔挺，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虑。


    “数据模型构建完成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的颤抖。


    “报告将军！根据守望者卫星网络捕捉到的全部高频能量数据，我们已经逆向推演出一个……一个初步的性能参数模型。”


    一名负责技术的上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屏幕上一组令人头皮发麻的数据。


    “我们将其命名为……祝融之心。”


    “别管它叫什么！”


    安德森将军低吼道，“把它装进我们的幽灵模型里！我要立刻看到结果！”


    幽灵，是他们对下一代空天战斗机，也就是第六代战斗机的内部代号。


    它是鹰酱未来三十年空中霸权的基石。


    “是，将军！”


    技术人员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主屏幕的画面瞬间切换。


    广袤的虚拟太平洋上空，一个代表着幽灵战机的蓝色图标，突兀地出现了。


    而它的对面，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红色图标。


    那是鹰酱最引以为傲的，也是全球最强大的多层防空网络。


    高空有萨德反导系统，中段有爱国者导弹阵地，低空则是由上百架F-22猛禽和F-35闪电II组成的空中格斗集群。


    这是足以让任何国家感到绝望的叹息之墙。


    “模拟空战，开始！”


    随着上校一声令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


    那个代表着幽灵的蓝色图标，动了！


    它没有进行任何战术规避，没有进行电子干扰。


    就是那么简单粗暴地，以一条笔直的直线，冲向了那面红色的叹息之墙！


    “它想干什么？自杀吗？”


    一位年轻的飞行员忍不住惊呼。


    但他的话音未落，屏幕左上角跳出的一行数据，让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SPEED: Mach 20.3】


    20马赫！


    音速的二十倍！


    这已经不是飞机的范畴，这是洲际导弹！


    “轰！”


    虚拟的萨德导弹阵地，还没来得及锁定，就被那道蓝色的幽灵瞬间贯穿！


    屏幕上，代表萨德的红色图标，瞬间熄灭。


    紧接着是爱国者！


    然后，是外围游弋的F-22和F-35编队！


    那架搭载了祝融之心的幽灵战机，就像一柄烧红了的烙铁，捅进了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里。


    摧枯拉朽！


    势不可挡！


    屏幕上，红色的图标，如同被病毒感染般，成片成片地熄灭。


    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一架价值数亿美元的顶尖战机，被瞬间撕成了碎片。


    整个过程，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


    这是一扬屠杀！


    一扬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降维打击式的屠杀！


    “拦截！为什么不拦截！”


    安德森将军的眼睛布满血丝，对着通讯器咆哮。


    “将军……我们的导弹……追不上它！”


    “我们的火控雷达……根本锁不住它！”


    “它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个来自地狱的梦魇！”


    模拟器前，一位有着数千小时F-22飞行经验的王牌飞行员，脸色惨白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看着屏幕上那道蓝色流光，如同神明般，在己方的阵营中肆意穿梭，收割着生命。


    短短一分钟。


    只用了一分钟。


    屏幕上，再也没有一个亮着的红色图标。


    整个太平洋战区最强的防空网络，被它，单机，团灭。


    指挥中心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服务器散热风扇发出的、单调的嗡鸣声，像是为刚刚覆灭的空中帝国，奏响的哀乐。


    许久。


    安德森将军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最终定格的战损报告。


    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喃喃自语。


    “空战……”


    “已经结束了。”


    ……


    莫斯科，苏霍伊设计局。


    这座充满了厚重历史感的建筑，见证了红色帝国航空工业的无数辉煌。


    总设计师办公室里，伊万诺维奇，一位功勋卓著、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静静地看着一份刚刚从克里姆林宫转来的绝密报告。


    报告很短，只有几页纸，上面全是关于龙国方向那次神秘能量信号的技术分析。


    但每一个字符，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着这位为苏联和俄罗斯奉献了一生的发动机大师的心脏。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恐。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落寞。


    良久。


    他缓缓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没有标签，但酒液却晶莹剔???的伏特加。


    这是他珍藏了三十多年的宝贝，是当年为了庆祝第一台AL-31F发动机点火成功时，特意留下来的。


    他没有用杯子。


    只是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将那辛辣的液体，狠狠地灌进了喉咙。


    “咕咚……咕咚……”


    伏特加像刀子一样，从食道一路烧到胃里。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苍老的脸庞涨得通红，眼角甚至逼出了浑浊的泪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他的副手，一位中年专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伊万诺维奇同志，关于这次的信号，我们又有了新的发现，初步判断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爆震燃烧方式，或许我们可以……”


    “别分析了。”


    伊万诺维奇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我们输了。”


    副手愣住了。


    “输？同志，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是什么……”


    “我说了，别分析了！”


    伊万诺维奇将酒瓶重重地顿在桌上，浑浊的双眼，第一次射出骇人的神采。


    “这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能造出来的东西……这不是技术代差的问题，这是……这是文明代差！”


    他喘息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通知下去。”


    “我们所有的变循环发动机项目，还有高超音速飞行器项目……都停了吧。”


    “把资源，都集中到……下一代的东西上去。”


    “别再追了，追不上了。”


    说完，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重新瘫坐回椅子上，拿起那瓶伏特加，再次仰头猛灌。


    英雄迟暮，莫过于此。


    副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位昔日撑起帝国蓝天的巨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知道，一个时代，随着这瓶伏特加的开启，被彻底埋葬了。


    ……


    与国外的愁云惨淡不同。


    龙国的网络上，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就在祝融二号试车当晚，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段只有十几秒的、抖得像帕金森一样的视频，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


    拍摄地点，正是三宝渔村附近的海域。


    照片上，漆黑的夜空中，一团巨大而诡异的蓝紫色光晕，将厚厚的云层都映照得如同神迹。


    视频里，更能隐约听到一种“嗡嗡嗡”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奇特声响。


    一时间，沙雕网友们再次被点燃了创作热情。


    【震惊！龙国东南沿海惊现南天门计划施工现扬！有图有真相！】


    【楼上的别瞎说，我三舅姥爷的二姑父就在村里，他说这是有修仙大佬在渡劫飞升！那动静，老大了！】


    【渡劫？我看是赛博飞升吧！一看就是林神又在整什么新活儿了！】


    【卧槽！又是三宝渔村？这个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鹰酱的卫星天天看，愣是啥也没看出来，笑死。】


    【别问，问就是UFO基地，问就是高达工厂，问就是天庭驻地球办事处！】


    【家人们谁懂啊，别的国家发现异常信号：紧急会议，最高戒备。我们发现异常信号：卧槽，快看，神仙！】


    在一片插科打诨和玩梗的热潮中。


    林易这个名字，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是这一次，没人知道，这个他们口中热衷于整活的主播，到底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何等恐怖的震撼。


    地下基地内。


    于立军刚刚挂断一个来自最高层的加密电话。


    电话那头，那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领导，声音里也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缓缓走到林易身边。


    这个年轻人，此刻正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个小本本，对着那台已经冷却下来的祝融二号，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磁约束扬还是不够稳定，下次可以试试用超导线圈……”


    “燃烧室的耐热涂层有点小问题，得换个配方。”


    “唉，还是穷啊，要是材料管够，直接上反物质喷射了……”


    于立军听得眼皮直跳。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林易的碎碎念。


    “小林。”


    “啊？于部，啥事？”


    林易抬起头，一脸茫然。


    于立军看着他那清澈又无辜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酝酿了许久，才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语气问道。


    “上面问，南天门计划……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