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除去沈明叙

作品:《我被活活烧死后,全家悔疯了

    “二哥觉得我不该瞒着吗?”


    沈池鱼垂眸,让人窥不到神色,“身边的人个个戴着面具,藏着秘密,我该信谁?”


    又能信谁?


    哪怕她假借失忆,询问谢无妄手寒之症,依旧会被搪塞过去。


    遑论是没失忆呢。


    她轻笑:“忘了也好,‘忘了’才能看清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沈明叙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遂放弃,转而问起此次的事。


    “沈清容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要对付你?”


    “二哥说错了,我不知道她要对付我,我只是以防万一一直派人监视着她。”


    沈明叙打破砂锅问到底:“谁在帮你?”


    “惊九。”沈池鱼也没瞒着。


    最早知道她恢复记忆的人是惊九。


    当初赴断崖之约前,她隐约感到不安,怕出现意外,在找过鹤隐娘后,也给惊九送去密信。


    请他帮忙留意裴家和沈清容的动向。


    惊九身为楚将军遗孤,那么多年一直在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


    虽不如谢无妄的暗卫那么厉害,但监视人还是绰绰有余,也不会打草惊蛇。


    “我本意是留个后手,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更没想到会失忆。


    恢复记忆后,沈池鱼第一个联系上的人是惊九。


    也由此得知沈清容一系列的动作,以及怎么勾上的裴遥。


    她告诉沈明叙:“二姨娘和沈令容得罪过她,是她第一个要下手的对象。”


    沈清容用一个王瑞击败沈令容,又借此让二姨娘失了沈缙欢心。


    二姨娘失势,在府中再无往日风光,林氏又身体不好,她再努努力,把三姨娘扶起来。


    等林氏死后,保不齐三姨娘就能当上主母。


    “按理说,府中只有三位姑娘,没了沈令容,接下来她该对付的人是我。”


    沈明叙顺势接话:“但你坠崖生死不明,所以——”


    他眯起眼:“她设此局原本要针对的是我。”


    沈池鱼抿了几口茶,润润嗓子,几息的沉默已经给了回答。


    沈明叙继续道:“三妹嫁人后,二姨娘最后的依仗是我,父亲的那些铺子我只是管着,真正属于我的只有这间玉颜斋。”


    想要彻底除去二姨娘,首先要除去沈明叙。


    怎么除去沈明叙?


    先让他一无所有。


    “玉颜斋虽是我名下的铺子,但实际经营人是你,”沈池鱼放下茶盏,“你把它经营的很好,账目清晰,铺子里的人也可靠。”


    正面捣乱十分困难。


    沈明叙说:“所以她用了个迂回的办法。”


    祸水东引,借刀**。


    玉颜斋生意好的原因,是配方独特,用料讲究,与几位贵人和好些高门府邸的夫人小姐有长期的供货契约。


    沈清容不知从哪儿学的手艺,也做起胭脂水粉,悄悄供给那些竞争铺子。


    所谓骗局,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坑那些夫人小姐的银子,而是冲着玉颜斋来。


    在那些人闹起来后,势必要让林氏出面收拾烂摊子,沈清容只需像现在一样扮可怜,往后缩。


    到时再有意无意提起拿玉颜斋顶包,那不是沈家的产业,是沈池鱼的产业。


    沈池鱼不在,林氏作为母亲,自然有接管之权。


    到时,把玉颜斋抵押变现,或用里面的货品作为赔偿,无论哪种,都能搞垮这间铺子。


    没了铺子,沈明叙就没了银子来源,接下来,他和二姨娘的日子只会更艰难。


    沈明叙听完,只觉后背发凉。


    他自小便知后宅之中倾轧不断,但没想到,沈清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心思能如此狠毒。


    “我小看了她!”


    沈池鱼摇头:“不是二哥的问题。”


    毕竟十几年相处都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谁能想到一朝会露出獠牙咬人呢。


    “我回京打乱她原本的计划,得知我失忆后,她想将计就计,把我拖下水。”


    没了记忆的沈池鱼,得知此事,想来会为了顾全家族颜面,为了所谓的姐妹,把事儿揽下来。


    就算她当时没答应,后面沈清容也会想办法逼着她答应。


    既如此,她干脆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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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日那些凭据是第一道关卡。


    倘若有人拿出假的凭证,当场就会被戳穿。


    如果拿不出,或凭证有问题,沈池鱼便可顺势追问,把疑点引向别的隐情。


    她不会直接揭穿沈清容,也不会硬碰硬。


    而是选择一步步将人逼到角落,主动吐出那笔银子。


    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场较量,一个在明处高举担当大旗,一个在暗处算计利益得失。


    沈池鱼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平息事端,而是借此机会,重新划定界限,确立自己的地位。


    “二哥,你以后要提防着她,她的野心不是后宅那一亩三分地。”


    能勾上裴遥,说明沈清容不在乎沈家如何,她要的东西沈家给不了。


    揉揉了胀痛的额角,沈池鱼道:“如今,她被反将一军,自身难保,玉颜斋的危机算暂时解除。”


    沈明叙望着她异常苍白的侧脸,心中一片酸涩。


    偌大的相府,处处是算计,亲人之间也多有龌龊。


    从三妹的丑事爆出到现在,他面对的是妹妹的谩骂,姨娘的哭诉,和父亲的训斥。


    无人在意他的感受,也没人问他累不累。


    他习惯了有事自己扛着。


    可此次,有人在**的时候,独自挡住刺来的暗箭,将他护在了身后。


    沈明叙不知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对沈砚舟的嫉妒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怜悯。


    怜悯沈砚舟为了沈令容那样的人,弄丢沈池鱼这样好的妹妹。


    “池鱼,谢谢。”


    沈池鱼一怔,抬眸看过去,笑道:“二哥不是说,兄妹之间不言谢吗?”


    她这人向来爱憎分明,沈令容给她下毒是沈令容的事,和沈明叙无关。


    时光流转,她始终记得,在沈家挨第一顿家法时,她昏倒在半路,是沈明叙将她抱回梧桐院。


    也记得,在沈家人为了沈令容训斥她时,是沈明叙坚定的相信她。


    那年除夕夜的厌胜钱,至今都在她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放着。


    桩桩件件,她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