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王爷希望我是谁

作品:《我被活活烧死后,全家悔疯了

    “相反,你越是求,你母亲打她越狠,于是你转变策略,在她挨打时做自伤自己引开你母亲的注意。”


    “你父母双亡后,你们**河收养,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你带着她放火,趁夜出逃,你想保护她,却是她把自己卖进青楼,让你衣食无忧。”


    “你说你想保护她,你拿什么保护?”


    谢无妄的话剖开江辞最不愿回顾的疮疤。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无力与**,如陈年的血迹,再次在眼前淋漓刺目。


    江辞脸色阴沉,却哑口无言。


    因为谢无妄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确实,他一直都很没用,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能护住阿姐。


    每次反抗,最终都是将她推向更糟的境地。


    “我……”江辞垂下头,声音干涩嘶哑:“……是我无能。”


    “你不无能。”


    谢无妄眸色沉沉,“你那时不过是个孩童,已经尽到最大努力。”


    “她能活下来,你功劳极大,你背着父母教她读书认字,在江虎手里救出她,你已经把你有的都给了她。”


    一个半大的孩子,面对豺狼,谈何无能?


    只是力有不逮。


    谢无妄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江辞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又并非全是威压,反倒像是一座沉重山影笼罩下来。


    “但如今,你已不是孩童,你有心智,又学识,能看清很多人不能看清的腌臜。”


    “你熟读圣贤书,知黎民百姓的苦难,通朝堂金絮其外的腐朽,你该做一位能臣。”


    谢无妄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知道应该怎么保护吗?”


    江辞猛地抬头。


    “你想错了。”


    不是凭血气之勇挡在她面前挨几顿打。


    也不是哭求哀告指望别人手下留情。


    更不是指望自己长大,成为一个男子汉为她遮风挡雨。


    谢无妄道:“真正的保护,是让她无论身处何地,面对何人,都无人敢欺,无人敢伤!”


    “是让她背后有足以撼动任何威胁的力量。”


    “是让她即使离了你、离了我,也能自己立得住、活得安!”


    江辞瞳孔颤动,已隐隐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像现在这样,围绕在她身边,做个永远需要她反过来顾念你安危的弟弟?”


    谢无妄冷笑,毫不留情鞭笞着:“若她再遇到裴明月那样的疯子,再陷入比坠崖更凶险的境地,你待如何?”


    “是靠苦口婆心感化对方?还是跪下来求他们放过你阿姐?”


    江辞牙关紧咬,眼中浮现血丝,恨意燃烧中是对自己无能的唾弃。


    谢无妄后退一步,站直身子,恢复惯常的冷肃。


    “本王能护她一时,未必能护她一世。”


    这世道,人心鬼蜮,暗箭难防。


    “她需要别的依仗,一个即便本王**,也无人敢轻易欺辱她的依仗。”


    江辞仰头看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北境不宁,灾情频繁,战事不知何时起,”谢无妄俯视江辞,抛出最终目的,“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也是最磨砺人的的地方。”


    “你读了那么多书,该实践实践了,那里不看家世,只凭本事,你敢不敢去?”


    如今朝堂文官,多半在裴家掌控,另一半以沈缙为首,鹬蚌相争,难免伤及无辜。


    不愿在此时考取功名,成为别人手里制衡的刀。


    那就去战场上出谋划策,搏一个实实在在的军功,挣一份扎扎实实的底气。


    不为功名,不为青云路,就为今天说的那句“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书房内陷入死寂,两人四目相对,展开无声对峙的张力。


    江辞额角青筋微突,在犹豫不决。


    北境苦寒,战事凶险,九死一生。


    这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也是往一条最快也最险的捷径上推。


    许久,江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混乱挣扎沉淀为孤注一掷的决绝。


    “何时出发?”


    “三日后。”


    江辞问:“不能走前见见阿姐吗?”


    “不能。”


    谢无妄果断拒绝:“她太惯着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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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恢复记忆,你去不了北境。”


    依照沈池鱼对江辞的宝贝程度,万一见面,记忆深处的情感作祟要把人留在身边。


    那他想把江辞送去北境一事就要夭折。


    谢无妄转开话题:“池鱼坠崖失踪,你为何没有跟去寻她?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因为有鹤隐娘在。”


    “哦?”谢无妄挑眉,“展开说说?”


    “鹤隐娘不会让她死。”江辞答得斩钉截铁。


    至少那时不会。


    谢无妄追问:“为何如此笃定?”


    江辞直视着他,那双年轻的眼眸里,藏着了然和讥讽,还有一丝他自己不愿承认的怨怼。


    他说:“因为——你。”


    谢无妄眼眸冷沉,里面卷起风暴。


    江辞继续道:“王爷还要我继续说吗?鹤隐娘是谁?接近阿姐的目的?亦或者,你与他的关系?”


    书房内落针可闻。


    谢无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凝聚起极寒的冰层。


    “江辞,你到底是谁?”


    他不认为沈池鱼会把倚红楼相关的事以及和鹤隐娘的交易告诉江辞。


    那江辞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多少?


    空气仿佛被抽干,沉滞得令人窒息。


    谢无妄的眉眼越发冷峻,问出的那句话,不再是对故人之弟或对一个有才少年的审视。


    而是对身份存疑、动机叵测,不知暗藏多少危险之人的盘诘。


    江辞迎着他冰刃般的目光,脸上毫无惧色,扯出浅笑。


    那笑意不达眼底,还有种疲惫和嘲弄。


    “王爷希望我是谁?”


    “或许,我只是比旁人更用心些?毕竟,我很担心阿姐的安危。”


    才会拼命想抓住任何一丝线索,积蓄每一点的力量,看事看人也格外敏锐。


    “京都的局势,人心的向背,不过是为了判断哪里更安全,哪里更危险。”


    “是吗?”袖中的铜钱落在手中,谢无妄把玩着,睥睨道:“也是,从你胆敢放弃秋闱开始,你就不是一个普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