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守灵

作品:《我被活活烧死后,全家悔疯了

    生生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终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只与沈砚舟有限的短暂接触过几次,吴棠就敏锐地察觉到他对沈池鱼极深的愧疚之情。


    他将之前给到江令容的回护,加倍倾注在了沈池鱼身上。


    这个发现让吴棠立马豁然开朗。


    想要撬开沈砚舟身上坚冰般的外壳,从他本人或者其母林氏那里入手,一直收效甚微。


    而沈池鱼,才是那个绝佳的突破口。


    事实证明,吴棠的方向没有错。


    一个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消息,成功吸引沈砚舟的注意力,这可比那些刻意的讨好与殷勤更有分量。


    能得到佥事大人的道谢,说明她做了笔划算的买卖。


    至少,她成功在沈砚舟的心上丢下了一颗石子,至于能泛起多久的涟漪,就看她的本事了。


    水滴石穿,她不急。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京都的街道上,吴棠的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不过,她也确实有些好奇,好奇沈池鱼。


    她冷眼瞧着沈池鱼回京后,看似低调,其实一直在背后搅动风云,首当其冲的就是承平侯府。


    才多长时间,侯府已经被搞得乱七八糟,赵云峤休妻,侯夫人已死,下一个会是谁?


    但你要说沈池鱼是为了争风吃醋,她又对赵云峤的示好不屑一顾;


    如果是为了攀附权贵,她与那几位之间,只有和摄政王才显露出一丝男女情愫的纠缠。


    吴棠自认看人颇准,却始终不能看透沈池鱼。


    这人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想要什么?


    无法掌控和揣度的感觉,让她在好奇之余,也不免忌惮。


    “沈池鱼…你究竟想做什么…”


    ……


    承平侯府,灵堂。


    素白的帷幔低垂,巨大的‘奠’字在烛火映照下透出沉沉的死气。


    两排白色的蜡烛日夜不息地燃烧着,烛泪堆积,凝固了哀恸。


    棺椁静静地停在灵堂正中,四周摆放着各府送来的花圈与祭品,空气中弥漫着香烛与焚烧纸钱后的气味,令人觉得窒息沉闷。


    今夜是侯夫人停灵的最后一晚,明日一早,棺椁便要下葬了。


    赵云峤与赵羲和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的蒲团上。


    连日守灵加上悲恸,让两人看起来都憔悴不堪。


    赵羲和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也哭得嘶哑,她望着母亲的棺椁,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哑着嗓子,不住地喃喃问身边的兄长:“哥,你说母亲…母亲怎么就病得那么厉害了呢?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说着又悲从中来,内心升腾起无处发泄的怨气,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都怪江令容那个**!她就是个扫把星!丧门星!”


    “要不是她,母亲怎么会气病?就是她!是她活活气**母亲!”


    赵羲和一边烧着纸钱狠狠咒骂着江令容,一边抹着眼泪,心底深处,同样对跪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兄长也埋着怨怼。


    若不是哥哥当初执意要娶那个身份低微、心思不正的江令容,侯府何至于惹来那么多麻烦。


    闹得家宅不宁,最终连母亲都……


    可赵羲和不敢把怨气宣之于口,她还是怵兄长,只能将所有恨意都倾泻在已经被休了的江令容身上。


    赵云峤听着妹妹哭泣的质问和咒骂,表情麻木,没给出回应。


    连日来的变故、母亲的骤然离世、外界的议论、内心的煎熬等等,早已将他的情绪消耗殆尽。


    木然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看着跳跃的火光将黄纸吞噬化为灰烬。


    受够了妹妹的聒噪,赵云峤终于开口,冷声喝止:“够了!来人,送小姐回房休息。”


    后面跪着的丫鬟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赵羲和,却被甩开了手。


    赵羲和红肿的眼睛瞪着赵云峤:“我不去,我要陪母亲最后一晚。”


    赵云峤转头看她,那双曾经风流含情的眼此刻一片死寂,


    “最后一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明日母亲出殡,你打算顶着这副尊容,让所有人都看看侯府的嫡小姐是如何狼狈没有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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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吗?”


    被他的话刺到,赵羲和身体一僵,摸了摸自己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发髻。


    赵云峤不再看她,重新望着跳跃的火焰,冷声吩咐丫鬟:“回去用冰给小姐敷敷眼,好好睡一觉。”


    又警告赵羲和,“明日注意你的言行,别丢了侯府的脸面。”


    赵羲和哆嗦着嘴唇,看着兄长冷漠的侧脸,又望了眼母亲的棺椁。


    最终,那点对形象的顾虑压倒了想陪伴母亲的心。


    她咬了咬牙,让丫鬟搀扶着踉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灵堂。


    让其余人也退下,空旷死寂的灵堂内只剩下赵云峤一个人。


    面前是母亲冰冷的棺椁,他强装的平静终于破裂,唇角勾起无尽嘲讽和悲凉的笑意。


    不知是嘲讽妹妹的虚荣与软弱,还是嘲讽自己的无能与可笑。


    把最后一捧黄纸放进火盆中,他撑着膝盖站起来,烛火摇曳,映得他的身影孤寂而颀长。


    静立良久,他凝视着厚重的棺椁,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着他,让他再看一眼母亲的容颜。


    明日黄土一掩,便是真正的阴阳两隔,他再也不能见到母亲。


    缓步走上前,双手抵在冰冷的棺盖上,稍一用力,将尚未钉死的棺盖推开了一半。


    霎时,一股香料的气息逸散出来。


    棺木内,侯夫人静静地躺着,身着华贵的袍服,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依旧难以掩盖死后的青白,透着毫无生气的僵硬。


    她双目紧闭,嘴唇微张,按照习俗,口中含着一枚莹润的玉珠,用以压舌,祈求尸身不腐灵魂安宁。


    赵云峤悲伤地注视着母亲安详的遗容,泪水无声地滑落。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凝住。


    不对。


    有哪里不对。


    赵云峤的视线锁在母亲微张的唇中那颗玉珠上,莹润的玉珠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微弱的光。


    只有一直盯着看的人,才能透过那极其微弱的光看出问题。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骤然窜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