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作品:《我被活活烧死后,全家悔疯了

    “啊?不,我不是……”


    “请问沈大小姐是凭什么下的断言?”


    “你是说险些伤到王爷的绑匪头子为假?


    “还是被我斩于剑下的匪徒为假?”


    沈令容脸色倏变,涂着蔻丹的指甲险些撇断。


    她听出了不对。


    谢一冷哼,霎时抽出长剑,剑尖挑起沈池鱼的衣袖,少女皓白的手腕上,一圈紫黑的勒痕死死嵌在皮肉里。


    少女手腕纤细,勒痕深的几乎要将腕骨勒出来,边缘的皮肉被磨得翻卷,渗出的血结了层暗褐色的痂。


    她左手上缠着的绷带布满血迹和灰土,右手手背肿得老高,指节蜷缩一下都困难。


    “沈大人,这就是你说的不曾受伤?”


    众人脸色各异。


    谢一做完主子吩咐的事,收剑回鞘,从怀里掏出五瓶生肌散递给沈池鱼。


    “王爷说二小姐总受伤,干脆多备些伤药,也省得下人一趟趟往药铺跑。”


    沈池鱼没有犹豫的接过,内心颇为复杂。


    她还没蠢到认为谢一方才那样做是看她可怜。


    不是谢无妄吩咐,谢一怎么可能会管这种闲事。


    对方在对她抛出鱼线,咬住线,她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旁人也不敢再随意欺辱她。


    不咬……


    她不敢试,她得罪不起摄政王。


    “替我多谢王爷。”


    谢一抱拳,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沈缙露出个森冷的笑。


    “对了,沈大人不妨猜猜,绑架案的主谋是谁?为什么会盯上二小姐?”


    沈池鱼抱着药瓶,愕然看向谢一的背影。


    什么意思?


    绑她的人和父亲有关?


    房中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谢一的话让之前咄咄逼人的几人脸色甚是难看。


    绑匪为真,绑架案是真,那封信……是假。


    林氏那一巴掌用力之大,手心到现在还泛着麻痒,她不愿去看沈池鱼。


    倒打一耙打道:“既然是真的,那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自己不辩解,怪得了谁。”


    沈池鱼嘲弄地瞥她一眼。


    听听,到现在还是她的错,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一句道歉,比登天还难。


    沈令容不甘心的想继续挑事:“父亲您看,王爷如此殷勤,他是不是……”


    “闭嘴!”


    沈缙暴喝,吓得沈令容一个哆嗦。


    他狠狠地盯着沈池鱼苍白的脸,荆条“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和王爷见面!”


    沈池鱼没应声,她对还抓着雪青的桃夭和捂着雪青嘴的周嬷嬷道:“放开她。”


    二人觑着情况慌忙松手。


    雪青哭的满脸泪,跑到沈池鱼身边拿走药瓶,不愿让小姐的手腕再用力。


    沈池鱼用绣帕擦拭雪青的泪,“不要哭,我们回家。”


    她们一前一后,一步步走出正房。


    身后传来林氏的埋怨:“不就是挨一巴掌,至于拉着个脸,我是她娘,还不能打她了?”


    “母亲!”是沈砚舟无奈的声音,“别说了。”


    沈池鱼仰头看明媚的天,笑容讽刺。


    看吧,这就是她的家人。


    不在乎她的冤屈,只在乎自己颜面的家人。


    沈砚舟注视着那瘦弱的小姑娘走出院子,才问沈缙:“父亲,那封信呢?”


    既然绑架一事为真,那么写那封信的人就是居心叵测。


    他要顺着查下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在令容那里。”


    沈令容拧着绣帕,笑容难看:“信让我烧了,我以为没用了。”


    沈砚舟脸色一沉。


    沈令容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强撑着笑道:“不过是一封挑拨离间的信,留着也是晦气。”


    沈砚舟不发一言。


    好好的线索断了,换做旁人,他早破口大骂了。


    眼看沈令容委屈的红了眼,一旁的沈缙道:“济川,算了。”


    “是啊,令容又不是故意的,你当兄长的,对她那么凶做什么。”林氏也帮腔。


    沈令容窝进林氏怀里,咬着唇抹着泪:“我知道,哥哥嫌我了。”


    “昨日为妹妹的丫鬟训斥我,今日又为一封信气我,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既如此,何不让我回临安府去,让我做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也好过讨你生厌。”


    她哭得肩膀轻颤,泪珠成串往下掉。


    沈砚舟懊悔,他方才太心急,对妹妹的态度不好。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妹妹就患得患失,怕家人不再疼她爱她。


    他理应待妹妹更好,哪儿能凶她呢。


    “是我不好,我的错,你永远是我妹妹,别胡思乱想。”


    林氏瞪了沈砚舟一眼,抱着女儿哄:“乖囡,你说这话不是剜我的肉吗?你是娘的心肝,谁敢嫌你。”


    沈砚舟又是一番道歉。


    好不容易把母女二人哄走,沈砚舟比办了一天的差事还累。


    房中只剩父子二人,沈缙才又开口。


    “王爷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送药是托词,警告是真。”


    沈缙点头,“不错,他在护着那丫头。”


    正因如此,他才会不安。


    王爷不是那种会被女色所误的人,池鱼那孩子是怎么入了他的眼?


    这背后怕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济川啊,人人想攀上王爷的藤蔓,想一飞冲天,可高处不胜寒啊。”


    两年前先帝薨后,最有望成为新帝的二皇子被刺杀死在东宫。


    而在南泽失踪一年,众人以为死了的肃亲王谢无妄,突然率玄甲军出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无妄不费吹灰之力占领皇宫,美其名曰保护皇后。


    任谁看王爷都是冲着当皇帝来的,结果人家把其余皇子杀的杀贬的贬,最后拎出一个乳臭未干的九皇子为帝,他自己当起摄政王。


    朝臣们私下没少嘀咕,难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比直接当皇帝有意思?


    两年来,摄政王和小皇帝相处十分融洽。


    但沈缙认为,那是假象。


    猛虎尚年幼,只得收起利爪,扮做无害的猫咪。


    可成年后呢?


    九龙至尊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的龙椅也只有一个。


    沈缙是先帝提拔上来的臣子,他忠的只会是帝王。


    沈砚舟在踏进仕途那天,和父亲走的就是一条路。


    “儿子会派人看守梧桐院,不会再让她和王爷见面。”


    沈缙深目看他:“你受得住相府之内,那相府之外呢?”


    “济川,你还是没明白。”


    沈砚舟心头骇然,他语气急切:“父亲,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