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章:畜牲!谁是你舅舅啊(爹)
作品:《强买秦可卿,越反派她们越洗白》 “阿嚏!”
田公子和知府外甥裹着厚厚的锦袍,脸色发青,喷嚏不断,显然是落水后着了风寒。
两人远远看见李洵那艘花船还在湖上,登时就觉着,很快能大仇得报,得罪谁不好,得罪他们。
“阿嚏,呵呵!马兄……阿嚏…哧溜?…那狂生居然还敢在莫愁湖逗留,阿嚏,一会儿就让他们嘻嘻哈哈不出来!”
粉面田公子一边打喷嚏,一面用帕子醒清鼻涕,对身边知府外甥马公子冷笑道。
他们可是两江总督公子,和是金陵知府嫡亲的外甥,凭着这两身份,就算横行霸道也有恃无恐。
马公子瘦弱的排骨身板直打哆嗦,抬手指着李洵花船,对金陵知府刘彦坤诉苦:
“舅舅就是那艘船,穿玄色衣服的狂生,带着一帮小相公霸占莫愁湖,把外甥们踹下湖,遭殃的还有您看重的周秀才和徐举人呢!
那厮还扬言就算是您来了,他连您也一道踹下去喂王八喝个饱,您听听!您听听!此乃人言否?他无法无天了!”
知府外甥马公子,对着即将靠岸的李洵花船,跳着脚添油加醋,愤怒与委屈并存:
“还有他身边那些个清秀小相公,其实都是女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啊,舅舅您身为父母官,
如此伤风败俗有损咱们金陵形象的事情,可一定要清理干净,舅舅!您可要为外甥做主啊!”
田公子也哆嗦着指向李洵的花船,对宠爱他的总督老爹愤怒道:
“爹!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拿下!好好严刑拷问,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在金陵地界得罪我田家是什么下场。
儿子不能白白受辱,定要踹下湖也尝尝莫愁湖的滋味,那些假相公都抓回去给儿子当奴婢丫鬟解气!”
在他们身后。
金陵知府刘彦坤和两江总督田博远正迈着方步,端着十足的官威走来。
知府一脸阴沉,田博远则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带着封疆大吏的煞气。
“哼,好大的胆子。”
金陵知府冷哼一声:
“这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在金陵行凶,殴打官宦子弟,秀才举人?这是当本官死了不成,
这是视金陵法度如无物,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外省来的狂徒敢如此嚣张!”
刘彦坤能想到无法无天的狂徒只有一个,忠顺王李洵。
不过。
天下之大,事情哪有那么凑巧的。
田博远更是目光如电,见船上那群清秀公子衣着不俗,但面孔陌生心中冷笑更甚。
他久居高位,在金陵乃至江南,何人敢不给他田总督面子?
这定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过江龙,或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的纨绔子弟。
正好借机立威。
一来给小儿子出口恶气,二来在王爷面前彰显自己雷厉风行、维护法纪的姿态,三来也让金陵上下看看,得罪他田家的下场。
“拿下!”
田博远懒得废话,和知府点点头直接下令。
“将一干人等,全部锁拿带回府衙,严加审问!本督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他心中盘算,先抓回去先给儿子出口气,再慢慢炮制,定要榨出油水,让他们知道厉害。
“得令。”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就朝刚下船的李洵等人扑去,为首的老班头更是立功心切跑得最快。
周边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
“又有好戏看咯,上午才瞧了一出,又来一出。”
“好像是田家和马家的啊?呸,狗咬狗,都不是好鸟啊。”
“那伙外省当真不怕死嫌命长咯,估计也是官宦子弟,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
便是有头有脸家的哥儿又如何呢,自个儿家的金窝不待着,跑咱们金陵耍威风!”
“教训一下外省来的也是应该,但马公子和田公子这群伪君子纨绔子弟也是活该,反正谁吃亏挨揍,我都稀罕看。”
田公子和知府外甥见状,脸上露出大仇即将得报的狞笑,也跟着衙役往前冲,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嚣:
“看你们还狂,扒光爷的衣裳是吧,爷一会儿也扒光你,还有那群娇滴滴女扮男装的假相公。”
“扒了他们的皮!扔进莫愁湖喂王八!”
…
花船上。
李洵瞧见来势汹汹的落水公子朝他们冲过来,特别是后面官威十足的知府,和得意洋洋的两江总督,眼睛笑眯了起来。
欸!
总有人想着法子要硬塞银子给本王。
本王真没想要啊。
他们硬给。
瞧。
知府和总督又要赶着给本王送厚礼。
晴雯、和红缨哼哼两声,讨人厌的家伙凭白叫人心情都没了。
红缨眼神一厉,手已按上腰间的软鞭,她看了看林姑娘和薛姑娘后,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王爷说过,无论对方什么身份地位,只要对林姑娘、薛姑娘(未来王府女主子)她们不尊不敬,只管挥鞭子,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林黛玉下意识的往李洵身后一缩,厌烦这些场面,宝钗也蹙紧了秀眉,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虽是不必担心有危险,但到底不想徒生麻烦。
此时天色微暗。
冲在最前面的老班头,借着岸边明亮的灯火,终于看清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负手而立、嘴角噙着笑容的李洵那张脸。
老班头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脸不久在应天府衙公堂上将薛蟠打个半死、将拐子判剐、将豪奴剥皮。
我滴乖乖他是。
“王…王爷?!忠顺王爷千岁!!!”
老班头圆滑,大喝一声:“快停下!”眼见田公子马公子跟兔子似的已经冲出去,也顾不得了,叫停弟兄,调转方向往后狂奔。
“大、大、大人快跑吧!!”
“哎哟!闯出天大祸事了,晚了晚了,已经看见咱们啦。”
“两位公子招惹的好像是、是王爷。”
正端着官威、迈着六亲不认步伐走来的金陵知府和田博远,脸上的冷笑和煞气瞬间凝固,如同两尊突然被泼了冰水的泥塑。
田博远脑子嗡的一声,他还准备巴结投靠忠顺王,眼下投靠个屁,还不如洗干净屁股被踹,想起儿子刚才的污言秽语,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金陵知府魂飞魄散,话又说回来了!天下之大,就是他娘的那么凑巧!
外甥骂王爷是狂徒,还指着王爷的女人们说是什么不正经人家。
那些女孩儿里面,没准就有造化好的将来是王妃,敢骂忠顺王妃们不正经,还说要扒皮扒衣裳丢下去喂王八?!
这…这…诛九族的大罪啊!
让本官冷静一下想想怎么个大义灭亲。
刘知府和田总督想转身就跑。
可李洵那玩味笑意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们。
跑?往哪里跑?跑了更完蛋!
电光火石之间。
田博远和金陵知府这两位在江南跺跺脚都要震三震的大员,展现了惊人的“急智”,不约而同对视道:“先下手为强,大义灭亲?”
只见田博远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如同怒狮:“孽障!住口!!” 声音之大,震得他身边的知府都一哆嗦。
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完全不顾封疆大吏的体面。
提起碍事的官袍下摆,以平生最快速度,朝着准备大干一场叫嚣报仇的自家儿子飞扑踹出一脚。
金陵知府也不妨多让,他发出一声更高亢的尖叫:“快把那登徒子畜牲按下!!” 目标直指他那个还在挽袖子、跃跃欲试的外甥。
周围百姓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掌柜快给称包南瓜子,借你小板凳一用,本公子去瞅瞅。”
“走走走有热闹看咯,还下什么棋!”
田博远一个标准的军中飞踹,结结实实、毫不留情踹在了自己亲儿子的后腰上!
直接将田公子踹得如同滚地葫芦般,惨叫着飞出去好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没办法啊,不狠心踹重点容易露出马脚,田总督咬牙,一把辛酸泪只能藏在袖子里。
“哎哟,爹……” 田公子惨叫一声,只觉腰都要断了,不敢相信平日最疼他这小幺儿的亲爹会踹他,这是踹吗?这是要半条老命。
“住嘴,谁是你爹,你爹是谁?莫要胡说,关乎一家子性命。”
金陵知府则是冲上去,蹦跳起来一个响亮的灌注了全身力气的耳光,狠狠扇在自己外甥的脸上。
马公子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肿起,鼻血长流,眼冒金星。
“舅…舅舅?!”马公子捂着脸,彻底懵了:“舅舅你打错,打错了啊,我是您外甥,您亲妹妹的的儿子。”
刘知府脸色变了几变,压低声音喝道:“舅什么舅,本官是独生子,就没有兄弟姐妹!还不住口,想害死咱们不成。”
田博远和知府看都不看自家倒霉孩子一眼,踹完打完,立刻如同川剧变脸,换上一副忠肝义胆、义愤填膺的表情,对着正缓步走来的李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动作整齐划一。
“下官两江总督,田博远叩见忠顺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啊。
不等李洵开口,田博远便抢先抬起头,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儿子,对着李洵悲愤控诉:
“启禀王爷!下官听闻王爷在莫愁湖雅游,竟有不知死活的狂生登徒子骚扰王爷清静!下官闻讯,怒发冲冠!连晚膳都未曾用下,便亲自和刘知府四处缉拿。
终于在此处擒获这为首的畜牲,王爷请看,就是此獠!还有他那个同伙,刘知府已将其拿下。” 一指自己的儿子,又狠狠瞪几眼,顺便蹬腿儿再补上了一脚。
金陵知府也连忙接话,指着自己那外甥,声音带着哭腔和颤音,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演的:
“王爷!下官作为金陵的父母官儿,竟有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乃下官治理无方之错,破坏金陵风气王爷心情,实在是罪不容诛,下官一定严惩不贷。” 说着还啪啪给自己脸上来了两下,以示治下严之罪。
田公子和马公子此刻连痛呼好似都没力气了!
他爹(舅舅)喊那狂生什么?王爷……
田公子瘫在地上,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竟是吓得失禁了。
知府外甥更是不堪,直接两眼一翻,“嗝”的一声,吓晕了过去。
李洵负手而立,看着地上屎尿横流的田公子,晕厥的马公子,再看看跪在面前额头紧贴地面、身体微微发抖的田博远和知府,心里跟明镜似的敞亮,两老东西演戏还挺认真。
“哦?”
李洵笑道:
“本王险些以为是来抓本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