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聂小倩在树妖姥姥手下做鬼这么多年，把脑子锻炼的足够机灵。


    她抬手掩面，一副无助的模样泣声道。


    “我一心想要逃命，忘记了会让公子也身陷险境，还请公子原谅。若是公子实在不愿收留，那我就此离开好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虽然不够高明，但在这个年代确实有效。


    可惜，如果是宁采臣，说不定就把她留下了。


    墨白点点头，再次伸手打开了房门，一脸感激的说道。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驳了你的好意，姑娘路上小心！”


    “？？？”


    聂小倩的哭声戛然而止。


    如果有剧本的话，她现在真的很想把剧本甩在墨白脸上，让他好好记住剧本上的内容再出门。


    但是一想到墨白如果真的按剧本演了就会变成树妖姥姥的口粮，聂小倩内心又有些不舍。


    事实告诉我们，不止女人可以靠脸吃饭，男人也一样可以！


    而且她虽然害人，但这并非出自她本意。


    如果不是树妖姥姥控制了她的金塔，她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害人，甚至连投胎都做不到。


    聂小倩顿了顿，娇弱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在她转身的瞬间，右手一抬，身子突然一软，口中发出惊呼，然后就直挺挺的朝着墨白倒了下去。


    墨白眨了眨眼，然后果断后撤一步。


    聂小倩确实是没料到墨白会后撤一步，所以在倒下时，她的嘴角是微微扬起的。


    可是随着她的身体下落，余光看到墨白笔挺的站着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碰！”


    聂小倩的嘴角依然上扬，双眼却茫然的和低头看向她的墨白四目相对。


    墨白关心的问道。


    “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了？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虽然他的话语间很是关切，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动作。


    聂小倩眨了眨眼，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虽然心地善良，但她又不是傻！


    而且别忘了，她可是一个女鬼！


    没听过鬼精鬼精的嘛！


    她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墨白大概率是识破她的身份。


    她用双肘撑起上半身，然后以侧卧的姿势盯着墨白，巧笑嫣然道。


    “公子难道就不怕我吗？”


    “怕你什么？难道还能怕你吃了我？”


    聂小倩闻言，顿时笑的花枝招展。


    她一个闪身倚靠在墨白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摸向他的脸，语气温柔地道。


    “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可你不该留在这里的！”


    话音落下，聂小倩浑身阴气爆发，吹得她黑发乱舞，那绝美的脸庞也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恐怖。


    看着依然面无惧意的墨白，聂小倩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然后将狰狞的面孔凑近了墨白的脸，用阴沉的嗓音低声说道。


    “公子为何还不跑？”


    墨白一手搂住她的腰，笑着问道。


    “小倩，我要是跑了，那你回头怎么跟那个柳树精交代？”


    聂小倩身子一僵，随后一身阴气瞬间消散，狰狞的表情恢复了本来面貌，然后一脸诧异的问道。


    “你，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自己的名字就这么被人道破，聂小倩要是不害怕就怪了。


    毕竟兰若寺里可一直住着个她惹不起的燕赤霞，她是真怕墨白也是燕赤霞那样的奇人异事，也怕被人打的魂飞魄散。


    墨白轻轻拂过她的秀发，淡淡说道。


    “这是我在郭北县买的一幅画，因为喜欢，我还专门调查了这幅画背后的故事。”


    看到墨白手里的画卷，聂小倩心中泛起一抹苦涩。


    “公子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定然也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以及我现在的身份了吧？”


    “知道，被柳树精圈养的鬼奴对吧！”


    墨白将画收了起来，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至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那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双标？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双标，甚至逃脱不了双标。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处双标却不自知而已。


    比如左眼跳：要发财了！


    右眼跳：这是迷信。


    比如别人渣：这人是人渣！


    自己渣：想给别人一个家！


    比如自己过马路时：路上的车咋不知道等人，开那么快奔丧呢？


    自己坐（开）车时：路上的人怎么这么烦人。


    比如公司发声明时：我信你爹！你还有脸叫我支持！！


    爱豆发同样声明时：好的呢哥哥！我支持你！！


    比如面对合心意的人时：我想谈甜甜的恋爱，是个女（男）的就行！


    而面对不合心意的人时：对不起，我颜控！


    所以双标就双标吧！


    写书的时候就做好了被人骂双标的准备了。


    聂小倩抬头看着墨白，面带诧异地问道。


    “公子难道不想杀了我为民除害吗？”


    “我杀你做什么？而且为民除害也用不到我。”


    废话，肤白貌美大长腿，明明近在眼前还想着把自己吓跑，这样的女鬼，哪怕作恶多了也不忍心把人弄死啊！


    这要是聂小倩长成树妖姥姥那个样...嗯，墨白可能直接一道紫雷就把她给劈死了。


    而且在这个混乱的世界讲为民除害，那纯粹是在开玩笑。


    只是一个小小的郭北县就有不少杀人犯，如果要为民除害，那郭北县至少要死一大半，另一半也得被关进大牢里。


    聂小倩是真的搞不懂墨白的想法。


    她以为墨白会像燕赤霞那样，见到妖魔鬼怪就会拔剑相向。


    但墨白不打算杀了自己，还是让聂小倩十分的感动。


    墨白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聂小倩感动的泪水瞬间消失，心里呢喃着。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不过自己本来就是柳树姥姥的鬼奴，哪里还有的选。


    她随即苦笑一声道。


    “公子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也应当知道，我的金塔骨灰在树妖姥姥那里，所以我才会成为她的鬼奴。


    而且我若是留在公子身边，只怕是害了公子。”


    相比起树妖姥姥，她自然更愿意跟在墨白身边。


    虽然都没有自由，但至少自己不用再去杀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