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得更紧沈在野深吸一口气下手又狠又准没缝几针就将桃花彻底痛醒了过来。


    “你想要我的命……也不用这么折磨人。”眼睛半睁姜桃花只觉得头昏脑涨手都抬不起来说话也费力。


    饶是如此她还是伸手掐上他的胳膊死命地拧。


    眼皮子都没动沈在野下手依旧又准又狠。针从她皮肉之中穿过感觉到她疼极的瑟缩他反倒是笑了:“你原来是会疼的。”


    谁不会疼呢?姜桃花要气**头上汗水混着眼里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下巴搭在他肩上干脆就蹭他满衣。


    沈在野其实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给人缝伤口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对方还是个清醒的女人呜咽声压在喉咙里他都听得见。


    但是想着这女人的所作所为他沉了眼当真是半点不想同情她!


    “有件事我很好奇。”手上满是血沈在野还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桃花痛得直翻白眼:“您……觉得妾身现在能长篇大论?”


    针穿肉后头的线就在针口上拉扯这滋味儿还不是一瞬间就能结束的一针两针三针痛了还有更痛的连绵不断挠心挠肺。


    这可不比当初接骨轻松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嘴唇青白连掐沈在野的力气都没了。


    “不能长篇大论那就听我慢慢问等你有精力了再一并答。”沈在野抿唇一边缝合一边开口:“这伤是你自己弄的吧?也算是你自作自受。只是你凭什么笃定南王一定能救你?”


    这是他最好奇的事他分明未曾对南王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现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礼仪来的姜桃花怎么就捏着了南王爷?


    身上的人没再吭声大概已经是疼得神志不清。


    沈在野瞧着那伤口嗤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场算是你赢了


    “姜桃花你这瞎碰乱撞的可抓着了个了不得的把柄让我想立刻杀了你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投降。”


    桃花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但还能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就勾了勾嘴角。


    她赢了啊没有下错赌注虽然去了半条命但是终于也留下了半条命。


    照这样说来沈在野现在不仅不能杀她反而要想尽千方百计保住她。对于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来说突然被她诓了心里该是十


    分恼火吧?


    也怪不得现在对她下手这么狠了。


    这么一想,桃花都觉得这穿肉之疼不算什么了,趴在他肩上,还轻笑了一声。


    眯了眯眼,沈在野侧头,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别太得意,你能留下的,也只有命而已。”


    人还在他相府,把他先得罪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姜桃花没吭声,心里却是不在乎的。路要一步步地走,这第一步她走通了,后面的就好说得多了。


    最后一针缝完,沈在野剪断肠线收了针,睨了一眼那狰狞的伤口:“过了今日,你不必再侍寝了,看着恶心。”


    汗水和泪水顺着鼻翼往下淌,桃花没力气跟他呛声,离开他的怀里就倒在了床上,皱着眉昏睡过去。


    缝了二十八针,一声痛呼都不曾有,这样的人哪里是女人,简直是怪物吧?


    沈在野起身,用青苔打来的热水拧了帕子,把她身上的血擦了,再洗了手,然后走出去。


    穆无暇一直在外头等着,一度怀疑桃花是不是断气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沈在野出来,却是微笑着对他道:“伤口缝完了,叫医女去上药照顾即可。”


    穆无暇一愣,转头看了医女一眼,医女连忙行礼进屋。


    “你缝完的?”


    沈在野点头,坦荡地迎上小王爷怀疑的目光:“既然王爷把她的命与微臣的命系在了一起,那微臣自然会对她负责。”


    “那就好。”神色放松了下来,穆无暇轻叹道:“你早如此,就不必这么折腾了。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拆穿的时候,你何不一开始就对本王坦诚?”


    沈在野微笑,俊朗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温柔极了:“微臣做的一切都只会是为王爷好,至于要怎么做,王爷不必担心。”


    意思就是,这次欺骗不成功是他运气不好,下次会更加天衣无缝一点?小王爷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想要本王不插手,那你就做与本王无关的事。一旦与本王有关,你又想继续欺骗本王,牵连无辜的人,那就不要怪本王亲手断你的后路了。”


    轻吸一口气,沈在野垂眸看着他:“王爷与微臣为难,对您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负手而立,穆无暇双目坦荡地回视他:“但是于本王自己良心能安,对本王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走的路不同。沈在野一直致力于把他拉到他的路上去,穆无暇却要坚持自己走。


    这一点分歧就给了桃花今日生存下去的机会


    。


    深吸一口气沈在野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微臣明白了等相府的马车过来微臣便先将姜氏带回府。”


    “好。”穆无暇颔首:“但是日后本王会经常过府看望姜氏。”


    “王爷随时可以过来。”沈在野抿唇:“注意些行踪便是。”


    “嗯。”


    湛卢将马车停在了南王府侧门沈在野当着南王的面温温柔柔地将桃花亲手抱进了车。


    然后车帘一落下姜桃花就被粗鲁地丢在了软垫上。


    闷哼了一声她还是没醒沈在野闭了闭眼打开旁边的车窗笑着朝南王道:“王爷留步。”


    穆无暇点头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开了面前的官道才转身回去。


    “主子。”湛卢策马跟在马车旁边沉声道:“计划既然有变那景王那边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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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揉了揉眉心沈在野道:“先去府里通报一声让管家去宫里请个御医出来就说姜娘子伤着了。”


    湛卢一愣:“娘子的伤不是已经……”


    “照吩咐去做。”


    “是。”低头应了湛卢没再多问策马就往相府先奔去。


    桃花躺在沈在野的大腿上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又在被人算计眉头无意识地皱了皱。


    沈在野低头手指轻轻地从她脸庞上划过深邃的眼里闪着不明的光声音极轻地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相府那一池安静的水早就该有人来搅乱她既然掉进水里能不死那不如就多折腾点儿浪花出来吧。


    梦里的姜桃花自然是听不见沈在野的话的她正走在一片茫茫的水上脚步过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这是哪里?”桃花很诧异。她腰上的伤还很疼可整个人却轻巧得像在飞。


    远处有金碧辉煌的宫殿琉璃瓦的飞檐上摆着镇檐神兽白玉石的阶梯一路从宫殿门口延伸到水边。


    “这是皇宫。”有个声音告诉她:“你若有一日能踏进这里得到人上人的心那这大魏天下便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桃花两眼放光:“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是。”那声音回答她:“你的心愿通通能完成。”


    那太好了!桃花大喜


    “在跑过去之前先保住命才是正事。”那声音道:“桃花你又不要命了吗?”


    要啊,她什么时候不要了?不过这语气好熟悉啊……姜桃花皱眉,抬头朝四周看了看:“你的声音,是谁?”


    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就有一盆水朝她猛地泼了过来!


    “啊!”冷得一个激灵,姜桃花连忙睁开了眼,意识有些恍惚地喃喃:“就算我不记得你名字,你也不能泼我水啊!”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就听见青苔沉声厉喝:“顾娘子!”


    顾怀柔捧着水盆站在床边,脸上要笑不笑:“哎呀,我……我只是想帮忙给姜娘子擦擦身子的,谁让你一个劲儿地拉我的手……姜娘子,你没事吧?”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桃花打了个寒战,瞬间就清醒了,感觉到自己脸上身上的水,侧头就看了一眼床边站着的人。


    一身紫色上袄配着黄色的锦绣长裙,花纹考究,但用的是小花碎叶,想来身份和她差不多。脸长得瘦削,跟个锥子似的,下巴尖尖,显得眼睛很大,眉却细得几乎看不见。


    看眼神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这么直接地上门泼水了?


    “这位是?”


    青苔皱眉,想发作又碍着身份,只能压着脾气道:“这是温清阁的顾主子,与您同是娘子。”


    同是娘子,位份一样,就没有被她这样欺负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