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走了过来，叹了口气，道：“让大爷见笑了，回头我让他好好拾掇拾掇。”


    熊宝来不在意地挥挥手，笑道：“男人都这样，娶了媳妇就好了。”


    赵母垂头苦涩的笑笑，“但愿吧。”


    两人正说着往外走，迎面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男人横眉立目，眼睛发红，好似下一秒就要暴起扑向熊宝来。


    熊宝来有意无意的往赵母身后移了两步，就对方这体格子真给她一拳，她后半辈子算是可以躺平了。


    赵母赶紧解释：“衙门来人询问案子的。”


    “询问案子？为何要来我屋子？”赵大志粗声粗气的往前走了两步。


    熊宝来很想拔腿就跑，但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曾经上的科普课——当狗凶狠的看向你时，绝不可以把后背亮给对方，要直面它。


    赵母上前拉住赵大志胳膊，小声劝慰着。


    熊宝来故作镇定道：“既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路过赵大志身边时，她浑身都绷紧了，脑子里想了好几个若是对方抬手自己该如何应对的方法。


    绕过对方后，她还感觉到那凶狠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射在自己身后。


    直到她出了赵家门后才放松下来。


    她刚要离开，就听到从院里传出的赵大志的声音。


    “娘，再给我点儿钱。”


    “今早不是给你了吗？”是赵母。


    “那点儿够什么？没两把就都输进去了，你再给我些。”语气相当之理所当然。


    “娘也没有了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都藏起来了，娘，大哥没了，以后只有我能给你养老，钱早晚都得给我，你藏起来做什么？”


    “大志别这样，娘求你了，别去赌了……”


    ……


    熊宝来听了一会儿，悄悄离开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那为神秘“老头儿”今天没在，她回到房间换回了平时穿的衣服，然后妥善的把换下来的“高价”衣服叠好放起来。


    开玩笑二两银子呢，到时候还要把这衣服卖了换银子呢。


    下楼的时候楼内已经人满为患，最后她找了个空缺和别人拼了一桌。


    “听说了吗？衙门今天贴出告示了，说是南桥胡同出了人命。”


    “早就听说了，不是说杀人犯被找到了吗，就是那死了的妻子。”


    “不是，衙门告示说是案件还有疑点，凶手还不确定。”


    “最近晚上还是别出门了，小心些吧。”


    熊宝来边滋滋的喝着汤，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周围的议论。她有些诧异，这孟县令的动作这么快？早上刚说完中午就传的到处都是了？


    吃完饭她马不停蹄的再次去了县衙，果不其然，在墙上看到了新贴出来的告示。看来她得快些了，太慢的话搞不好自己会被直接当做替罪羊抓紧去。


    她找人打听了一下赵大勇的尸体存放地后直接找了过去。


    存放地是城西靠近郊外的一处义庄，周围荒草丛生，没有人家，只这一处建筑立在那里很是显眼。


    义庄的外墙也有些破旧了，门上挂着两只白色灯笼，牌匾上写着‘淮扬义庄’四字。


    门半掩着，熊宝来上前轻扣了三下。


    半晌无人回应，强忍着直接推门而入的想法，又扣了三声。


    这回有回应了，“来了来了，莫催。”，听声音是个年纪大的老者。


    “嘎吱——”门被打开了，一位弓腰驼背，头发稀疏的老者走了出来，老先生的脸黑黝黝的，眼袋松垮的吓人，看样子得五十多岁，穿着简单的短衣但很整洁。


    老伯端量了她一会儿，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你就是那个钱大发吧？”


    “老伯知道我？”熊宝来有些惊讶。


    老伯咳嗽了两声，示意她进来，“晌午就有人过来和我说了，说有个叫钱大发的要过来看赵大勇的尸体。”


    熊宝来跟着走了进去，门内的环境和门外差不多，区别可能是杂草没有外面多，一样的荒凉，院内还摆放了些纸活。


    老伯佝偻着腰，边走边咳嗽，“听说你要查验尸体，你也是仵作？”


    紧跟其后的熊宝来闻到了淡淡的异味，是从老伯身上传来的。


    仵作？熊宝来连忙否认，挠挠头问：“咱们这里没有仵作吗？”


    老伯拿钥匙正开停尸房的门，听她问，便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就是。”


    门打开了，老伯招呼她进去，“你来是做什么的？对我的检验有质疑？”语气平淡的说出了冷飕飕的话。


    熊宝来哪敢乱放屁，恭敬讨好的道：“当然不是，晚辈只是来讨教一些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走进屋子里面瞬间阴凉了下来，屋里摆满了棺椁，地方不够大，只好层层叠叠的垒在一起，乍一看甚是壮观。


    只是味道实在难闻，她终于知道老伯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了。熊宝来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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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呼吸，跟在老伯身后。


    “这个就是，你看吧。”就见老伯走到一处摆在地上的棺椁前，掀开棺材板道。


    熊宝来上前看去，还没看清呢就被冲鼻的气味熏的直反胃，差点儿没直接吐到棺材里。


    捏着鼻子，往里扫了一眼，“呕——”熊宝来赶忙捂住嘴。


    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要吐出去吐，别脏了这里。”老伯嫌弃不耐道。


    熊宝来死死地捂住嘴，点头，忍着恶心把尸体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迅速退后两步，“他是怎么死的？”


    原本是想看看尸体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但都腐烂成这样了，她一个业余选手就别凑热闹了。


    “被木棒敲击后脑勺死的。”老伯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


    “只有这一处伤吗？”熊宝来捏着鼻子，声音跟米老鼠似的继续问道。


    “胳膊上还有几处淤青，但不严重，老朽猜应该是与人争吵后离开，被人偷袭一棍子打死的。”老伯道。


    熊宝来沉思片刻，道：“老伯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亵裤露出来，我想看看。”


    老伯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熊宝来忍不住想解释一下时，对方利落的扯开了赵大勇的衣裳，露出了里面的亵裤。


    “……谢谢。”熊宝来道了谢后，探着头向亵裤看去，裤腰上面确实缝了一块黑色的布。


    果真如赵母所说。


    老伯道：“怎么，看出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他的亵裤。”熊宝来语气如喝水一样平常。


    她再抬起头，就见老伯正用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只想看下亵裤。”熊宝来解释完后把自己都给无语掉了。


    老头移开视线，摆了摆手，道：“老朽老了，年轻人想法多是好事，但不要太出格。”


    好，她已经不敢象自己在老伯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了，估计比变态好一些。


    出了义庄，熊宝来就回了城里，累一整天来回跑累的她像只狗，该死系统，该死的任务，以后她与任务二字不共戴天。


    到了城里的时候天都暗了，打听到了一家便宜的妓院走了进去，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她跟常客似的叫了个姑娘。


    姑娘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可爱的很，只不过妆容有些过重，倒少了分清丽。


    “明天姑娘白天可有空，我想请姑娘出来一次。”熊宝来直接拿出银子提要求。